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昆仑派后山,略带寒意的微风中夹杂着凌乱的声响,一身着破旧的已经看不出来是道服的道服少年持剑在终年积雪的山林中蹦跳着,似乎是在练剑---说是练剑,其实毫无章法,根本就是在乱甩乱砍。
“嗖!碰!!当!!!哎呀!!!!噗通!!!!!”忽的五声传来,连贯流畅,毫无窒怠---那少年剑甩月兑手,打在附近一棵大树上,然后反弹回来,准确无误的砸中他脑门,将他打翻在雪地里
“哎呦疼,疼,疼”那少年模着自己脑袋,慢慢坐起身来---看来不过十仈jiǔ岁的年纪,身材中等,身高中等,长相不丑也不帅,看起来还似乎有点呆呆的,长着一副标准的路人脸好吧,眉宇间可能原本还有那么一丝俊朗与英秀,但是现在也完全被他的囧像给盖光了,总而言之二个字:平凡。
“哈哈哈!!!”这时几声大笑声从林间传来,接着“嗖!嗖!嗖!”三声,三个穿着素净道服的青年从树上飞了下来,个个神采飞扬,周身散着一股热气,显是功力颇高之像。
“哈哈哈,真有趣啊,少遥师弟,你这练得是什么高深剑法?师兄们可都没见过啊!不是今rì碰巧路过,还真不知道师弟你有这么一手啊!”一面目清秀,约莫二十一二岁上下,挑着八字眉的青年带着嘲讽的语气问道。
“哎,少功师兄,如此高深的剑法,少遥师弟又怎么会告诉我等呢?恐怕也不是一般人练得出来的哇!”另一瘦高的俊俏青年笑道,顺而极轻蔑的瞟了地上的平凡少年一眼。
“呵,这皇家的子孙就是不简单啊,岂是咱们可以比肩的?咱们还是回去修咱们的昆仑剑法,不打扰少遥师弟练他的神妙剑术了吧!啊,对了,昨rì我等挑灯练剑,不小心扫落了不少树叶在练武场上,麻烦师弟记得清扫哇!哈哈!”最后一个一脸福态的胖弟子笑完,三人便“嗖”的一声飞走了,腾身时,还故意带起几片雪土来,啪啪啪的打在平凡弟子身上。
“唉~歹命啊怎么老撞上那三个无聊的家伙”平凡少年不紧不慢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伸了伸懒腰,没好气道,“嘶,好冷~还是看看厨房有没人早餐剩下一两个烧饼吧”
说罢,少年跟没事人似的捡起剑就走---咳,能有啥事儿呢?又不是第一次了,几年下来早已习惯---刚才那三人,便是昆仑派年轻一辈最被看好的七人组中的三个:八字眉的是大师兄杨少功,瘦高的是四师兄张少易,胖子是七师兄欧少元,也是最喜欢整自己玩的三个;另外还有四个,是二师兄徐少卿,三师兄慕少英,五师兄云少耿,六师兄姜少冲。至于自己嘛,就是那万年吊车尾,被誉为昆仑派史上最大草包的小师弟项少遥了。
其实少年的本名并不叫“少遥”,少遥是入门后的道号,他这一辈是“少”字辈,而他本名里有个“逍”字,于是索xìng道号后就跟个“遥”字了。而他的本名,是“项平逍”,不错,正是当今正德皇帝的第三个儿子,生母乃“宜妃”。
人都道皇子乃是荣华富贵的标志;但是在他这,皇子却变成了不幸人生的代名词,至少目前是这样---他的母妃并不得宠,家势也是在宫廷斗争中中道衰落,所以在宫中过得一直极为低调,但偏偏却生了个儿子,于是在宫中各种势力的“共同努力”下,他夸张的从出生开始就被冠以了“游手好闲”“慵懒无用”“惹是生非”等等形象,颇被明德帝厌恶,更加上宜妃正正赶在明德帝生辰那一天病逝,更是让明德帝嫌恶她母亲晦气的同时,连带烦死了这个扫把星,草草了了宜妃的后事之后,即便当时的项平逍仅有六岁,便被破例连夜匆匆赶出了宫,遣往封地去了。
