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这事成宗皇帝与众位相公大怒,纷纷都想杀了我们这群监造紫极殿的官员,于是我们便都被革职察办了。最后也是不知是查出什么结果了,工部尚书与左侍郎纷纷降职外调,而老汉却被贬为了庶人后世子孙永世都不得为官。”
说完叹了口气又说道:“老汉当时就不明白了,那好好的紫极殿怎么就突然塌了呢?老汉便盯着那紫极殿的图纸仔细的看了一个月,可是还是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又想到可能是材料上问题,但那材料都是给皇家的用而且还要经过层层检查的,怎么可能会出问题呢?
唉……老汉为这事想了整整三年但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慢慢的也就放开了,就一心一意的研究起这建筑之道了。可是老汉不知前世造了什么孽,生了三男两女全都是早早的夭折了,好不容易在知天命之年夫人又有了身孕谁知生出来的竟然是个丫头。唉……老汉当时以古稀之年了,便想可能是天要断我们冯家香火也就只能接受了。往后老汉就广收门徒希望我冯家这门手艺不要在我手断绝了。但那知我那几十个徒弟也是够勤快努力的,只是无奈天资有限,老汉一身技艺也只是学去半成不到。”
这时在冯师傅后面的众弟子面上都微微泛红,纷纷跪下低头道:“是我等资质鲁纯不能为继承师父衣钵,实在是羞愧万死。”
那冯师傅对他们叹了口气道:“你们都起来了吧,我都知道你们已经够努力了,也都是好孩子,只是天分这东西也是强求不来。”
王常也是感得可惜,就又问道:“那冯师傅就没打算写书流世吗?”
那冯师傅眼中顿时一亮,道:“公子真乃老汉之知己也!老汉也正是想写书传世的。老汉年纪已经这么大了,不知还能活多久……”
“师父自当是长命百岁的,请师父不可有这种想法。”众弟子见那冯师父要谈及自己的生死,便纷纷的出言道。
那冯师傅笑着对他们摆了摆手,又对王常继续说道:“老汉自知自己年纪已经大了也没几年好活的,但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是绝对不能让它在老汉手中给断了的。可这天分问题乃是上天所定,既然众弟子中没人能继承老汉衣钵,但只能把希望继托于天下后人了。希望老汉书成之后这天下人中能有那么一两个天分极佳又肯学习老汉这门手艺的人,来隔代的传承老汉的这门手艺,不至让老汉身死这门手艺也就永远消失了。这样老汉死后才不算无颜去见祖宗与工圣他们了,所以老汉这些年一直在写书想为后世留那点什么。自到上月老汉的书才写完,自以为这书也可以说得是当今之世最杰出,概括面最广的工艺之书了。这其中包括了老汉祖传的手艺与老汉在当官时看到的一些知料,以及老汉这几十年的心得体会与见解,虽不敢说什么是工匠史上古往今来的天下第一奇书,但要是说排进前三老汉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王常连忙拱手道:“佩服,佩服,原来您老的书已经写成了。那不知可什么时候出版了呢?到时王常一定去买来仔细研究研究,好好的向冯师傅学习。”
那冯师傅有脸红的拱手道:“公子取笑了,你本身也是建筑里面的行家还要向老汉学习什么。而且自从看了你那些图纸以后老汉真是夜夜都睡不着觉啊!认真仔细的研究了你那图纸中的建筑,又细心的揣摩过那些建筑的风格特点,可是越看越觉得这是一种全新的建筑风格,是以前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书籍中过的,虽然有些地方还略微的稍显不够,但能想出这种风格的人绝对可以说是一代宗师的人。”说完还满眼火热与一脸期盼的看着王常。
王常有点受不住了,这老头自己是一代宗师别看什么人像宗师好吧!我那不过是借用欧洲建筑的风格特点,再加上明清时期是园林建筑特点综合起来和怪物。自己当初可是还有点担心这东西能不能被接受呢?想不到这老头居然叫我什么一代宗师,虽然咱是挺喜欢这个称号的,但咱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便马上说道:“冯师傅取笑了,这些建筑风格虽然也勉强算得上是标新立异,但是说什么一代宗师那完全是贻笑大方了。哈哈……还是请您老继续接着说。”
那冯师傅见他不肯承认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强求,便又说道:“所以老汉只从见了公子所绘图纸时那真是羞愧万分啊!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坐井观天小看了天下人,但一把火把那书给烧了。”
“啊!冯师傅为什么要烧了那书呢?那可是您老的心血也是瑰宝啊,怎么能一下子就烧了呢?”王常吃惊的问道。
那冯师傅笑道:“没有什么的,老汉不过是想重新再写过罢了。”
王常这才舒心道:“哦,原来如此啊!不过那书烧了也甚是可惜,要是在下能借来看看那想必是不错的呢。”
那冯师傅眼中jīng光一闪,道:“公子真要看吗?”
“哦,冯师傅那书不是烧了吗?”王常有些疑惑的问道:“就算在下现在想看冯师傅也应该是拿不出来的吧?”
