()天sè全黑时,马车在一家客栈前停下。车夫见只下来三人,无比惊讶,还探头去车里寻找那位恶鬼堂的“高手”,白鹏只得解释说那“边大侠”提前回家了。
吃完饭上楼,刘慧心坚持要先进白鹏的房,说毕竟假扮着夫妻,不能让人识破了。要等晚一些无人注意时再溜进真正老公费弘房中去。
费弘怒道:“现在就无人注意!”一把扯了刘慧心到自己房间。
白鹏回屋躺在床上苦笑,这刘姐实在令人无奈,总是设法找理由挑逗老公的忍耐限度,又拿捏着分寸让老公不能当真发火。
不过自己还是要留神,费弘是武大郎的xìng子,却有武二郎的功夫。纵然平时对刘慧心百般容让,一旦真被他捉了jiān,连武大郎都要拼命的,何况是在武林中颇有身份地位的费弘!自己与费弘的合作相当重要,可不能一个没忍住就让女人给毁了。
想到这里,白鹏对自己的意志力有些不放心,起身去将房门从里面闩住,否则万一刘姐半夜趁费弘睡着了模过来,以自己那点出息,只怕很难抗拒。
过不多久,隔壁又热闹起来,这家客栈的隔音依旧很糟,床架吱嘎作响,撞击清亮,水声潺潺,刘慧心又高一声低一声地喊,害他身上渐渐火热,心中总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各种画面来。白鹏平时一向以耳力敏锐自豪,此刻却只盼自己是个聋子,拿手指用力塞住耳孔,心中狠骂刘姐轻浮,直等了半个时辰才终于清静。
练离梦神功可以代替睡眠,白鹏几乎整夜都处于恍惚的修炼状态。耳朵却一直保持jǐng醒,注意着有没有刘姐悄悄模过来推门的动静,等得久了,连白鹏自己都搞不清,究竟是担心她来,还是期盼她来。可最终直到天亮也没有任何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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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饭的时候白鹏一直黑着脸,隐约有些被欺骗了感情的窝囊。虽然也明白自己这样想很荒谬,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其实哪个男人内心深处都有些偷别人老婆的冲动,那是一种无可言喻的成就感,何况刘慧心年轻时曾是万千男人迷恋的“江湖四大美人”之一,如今jīng心上妆后也依然娇艳动人。
刘慧心与费弘闲聊一阵,注意到白鹏脸sè,凑过来体贴询问:“公子晚上没睡好吗?”那双眼睛里却闪现着些许狡猾和得意。
白鹏瞟她一眼,摇摇头,也不答话,扔下碗筷,一手提起包裹严实的圣枪,一手扛了行囊,独自起身出门上车,在草垫上一躺,望着顶蓬发楞。
片刻后,刘慧心提着裙摆登上车来,笑嘻嘻地跪在白鹏身边,俯身在他唇上响亮地亲了一记。
白鹏连忙向车门看去:“费弘呢?”
“他上楼收拾行李,要有一阵才来呢,别怕。”刘慧心在白鹏脸上轻轻抚模,“小心肝,是不是生姐姐的气了?”
白鹏摇摇头,又用力擦了自己的嘴:“你亲过费弘,又来亲我!”
刘慧心笑得像只狐狸:“你看你,酸成什么样了!姐姐就是故意的,看你吃不吃醋,吃醋才是对姐姐真心!”
白鹏继续摇头:“我不吃醋,你们夫妻亲热,我吃哪门子醋!”
刘慧心“咯咯”地笑出声来:“你这张脸分明是吃醋。好啦好啦,姐姐知道你的心了,以后不气你了,原谅姐姐吧。姐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说着拉起白鹏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口,却没放在心窝,而是摆在了高耸处。
白鹏攥着那团柔软,心中的防线顿时“哗啦啦”土崩瓦解,坐起身子扑到刘慧心怀中,将她仍如少女般纤细的腰紧紧搂住,脸埋在她胸口用力蹭,将那双峰拱得左摇右晃,一边深深吸着气,似怨似爱的声音喊道:“刘姐,你就是个妖jīng,吃男人不吐骨头!”
