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感谢无丑人的评价票,好久木有人投了~)
再说将岸,他跟琼翅贵的脚力本来就都很不错,再加上新晋锻体境第七重,又炼制了适合自己的法器,赶起路来就更有jīng神了。
全速奔行了一rì一夜,次rì辰时刚过,他们就已经来到了穹窿山麓,一抬头就能看见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修罗峰了。
何处chūn山好物华,穹窿山下古烟霞。
出林涧水作清语,上树藤枝开紫花。
久住老魔如避世,初来尘客懒还家。
一樽醉倒东风里,更觅砂锅谷雨茶。
幽冥宗的名字好像有点吓人,其实是非常正统的魔门宗派,推崇扎扎实实的淬体修炼,而非各种歪门邪道的捷径。
也正是因为如此,幽冥宗作为魔门第一大宗派,虽然私底下与道门弟子暗斗不止,但是数万年来,倒也没有跟哪个道门宗派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怨,搞到人家要来踏破山门,群起而攻之的地步。
还有整整一个时辰才到午时,将岸自忖时间肯定够了,便逐渐放慢了脚步。
这里是逆天行踏上修行之路的地方,一山一水他都感觉无比的熟悉。
山有东西两个铜岭,百英荟萃,氛围恬静。山上有泉四眼,双膝泉涓流不息,挂杖泉静影澄碧,法雨泉yīn寒刺骨,百丈泉清醇甘甜。茅蓬坞的涧水,霪雨过后,飞流猛撞,触石作声。
山道蜿蜒盘旋,曲折伸向山巅,郁苍山巅,密密丛丛,云高气爽。如果翻山去南坡,还可以眺望一旁的梳碧湖风光,能看见湖光浩瀚,渔帆点点,七十二峰犹如出没云际一般,美不胜收。
“小哥哥,还剩下不到一个时辰,能早到一点咱就早一点比较好吧?”琼翅贵看着沉默不语,眼神迷离的黑瘦少年,忍不住用头拱了他几下,出言提醒道。
“很多年前,我在这里修行过。”两世的记忆在这一刻几乎重合在一起,让将岸自己都觉得有点恍惚。
“别开玩笑了,你丫一个十五岁的女圭女圭,居然在我琼翅贵面前说什么很多年前?快别做梦了,走吧!”琼翅贵听完就乐了,没心没肺的它才不会多费脑筋去盘算为啥此刻的少年会表现得如此反常。
“将小子,你以前不会也遇到过老鬼托梦吧?”项无天倒是想得比较多,事实上他一直就觉得将岸有同龄人所没有的成熟和执著,这些品质本来不该出现在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身上。
“走吧,这一世,我得在这里堂堂正正地赢得尊重才是!”将岸眯着眼睛,又沉默了一会,大踏步地沿着山路向修罗峰的方向走去。
山路漫漫,终有尽头,眼看就要走到修罗峰前的山门口,琼翅贵忽然机jǐng地趴在了地上:“小哥哥,有个大家伙正在高速接近,你师父临走前可曾向你交待过,拜访幽冥宗需要恪守什么特别的礼节吗?”
“没有啊,就包了个礼物给我,其他什么都没了。”
“来了,对方体型很大!”琼翅贵瞬间恢复了原型,进入了战备状态。
这个时候,连将岸都能听清前方万马奔腾一般急促有力的脚步声!
“哞哞哞!”那是雷音铜皮牛!它休息了一夜,恢复完体力以后就又开始疯狂地向山下奔跑!
“雷音铜皮牛!而且是成熟体!它的气力恐怕在两万斤以上,一身的铜皮铁骨,非常难应付!”项无天也化作原型飘了起来,“它好像只是要通过这里,并没有要跟咱们作对的意思,放不放?”
“也许是幽冥宗门人放来考验拜山者的,我们不能就此示弱!”这个想法很经不起推敲,甚至有点幼稚,但却是此刻心情激荡的将岸最为真实的感受,不能示弱!
可是一个有两万斤气力,小山一样的巨兽迎面狂奔而来,只有一万斤出头气力的少年要如何应对?