那冯师傅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那书可全在老夫的脑子里呢,公子若要看老汉为公子默写下来就是了。”
王常一想也觉得自己太笨了,人家既然能写出来那还记不下来,便拱手笑道:“多谢了冯师傅了,不过在下只是想借来看看的,完全是可以等冯师傅下次写完再看也是一样的,冯师傅不必如此特意的为在下默写出来的。”
那冯师傅笑道:“其实老汉还有一事想公子答应我的。”
王常奇怪问道:“哦,不知是何事呢?”
那冯师傅向王常作了一揖,道:“老汉想请公子与我共同来写这本书,请公子毋必答应。”
王常连忙扶住那冯师傅道:“您老客气了,我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了小子,怎么能跟您老共同写什么书呢,那完全是托累您给您添麻烦吗?”
那冯师傅却坚持道:“公子实在是谦虚了,您在这建筑上的造诣完全可以说是比我老汉还深的,完全可以称得上了一代大师,又怎么会托累与麻烦老汉呢?请公子一定要答应我。老汉这辈子已经别无所求了,只是希望祖传手艺不要在老汉手断绝,再有就是能为后世人们留点东西而已,求公子毋必成全。”说完就又作了一揖。
王常有点无奈扶起那冯师傅,说道:“您老真误会了,我可不是什么大师啊!我那些不过是自己乱想的,根本就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那冯师傅却又道:“不不不,公子实是谦虚了。老汉一生以是别有求,为所挂念的不过是想为后世人们留点东西而已,求公子看在老汉一大把年纪的份上就答应我吧?要不是我拜您为师,只求您可以教我您那建筑之道。”说完又是拜下去了。
王常又连忙把他扶起来,心中真是很无语啊,这叫什么事啊!他自己只不过看过一些这方面的书籍和去过一些酒店而已,怎么可能能教别人什么东西的,但是还是不得不说道:“冯师傅这个干什么?您老怎么能拜我为师呢!好吧,我可以答应教您我那绘图的方图,也是参与您的创作,但是这该给酬金是一定要给的。”
那冯师傅见他答应顿时笑道:“如此就多谢公子。只是这酬金老汉实不能收下了的,公子既然都答应了教我那绘绘图之法也就算得上老汉的半个师傅了,老汉怎么收下这酬金呢?”
王常却坚持道:“冯师傅这话就不对了,我教您那绘图之法是一码事,您老为我装修天然居又是另一会事,这两者怎么能混为一谈呢?请您老一定收下这酬金。”
那冯师傅笑道:“不是老汉说大话,公子的酬金老汉本就没放在心上过,老汉都这么大的年纪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再说老汉家中也是颇有家产的,要不是这次碰巧遇上公子为公子装修,老汉早就是想待在家中下棋钓鱼了此残生的。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你我二可结交为知交好友,这样朋友之间相互帮助总可以了吧?”
额,结交为好友吗?不是不可以了,只是这年龄相差太大了吧?便一想反正已经有李儒跟许国忠两位‘老’朋友了,便也就释然了,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娇情了。”便退后了两步,郑重的作了一揖道:“小弟王常拜见冯大哥!”
那冯师傅大笑道:“好好好,”便也连忙作揖道:“老哥冯习文见过王贤弟了!”
“哈哈……”
“哈哈……”
两人都是相视大笑,这时王常笑道:“往后小弟可要多多麻烦冯大哥了。哈哈……”
冯习文也是笑道:“贤弟说笑了,是老哥要麻烦贤弟才是。哈哈……”
王常笑道:“是相互麻烦,相互麻烦!哈哈……”
冯习文道:“只要贤弟不嫌弃老哥年老无用,就尽管来麻烦老哥好了。哈哈……”
王常笑道:“那好就这样说定了,以后小弟要是有了什么麻烦去找大哥,大哥可别不认识我哟。哈哈……”
又再笑道:“这天然居还要过几rì才能重新开业,到时请大哥能观礼大哥可是不许不来哟。”
冯习文道:“一定,一定,贤弟的酒楼开业老哥怎么敢不来呢?放心放心,到时老哥再帮贤弟叫上一帮好友来为贤弟助阵。”
“哈哈……那就多谢冯大哥了,”王常连忙拱手说道,“冯大哥真是又帮了我一个大忙啊!小弟真不知道对大哥说些什么才好啊!”唉……本想要是开业那天要是没几个镇得住场面的大人物来的话,那就实在有些那个了,可是真个是打瞌睡送枕头啊!
这时冯习文又道:“不过老哥那事贤弟也是要多麻烦贤弟了。”
王常笑道:“没问题啊!要不我现在就教大哥我那绘图之法?”
冯习文大喜道:“那好,如此就多谢贤弟了。”
王常笑了笑,就在大厅随便找了个地方,请他坐下来,又示意他后面的弟子们也坐下来,笑道:“大哥客气了,其实我那绘图之法是没什么太深的奥妙的,我想大哥平时也应该发现了才是,你所写画的图只是从正面和上面两个方向看而已。而小弟这种绘图却是从多方位看的,是力求让看图者看得清晰明白通彻。”
冯习文道:“的确,老哥是由于祖传父辈都是这样子教的,所以也就从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直到看到贤弟的图纸后才如梦初醒。”
王常笑道:“所以这绘图之法是根本就不用我教的,我只需要告诉大哥这方法而己。”
冯习文就着急的说道:“那就请贤弟快告诉我方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