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凌风这玩命的生死时速下,陈家父子倒是和平常差不多的时间到达了海边,老陈同志顿时百感交集,两眼贼亮贼亮的盯着脸不红心不跳的陈凌风。上前去拍了拍陈凌风的肩膀说道:“儿子,爸交给你个光荣的任务。”
陈凌风两眼炯炯有神,慷慨激昂的说道:“爸,您说吧!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皱下眉头。”
“嘿嘿。瞧你说的,没那么严重啦。那我说了哦,以后咱家这辆自行车就交给你!不管刮风下雨打雷闪电,这司机的人选非你莫属了。好好干!老爸看好你哦!”
陈凌风傻眼了,这不是把我当牲口了吗!你以为是四轮的,这可是要人命的玩命二轮车,连刹车都不好使的玩意。
“爸,您是开玩笑的吧?”
“瞧你说的,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老陈同志很认真的说道。
陈凌风:“……”
收拾好东西,老陈同志招呼陈凌风准备上船了。
“老爸,这是咱家的船?”陈凌风愣了,这也太夸张了吧!咱这是出海打渔还是出海观光看rì出啊!
陈凌风看着眼前的豪华游艇,心里忍不住吐槽道:“老爸也真是的,既然有钱弄个游艇当渔船,怎么也不把辆破自行车给换成四轮的!”
“臭小子,你还在那发什么呆呢?赶紧上船摇桨去,不知道咱们赶时间吗?还有空研究别人家的游艇!”耳边传来了陈建业的咆哮声。
陈凌风这才从感慨中醒来,定睛一看,“我草,这……”
只见老爸陈建业正站在游艇旁边不起眼的角落里的一条小船上向自己招手到。
感情是陈大少爷自己会错意了,错把凯子家的游艇当自家的渔船,空欢喜一场,还是面对现实吧。
陈凌风扛着东西来到了自家的破木船上,近距离打量这玩意,怎一个“惨”字了得,船长8米宽2米,前尖后略窄,纯手工制作,木料不咋地、工艺不咋地、外貌也不咋地,看上去至少是70年代的产物了,有些地方竟然在漏水,船上坑坑洼洼的,看来老陈同志是下了大力气去“保养”,哪漏水了往哪塞两块破抹布再钉块木板。最最关键的是,这玩意没有马达,又是个靠人力的玩意。
再看看不远处人家的渔船,乘风破浪、来去无踪,坐在船头一只手叼着香烟一只手cāo纵着方向盘,怎一个潇洒了得?再看看咱家这丢人玩意,陈凌风打心眼里的羡慕嫉妒恨啊!
“快点,出发了!”耳边传来了陈建业的催促声。
陈凌风这回是连问也懒得问了,因为老爸指定会说:“还不是你这小子,要不是你这么能吃,我至于开这条破船吗?”额,用错词汇了,是摇这条破船,因为这玩意跟动力这么先进的词汇没有半毛钱关系。
得了,竟然都上了贼船了,那就老老实实地的干活吧!刚当完人力马夫又当艄公,自己难道就是属牛的?老整这些卖力的玩意。
站在船尾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摇动双桨,这条本不应该来海里而应该待在小湖里供游人垂钓的破船飞也是的离开了岸边,迎着涨cháo的浪花,跌跌撞撞、兜兜转转……
半小时后,陈凌风喘得跟狗似的伸着舌头无力的躺在船尾直哼哼,全身上下早就湿透了,一小部分是海水,一大部分是汗水。
老陈同志坐在船头眼睛贼亮贼亮的盯着陈凌风。
“小风啊!爸和你商量个事!”陈建业一脸正sè的问道,不过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已经将他的真实目的给出卖了。
“额,您说吧!”刚刚有过前车之鉴的陈凌风jǐng惕的盯着老爸缓缓的说道。
“咱家以后这船的船长就是你了,你可要好好干哦!”
“老爸,问你个问题,这船长莫非就是艄公?”
“额,瞧你说的,艄公只是兼职而已,船长的工作可不止这些!”
“啊,还有啥活啊?老爸,您一次xìng说清楚啊,我身子骨单薄怕是做不了船长这位置,还是您比较合适,德高望重不说,这出海的经验也丰富啊!”
“哎,真是的,你有什么好谦虚的?年轻人要有担当,行了,就这么定了!”
