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府书房
拓跋蔺推门而进,里面已坐着两个人,分别是严仇和严烨。
“祝贺王爷,新婚愉快!属下回来迟了,未来得及喝上喜酒,请见谅。”严烨站起来,对拓跋蔺拱手抱拳道。
“相识这么久了,还客气什么,你又不是故意迟到。”拓跋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对了,你此次去西临查得如何?”
“启禀王爷,乐平公主的事其实不难查,在西临大街上随便问一个老百姓,都略知一二,无非就是景熙帝最宠爱的公主,与太子最亲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时很少出宫,但一出来便在仁寿寺前对贫穷的百姓施粥派米,是个相当有爱心的好公主。
可自太子大婚那次,她突然发了疯般刺杀太子妃,在城墙上掉下来受伤昏迷,听御医说她伤势太重,过不了当晚。不可思仪的是,第二天她竟然恢复了正常人的脉搏,只是一直昏迷不醒,直到一个月后才醒过来。之后就被景熙帝囚禁在寝宫里,半年后才解禁,重获自由的她与往昔最亲近的人开始划开距离,就连跟她最好的太子也疏离,甚至为了摆月兑他自动请缨与北越和亲。”
原来她上次跟他说在城墙掉下来受伤是真的,拓跋蔺抚了抚下巴道:“你有听过乐平公主懂武功吗?”
严烨道:“应该不懂吧,不然也不会跑上城墙掉了下来。”
这就奇怪了,轩辕臻懂武功呀,好吧,就当她偷偷学武,她亲近的人都不知道,可她为何要这样偷着学呢?还有那个要她嫁给太子的人,并没有跟他说清楚是谁?
她隐瞒自己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她告诉他的只是那么一点点,看来她身上真的有很多秘密未曾发掘出来。他又问:“那你有打探到乐平公主的一些生活习惯吗?比如她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乐曲?”
“当然有。”严烨由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他说:“这是记录了乐平公主的一些生活习惯,你慢慢研究,对了,属下还打探到一个秘密,不过……”
“不过什么?”
“属下不知道该不该说,那是关于乐平公主,但还没有证实,只是西临皇宫里的一些流言蜚语。”
“说!”听到是关于乐平公主的,拓跋蔺怎么会放过呢。
严烨没有见过乐平公主,但她已嫁给拓跋蔺了,而他忠于主,若情知不报就失职,也枉费了拓跋蔺对他信任,所以,在王妃与王爷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属下听说乐平公主与西临太子轩辕璿兄妹乱轮,早在轩辕璿娶太子妃前,他们就是一对情侣,后来被皇太后发现了,才让轩辕璿娶妃,好断了他们的情。”
“原来是这件事呀。”他还以为是什么秘密。
“你知道?”严烨和严仇惊讶,严仇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
“昨晚。”拓跋蔺平静的俊容看不出情绪,就连那双漆黑似深海凤眸,也冷静的没丝毫温度。如果他没有先赶到那座庄园,没有心急的想知道她是否平安,那么他就不会听到她和轩辕璿的对话。
原来他只是她一个避难所,一个随时都可以扔弃的过桥板,所以昨晚他只是逗逗她,并没有真的想对她行使丈夫权利,虽然他那时被她勾起沉睡已久的**。
严仇皱眉道:“那你为何查她?为何坚持让她留在身边?昨晚那个绑架她的正是轩辕璿。”
“我知道,查她只是想弄清一些情事。”他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在她身上感觉到太多与“她”相似的地方,他才会去查她的,如果证实了并非那回事,到时再看他心情决定她留或走。
见他这么说,严仇和严烨互望一眼,没有再说什么,退出书房,让他独自安静片刻。
……
“秋桐拜见王妃!”
苗秋桐带着两名侍女走进来,见到炎妃然已坐在厅前,立即上前对她行礼。
炎妃然唇边漾开了一抹淡笑,摆手道:“不必多礼,请坐!”
“谢谢王妃。”苗秋桐微微福身谢过,举此得体,一看就知道是受过良好教养,典型的大家闺秀。
炎妃然不动声色,暗暗打量着眼前这位让皇太后亲自钦点给拓跋蔺的侧妃,穿着红色烟纱碧霞罗,披着金丝薄烟翠绿纱,盘起的发髻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她略施脂粉,神态淡然,静如处子,五官并不是特别漂亮,但却有一双沉静透彻的眼睛。
她以为皇太后赐婚的女人必定很漂亮,没想到是一个秀清佳人,不过,虽然先天条件不足,可看她的打扮却给她增色不少。
拓跋蔺的侧妃不是一个比她漂亮的女子,而是一个外表跟她相差甚远的女子,皇太后到底玩什么花样呢?是想降低她对苗秋桐的警戒心吗?
