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已经大好,李天赐便也有些在家待不住了,倒不是因为别的,因为外公那边已经打发了好几次人过来,说是请李天赐去往定国公府。以前还因为李天赐的身体没有大好,楚氏不肯让他出门,此刻身体已经大好了,自然也就没有再理由不去了。
更何况,李天赐的心里自然还想去那定国公府的,想也和外公多多相处的。前世的外公早早的已经亡故了,外公留在心里只不是一个淡淡的影子。到了这里,虽然父母早早的亡故了,但是外公却还是在这里。自从进了这太师府,外公三番五次的来到太师府里,处处的关心,处处的讨好,使得他的身影渐渐与前世外公的身影相互重叠了起来。
这一回楚氏自然没有拦着,其一李天赐的伤势真的好全了,其二,要是再拦李天赐不让他去大将军府,怕是那张世就要带着人来抢了。
怕李天赐在内城出了什么事,那李三李四自然是紧紧的跟在李天赐的身边,而且又吩咐了几个健仆,紧跟着他的身边。上一次如烟阁的事情,将楚氏吓了一跳,后来知道自己的孙子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心里还算是稍稍的放松了些。但是也因为这个事情,楚氏对李天赐的安全更加的在意,生怕李天赐会因为一时的大意,到时候受到什么伤害,那可真的是大罪了。
只是李天赐却有些汗颜,在这内城里,那是可是全面戒备的地方,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大乱子呢。谁都不是白痴,也不会在内城之中,来进行刺杀游戏的话,只怕还没有怎么动手,就让人给抓起来了。
在楚氏的心里,却是知道那样的傻瓜是没有,但是在这内城之中,那些贵官子弟太多了,万一有哪个嚣张的纨绔子弟,不认识自己的孙子,不开眼冲撞了自己的孙子。要真是那样的情况,天赐他没受到伤害倒也没有什么,要是万一天赐吃亏那可是一件心疼的事情。
看那楚氏坚持,李天赐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便应承了下来。心中想到,等到时间过久了些,想来nǎinǎi就不会如此紧张自己了。
定国公府与安国公府两家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也就是相隔了几条街罢了。走路也不会超出一餐饭的时间。就这么一点的距离,李天赐自然也没什么心思去坐什么马车,反正随便走走,很快的也就能到的,而且李天赐对于这个内城之地,也不是十分的熟悉,就这般的走走,多多熟悉一下也是好了。
于是一个少前在前面走后,身后跟了近十来个的侍从。虽然这并不是很低调,不过在这充满高官贵胃的长安内城,像这样的情况还很是正常的。更有甚者,出门带上七八十个随从的也有。就像太师出门,人数基本上也是在四五十的。若不是李天赐的身份还不够,想来楚氏也要按着太师的规格来一份了。
众人就这般的向着大将军府走去,偶尔有些向着李天赐投来了异样的眼光,倒不是因为他带着人出行,而是对于李天赐的俊美很是好奇。实话实说,像李天赐这样俊美的,倒是也是少见的,至少在这长安内城之地,倒也不好找出第二个来。
便有聪明着,一下子便猜出了眼前之人的来历。在这内城之地,稍有脑筋的人,就能跟据那个传言想到,眼前的这个俊美少年,并不是别人,正是那风头正劲的安国公少公爷。
对于那样的身份的人,只要有脑子的人,便不敢造次。没脑子不知道李天赐是谁,想造次的人,也自然由身边的朋友拉住,及时的告诉对方李天赐的身份。
转过几个街口,很快的便到了大将军府的大门口中。大将军府门口的小厮看到来人,便迎了上来,向着李天刚的询问道:“这位公子,这里是大将军府,请问来此有何事?”