二十步,十步,五步,三步!
将岸扎稳马步,双脚深深地扎在山道上的泥土里,默默地计算着自己与雷音铜皮牛的距离。
就在两者相距不过区区三步的时候,少年一声暴喝,使出一招敲山震虎,一万斤以上的巨力,将并不十分牢固的山道砸出一个六尺有余的深坑来!
“哞哞!”雷音铜皮牛一脚踏空,陷了进去,顿时发出无比愤怒的怒吼,拼命挣扎着往坑外爬去。
“下去吧!”少年高高跃起,双手连弹七下,丢出七滴“黑水”,然后再来一招敲山震虎,连着黑水一起砸在了雷音铜皮牛宽阔坚韧的后背上!
“哞哞哞~吼!”如果说昨夜雷天佑的yīn煞透心掌拍得老牛体内一阵阵隐痛的话,那么将岸这两记至刚至阳的重拳就砸得它外皮一阵钻心的剧痛,那是它活了这么多年都从未感受过的!
更厉害的是,七滴“黑水”被少年挤压在老牛的铜皮上,又传去一阵不可思议的透骨yīn寒,让它在无边的yīn冷中伤及了魂魄!
于是它毫不犹豫地就使出了自己的最后绝招,一声响彻天地的巨吼以后,将岸被震得头晕目眩,七窍流血!
若是换了别人,这一下就足以令其退怯。可黑瘦少年的顽强和坚忍,又岂是这一点点痛苦所能够打倒?他只是甩了甩有些胀痛的脑袋,便继续骑在老牛的背上,拳头像下雨一样对着牛头狂砸不止。
不过雷音铜皮牛的体魄毕竟不同寻常,少年收回“黑水”以后,它就感觉好受了许多。
它皮糙肉厚,将岸的拳头虽重,却还打不垮它!
于是它找准机会,后腿站稳在土坑里,一双前腿猛地一发力,就将少年掀翻下来,然后就势一滚,上万斤的重量就碾压在了将岸的身上!
“不好,这样子我可推不动它!”前面将岸一直都占上风,所以琼翅贵和项无天都没有急着参战,现在眼见少年吃亏,琼翅贵立刻化身为一条三丈多长的幼蛟,把满地打滚的雷音铜皮牛牢牢地缠住,不停地用锋利的龙爪撕扯着老牛的铜皮。
“小怪物,你缠紧它,让它尝尝老夫的‘红莲怨火’!”项无天脸现痛苦之sè,全身上下的剐伤都冒出漆黑的液体来。然后他捂住肚子,鼓起腮帮子喷出一个明亮无比的赤红sè火球来!
火球飘飘荡荡地撞在老牛的额头上,竟像是无影无形地一般穿透了进去,消失不见了!
“哞哞哞!”一弹指的功夫过去,老牛就口吐白沫,四个蹄子乱踢,就像发疯了一样!
“放开它吧!那是由老夫吞下的无数yīn鬼的怨恨所凝聚的,用来对付这种头脑简单的畜生最有效了!”项无天的脸白得吓人,他消耗了太多的怨气,伤到元气了。
“孽障,叫你压我!”将岸趁势从土坑里爬了出来,全身浴血,衣衫褴褛,挥起拳头就往老牛相对柔软的月复部猛砸。
“哟嗬,你好像没受太大的伤嘛,白瞎老夫受这么大的罪了!”项无天摇摇头,就化作一把油纸伞不动了,“此番消耗实在太大,老夫要静养数rì,没事就别烦我了。”
“小哥哥,你明明就…”
“我挖个坑往土里钻,它滚来滚去也就是压土而已,对我的伤害没那么大。”将岸对琼翅贵解释道。
“行了,老牛已经翻白眼了,再打就没命了!”琼翅贵已经恢复了原型,它看着将岸左一拳黑虎掏心,右一拳黑龙摆尾地全部往雷音铜皮牛肚子上招呼,不自觉地竖起了全身的毛发,这得有多疼啊!
“将小子,记得注意下时间。”油纸伞有气无力地又多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