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询等人被慕容雪抓来也有好几日了,但是慕容雪却一直不曾出现,这对他们来说,本来是件好事,但是让他们气恼和沮丧的是,这么久了,他们依旧无法找打地宫通向外界的其他通道。
但是他们大家都明白,恩怨迟早要解决,那一天也一定会到来,果然,在关了他们三天之后,慕容雪终于出现了。
门外的黑衣侍卫恭恭敬敬的对着慕容雪及慕容驭行了一礼,便将大门打开了。
慕容雪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一般,昂着精致的面孔大步走在前面,随后是慕容驭以及一众的黑衣侍卫。
慕容雪的全幅心思都在于即将到来的见面上,希望她一出现便可以让所有人都仰视,所以他并没有在意守卫的黑衣侍卫的反应。
可是生性多疑的慕容驭却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这些黑衣侍卫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天魔教的精英,平日里的行为方式,他几乎了如指掌,但是从他们出现的那一瞬间,他便觉察到他的异样。
虽然表面上这黑衣侍卫的一切行为都是极为正常的,但是也只有慕容驭能一眼便觉察到他的怪异之处。
慕容驭让身后的一众黑衣人先随同慕容雪进入地宫,自己却带着一名黑衣侍卫留了下来,他一把抓住那黑衣侍卫的手腕,他的力道很大,甚至发出一声清脆的骨骼破碎之声,在这静谧的地宫通道里,显得格外诡异。
可是那侍卫竟然像毫无所觉一般,看他目光平淡,竟不是强忍着疼痛,而是真的没有感觉到疼痛,慕容驭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那侍卫的整个手腕瞬间被折断,慕容驭一松手,便自然的垂了下来。
但是那侍卫依旧毫无所觉,目光呆滞。
跟随在慕容驭身后的侍卫不禁一惊,眼前的同伴分明是失了意识,可是他是怎么做到还能行动的呢?
慕容驭的眸中漫上一抹愤怒,他的大手再度抬起,这次却是直接奔着那黑衣侍卫的脖颈而来,那侍卫竟毫无所觉,也不反抗,任凭慕容驭的大手收紧,最终脑袋一歪,连眼珠都凸了出来。
慕容驭身后的侍卫亲眼看着这一切,寒意从头顶一直蔓延到心底,他从来都是知道主子的狠厉的,但是从来没有亲眼见识如此恐怖的一幕。
眼前的同伴虽然失了心智,但是明显没有死,可是慕容驭还是毫不手软的解决掉了他,他虽然心里恼怒,但是害怕绝对胜过恼怒,所以他除了垂首哀叹,竟一句话也不敢说。
“哼!好大的本事,竟然能混进守备森严的地宫,还能轻而易举的控制守卫的心智,皇甫北辰,我果然还是低估了你!”突然慕容驭自言自语道。
那侍卫一惊,难道说皇甫北辰还没死?怎么可能?那场大爆炸,他是亲眼所见,他赶保证即使在范围外十丈也会被炸伤,更何况是伸出阵法之内,绝对不会有活着的可能,莫不是皇甫北辰的冤魂?
还不等那侍卫平复内心的惊惧,慕容驭突然吩咐道:“找人把他抬出去,你接替他守在殿外。”
那侍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站在那里没有反应,慕容驭一双阴鸷的眸子不禁向他看去,顿时看的他打了个冷战,连忙应道:“是,主子!”
那侍卫连忙对着通道里的日常军守卫道:“过来两个人!”
许三、陈同他们站岗的位置最靠近大殿,虽然没有亲眼所见这里发生的事情,但是刚才那毛骨悚然的骨骼断裂之声,他们可都是听的清清楚楚,因此竟然都不敢过去。
那侍卫不禁走了过来,怒道:“你们聋了吗?还不赶紧过来!”那黑衣侍卫强行将许三和另外一个与许三平日里关系较好的侍卫拉了过来。
那黑衣侍卫一边拉扯,一边怒骂道:“瞧你们这些胆小鬼,还敢来上战场打仗,真是一群怂种!”
那侍卫一边骂,心里却十分得意,想他们天天跟在慕容驭身边,不但服食了慕容驭用来控制他们的蛊虫,还要时时刻刻在慕容驭严苛又多疑的性格下苟活,不知道比这些普通的士兵苦了多少倍!
那黑衣侍卫越想越觉得神气,不禁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一脚踹向许三,道:“还不快点走!一会惹得主子不高兴,大家都得死!”
许三被踹了一脚,却并没有像那黑衣侍卫预想的那样向前倾去,而是整个人定定的立在那里,竟像是脚下生了钉子一般。
那黑衣侍卫不禁一愣,没想到普通的士兵中还有这样的人,不禁更加嚣张,又用力往前推了他一把,嘴里还念叨着:“不信推不动你!”