嗯,有点意思!就不知道面对她时,这位侧妃会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自己呢?
在炎妃然打量苗秋桐的同时,苗秋桐也暗自打量眼前这个让当朝太子和皇子们都想争夺的邻国公主。她肌肤细润如脂,微施粉泽却如朝霞映雪,眸含秋水,素齿朱唇,瑰姿艳逸,仪静体闲,尤其那袭紫色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显然特别高贵优雅。
果真闻名不如见面,撇开她身份,她本身就是一个尤物,行为举止优雅大方,自有一番贵族之女的骄傲神色,难怪一来北越就有那么多优秀男子为她倾心。
打量完后,炎妃然笑道:“不知苗侧妃来此有何事呢?”
苗秋桐露出友善纯真的笑容,“我们同一天嫁到雍王府,已同为姐妹,做为妹妹的我前来拜见是应该的。”顿了一下,脸上的神情突然一转,满是担忧的说:“还有,听说昨晚姐姐这里出了一点小意外,妹妹顺道来关心一下姐姐你是否安好。”
芊蔚站在一旁冷眼盯着苗秋桐,听到她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地叫着公主,叫得那么亲热。据她打探来的消息,眼前这个苗侧妃要比公主大一岁呢,她还打探到苗侧妃早就爱慕着雍亲王,能嫁给爱慕之人,但只能当侧室,她会甘心吗?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要看看这个苗侧妃主动来示好,倒底是玩什么花样。
“苗侧妃是个有心人,难得啊,不过多谢你的关心,本公主并没什么事。”炎妃然绝美的脸上仍然带着微笑,转头吩咐彩灵和玲珑道:“你们给苗侧妃上茶和准备点心。”
“是。”她们点点头,应声去备茶水。
听了炎妃然的话,苗秋桐似乎松了口气,“当妹妹听说姐姐被坏人掳走,你不知道当时妹妹我有多担心,多怕姐姐会遭匪徒欺负了,幸好姐姐没事。”
闻言,炎妃然暗自一惊,双眸微微眯起,苗秋桐怎么知道她昨晚被有掳走了?拓跋蔺明明告诉她,她被掳走的事已封锁了,不会有人把此事泄露半句,莫非昨晚一直有人在监视这里的一举一动?
她垂眸片刻,重新抬起头来时,目光清湛闪耀,嘴角的浅笑犹在,“苗侧妃你误会了,昨晚那有什么意外,那只是本宫跟王爷婚前订下的一个赌约而已。”
“赌约?”苗秋桐一愣,“什么赌约?”
炎妃然笑道:“你应该有听闻,本宫并不是最先提出要嫁给他的,是他在殿前向皇上求婚,因为这口气本宫咽不下,就跟他订了一个赌约,在新婚当晚,他若能在三个时辰内找到本宫,本宫就心甘情愿的做他的王妃。”
“原来如此,那妹妹我就放心了。”苗秋桐似乎松了口气,看上去真的很关心炎妃然的样子,她叹了一声,突然很沮丧的说:“昨晚王爷在你这里过夜,早上王嬷嬷带人前来整理床铺,发现我的白绫什么也没有,被她们笑了一顿。姐姐,王嬷嬷来收你的,应该没有笑你吧?”
这女人竟然想套她的话,如果她说没有笑,那表示她在说谎,因为王嬷嬷根本没有来,如果她说有,那表示她没落红。
“她笑本宫什么?那块白绫已给王爷收起来,说要拿去给王嬷嬷看,然后再收藏起来作纪念。”炎妃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发现自己说起谎来,越发的纯熟了。
“哦,是吗?”苗秋桐脸上的神情僵硬了一下,然后瞬间恢复了自然。
就在这时,彩灵和玲珑端着茶水和点心进来,彩灵为她们倒了两杯香茶,玲珑则摆上点心。
“苗侧妃,请用茶。”炎妃然微笑,做了一个请姿势,然后端起茶碗,用茶碗盖轻轻拂去了茶水上的浮沫,浅浅地喝了一口。
“谢谢姐姐。”苗秋桐端起茶碗,掀开盖子,一阵淡淡的花香飘了出来,喝一口,沁人心脾。“姐姐,这是什么茶,好香哦。”
“玫瑰花茶。”炎妃然再呷了一口茶,朝芊蔚淡淡扫了一眼。
“怎么泡的?”苗秋桐问。
“这是公主的独门秘方,不外传的。”芊蔚答道。
“喔,可惜了。”苗秋桐一面失望,不一会,似乎想到什么,兴奋的请求道:“姐姐,这样好不好,以后妹妹常来这里坐坐,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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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有一更,补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