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级七班,七是明朗喜欢的数字,他觉得自己很幸运的,能够分到了这个班级。等到他走进教室时,里面已经都坐满了人,三五成群的在聊天,叽叽喳喳像是一群抢食的鸟儿。
明朗喜欢安静,便在靠窗的角落处找了个空座位。靠窗,因为他喜欢外面的天空的样子,充满着zìyóu,很害怕被锁住的那种感觉无奈,哭泣已经没有用,而哭泣带来的只能是难以呼吸,那段是他也是最不能忘记的。窗外,阳光正浓,稀疏的微风传递着清凉,游走在每一个角落,阳光从外面投了进来,扑打在他的脸上,本身瘦削的脸庞,此时构画的更加的分明,不算是俊美,却有着别人没有的一丝坚毅。
远处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他随手拿出了一张洁白的画纸,铺展开来,纤细的手指灵活的转动着黑sè铅笔,很快粗细不等的线条便跃然纸上,显然勾勒出了一个人的样子。
马尾辫,白皙的脸庞,洁白的丝巾,还有那颗泪痣……
“听说没,我们班是美女最多的班级”一旁的樊小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手中的花名册,这是他早就罗列好的美女名单。
“不知道哎”
“看你就是那种榆木疙瘩的人,不解风情”樊小凡不屑的说。
樊小凡微胖的身材,不怎么英俊,皮肤却是格外的白,女生看到了都要羡慕几眼。
明朗没理会他的讽刺,继续勾勒着手中的图案。
当夏雨走进教室的时候,似乎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连明朗自己都没有想到,那个女孩竟会是自己同学,“这个世界太奇妙了吧"周围的人都望向那个女孩,不管是男生或者是女生,有的露出羡慕,也有的一脸的鄙夷。
“不就是一女的吗?不就是长的漂亮点吗?我也是的哩”孙婉叫嚣着,一只手拿着镜子,不时的向前面瞄几眼。
“就你也算是一女的分明就是一条汉子”
“怎么了?”说着卷起了衣袖。
“……”
孙婉,乌黑的短发,瓷白的肌肤,一身的干练,到真有几分汉子的味道,却有着多数女生没有的巾帼之美。
夏雨她就是这样在中的目光下,换做别人脸上早就火辣辣的了,而她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似乎一切都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这就是她的与众不同吧,并不紧不慢的找个位子上坐了下来,但是眼睛里看的出来有些不悦,却是没有任何的外在表现,就像是把自己放在坚硬盔甲里面,外面坚强,女敕新里面十分的脆弱。
“知道吗,他就是夏雨,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看她的笑容有没有迷倒众生的感觉。”樊小凡犯着花痴。
“夏雨,多么好的名字”,明朗在心中默默的念到,并用舌头舌忝舌忝了嘴唇带着一丝笑容,这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夏雨的座位离明朗很近,只有一个过道的距离,当她经过明朗旁边时,显然看到了明朗,身体一震,略有惊讶,又不失礼貌的微微一笑,明朗则点了点头,双颊微红,便急忙的按着画纸,悄悄的收在书包里,生怕被发现。
不久,教室又恢复了嘈杂。
明朗歪着头看着窗外,竟然发现窗玻璃上,投shè着夏雨的样子,是光反shè的原因吧,明朗看的有些入迷。“怎么能如此"他开始自责起自己。但是双手却揩了揩玻璃,想要看的更加清楚些,随着光线的浓烈,投影慢慢的变得模糊,最后逐渐的消失了,“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那么的关注她,难道只是因为她的样子吗”他开始怀疑起自己,都这么久了,怎么还记得这么深刻,像是用刀子,在脑海之中深深的铭刻。
他望着玻璃发起了呆,在他心中始终有那么个人的影子,那个人就是小美。
那时,明朗在上着幼稚园,也是一个特别调皮的孩子,学习不用功,上课时经常的写错别字,家里又很穷,没钱买橡皮擦,即使买了,也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去了。每当写错字时,就用手指在错字上面揩揩。整个作业本,总是乌起码黑的。
“来给你,用我的橡皮擦,咱俩一人一半”说着便掰了一半给他,那人就是小美。
橡皮擦真的很香,浓浓的柠檬香,已然埋在了他幼小的心里。此后,他两个人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小美特别爱笑,胖胖的脸蛋,平时笑得时候眼睛总是咪成一条线,这是明朗对她的印象。那时的他们一起玩跷跷板,一起堆泥巴,一起滚草地……就这样,他们一直都是很快乐的。
时间不长,半年后的一天,小美的父亲回来了,说要带她回城市了,小美要走了。那天明朗跑了很远很远,喊着小美的名字。但是小美还是走了,留下的只有离开时那哭泣的泪珠,以及记忆中的那个爱笑的样子,明朗给了她一条丝巾,丝巾洁白洁白的,阳光下像是薄薄的蝉翼。明朗为她系在了左手腕,风一吹,仿佛整个chūn天花朵就在此刻绽放。
“小美啊,快点儿上车,不然到地方天黑了,”小美的父亲着急的喊道。
“小美要记得我哦”,他说这话时,是那么的坚强,声音却欺骗了他微微颤抖。
“嗯",小美点了点头。
突然间,她掂起脚尖,在明朗的额头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瞬间像是洪水暴发,心里的那道坎终于被摧毁,满脸的泪水,似是充满了委屈,这算是孩提时代最纯真的情谊吧。
呼~呼,车走了,明朗疯狂的追着,使劲的跑着喊着她的名字,小美,小美,小美……车远了,明朗摔在地上,膝盖重重的砸在地上,鲜红的的血几乎染红地面,倔强的他没有留下一滴眼泪,一个人在那里好久好久,知道明母找到他才硬拽着回家,从此那个人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个影子,那就是小美……
霞光在西方炫耀着,天空由蓝逐渐变为了血红sè,最后完全变成了黑sè,几只飞鸟也没入了树林,似乎没来得及赶上时间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