可是许三当真定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侍卫有些疑惑的想他望去,却在接触到许三仅露出的一只眼睛后,吓得心里一得瑟,若不是还有旁人在,他还以为见鬼了呢!
那士兵的眼神竟然让他不自觉的双脚发抖,竟有种想要沉浮的冲动。
那跟许三一起被拉扯来的士兵,怕许三的倔脾气惹恼了那黑衣侍卫,连忙劝道:“许三,别惹事,赶紧走!”
许三这才收起了那犹如阎罗王一般恐怖的眼神,虽他向前走去。
那黑衣侍卫还一个人愣在后面,见两人竟然自己向前走了,不禁有些懊恼,心里更加生气,自己在主子手下出生入死,什么场面没见过,刚才竟然在一名普通的士兵面前如此丢脸。
想想就觉得气恼,他不禁在后面斥骂一声:“混账东西!以后有你的好!”便连忙跟了上去。
来到大殿殿门前,慕容驭依旧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那黑衣侍卫害怕被波及,连忙指挥着许三和他的同伴将地上的黑衣侍卫抬走。
许三和同伴也不多言,抬起地上的尸体就打算走,却突然被慕容驭拦住了。
慕容驭来到许三面前,一脸审慎的望着包裹的层层纱布,只露出一只眼睛的许三,不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三哑着嗓子道:“回国舅,小人许三。”
那许三虽说话顺从,但是却明显不恭敬。
他的同伴见怕他惹恼了慕容驭,自己也被连累,便连忙替他道:“回国舅,许三前几日作战英勇,被敌军砍伤了脸…”
“你闭嘴,本国舅没问你!”不等那侍卫把话说完,慕容驭便断然打断道。
那人被慕容驭冷厉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连忙禁声,不敢再说话。
慕容驭缓缓走到许三面前,沉声道:“你果真叫许三?”
许三微微低下头,道:“回国舅,小人许三。”同样的话,同样的口气,从许三嘴里说出。
慕容驭的神色阴沉,看不出情绪,他沉沉的望着许三,好半天没有说话,像一头猎鹰盯着他的食物一般。
旁边的黑衣侍卫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心中暗暗得意,叫你这个臭小子嚣张,看主子怎么收拾你。
而许三的同伴却更多的是疑惑,他与许三是同乡,当年一起参军入的伍,虽然许三一向勇猛,胆子也大,脾气倔,但是,不知道为何,眼前的许三让他有点陌生,可是又说不出哪里陌生。
终于,慕容驭大手一伸,附上许三缠满绷带的头,唯一用力,那纱布竟化为齑粉,顿时一张狰狞而丑陋的脸暴露出来,就连那黑衣侍卫不禁也倒吸一口凉气。
那张脸委实恐怖,长长的两条剑伤横亘在脸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子,血肉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血淋淋的向外翻裂着,让人看了觉得十分恶心。
除了慕容驭几乎所有人不忍心再看,别过脸去,唯有慕容驭仔仔细细的盯着眼前这张可怖的陌生的脸,仿佛要从这张脸上,生生看出皇甫北辰的影子似的,但是最后慕容驭还是失望了。
面前这个男子,虽然神色淡定,但是明显是强装出来的,他的眼底有着明显的紧张,而且那张陌生的脸,实在是太过逼真。
但是慕容驭毕竟生性多疑,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放心,伸手捏住面前这张让人作恶的脸,不停的磨蹭着他的边际,可是即便他将伤口都磨蹭出了新的血迹,也没有找到贴合的痕迹。
慕容驭这才不得不相信,眼前的男子确实只是一名胆子较大的普通的士兵罢了。
突然,慕容驭神色一变,对着许三笑道:“本国舅十分欣赏你的性子,等这次回到凤桐,你便跟着我吧。”
果不其然,许三眸中露出一丝兴奋,还有几不可见的松懈,这更加坚定了慕容驭的肯定,眼前这人不可能是皇甫北辰。
“把他抬走吧!”许三与同伴忙弯腰抬起地下的死尸,向外走去。
那黑衣侍卫还没从慕容驭的变化中回过神来,他不明白,刚才主子不是还一副要收拾他的样子吗?怎么才一会功夫,主子便要让他到自己身边当值了呢?
慕容驭却不管他的疑惑,冷冷交代道:“好好守在门外,若有异常,格杀勿论。”
慕容驭说罢便走进大殿殿门后,剩下那黑衣侍卫余悸未消,连忙将地宫大殿的殿门管好,一脸谨慎的守在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