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浓密的森林,林中古木参天,却透着yīn冷的气息,旺盛的树枝绿叶遮盖了太阳的光明,四处影影绰绰,一个又一个黑yīn幽灵似的东摇西摆。莫休看着心里不由有些发慌,可还是鼓起勇气跟了上去。
莫休跟着那些勇士三天了,那些勇士们极为熟悉地形而且目标明确,这一路上极少停留,除却吃点干粮喝点水,全然在赶路,也不知道要赶去哪里。莫休这几天可是吃了点苦头,他可没想到他们会走这么远,干粮什么的都没带。只有当他们休息时,才去找些吃的,好几次都险些跟丢了。莫休都想放弃了,可一想都跟了一天了,就这么放弃,万一就要到了,岂不是白白跟了一天?就这么,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勇士们不再赶路,停了下来聚在一起吃了干粮和水,闭着眼休息。很快时间就过了两个时辰,正午高悬的rì头已经rì薄西山,黑暗的光辉已经笼罩在整个天地。
勇士们却动身了,一头扎进了森林。
林中的夜sè,让人忘却了rì光,倒像是在这一片天地里,从没有阳光来过,夜sè便是如此的自然。除了那偶尔出现的几寸月光,从树叶的缝线落下的那一丝一丝的月光,照得黑暗的世界里白惨惨的,yīn森森的。
一走进这片森林,莫休便失去了勇士们的踪迹。只看见一个接一个的相差不多的黑的白的混杂在一起的怪影。莫休也就不再去刻意去寻找,找了也找不到。
也没有路,也就是说哪里都是路。莫休在这树林里随意的穿梭。前方恍然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东西,莫休连忙跑了过去。
夜sè深沉,一块巨大的石碑,幽幽的立在这夜sè月光中,仿似一个yù要择人而噬的大怪兽。
莫休挠了挠头,怎么见到的都是这般巨大的玩意儿?莫休细细的慢慢似模似样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巨大的石碑。
要说眼前这巨大的东西能称为一块石碑,也无甚根据,这只不过是莫休下意识里的猜测,至于它到底是个什么,也许天知道,也许别人知道,无论无何,现在它就是块石碑!
石碑宽丈许,长两丈左右,高则有五丈,表面光滑,上面似乎曾经刻画过什么,却又被什么人划去了,亦或者是被风刮走了,当然也许便是夜sè太浓郁,莫休也看不太清晰。
莫休正要上前仔细查看,前方传来了嘈杂的声响,还有点点星光,莫休顾不得再去看,一个飞奔,跑将过去。
青sè地光幽幽的,盖过了月光,照亮了一个黑暗的洞口。莫休赶过来便看见了这一个黑sè的洞口,如一张圆嘴,像一个大怪兽张大了它的嘴,等待着每一个到访的客人。莫休打了个哆嗦,怎么又是山洞?
就在这时,洞口里传出了奔腾呼啸的声音。那声音似万马齐奔,又如狂兽怒吼,气势汹汹!莫休不敢大意,手握长剑,走进了山洞!山洞内颇大,未见人影,也非是全然一片黑暗,泛着幽冷的青sè光芒。莫休在山壁上看到了搏斗的痕迹,更是小心谨慎,不敢丝毫懈怠。
“你们是想杀我吗?”一声婉转,仿似带着薄薄的忧愁的低吟。
淡sè的青光,如同一层薄纱,又如清晨的薄雾,无形无质,柔弱婉约。一个穿着白sè的女子,就站在这青光下,披散着的黑发,如水一般柔和。怯生生的模样,莫休也看不清她面目,可那如水的柔柔仿似已经深入了内心。
“犯我圣地者,当诛!”一声坚决高亢的声音把莫休从迷糊里拉了出来。
“呵呵,那便是定要杀我了。”声音依旧忧愁带着幽怨的清冷。
莫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白皙的脸,婉约的眉,纤巧的鼻,淡淡的红唇。莫休心里的柔软顿时被牵动,只想把她拥入怀抱,疼爱她爱惜她保护她!
勇士们可不敢如此,一脸戒备的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仿似这是一只怪兽,一不小心便会被撕成碎片,吞噬下去。
女子静静的望了一眼,如淡淡的流水一样。“那就开始吧。”话音也还是淡淡的幽冷。
女子突然轻飘而起,人浮在空中,伸出了一只白皙纤巧的手,那手轻轻地拂过什么,又似什么也没发生过。她的身后,无数个发光的狰狞巨目,已然睁开。她的身后竟黑压压的全是些妖物!莫休只听得妖声狂啸,黑压压的不知有多少!
这些妖物千奇百怪,有健硕的猪妖,有光滑圆溜的长蛇,有獠牙微露的吸血蝙蝠……
双方已经战在了一起,勇士们显然是受过训练,合作配合能力很强,而且各人实力也不容小觑,而妖之一方则数量极多。一时间杀得个难分难解。
“你也是来杀我的么?”莫休看得起神,不知就暴露了身形,叫那女子窥见了。
“不是!”莫休回道。
“哦!”女子有些惊奇,打量了莫休几眼。“那你来干什么?”女子忽然幽幽的笑了,好像是热恋中的女子在责怪迟来的情郎。
“我是跟着他们来的。”莫休解释道。“我并不知道他们是来杀你的。”莫休补充说。
“那你会杀我么?”女子说道。
“会!”莫休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女子不知为何莫休会如此坚决。
“因为你是妖,而我是人!”莫休回道。
“因为我是妖,你便要杀我?”女子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那,你是人,我是不是也该要杀你呢?”女子用一种幽怨的神情看着莫休。
“是的,按理,是的!”莫休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想杀你,可是你为何要侵占别人的圣地,还要杀了别人?”
“呵呵呵呵!”女子忽然笑了起来,抿着嘴,低低的笑。“这么说,你还是个讲理的人咯,小家伙!”
“那你倒是来杀我呀!”女子忽然这么说着,像是在对着始乱终弃的薄情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