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太公遗物
“我倒,却是一只三万年的老蝗虫,真是个老不死!”
华俊心中暗骂,虽然对这老媪不喜,也是知道不能落了金蛇夫人面子,连忙上去,躬身一礼,道:“老姐姐在上,请受华俊三拜,适才多有得罪,还请老姐姐海含,不要怨气。”说着,华俊又在金蛇夫人的目光逼迫下,将那个鱼竿钩子,恭恭敬敬的捧着,送到老媪手上。
“噢,他就是那个蝎子jīng。”老妇人点点头,收取了鱼竿,又道:“这妹夫果然长得个俊俏模样,难怪当年柳妹子会抛弃我们六个兄妹的情谊,带来她那青蛇妹妹与你走了。”
华俊看到老媪只谈他长得俊俏,称赞不绝,不由心下暗骂:“该死的老东西倒是厉害,故意不提自己困在住她的能耐,反是夸耀自己长得俊俏,显然是对自己刚刚事情,耿耿于怀,才这般明着夸奖,实则是在说自己是个靠脸蛋儿吃饭的小白脸。口舌上不作sè,也不由心下恶气:“老姐姐谬赞了,华俊这些不足为虑,倒是我五柳源道路难走,老姐姐这么大年纪,可要主意,别摔倒才是。”
老妇人一愣,随即笑道:“还要多谢大王提醒了,老朽这一身骨头虽然轻了,也是二两多,小心一些,是摔不到的。”
二人讥讽,华俊话中叫老妇人认清处境,显然,老妇人话语更是直接,说了,她法力虽然不足,却是也有能耐保身,小心翼翼,华俊不会再像这次一般容易被擒,挑衅意思十足。
金蛇夫人最是jīng明,又是jīng于算计,自然能够感到二人心思,马上解释道:“老姐姐远道而来,小妹感激不尽,就请去洞窟,摆下喜酒为姊姊接风。”
金蛇夫人到底有魄力,马上就叫几个小妖抬了昏迷的大郎及三郎,直入洞窟,准备起来。这次进入魔窟,心情待遇自然与了以前不同,华俊一路上叫小妖打头,混在入群中,洞窟极深,几人往那深处走有二三里,忽见骷髅若岭,骸骨如林。又有猪头牛皮烂作一团,腥臭难闻。华俊因于路途中见此惨象,于此处倒不曾唬倒,面不改sè,昂首进前。又走有数里,固然见得一处大厅,只见内里清奇幽雅,秀丽宽平,真个无险无隘平阳之地,左右有瑶草仙花,当中置有石床,石桌,石椅,按上下左右次序排列,秩序井然,为蛇蝎二妖的客室,正待入内,分两边坐落。就有小妖送来果品,金蛇夫人隧道:“老姐姐和小叔叔安泰,快来吃些果品,此时妾身派了小的们往百里外的青古山寻了来,乃是些蜜桃、杨梅、雪梨、香瓜。共请一道受用罢。”
华俊与金蛇夫人坐在首位,拉了老妇人及少女坐下首左方,二郎及两个兄弟又是坐在右方对立,独有那个少女,也就是那个金姑,似乎对二郎十分感兴趣,眉眼如丝,秋波频送,好不妩媚。
奈何二郎乃是葫芦月兑出,心xìng纯阳,一点元气不泄,xìng不思邪,不会如华俊这边受到诱惑,依然目不邪视,不理不采。只对金蛇夫人叫小妖送来的各种珍果,感觉兴趣。
金姑不由气竭,忍不住冷哼一声,老蝗仙看见二郎不理,以为二郎傲气,小觑与他,不由有些怒气,一指二郎,就对金蛇夫人问道:“此个七八岁小童是哪家小娃!可是妹子与妹夫的骨肉?”
金蛇夫人面上一红,勉强解释道:“老姐姐不知,我与我家大王刚刚月兑厄,还未有什么骨血。这是我家大王手足,奴家的几个小叔叔,为葫芦托生,不食人间烟火,故此怠慢老姐姐,还请见谅!”
“葫芦托生,岂不是天地生养,果然不俗。”老蝗仙这会也是惊奇,连连打量二郎一边,啧啧称叹,她边上的金姑更是秋波异采,变幻不定。倏地,老蝗仙似想到什么,又指着那对面躺在石倚的大郎和三郎,问道:“这般说,这二位也是妹子小叔。”
蛇jīng点点头,二郎却是怒了,道:“你个蛇妇,好不知羞,勾引我家大兄不论,还带来这个老乞婆害我大哥和三弟,先别在旁边小叔叫得好听。还不叫老乞婆拿来解药,使我两个兄弟醒来。”
“你……”金蛇夫人受气,不禁大怒yù起,被华俊连忙拉住,吩咐道:“二郎不好控制,可去叫了爷爷来,有这长辈在,认下亲戚,二郎当不敢无礼耍闹。”
金蛇夫人勉强压制火气,点点头,交了一只同族的老蛇,前去放人。倒是华俊,本来故意不救醒大郎及三郎,就是因为知道他们二位一个大力,一个金刚,属于直肠子的xìng格,要在魔窟中,至少救出爷爷之前,不可让他们与洞中一干小妖闹僵,没得徒生变故。
只以为二郎耳目聪明,无所不知,应该能够明白他的心思,不会坏事,哪里想到,几个葫芦娃到底心xìng善良,不屑与同妖魔同舞,又是担心二个弟兄,这才说出气话,华俊到底不敢在妖窟放出爷爷之前,可不敢放出二个兄弟捣乱,只得急忙哄骗金蛇夫人去放出爷爷,接着有对老蝗仙有些歉意道:“老仙子恕我这个二弟无礼,他也是对两个弟兄关心太盛,这才出言无状,冒犯仙婆。只是不知老仙姐手中东西是何物,怎么会这般厉害。”
金蛇夫人一来也是好奇,二来说些老姐姐好处,也得叫人家消气,也就帮呛道:“对啊,老姐姐,当年我们几个兄妹跟随老姐姐时,可没有此神物,可说出来,姐姐从哪里得了这般大造化,得了此个神器。”
老蝗仙本来就是人老成jīng,有些涵养气度,又听见华俊及金蛇夫人说道她的得意处,不由自主也是炫耀道:“妹妹不知,我这宝贝可是大有来历。妹妹可知,如今五虫之内,惟有三等名sè,不伏阎王老子所管。乃是佛与仙与神圣三者,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齐寿。而这三等名姓,仙佛主天,教化吉凶,神圣居地,有圣人主治百姓,贤人辅佐圣人治理万民,我这宝贝,就是一斤贤人遗留,得来已有七百余年。”
“是甚贤人遗留,老仙姊还请赐教。”华俊忍不住问道。
老蝗仙此时不答,反是老神在在,吟起一句偈诗来。
诗曰:
商承夏祚,安国兴邦。殷纣无道,残害忠良。
诸侯蜂起,圣人天降。渭水之滨,公名吕尚。
以此神器,悠然垂放,西伯出猎,至于渭阳。
偶见太公,恣谈酣畅。欢颜师之,岂忧年长?
