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城堡出事了,我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而是松了口气,我们如此大费周折,好容易打开了机关,哪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悟心大师,城堡那怎么了?”
“你还是自己回来看看吧。”
我挂掉电话和众人说:“走吧,回城堡。”
饭饭他娘躲躲闪闪的在老胡身后,我冲她摆摆手:“以后和老胡还有饭饭好好过日子吧,别再害人了,如果想要转正就打个招呼,我去上面走走后门,尽量给你办了。”
老胡一家三口互相看看,显得很是迷惑,异口同声道:“转正?”
我看着饭饭他娘说:“是啊,难道你不想当一个普通人,和老胡以及孩子正常的生活下去?”
饭饭他娘露出羞涩的表情:“滚蛋,老娘还想多活几百年呢。”
哼,就是嘴硬,心里头估计都乐开花了。
离开酒店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好像一直没问问饭饭他娘怎么称呼,正好这会姜傲雪去车库拿车,等车的时候我便顺口问了下。
饭饭他娘搂着老胡和饭饭转身上楼,走到楼梯口回过头来和我妖媚的一笑:“我姓赖,名茶沃。”
来插我?好名字……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时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露水的清新味道,小风吹来凉丝丝的很是舒服,拂去了不少身体里的燥热。
公园里间或出现一些早起锻炼的人——穿着白色秋衣的风霜老头将太极打的风生水起,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小脚老太太热情洋溢的扭着秧歌。头上戴着大耳机一身名牌运动装的年轻小伙子迈着洒月兑轻快的步伐沿着人行道慢跑。
各个街道都能发现穿着黄色制服,身后拖着垃圾车的环卫工,大扫帚将一晚上产生的垃圾处理的干干净净,瓶瓶罐罐之类的自然是丢进自己的编织袋,等着卖给废品收购站。
学校以及各单位工厂大门外推着小车的早点摊子也早早的抢占了最有利的地形,摊贩们严阵以待,均已准备好打一场商战。
我坐在副驾驶闻着豆浆和油条的香味,不禁吞了吞口水,向正在开车的姜傲雪询问:“似乎昨晚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市民的注意,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那说明方市长的工作做的很到位。悄然无声的便解决了大麻烦。”
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一直没有方市长那边的消息,现在情况如何,总得有个人给我通知下吧。
我想了想便给大熊打去电话:“喂,你们那怎么样了?”
那头的动静相当嘈杂。大熊的声音很疲惫:“不成啊。我们快顶不住了……”
“哇靠!不会吧。你们都顶不住?哪吒呢?我就不信地球上谁能有实力把他怎么样。”
大熊鄙夷道:“别提了,他是最先趴下的。”
我骇然道:“……既然情况已经相当危急,为什么还不打电话通知我们?算了。你们现在哪呢,我们马上赶去救援!”
“在市政.府的大食堂。”
都已经被人撵到食堂了!但我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他们主动放弃最前沿的阵地,战略性的转移食堂,因为那里有武器(菜刀,锅铲,笤帚,簸箕)有食物,最起码能保证战士们的后勤供给,不过正因为如此,这里也就成为了最后的防线,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感觉。
我正准备知会姜傲雪先别去城堡了,赶紧去市政.府支援,这时就听电话里头‘哥俩好啊’,‘两只小蜜蜂啊’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纳闷道:“你们干嘛呢?”
“喝酒啊,累了一晚上,方市长为了犒劳大伙就近在政.府食堂摆下了几十桌,我们几个是他们的首要攻击对象——你还别说嘿,这帮人打架不行,喝酒一个比一个牛气,哪吒在第一轮就被放倒了,山丘和胖子正在前头撑着呢,我这才趁机出来透口气,正好接到你的电话。”
我咬着牙说:“差点没被你吓死,昨晚攻击本市的侵略者呢?”
“大部分都关了起来,但还是跑了几个重要的头目……唉!不闲扯了,山丘和胖子也不成啦,我得回去接力,你记得赶紧过来救援啊,我估计也快不行了。”
我无语道:“免了吧,你没看电视上说吗——喝酒对胃肠、肝、心啥的都不好,会诱发各种致命的疾病。”
大熊说:“唉呀妈呀,真的假的?吓死我了,得赶紧喝上一瓶酒压压惊!”
