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头顶,有些纠结:“到底是什么人躲在上面?”
詹姆斯说:“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总得出来吧,我们回去后派两个比蒙守在出口,谁都逃不了。”
的确是要找几个人守着,只不过这个入口开在厕所内,整天的让几个两米高的壮汉守在那也挺委屈人的。
结果保罗说:“不委屈,在我们眼里,你们这厕所的环境堪比人类的皇宫。”
这话要是让高富帅听着估计得羞愧欲死,说不定还会因为气不过,而发动对兽人国的战争。
我们从原路退出后,特意没有把阀门锁上,为的就是给那神秘人留条活路,詹姆斯又叫来倪三八和倪八八两个比蒙守在男厕内。
我这人就是心善,觉得让两个兄弟守在厕所是一件挺不人道的事情,所以我在男厕内放了一一张小圆桌,然后摆上电磁炉,各种肉食素菜饮料啤酒码在圆桌上,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开。
倪三八和倪八八俩人都表示很不好意思,倪三八边熟门熟路的将一块羊肉卷放在漏勺里下锅煮边说:“小玛哥,你对我们兄弟太好了,这一桌可真丰盛。”
倪八八招呼道:“是啊,只有我和三八两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小玛哥你也一块吃吧。”
我摆手说:“别客气,你们的饭量我是深有体会,这点东西在比蒙眼里只是饭后甜点罢了。”
这时丐帮的几个弟子来上厕所,当推开门看见这一幕全都楞在那。
我笑道:“你们上你们的。别管他们。”
其中一个弟子说:“倪掌门,这是贵酒店的特色吗?”
我没办法解释,只好瞎掰道:“今天本酒店做活动,来上厕所的均送一桌火锅。”
他点点头:“那我们也来一桌。”
其他弟子转身就跑,口中呼喊道:“兄弟们,同我去厕所大吃一顿!”
我:“……”
正好又有几个别派的弟子准备来上厕所,他们并没有发现厕所内的情景,只是看见那几个丐帮弟子疯癫的跑出去,他们小声交谈:“这几人练武走火入魔了吧?”
“哈哈,我想起一个笑话——有屎以来。终于让我大吃一斤。”
接着他们笑着走进厕所。然后几人发现了这里的情况,果然就大吃一惊!
待问清了情况,消息被这几人奔走相告,顿时轰动了整个酒店。大家都是练武之人。本性豪爽。他们才不会理会厕所的环境。
况且咱们酒店的厕所那也是四星级的标准,装修豪华上档次,臭味自然是不会有的。于是我只好又置办下几桌,等我离开时,男厕内已经人满为患,门庭罗雀。
不过也只是各门派的弟子,而众掌门自持身份,不会在这种环境下就餐,但他们显然也不愿错过白吃的机会。
禅道人就被所有掌门派做代表来和我交涉,他先是一通夸:“倪掌门的经营策略果然不同反响啊,要不说年纪轻轻的就能置办下这一份大家业,实在是我等门派之楷模,业内的领头羊,话说从盘古开天地之初……”
我怪笑道:“道长,有什么事您就直说成不。”
禅道人尴尬道:“您看厕所里已经没了位置,不知能否在外头加开几桌,好让诸位同道也一同参与此次江湖盛事。”
我就不明白了,在厕所里吃个火锅怎么就被划到江湖盛事一类,囧事还差不多。
为了不给江湖抹黑,我跟他说:“想蹭饭就直言,我也不是小气之人,不过……在厕所内就餐是今天的活动规矩,你们要是想加入就只好在男厕外排队等位置。”
禅道人看着服务员端着一盘盘鲜红的肉卷进入男厕,然后抱出一大摞的空盘,不免嘿然道:“那得等到何时?”
众掌门中还有个逆天的例外,他并没有在外头等着,而是早就在厕所内和自己的的弟子打成一片,这人就是丐帮的帮主。
他这会似乎是吃饱了,剔着牙走出来,望着几人说:“你们还不进去吃啊,我都吃完了。”
禅道人等人就说:“有位置吗?”
“没,里面太热了,我打算回去洗个澡再来继续吃。”
今天被揍的很惨的茅山派的掌门刘茫咋舌道:“这帮小子可真能吃。”
丐帮帮主说:“不仅能吃,而且消化系统超好,吃饱了就拉,拉完继续吃,反正桌子旁边就是厕所。”
他说的怎么这么恶心呢,我好奇的打开男厕门,里头的气氛热闹非凡,因为空间不大,所以几桌人都互相敬酒扯闲篇,有几个小子甚至就算是排泄时也不耽误吃,他把隔间的门打开,让同桌的人把菜烫好了送来。
相比之下,倪三八和倪八八就显得斯文的很多,这还是我认识他们比蒙到今天为止,第一次觉得他们的吃相斯文。
后来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孩子给电视台打了电话,凤姐带着摄像匆匆赶来,我问她今天怎么跑来了。
她拉着我说:“倪掌门,听说你们酒店在厕所里招待客人?”