渔钓干伯。美名传唱。宝物犹在,蝗仙助力。
华俊不由恍然,暗忖:“原来是太公遗宝,果然是个神物,即便比不上大禹那种圣人留下的天河镇底神针爽利,也是姜太公你等佐圣人的贤者遗留,绝计不是俗物,难怪,难怪…”
华俊这个假蝎子熟知历史,那里恍然所悟,金蛇夫人却是货真价实的压制葫芦山下,未曾听闻,不由一脸茫然之sè,道:“听姐姐话语,此因是那个唤吕尚的贤达遗留,只是妹子糊涂,却是不曾听过这尊名姓,还请姐姐明说。”
老蝗仙一愣,倒是边上金姑聪明,急忙解释道:“nǎinǎi,这四姑nǎinǎi和四姑爷爷我听阿七老爷说过,乃是天皇五纪时人物,哪里知道这些。”
老蝗仙随即恍然,干笑几下,才道:“倒是老身糊涂,想妹妹及妹夫乃是天皇年间的人物,万年前又是遭厄,不知人间有夏,无论商周,何曾知道姜太公,好叫妹妹知道,此叫姜太公昔年钓鱼针,被人弃在南国,汲取灵气,绽放金光,后来为一户农家于田间耕地时得到,磨洗之下,到了集市上,被一个胡姓商贾千金买到,放在祠堂,存作至宝,后来此家道中落,破落无比,才发现此宝,适逢此家正好供奉有我的长生牌位,就将此物供奉,我也依他祷祝,赐他良田七千,黄金美眷,使他得享人间富贵,亦是各取所需,于理无亏,这才安心取用此宝,多年来,也是为我消灾解难,助力颇多。”
“用人间富贵换此个神器,老仙姊倒是真真做得好买卖。”金蛇夫人称赞一句,既然知道宝物出处,也是怕触到禁忌,就此止住,反是看着老蝗仙身边少女,转换话题道:“老姐姐身边这个小娘子是谁,生得这般仙骨灵气,莫不是老姐姐后人。”
毕竟是提及身家护道宝贝,老蝗仙也不敢再多语,生怕道出秘密,见到金蛇夫人主动转移话题,也就顺着金蛇夫人话头答道:“妹妹这回可是看错了,我家三个丫头,都已经许配人家,随了夫家住宿,此却是阿七老爷的侄孙女,你二姊姊胡喜儿的子孙,唤作金姑。”
“小七,不就是当年那个小狐狸么,不想万年不见,他也成爷爷了。”金蛇夫人面sè怅然,似有感叹。
那金姑也是讨巧,见到金蛇夫人伤怀,就是上前,盈盈下拜,道:“金姑见过四姑nǎinǎi,四姑爷爷。”
他语音娇娇弱弱,柔魅入骨,只可听得人神酥体麻,华俊抬头,细细看去,但见那女子生的是:峨眉横月小,蝉鬓迭云新。杏脸红霞衬,樱唇绛雪匀。yù道是个美人身,却见双耳竖卤门。
华俊不由恍然,暗道:果是人妖有别,明见贤愚自分,狐狸jīng也。正待再找出一些区别,突然觉得一股杀气噬体,抬头看去,却是金蛇夫人正自杀气灼灼的看着他,不由心下一寒,知道不好,急忙缮缮的收了目光,又是突然发现身前一盘杨梅瓜果,十分可口,猛地挑起一个,连连叫好,遂与旁边的二郎品头论足的讨论起这斤美味起来,丝毫不敢再看向那金姑方向。
那边,金蛇夫人见到华俊收起目光,目中不由得意,又是换了一副和气样貌,笑靥如花,主动下来,亲自将金姑扶起,温声道:“你叫金姑是吧,模样长得这般jīng巧,里里外外都着实透着一股灵气,不知今年多大了。”
要说金蛇夫人长得着实妩媚风流,可不是金姑可比,金姑受了称赞,倒是羞红了一张小脸,乖巧答道:“回四nǎinǎi话,金姑自从被阿七老爷带到山中修行,如今已经有二百七十余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