我说:“是啊,当时我就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看电视了。”
……
和姜傲雪他们汇报了现在的情况,于是便都放下心来,火速赶往城堡。
只有安娜嗤笑道:“看来咱们市的经济实力差强人意啊,好好的庆功宴居然只是在食堂里解决,太能对付了,哪怕是去大排档呢,那样还能解释说要与民同乐。”
我说:“这你就不懂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哪个领导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顶风作案,所以说食堂里是最安全的。”
安娜不屑道:“安全?回家吃岂不是更安全,在食堂能吃到什么,不就是大锅菜吗,还不如各回各家吃小灶呢。”
我悉心传授:“当然不会是大锅菜,食材自然是最昂贵的,厨师也是大饭店里请来的,至于酒嘛,就要差一些,选择的都是不超过50块钱一瓶的白酒,但酒瓶里装的还是不是原装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有一个朋友专门给某些机关单位修电脑,每次去总会捞到领导吃食堂的机会,据他所说。某个单位的领导更是谨慎,他们的饭桌上连酒瓶都不让出现,人手发一瓶哇哈哈矿泉水,只不过这矿泉水瓶里装的是顶级茅台……
姜傲雪直接把车开到祁山巨树脚下,从这里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奇怪的地方,就连比武场馆那头也是静悄悄的。
看到比武场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按照程序,今天可是十六晋八的比赛啊!还打不打了?反正我觉得似乎是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再打下去。
但全球的观众和媒体显然不会这么觉得,在舆论的压力下,方市长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不过具体是怎么安排的也轮不上我操心。等会应该会有人通知我。
我们坐进电梯,东子轻松的收拉着柳条,我开始睹物思人:“你们说艾斯莉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和外敌交上火。”
木木趁机说:“你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
安娜噗嗤一乐:“你打啊。快点打。我也很好奇在那边能不能收到移动信号。”
我说:“你俩脑子抽抽啦?他们有手机吗?”
姜傲雪怜惜的看着我。似乎是很为我的智商捉急:“依我看不只是他俩,你脑子抽的也不轻。”
我们三个异口同声的问道:“我们怎么了?”
姜傲雪掏出手机看看:“从他们出发到现在不过个把小时,你们猜猜看他们的大巴车有没有出省。”
我们:“……”
到了巨树顶。我们一路说笑着穿过城门,只是当来到圆心湖的时候,突然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原本微波粼粼,被当做天然游泳池的地下湖水,现在竟然一滴不剩,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深渊,四条通道悬空在深渊之上,看上去就风雨飘摇的,打死我也不敢再踏上去。
城堡被粗壮高深的一簇藤蔓孤零零托立在深渊的最中心,远远看去就好像一根避雷针。
我连忙给悟心打去电话:“公爵大大,你在哪呢。”
“哦,我在城堡里,你们回来了没有?”
“在城堡外面。”
“怎么还不进来,我就坐在大厅里,另外还有几位老朋友想要见你。”
我奔溃道:“那你倒是派条船过来接我们啊,我说的不是普通的船,而是飞船。”
悟心颇为好奇的说:“湖水虽然不见了,可是四条通道均完好无损,你们可以随意选择一条走过来。”
我看着面前这四条以藤蔓为主要材料的木桥颤颤巍巍的在深渊间摇摇欲坠,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这他娘的真刺激大发了。”
木木呵呵一笑:“我带你们过去。”
我紧张的问:“这么远的距离不会出事吧。”
木木笑道:“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还是担心我会假公济私把你丢下去?”
我眯着眼睛盯着他,几秒钟后我们同时哈哈大笑,话说自从艾斯莉离开后,木木似乎是开了窍,再也不是一本正经的说话,偶尔会开一些玩笑了。
我们几人手拉着手围成一圈,木木闭着眼睛冥想了一分多钟,突然我就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等恢复视力,已然出现在城堡的大门外。
张妈地下放着一张塑料小板凳,靠坐在花园旁,低垂着脑袋打瞌睡,除了她之外就没有发现其他的大妈,往常这个时候都能看见大妈仆人们在湖边刷牙洗衣服的热闹场景——大妈们年纪大了,睡不沉,每天很早就会醒来。
我拍拍张妈,后者依然沉睡不醒,甚至变本加厉,打起了呼噜,她是这群大妈中的另类,虽然也起的很早,但还得睡个回笼觉,不到**点很难叫醒。
我突然跃入花园,低着头稍一搜索,果然就找到一枚一元硬币,当我捡起硬币的一瞬间,就见张妈双眼噌的一下猛然睁开,边从口袋里掏出红袖章往胳膊上套边起身踉踉跄跄的扑过来:“罚款两块!”
我笑嘻嘻的从花园里出来:“张妈,是我。”
“哦,是你啊,那罚款十块。”
我不笑了:“为什么?”
“谁让你是有钱人。”
我递给她十块钱:“张妈,其她的大妈呢?”
“都在屋子里犯花痴呢。”
“啊?”不仅是我,姜傲雪几人也是被雷的外焦里女敕。
张妈补充说:“一个外国老头,她们喜欢的不得了。”
“外国老头?谁啊。”
“就是上回来的那个什么教皇。”
教皇来了?我和姜傲雪迅速交换了眼神,他来做什么,现在方市长正通缉他呢,竟然还敢现身。
但比这个更让我诧异的是大妈们的反应,一个脸上像是被泡烂的橘子似的西方老头值得那么稀罕?
不过,张妈说了,这年头男人长得帅顶个鸟用,有钱有权才是王道,人可是教皇,说不定哪个大妈就被他看中,成为教皇夫人,一步迈入贵族。
我打趣说:“那你怎么不进去试试,凭张妈的姿色绝对一举拿下。”
张妈兴致缺缺的走回花园边,摆正塑料小板凳,缓缓坐下,怅然若失道:“一入豪门深四海啊。”
我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