我擦着汗说:“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但还请你高抬贵手,千万不要做成新闻给播出去,我还指着酒店以后给我挣钱呢。”
“还真有这回事啊——倪掌门你放心,市里的领导打过招呼,在大会期间本市的媒体一定会全力配合,所有对源族或对您不利的报道我们都不会发出去。”
我松了口气,有熟人就是好办事啊,但她下一句话把我的心又提起来。
“可是……消息已经走漏了,来的媒体可不只是我们一家。”
我惊道:“还有哪些家来了?”
“你应该问还有哪些家没来。”
我:“……你的意思是?”
“嗯。所有参与大会直播的电视台全到了,包括外国的主流媒体。”
我无语道:“他们人呢?”
“早就来了,我刚在厕所里还看见几个。”
“靠,还是暗访,我说怎么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呢。”
凤姐看看左右无人,小声和我说:“倪掌门你打算怎么办,需不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都这时候了,再做补救已然无果,我只好和她说:“要是可以的话,麻烦你去厨房帮下忙吧。”
凤姐:“……”
留下这个烂摊子我回到套房。打算先去看看老胡等人。
姜傲雪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见我进来便埋怨道:“你说你是不是闲的没事找事,让你找俩人守在出口,至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我委屈道:“我开始也是好心,谁晓得那些门派的人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饭饭这会也在套房内。我小声问艾斯莉:“他怎么样了?”
“没大碍。只是情绪不高。”
饭饭蹲在老胡的身旁。一身不吭。
我走过去拍拍他脑袋:“放心吧,我一定救回老胡。”
饭饭说:“小玛哥,我师傅呢?”
“你不会还想着找至尊宝报仇吧?我跟你说啊。这事真怨不着他。”
饭饭摇头:“不,我想和师傅道歉,昨天是我太冲动了。”
我松了口气:“道歉就算了,你师傅乃是世外高人,从来不拘小节,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伤到老胡的那人是谁,你有没有他的线索。”
我说:“有点眉目了,我马上就出去办事,等我的好消息吧。”
我哪有什么眉目,只是不想让他担心,不过还是打算去白胡子老头那坐坐,有些事可能和他有关。
饭饭立马说:“我和你一起去。”
我说:“不用了,你师傅不在,酒店里的人还得靠你保护。”
饭饭颓然道:“小玛哥,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就我会的这点皮毛哪有能力保护你们,我又不是孙师傅。”
我揽着饭饭肩头,盯着他眼睛说:“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看轻自己,你的潜力巨大,所以一定要相信自己会创造奇迹。”
饭饭低着小脑袋说:“我要是真有本事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老胡受伤了。”
我说:“悟饭,你的师傅至尊宝是一个超级大英雄,而你是这个超级大英雄在世界上收的唯一的关门弟子,所以你千万不能给你师傅丢脸,知不知道?”
饭饭虽然是一脸的茫然,听不懂我说的意思,但还是骄傲的挺起胸膛:“我一定不会让我师傅,让你们失望的,我要变的强大起来,保护老胡,保护大家,保护所有人。”
我拍手说:“要的就是你这份自信——我现在要离开酒店去外面找线索,而老胡和其他的叔叔阿姨都交给你保护了,你能向我保证他们的安全吗?”
饭饭高声道:“我保证!”
“得嘞,齐活。”我打了个响指就准备离开。
姜傲雪等人看的叹为观止,只有大熊不以为然:“这小子又把当火锅店经理那会的劲头拿出来了,忽悠死人不偿命啊。”
又和众人嘱咐了几句,我悄悄从后门逃出酒店,因为厕所那还是乱哄哄的,记者们边吃边报道,咱可不傻,如果这会被他们逮着,那可就把脸丢到世界去了。
在酒店后门我尝试着呼叫大黄蜂,没想到回应的很快,大黄蜂呼啸而至,小白从车上跳下来,扑进我怀里。
“主人,您受伤了吗?”
“今天运气好,已经化险为夷。”
大黄蜂问:“对手是谁,需要我们帮忙吗?”
我说:“还真需要,你先把我送到铜锣湾,然后你和小白去找一个人。”
“什么人?”
“林昆。”
小白皱着眉头厉声道:“就是那个老头想伤害主人?”
“这回不是,但也和他有关。所以我要利用他找出背后的那人。”
小白说:“请主人放心,小白记得那老头的气味,一定会找到他的。”
我说:“嗯,找到他后就先抓回酒店。”
我并不担心林动会守在林昆的身边,凭借小白的能力,我就不信一个只有百年道行的死鬼能伤害到它。
这时大哥大的铃声响起:当……当……当……
自从换了大哥大,我一直都在纠结这个铃声的问题,似乎并不能设置,只有敲钟的当当声,而且没有屏幕。也不知道是谁的电话。
我按了接听键:“喂。哪位?”
“小玛哥,我是阿福,给你发的短信看见了没有。”
“嘿,你是找不自在呢。我那大哥大能收短信?”