李天赐还没有开口回答,便听到后面的一阵阵的马蹄声音传来。李天赐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了一个方向,向着身后看去。
当先而来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一脸英气,目光里透露着坚毅。就好像,不管有什么样的困难,都挡不住他那一身的傲骨。那人身上那一身的裘装,虽然满有灰尘,却难以遮挡那逼人的气息。此刻他所骑的,仍是一身通黑的马儿,众然李天赐对马匹不甚了解,却也能依然能够看出那黑马的不凡来。
只是那个男子,为何是会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似的,
身后还跟着六七个人,其中一个与那人的关系好像更加的亲近一些,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然而又看后面之人,对先前的那位将军的恭敬之情,感觉应该是两人一起长大的仆从。而其余之人,应该是那位将军的亲兵之类的人物。
大将军府的门禁小厮看到这些人,立马便抛下了李天赐,向着来人迎了上去,还没有到那人的跟前,小厮们便向那个将军行礼了。“小的见过三少爷,三少爷一路辛苦,三少爷捎信回来说不是还有三天才能到京城吗?怎么样现就到了,早知道如此,小的们早点就去城门口去迎接。”
三少爷,那人是定国公府的三少爷,那不由分说,那人便是张元西,便是自己的三舅舅了。四舅舅张元北乃是内城正阳门的守将,自然长年处在这长安内城,得知了自己外甥被寻回的消息,自然也是时常的去往太师府里,或是看望李天赐,或是给李天赐捎来各sè的礼品之类的东西。
怪不得自己觉的那个人有些熟悉,原来那人便是自己的三舅舅,难怪了。这个时候,李天赐再看向张元西看去,怎么看总有自己外公的影子在。
看着那张元西,李天赐的眼里流露出了异样的东西。那是自己的舅舅,那是自己的舅舅。从被人骂野孩子,现在不到区区月余的时间,自己便有了这等的身势。居然还有着四个舅舅,那还不领着自己四处横着走。
张元西已经数年没有归家了,一直镇守在外。今次归来京都,也因为是有事而回。又加上他所处之地,这年来都相安无事,于是便上表皇帝,准他回长安一趟。
表兄弟有这样的要求,皇帝自然是开口应允,便何况那张元西虽然处在辽东边界,然而那里近年来都无战事,又加上自己的这个表兄也确实是数年没有回来长安,自己的舅舅也是十分想恋他自己那几个一直镇守在外的儿子,于是皇帝便一道圣旨允了张元西请旨回府一聚的事情。
张元西得了圣旨,自然是高兴不已,随身带了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与几个亲兵,便策马扬鞭,急急的赶了回来。
在临近长安之地,又忽然得到消息,说是太师府在近rì对回了一直流落在外十六年的嫡长孙,不由的心中又是惊奇,又是欢喜,而且心中还不时的带着担心,担心那不过是谣言,等到自己到了长安,又要被人告之那消息是假的。
太师府的嫡长孙,那可是自己的嫡亲外甥,妹妹过世的时候才不过十七岁,生下那孩子也不过就几个月的时间,那太师府的嫡长孙自然便是自己唯一的嫡外甥。虽然自己也有两个庶妹在,哪又怎么及得上几乎看着长大的嫡亲妹妹。
要是那孩子真的是妹妹的孩子,那可是真的太好了。抱着这种感觉,张元西自然加快的速度,一跑风尘,急急的赶回了京城。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时间比起预定的时间早了三天有余。一回到京城,张元西也没有立刻去兵部报道,想来兵部也不会傻到拿这个来做文章。张元西想先回一下大将军府,寻问一下事情的情况,到时候也省的闹了笑话。万一自己所得到的不过是谣言,自己又冒冒然的跑到太师府去,那就是有些丢人了。
看着这些自家的门禁小厮们,卑谦的向着自己行礼问安,便向他们开口:“我问你们……”
话音还没有落,便听到跟在自己身边的**发话了,而且还结结巴巴的,好像看到了什么让他吃惊的事情。
“大,大,大小姐。”
略带颤抖的声音,将张元西的目光引到了**的脸上,便看到那**就像看到了什么让他吃惊的事情一样,而且就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坚毅的目光里,闪烁起了晶莹的泪花。
张元西是知道自己这个小厮的,自从自己入了军营时,这**便是跟了自己一起的,十几年来,不说身经百战,几十战还是有的。有一次,那**身受重伤,几yù死去,也没有看到他流过一滴眼里。
然后这样的他,在十六年前妹妹亡故的时候,连哭了三天三夜,哀声不绝。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张元西才知道从小跟着自己一起长起来的这个小厮,是爱着自己的妹妹,而且是爱极了的。
若是换在妹妹还在世的话,张元西自然是定然不会放过他的。一个下人,居然还敢对自家的小姐起了这等的念头,换做谁家都不会容忍这样的小厮。但是妹妹已经亡故了,张元西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难道那**还会以一个亡者不敬不成。
更何况,那**从小便跟在自己的身边,与自己兄弟的情谊也相差不远了,张元西也就按下了此事。
此刻听到**口中念着大小姐,目光里向着左侧方看去。张元西自然也随他的目光,向着左侧方向去。
“妹妹。”只看到已经亡故了十六年的妹妹,正站在那方对着自己露出了涩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