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上次这样一场看似声势浩大,实则暗潮汹涌的较量后,慕容驭夹带着不知死活的慕容雪,在天魔教以及一部分死忠的侍卫保护下北逃,失去了踪迹,而虎视眈眈的云谨,也因为皇甫北冥的及时出现而不得不在要回了公主云珏的情况下退兵。
而这场战役下来,明显损伤最大的便是无渊,他们不但因为这场耗时费力的战争,损失了大量的兵力物力财力,而且无渊帝的骤然死亡也是无渊最大的噩耗。
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东方懿在收拾了沉痛的心情后,带着伤中的慕容皇后,慕容将军,以及东方璃,立刻拔营回京,举行新帝即位大典。
而冰释前嫌的皇甫北冥与皇甫北辰两兄弟也在阿梧的伤势见好的前提下,拔营回京。
“我说阿辰,你总回头瞅什么?”身穿黄金战甲,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的皇甫北冥,望着一直忍不住往马车中张望的皇甫北辰,不禁故意取笑道。
“就是,莫不是你不想跟皇上与微臣骑马,而想乘车不成?”凤天翔也忍不住与皇甫北冥一唱一搭的取笑道。
皇甫北辰不禁斜眼觑着两个不怀好意的人,非但没有因为他们的取笑而感到不好意思,反而故意生气道:“我是你们两个,有没有点人情味啊?一个是我的亲大哥,一个是我的结拜兄弟,怎么?难道你们竟然忍心让我与阿梧忍受生离之苦?”
“哎?阿辰,这你可怪不得我们!是阿梧不准你跟她一起的,我们也没办法,谁让你自己偷跑出来,以身犯险呢!”皇甫北冥却不买他的账,愣是又把责任推到了皇甫北辰自己身上。
“就是,阿辰,可不是我说你,阿梧都怀孕了,你竟然还背着她干这样危险的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这个做舅舅的,怎么跟我妹妹和未来的外甥交代啊!”
“是啊!说起来我除了是你大哥,那也是阿梧和你的姐夫吧,我真该替阿梧好好训斥训斥你!”
“哎,哎,哎,打住啊!我说你们哥俩还没完了是吧?我要去以身犯险,当初是谁答应的?还有,阿梧怀孕了,我又不知道,这怎么能全怪在我身上!”皇甫北辰不禁对这两人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皇甫北冥与凤天翔不禁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强憋着笑意,皇甫北冥还不忘为自己申辩:“我答应你去,那还不是你跟我哭天抹泪求来的,再说,你当时是怎么打着保票跟我说,一点危险也不会有,最多半月也就回来了。”
“是啊!再说,阿梧怀不怀孕,你不知道,谁知道,孩子不是你种的吗?”
说完皇甫北冥与凤天翔先乐了,皇甫北辰何时受过这等奚落呀,这次趁着这难得一遇的机会,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皇甫北辰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是合起火来笑话自己呢,这他倒是不怕,可关键是阿梧,阿梧打从醒来到现在可是连正眼也没瞧过自己一眼,就在刚才拔营回京时,他提出来要跟她同乘一辆马车时,竟然还遭到了她的拒绝,看来真是生了不小的气呢。
沉默的皇甫北辰,反倒是让皇甫北冥和凤天翔没了取笑他的乐趣,不禁念叨一句无聊,不再取笑他。
“刚才我走得慢些,从风吹起的车帘里看见,阿梧刚才躺在车上睡着了,言尽于此,可别说做兄弟的没有帮你啊。”凤天翔回头对情绪有些低落的皇甫北辰说,又转首对皇甫北冥道:“皇上,微臣可是好久没有赛马了,这郊外如此空旷,景色如此宜人,正是赛马的好地点,不知道皇上肯不肯赏脸啊?”
