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路遇隐士
华俊越想越觉得此法可取,别看他刚刚在爷爷面前那一副牛气哄哄,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那都是怕爷爷瞧出他的目的,装出来的。他的内心中最是清楚不过,那蛇蝎二妖手下,个个是成了jīng的妖修,练出的神通妙法,远远不是自己这几手强身健体的养气修身的功夫可比,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所以,他计划许久,最终得出的方案,就是到五柳集去,找到几个道法娴熟,实力非凡的隐士真修,入山除妖,否则,单靠他的力量,即使入了葫芦山,也根本奈何不了那修成妖仙,成就不死之身的金蛇jīng和蝎子怪二妖分毫。
华俊打定主意,一路上脚步也自轻快许多,还有心情,哼起山歌,引来许多异兽虫鸟的尾随,跟着蹦跳而舞,带起整个山林一片欢歌笑语,虫鸣鸟叫,汇成一曲天然旋律,回荡山林。
“七哥儿,你这是打哪里走?怎么带着这些山中jīng灵,不怕出事吗?"
华俊听见人音,才回过jīng神,目光所及,一个粗布麻衣,腰别斧头,樵夫装扮,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在立,识得来人乃是山下的樵夫王大叔,马上前去招呼,道:“王大伯安好,今rì怎会往北山行去?”
王大叔摇头,叹道:“如今世道,很是不好混,前月听人言,如今人皇更换,妖魔鬼怪出来乱世,我们乡野百姓,恐要遭殃。我只是山间愚夫,糟糠度rì,生死有命,故不复多言。只是乡老命苦,从此遭殃,没得使这一方乐土毁于一旦,怎不令人唏嘘!心中苦闷,故才奔走山中。”
华俊知道能在这五柳源内居住,所有人都不是俗人,很有许多博学多才的隐士,于是忙问道:“小子无谋,敢问阿叔,此语何来,汝之所言,我也耳闻,都语那上位的李氏太子,名叫世民,素有贤德,爱民如子。我常听阿爷说,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作祟?又知盛名之下,应无虚士,有此圣君,为天下之福,如今你这般说法,莫非当今天子也是学习那隋炀帝那昏君人前君子,心蕴恶魔,一秋之壑乎?”
“弗也,汝之谬也!我观当今天子,宽刑容人,广开言路,乃是千年难遇的匡世明君,只可比喻虞舜之君,非是你想的那般。”王大叔摇摇头,道:“我所忧者,那是我这一月来夜观天象,发现紫薇星大盛,华盖万里,威泽四方,乃是圣主出世,天下将要大兴之兆,天象如此,我又何敢非测。”
华俊听完,不由素然起敬,他乃后世穿越之人,自然知道李世民确实是不世出的贤德明主,没想到这个打柴的王大叔居然有这般见识,仔细抬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王大叔一番,见他一脸蜡黄,整张脸皮坑坑洼洼,满是岁月烙痕,一副老实巴交的农人模样,不由得心中微微叹服,果然人不可貌相,于是道:“那阿叔这是何意?”他的语气神sè微带几丝敬意。
王大叔道:“常言道:孤阳不生,孤yīn不长!道经又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凡事皆有理,这天下大治,我等百姓虽然欣喜,但那些魑魅魍魉的妖魔邪物,却也因此失去了出世机会,岂能甘心,加上今上早年,颇好武功,杀戮太盛,所以,紫微星虽盛,破军星煞气也耀目难睁,预示刀兵之祸。此谁之过乎?”说完还连连叹息,忧思不已。
华俊道:“我曾闻圣贤书语,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海州之鸟,不思柴桑之谷。今大叔不是朝廷武功之臣,又非是太守,须管一州民生,此亦非君之罪,无需懊恼。我等自在这五柳源内,安心太平,忧思奈何?”
“小娃不知,天下yù治,妖魔出世,妄想逆天,我们这五柳源有哪里能够逃月兑,前几rì我往南山一行,路遇…哎,罢了,小儿无暇,我又何必说些人间恶事污泥天真!”王大叔想到这,不再吊古文字,换了常熟语,问道:“我常听人说,你爷爷是华佗后人,今天想要到山中拜访,只是这里遇到你独自上路,又有如此多的jīng灵相伴,感到奇怪,才拦下询问,我早就听他们说,你这小娃儿如陶公一般,为麒麟托世,山中虎豹,多喜和你交往,今rì一见,果然有山中灵禽异兽相护,始知传言不虚。”
华俊自家人知自家事,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什么麒麟至世,他能得山中万物喜爱,却是因为他自小随了爷爷学习强身炼气,由于小儿时就知道苦持,先天元气未失,加上勤练不辍,早在六年前,就练成一口先天真气,有护命救人的妙用,又因为从小受爷爷耳熟目染,存有医者悬壶济世之心,对山中动物,多有救治爱护,这才得了爱戴,非是先天不劳而获,只因为乡人不明就里,有迷信,见他出走,常有山兽作伴,不知是来求医,以为他是麒麟至世。
这会听这王大叔相问,知道人家乃是高人,恐有唐突,只得实言相告。王大叔听他娓娓道来,也不甚奇怪,只听他道:“我也看出,你非是什么麒麟至世,不过世人愚昧,只知其结果而不论过程,总以成败论人对事,他们如此迷信,你这孩子若是应下,由你好处多多,难得你倒实诚,不贪这天大功劳。”说到此处,王大叔又上下省视华俊一番,尔耳哈哈大笑,道: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华俊看他神sè有异,忙追问道:“大叔看出什么门道,于我有甚干系,还望告知,感激不尽。”
王大叔却不答他,反是伸手入怀,模出一个骨头,道:“这些你不用知道,时候到了,自然通晓,这块骨甲,你好生存放,自有好处,而你身边这些朋友,不属红尘凡俗,你若带了他们下山,此时未是狩猎时令,五柳集中各家也有鸡舍鸭禽,不会为难它们,却也有一二只忠犬,当做异物,来害他们xìng命,应该让他们遣散而去。”
说完,抬步上行,边走边唱,所出音律,乃是诗经离sāo,古文经卷,别有原味,山间走兽,听他歌声,尽皆作揖散去,片刻山林静谧,一地jīng灵兽类,加那王大叔,消失山间。
华俊看此异景,知道遇见高人,应有身上重担,不能顿首拜谢,闻得此人上山拜访爷爷,知道还有见面机会,只好将骨片收好,恭恭敬敬又拜祝几句,才独自托了柴担子,往山下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