刘慧心一直笑着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丝哭腔,将白鹏的脸用力拥在胸口:“你听!你听姐姐这心!跳得要疯了!姐是真喜欢你!”随后双手捧著白鹏的脸,“姐就是妖jīng,要吃了你!让姐吃你!”说话间重重吻上白鹏的嘴,将他舌头牵了出去狠狠地吮。
白鹏舌头剧痛,自然要反击,两人唇来舌往,牙齿碰得格格作响。下边的两双手也随之忙碌起来,白鹏伸入几层裙中抓住她圆滚滚的臀,一边揉捏一边往怀中带,刘慧心模索着解开白鹏的裤带,将他裤子向下一褪。接着她向下坐,白鹏往上挺,滑溜溜地瞬间钻入温热的至深处。
刘慧心停了亲吻,一边扭动腰肢缓缓转磨,一边捧了白鹏的脸,眼神迷离地盯着他看,粗重的呼吸将一股股热气都喷在他脸上:“姐现在开心死了!你呢?”
“我也开心。刘姐,我不明白为什么喜欢你,可你跟费弘亲热,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刘慧心微笑抚模白鹏的脸颊:“别管为什么了,开心就好!人这一生,真正开心能有几次?”说着话,她由跪改蹲,极富弹xìng地快速颠簸起来。
大概由于担心费弘随时会出现的紧张感,也由于刘慧心上下套动极猛,加上种种声响的渲染,白鹏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迅速就攀上了快乐顶峰,继而胡乱喊了两声,按住刘姐的臀,停在最深处尽情释放。
刘慧心止住动作,咬着嘴唇凝望白鹏,片刻后轻笑一声:“机会难得,就不能再久一些?”她是仍然不肯放过白鹏,湿漉漉地压在他缴械卧倒的小兄弟上前后挤蹭。同时拉开衣襟,将一侧的胸口送到白鹏嘴边。
白鹏喘息着,将顶在嘴角的那粒美食轻轻咬住。但只品尝了片刻,就慌乱推开刘姐:“有脚步声!”
刘慧心也急忙抽身而退,坐到了车厢对面,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裙和妆容。白鹏则迅速穿好裤子,躺回草垫上假装若无其事。
结果那脚步声却是走到了车头处停住,继而传来一些整理鞍具声,原来是车夫。
刘慧心自嘲地低头笑了笑,又向白鹏示意他嘴角沾了胭脂。白鹏抬起衣袖用力擦拭,忽听刘慧心幽幽长叹一声:“相处的rì子不多了,你……以后会来看姐吗?”
白鹏当美女在怀时完全没有理智可言,这会儿倒是恢复了清醒,犹豫着说不出那一个“会”字。最后答道:“可能吧。”
刘慧心转头向车门外的天空看去,眼睛亮晶晶的,片刻后一滴泪水沿着腮边滑落。
白鹏心一软,坐到刘慧心身边,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模,她也像小姑娘一样乖乖依偎着白鹏。
“刘姐……我……”白鹏刚开口,就听刘慧心“嘘”地一声:“别说话,我就当你是我真正老公,让我发一会儿白rì梦吧……”她闭上眼睛,脸在白鹏怀中贴得更紧,双臂箍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白鹏嗅着刘姐的发香,感觉她纵然有了一把年纪,却散发着独特魅力无人可以替代,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心里顿时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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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弘拿着行李上车时,白鹏和刘慧心自然自然已经隔着很远,各自正襟危坐。
但费弘还是露出狐疑神sè,盯着刘慧心看了一阵:“你哭过?”随后声音大了起来,“他欺负你了!”
“没有!”刘慧心忙喊,“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想到,你们两人去武夷山,对方高手如云,我怕会有意外……”
“混江湖的,早晚一死。”费弘将行李向车里侧一甩,坐到刘慧心身边,“我死了,你就改嫁。”
“别胡说。”刘慧心叹了一声,伏在费弘腿上,捧了他一只手掌贴在自己脸上,“大不了不做这个掌门,人要好好地活着。”
白鹏看着他俩亲昵,心里又有些酸溜溜的,便开口打岔:“下午就到处州了,恶鬼堂那个范玄怎么杀,咱们可得好好盘算。非但不能惊动武夷派,也不能惊动恶鬼堂,否则咱们就得被人一路追杀着上武夷山了。”
随后三人一路上都在讨论行刺计划,却一直没有一个好的办法。
范玄知道自己仇人多,所以每天都小心防备行刺。他有四个住处,每天住在哪里,手下人也未必清楚。而且他每一个住处都分布着重重陷阱机关,别说刺客,就包括恶鬼堂的守卫,巡逻时走错路线被毒针shè死或者坠入刀坑都发生过多次。这些都是那少年“边大侠”告诉刘慧心的,更具体的情况他也说不出来。
至于武功,范玄自然很强,在三代弟子中他与费弘并列,最受赵四郎器重。白鹏自己盘算,就算是最近境界突破,要击败费弘也不是很轻松的事。如此说来,刺杀范玄,第一要找准他的住处,第二要避开各种机关陷阱,第三要力战击杀他还不能惊动恶鬼堂的守卫。
这实在是难于登天!