皇甫北冥好看的嘴角微勾,对凤天翔略带挑衅的话语不屑的一笑:“好啊,想起上次跟你和阿辰一起赛马,还是朕登基以前了,今天,看来某人是没心思了,不然咱们两个比比吧。”
皇甫北冥说罢率先用力一抽马,狂奔出去。
“皇上,您这可是作弊啊!”凤天翔不服的在身后大叫,转头对身后的将军道:“你们按原计划行军,不必急着跟上来。”交代完,凤天翔也用力一抽马鞭,追着皇甫北冥卷起的尘土而去。
“皇上,不可,这里危险……”
“无妨,让他们去吧,皇上的身手你们不必担心,何况还有凤将军跟着,你们且按原定计划行军即可。”
不等那带军的将军说完,皇甫北辰先打断了他的话。
那将军也不敢多言,想到刚才三人之间毫无忌讳的玩笑和对话,知道自己多说也无意,只好恭敬道:“是,微臣谨遵王爷的旨意。”
再次回首望了望走在大部队中间的马车,皇甫北辰不禁勒住了马缰,他一定得想个办法缓和一下与阿梧的关系才成,不然的话,他这一路都不能安生。
想到这里,皇甫北辰不禁驱马向回走去,只是还不等他接近马车呢,极乐宫的女孩子们先为了上来,层层堵在阿梧的马车前,不让他靠近。
皇甫北辰不禁故意冷下一张脸,冷冷的看着身前这一群妙龄少女。
可是面前的少女们毫不畏惧,青鸾率先上前道:“王爷,请恕罪,咱们宫主交代了,决不能让您靠近马车一丈之内,王爷您还是前面走吧。”
吃了闭门羹的皇甫北辰却不气馁,还想以王爷的威严来压制面前这群看似柔弱实则倔强无比的女孩子们:“大胆,本王与王妃,何时需要你们插手了,快些让开,本王不与你们追究,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谁知皇甫北辰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女孩子们齐刷刷的都亮出了自己的佩剑,一脸怒气的瞪视着皇甫北辰。
皇甫北辰不禁也吓的直往后退,倒不是他怕了这群女孩子们,而是他知道,阿梧是最看重这些人的,若是惹恼了她们,他的处境恐怕会更惨。
“得,得,得,本王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本王惹不起你们还躲不起你们吗?”皇甫北辰说着,真的调转了马头,向前骑去。
“宫主,您真打算跟王爷一直这样僵下去啊?”跟同凤栖梧一起乘坐马车,负责照顾阿梧的小云,不禁有些同情起了皇甫北辰,忍不住开口问道。
凤栖梧没有吱声,冷哼一声,放下了挑起车帘的手,随手将小云剥好的橘子放进嘴里。
“阿梧姐!”见凤栖梧不搭理她,小云忍不住撒起娇来。
“我这么治治他,他怎么能长记性!我得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这个家里的主人呢!”凤栖梧禁不住小云撒娇,不禁气冲冲的道。
“嘻嘻——”小云这才松了口气般的偷笑道:“那宫主,你原谅王爷了?”
“我本也没有怪他,只是气他竟然跟我撒谎,还自作主张罢了。”凤栖梧说着,自己的嘴角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想起皇甫北辰那副委屈而又无话可说的表情,她可是心里爽着呢。
见凤栖梧的心情好多了,小云不禁也开怀了起来,突然想起东方懿临走前交给她的东西,连忙从身后的包袱里抱了出来,递给凤栖梧道:“宫主,这是东方懿让我转交给你的。”
凤栖梧有些惊讶的看着那个檀木黑箱子,不禁问道:“东方懿给的?”
小云点点头道:“嗯,他说怕你不肯接受,要我在他走了之后在交给你。”
凤栖梧结果箱子,将箱子打开,是一封东方懿的亲笔信。
“阿梧,谢谢你!我们之间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欠谁的了,恩恩怨怨已经无法说得清,其实这样也好,在我放下了那样的执念后,还能以另外一种方式想起你,那天的那场大雨,那样滂沱,那样冰冷,一如我当时如坠冰窟的心情,是你病弱的身躯给予了我力量和温暖,谢谢你!”
“阿梧,这个箱子里是我外公的两件传家之宝,一本武功秘籍,一本医经,外公一生出了母后和慕容雪两个女儿,也没有什么可以继承的人了,外公托我为他寻找后继之人,我思来想去,也想替他老人家完成他的心愿。”
“外公曾说,他在救你和孩子的时候,已经将他毕生的内功心法尽数过继给了你,这可能也会影响你体内的孩子的体质,如果可能,我希望将来你可以将慕容家的武功传授给他,也算了了外公的一桩心愿。”
“而另外一本已经,我希望你转交给阿翔,我与阿翔虽是结拜兄弟,但是我给他,他未必肯收,他一向重视亲情,你的话,他或许会听。”
“你不要觉得我将外公的两件宝贝给你们,便是受了我的恩惠,我这也是受外公所托,其实或许还有些自私,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理解的。”
“这一别,再相见,已不知是何年何月,我如今回去,便会成为一国之君,不能向以前一样自由了,只盼着,你跟阿辰,能带着孩子,回无渊来看看我,最后,祝你们幸福,百年好合!”
“哼!明明就是让我们欠着他的,还装出一副不是这样的意思,东方懿,你倒真是会做好人呢!”凤栖梧看完了东方懿的信,不禁愤愤的道。
凤栖梧把盒子一收,交给小云道:“把盒子好好收着吧。”
小云见她刚才还挺开心的样子,怎么才一会功夫就阴天了,不禁问道:“宫主,信里说什么了吗?”
“你不用管,告诉外面的姐妹们,绝不准皇甫北辰靠近马车!”凤栖梧不禁泄愤似的冷冷吩咐道。
哼!皇甫北辰,都是你!想要进我的车,门都没有!凤栖梧愤愤的想着,眼睛却不听使唤的眯了起来,随着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了,她却是贪睡了起来。
而正在寻找可乘之机的皇甫北辰却在前面不停的打着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