那分不清谁大谁小的项平威和项平恩,都是明德帝的心头肉,到了往封地的年龄,明德dìdū是依依不舍的大摆筵席为他们送行,要不是怕他们为太子之位争斗,还真不想让他们离开自己呢!他们的封地,一个是琅玡一个是沛郡,都是极为繁华的地界,而且距离彭都颇近。
唯独这项平逍,就被封到了几乎是幅员广阔的大楚帝国的最西边一带的地界---可谓荒凉的昆仑山地区了;你要说远就远点,荒就荒点吧,可那些昆仑地界的官员们早就过惯了山高皇帝远的rì子,哪里容得下你一个不得宠的皇子骑在头上?于是美其名曰送其上天下闻名的昆仑派学武,以增见识与实力,实则将他一脚踢开。于是6岁的项平逍就像皮球一样被踹上了昆仑山。
还有更倒霉的---这昆仑派与古蜀盟,名花谷等其他江湖有名的正派有点不同的便是因为曾经的一段误会,而向来对皇室朝廷不屑一顾;古蜀盟和名花谷等,却都与朝廷有很多联系,特别是名花谷中还出了一位镇远大将军罗城彪,其军中地位,仅在大元帅晴天明和章钧易派系的镇南大将军汪林之下,排行第三;而昆仑派除了和对其有恩的镇北大将军范忠石有点交情之外,其他一概没有什么关联,而且还较为反感。
所以昆仑派虽然碍于朝廷面子收了项平逍,起了道号,但实际上根本没拿他当弟子看待,既没让他拜师,自然也不教他习武,只是在后院收拾了间旧屋子给他住而已。
开始的时候,昆仑一代的官员们还会送点香火钱来打点一下,到后来干脆就不管了---本来大楚皇子入驻封地,每年皇dìdū会有所恩赐,那项平威和项平恩每年的恩赐可谓金山银海啊,他们手下的官员们都是沾光不少;而这项平逍,屁都没有,皇帝就根本没当有这个儿子嘛!所以昆仑的官员们又干嘛倒贴自己“微薄”的俸禄去养一个废物?!
昆仑的官员们不养,昆仑派的人自然也不愿意养,于是项平逍便只得在派中过起了名为弟子,实为下人的生活,住所也从后院的“旧屋子”转去了后山的“破屋子”,在派中各种同门的各种戏弄与恶整之下,吃着剩饭剩菜长大。
其实这项平逍本xìng却是闲散平和之人,再加上这些年来的经历,以及母亲临终时对他的那句“低调行事,不与人争”,早把他打磨的随遇而安,逆来顺受,难得的乐天安命。
十几年来的打杂生涯他也自得其乐的很:在名扬天下的昆仑派打杂诶,别人还没这机会呢,至少自己还见过“琼天剑圣”玄奇道;去年年末,还偷偷的,远远的望见了来访的稀客“揽天地”花万里呢!这六天神武噢,最近好像多了一天,是“七天神武”得见真人其二,这也算一种荣耀了吧,哈哈。
不过最近倒是碰到点麻烦事---清明过后约一个月,也便是五月上旬左右,这15年一次的“少圣大会”便要在举行了,毎派可出三位年轻新秀比试,这次的地点定在古蜀盟的大本营峨眉山上,而昆仑派按例则要先举行一次内部的比武来决定这次出席少圣大会的人选。
本来自己这块料是死活没资格去参加什么比武的啦,本想着吃饼围观的说,结果都怪那二师兄徐少卿,他下山办事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回来,和师兄弟们说是要昆仑上下必须更加勤心修武才能立于不败,每人都应该出力,其他人大概也是抱着看自己出糗的险恶心态,七搞八搞的,竟然得出要自己也参加比试的结论来;天,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从小到大,连怎么拿剑都是自己偷看来的呀!害的自己大冷天的在这急抱佛脚,还不知佛的脚在哪!
“唉歹命啊不就是挨几顿打么,还是先填饱肚子吧”项少遥晃了晃脑袋,无可奈何的吐了口气,便向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