要换做以往我这么说。阿福非得和我对喷几句。但今天有些奇怪,他只是哦了声后说:“我给忘了,你现在有空吗?”
“什么事。”
“老爷子想见见你。”
我笑道:“老爷子是不是想吃鱼头锅了。我今天可带了不老少,正好要去你们那呢。”
“那你就快点来吧,我们在忠义社等着。”
“嗯,马上到。”
挂掉电话我便马不停蹄的赶到铜锣湾,打发走大黄蜂和小白,我熟门熟路的来到忠义社汽水厂门外。
与往常一样,汽水厂大门紧闭,只是今天小门没有完全关上,露出一条小缝,我缓缓推开门,院内不少人围坐一桌,白胡子老头,陶知墨,阿福,侯德柱,阴小七,这几人居然都在。
我提着两大袋子的鱼笑着走进去:“不就吃个鱼头锅嘛,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你们是有多馋啊。”
众人只是看着我而不说话,太反常了,以往这个时候还不等我开口,神棍德和阴小七就得在言语上对我多方调戏,一唱一和的好似说相声。
我把袋子交给阿福,他闷不吭声的蹲在一旁拾掇,我说:“记得少放点辣,上回吃完后好多天我胃都不舒服。”
阿福低着头闷闷道:“老爷子喜欢吃辣的。”
然后他又忙活手头上的事,对我不理不睬。
我有些不高兴了:“有你们这样的吗?大晚上的我巴巴送来鱼肉,结果换来的就是这态度?”
侯德柱终于开口,他说:“你今晚过来不只是为了送鱼吧?”
我笑嘻嘻的凑过去,递上烟:“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神棍德的眼睛。”
侯德柱居然将我递烟的手推开:“你自己抽吧,我戒了。”
“今天都是怎么了,你这种无烟不欢的人居然会戒烟?什么时候戒的。”
“就在你掏烟递给我之前的一秒。”
我:“……你就直说嫌我这烟的档次低不稀的抽呗,至于编瞎话说戒烟了?再说你这瞎话编的太没水准了吧。”
陶知墨咳嗽一声说:“神皇大人,您别和小侯一般见识,请坐吧。”
“唉,神棍德,你多跟墨老学学,看看人家这说话的方式语气,听着就舒服,怪不得十七局的局长是墨老而不是你呢,这就是差距啊……”说着我就挨着陶知墨坐下,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跳将起,惊讶道:“你刚叫我什么?”
陶知墨好笑的看着我说:“神皇大人可不应该是这般气度啊——老朋友,你确定没有弄错?”
他虽然看着我说话,可是问话的对象却是白胡子老头。
白胡子老头自打我进来就一直笑眯眯的,像是局外人在看我们演话剧,他突然把手帕捂着嘴剧烈的咳嗽,咳了好一会才缓和些:“这一世的神皇的确不同以往,但神皇的身份定然不会错。”他将手帕摊开,上面多出了一块暗黑的血迹。
我关心道:“你药吃了没有?”
“吃不吃药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突然变的急躁:“我最烦你这副德行,知道自己快死了就了不起是吧,就超然是吧,既然这样你还买药做什么,随便挖个坑把自己一埋,谁都找不到,还省得麻烦别人给你送终处理后事。”
白胡子老头唇线上带着一丝血色,再加上他惨白的脸皮,倒是有些像吸血鬼。
“吃药也只是为了减轻点痛苦,医生和我说了,这种药吃多了反而会加速死亡。”
我:“……”
每次和这老头说话我都揪心的很,你还不能真的和他制气,一个快死的人应该享有一些特权,比如监狱里,再凶残的重犯也不敢随意招惹被判了死刑的人。
我尽量用小媳妇埋怨丈夫夜不归宿的口气问他:“你怎么把我的身份说出来了。”
陶知墨解释说:“其实我一早就知道神皇每一千多年复活一次的传说,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你就是神皇,直到这位老朋友找上我,我才自己猜出来的。”
我说:“你怎么猜出来的,我哪里露出的破绽?”
“老夫刚刚称你为神皇只是试探罢了,没成想你如此简单的就承认下来,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破绽。”
我委屈的的和白胡子老头说:“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就算小陶没有猜出来,我也打算今天就把你的身份告诉他。”
我好奇道:“怎么,墨老难道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
陶知墨崩溃道:“你说话就不能有一回谱吗……我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有你这么老的兄弟。”
我愕然:“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吧?”
陶知墨今天居然和我打起嘴仗:“你可是神皇,活了岂止千年,咱老头子也不过古稀的年纪罢了,辈分这种事万万不可逾越啊。”
我:“……”
这是认识陶知墨以来,第一次在和他的谈话交锋中完败,以往调侃胜利的那人可一直都是我啊,今天是怎么了,处处受制——嗯,肯定是我今天来时打开门的方式不对,应该用脚踹来着……(未完待续……)
ps:今天说点嘛呢,今天说点嘛,诶!今天说点嘛……我越来越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