“我……”陈凌风yù哭无泪,感情老爸今天这么爽快就带自己出海,原来是另有打算。哎,听说过坑爹的,没听说过坑儿子的,老爸原来看上去正儿八经的,原来也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抛锚、查看、撒网、收网,一套套流程在老陈同志手里娴熟的像个艺术展示,那动作、那神情、那专注,老陈同志玩的不是简单的捞鱼,是艺术!
陈凌风看着老爸的背影,这一刻忒伟大了,原来打渔也能这么**啊!
不过貌似这收成不咋地啊。老陈同志忙活了大半个小时,这船舱里也就二三十只的小鱼小虾,还尽是些打酱油的玩意,没个值钱的。
休息了差不多的陈凌风,看着已经气喘吁吁的老陈同志,心里不无担心的开口问道:“老爸,要不换我试试,您休息休息,到船尾抽根小烟。”
老陈同志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陈凌风问道:“你!行不行啊?”
“好吧!”看在儿子这么期待的目光,还有自个还真的有点累了,倒不如让他尝尝鲜!
半小时过去后,老陈同志耷拉着脑袋在那抽着闷烟,一脸的郁闷。
这是咋回事啊!
“哇,老爸,快看,又一条大鱼!哈哈”陈凌风在那收着网,兴奋得大呼小叫的。
“行了,瞧你德行的,这种鱼我原来都是一次捞个十只八只的,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老陈同志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不一会。
“哇塞!这一网赚翻了,老爸快来帮忙,好多大鱼啊……”陈凌风在那吃力的拖着渔网大呼小叫的。
“……”陈建业看着在渔网里玩命挣扎的一大堆大鱼,脸sè已经由黑变紫了,不过还是上前帮忙了,毕竟这些都是钱啊!……
回航的路上,陈凌风兴高采烈的站在船尾摇着桨嘴里哼着“咱老百姓啊,今儿是真呀真高兴……”
而老陈同志绿着脸情绪低落的看着船舱里那满满当当的战利品,那表情整一个幽怨了得。这小子什么人品啊?每一网下去都是好东西,什么鲈鱼、黄瓜鱼、九节虾、大螃蟹、皮皮虾、还有一只大龙虾。
这长此以往,自己这做父亲的脸往那搁啊!这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前浪也死得太惨了些,这才第一天就被这小子给臊得体无完肤。
没多久,老陈家的破木船才晃晃悠悠的靠岸了,原本出海时还空荡荡的码头这时候已经是人声鼎沸,许多大大小小的渔船靠在码头上,岸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前来收购的鱼贩子。人群里淅淅沥沥的砍价声、吆喝声、还有少许的怒骂声不绝入耳。
“嘿,老陈,您今儿个是满载而归啊!这一船的可都是好东西啊。”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站在船头说道。
被这男子一喊,人们这才注意到这不起眼的角落里的小船上竟然暗藏玄机,这么多好东西,这要是弄回去再那么转手一卖,今天可就赚大发了。于是乎,那些鱼贩子就跟见了腥的猫一样,络绎不绝的围拢在陈家的破木船边,那是相当的热闹。
“哈哈!那里,那里!运气,运气……”老陈同志乐的跟弥勒佛似的,应付着人群里认识的、不认识的、看热闹的、打酱油的、闲得蛋疼的人。
陈凌风站在船尾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老爸忒是无耻啊!这么坦然就接受了众人的马屁,也不心虚啊!
“二蛋,这是咋回事?收鱼的人都死哪去了?”离老陈家船不远处的张强站在船头喝道。今天被老陈家那小子捉弄了一番,本来就窝火得很,现在又看到往rì里自家船头那门庭落市的热闹场面不见了,张强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他妈的怎么回事?自家的船最大、人最多、每次出海收获的东西也最多,谁敢抢自己的风头?
“强哥,听人说好像大家都去老陈家那收鱼了。”早上在张强耳边提醒的那个年轻人说道,原来这厮叫二蛋,瞧这名字取得多有境界!
“老陈家?不会是陈建业那老家伙吧?”张强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没错,就是他。”
“就他那条破船,还有他那一身老骨头,能有什么好东西?”
“强哥,您别忘了,他儿子不是也在吗!”
“草,这兔崽子,老子跟他没完,竟然敢抢老子的生意。”被羡慕嫉妒恨冲昏了头脑的张强恶狠狠的说道。
这世界上有三大仇恨解不开的,一是、家人被杀,二是、夺人妻子,三是、砸人饭碗,陈家和张强的梁子算是越结越深了。这是陈建业和陈凌风始料未及的事,谁他妈知道张强这厮的心眼跟女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