三人讨论到最后,想了几个法子都不可靠,便陷入沉默,各自静静思索。
车子到了处州府境内已经是午后。三人再度找到一家乡间客栈下来歇脚吃饭。
费弘若有所思地扒了几口,将筷子一放:“算了,不杀范玄了,大事要紧。等我掌握了武夷派,何愁不能灭他!”
白鹏摇头:“你就算做了掌门,根基未稳,若有恶鬼堂那么强大的势力跟你捣乱,也会鼓励派内的异己,到时候天下大乱。”
刘慧心插话:“活着最要紧,不要冒险。”
费弘两手抱怀,皱眉思索。
席间正沉默着,忽然一名老者由车夫领着从客栈门外进来,犹豫着走到三人面前,躬身作揖:“三位大人……”
白鹏连忙起身相扶:“老伯有事吗?行这大礼做什么?”
老伯抬起头时,脸上老泪纵横:“我这入土大半截的老头子,没别的指望,就那一个孙女…呜呜呜……”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孙女?”白鹏问着,转脸一看,果然有个十六、七岁的清秀小姑娘,抱着个青布包裹,靠在客栈门框上,也在抬手抹泪。
客栈掌柜也走来询问,随后迅速明白了原委,便代替词不达意的悲伤老人向白鹏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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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堂堂主范玄,自称“武夷战神”,却由于形貌丑陋而被人戏称为“武夷战鬼”。就连他师傅手创的黑|道帮派,由于派他去掌管,都给起了个名字叫“恶鬼堂”,好像是故意跟他打趣。
这样的一个人物,在武功尚未大成时,自然不招姑娘喜欢。不但主动追求师门女弟子时屡遭白眼,就算请人向当地人家提亲,对方父母一见他长相也会拼命摇头。
由于这些挫败导致的报复心,加上他为人凶狠霸道,纵然后来已经妻妾成群,将当初拒绝她的女子统统强行收归己有,在掌管恶鬼堂后,还是要上演“夜夜做新郎”的戏码。几乎每天都要换个良家姑娘侍寝,而且第一必须漂亮,第二必须是处子。
恶鬼堂开创了一年有余,被他糟蹋的姑娘也足有三百多。其中许多人失了贞洁之后都会想不开,更有事后大了肚子的,只能上吊投河,前后害死了几十人。
他的手下有一批人专门四处寻觅漂亮的黄花闺女,号称“蝴蝶军”,取“寻芳采花”之意,每晚都要送几个姑娘给他挑选。如今这姓秦的老伯就是接到了“蝴蝶队”的通知,黄昏时马车来领他孙女,若敢逃跑就杀全家。
秦老伯想来想去,自己一死无所谓,得保住孙女清白,才央求着过路的白鹏等人,用他们的马车带他孙女逃走,再为小姑娘找个人家安排好rì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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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鹏听完,狠狠一拳砸在桌上:“这种人渣,就算我是毫无关系的过路人,听说了此事,也非杀他不可!”眼睛看向费弘,差点又说出“武夷派没好人”来。
秦老伯听了,忙道:“大人是好人,可别招惹那恶鬼堂主,听说他的武艺天下无敌!”
那小姑娘怯生生地走了过来,拉住祖父的手流泪道:“爷爷,一起走……”
“爷爷不能走,你可以找个好人家嫁了,爷爷能去哪?总不能让爷爷做你的陪嫁……”秦老伯笑了起来,眼泪却仍然止不住地往下流。
白鹏在一旁看着这对祖孙,忽然间眼睛一亮,转头向刘慧心望去:“咱们正愁无法接近范玄,简直是天赐良机!”
刘慧心看了白鹏的神sè,叹道:“好吧,我替小姑娘去,把范玄弄得神魂颠倒时,再一刀杀了他。”
“放屁!”费弘对白鹏怒道,“范玄是什么武功,怎能让我老婆冒这奇险!”
白鹏皱眉:“你一个堂堂掌门,别只会杀人,脑袋灵活些好不好?”又对刘慧心一笑,低声道,“刘姐,找个空房间,帮我上妆!”
刘慧心恍然大悟,掩口而笑:“原来如此,姐天天说你长得比女子漂亮,如今终于有机会好好打扮你!”说着急匆匆提起梳妆物品和衣物包裹,拉住白鹏的手,向客栈二楼走去。
白鹏扭头喊道:“老伯,你们先坐着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