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修者虽然胖,但动作却是迅速比……手中短剑划过一个诡异的弧度,身形飘然落在了最后那名男子牵着的马背之上,而后一声捞过他腰间的袋子,而后一夹马月复,瞬息间便骑着宝马窜了出去,
前方数人在马的嘶鸣声响起之后,方才猛的反应了过來,转过身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一骑绝尘的一个模糊身影,
“……”几人对视一眼,瞬间大惊失色,
他们的目光落在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线的男子身上,却发现他已经倒地身亡了,最主要的是,他腰间的袋子不见了,
“追不上了,”其中一个年近不惑的男子苦笑一声,而后道,
“怎么办,就这样回去,家主不撕了我们才怪……”
“回去,回去干吗,”男子白痴似的看了一眼说话的修者,“既然知道回去是必死,这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去,”
几人恍然大悟,也就不管不顾,竟是顷刻间化作散开的群兽,往四面八方而去,
年逾不惑的男子看了看矮胖修者逃窜的方向,却是低声喃喃了起來,
“家主让我将进锦囊放在修为最低之人的身上,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男子见众人顷刻之间尽皆骑着马跑的沒了影儿,不由在心中更是暗赞,
“果然不出家主的所料,这些人知道闯了祸,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这样一來,朔云城那些家伙才不会怀疑,”
“就是不知道,这一出戏唱出去是对是错了……”男子心底暗叹一声,却也不再停留,转瞬间便消失此地,
矮胖修者在此处呆了如此之久,压根就不是知道他们要去传递什么情报……杀人只是上面安排下來,混淆视听的一件事罢了,
主要就是让其他大镇的家族势力,知道这条路上并非人,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哪怕各大势力只是分出一点点心思注意一下这条路的情况,也算是分心,
矮胖修者骑着马奔腾了半响,终于是靠着一株大树停了下來,他打开手中那个不大的锦囊,里面有着薄薄的一张绢纸,他细细的看了数言,顷刻间面色大变,急匆匆的便再度跨马朝着东北方疾驰而去,
……
“闰儿,你怎么了,”丹老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枚滚圆的丹药,手忙脚乱的塞进了怀中的青年口里,
叶东來和沈言三人却是一脸平静的站在旁边,并沒有露出所谓的焦急和担忧之色,拜托……跟咱们又沒关系,做出一副担忧之类的表情的是不是太虚伪了,
“师尊……”椅了半响,一脸惨白和惊惧的齐闰方才睁开了双眼,丝毫不顾身上的伤势,挣扎着喊出了声來,
“闰儿,你别说话,只怕伤势牵扯到了肺腑,等到丹药药力化开引动你体内真气恢复之后……”
“……嗯,”齐闰一脸晦涩,艰难比的点了点头,在低头的那一瞬间,眼中猛然过一丝森然寒意,
叶东來灵光窜上心头,沈言也顷刻间知晓了自己那一丝不安是什么……不过前者显然比他的反应要快了太多,
“去死吧,”齐闰整个人瞬间提起周身真气,朝丹老的丹田处一掌拍去,即便不死,也要让他真气激荡,半响难以提起震起來,
“小心,”叶东來几乎是顷刻之间,便一把拉住了丹老的胳膊,瞬息间将其扯了起來,
此时寒碑颂的右拳也猛然窜出,直挺挺的和那脸色仍然苍白,却狂傲比的齐闰对了一拳,他虽然不是周天境,但这一拳相对之下,竟是不退半步,
“丹老……你沒事吧,”叶东來转过头去询问了起來,丹老似乎被自己徒儿的举动给震惊到了一样,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齐闰,
“闰儿……你……”
“老东西,虚风派能给我貌美如花的女修任我亵玩,能让我成为人上之人,修习入品神通,你能给我什么,”
齐闰猛然大喝了起來,一脸傲然和不屑,多年的师徒情分,似乎在一瞬间,因为美色与金钱,还有实力的引诱,轻易便破碎了开來,
“你……”
丹老气的浑身发抖,沈言余光看见这一切,却是奈的在心底暗叹一声,修者的世界,有时间比俗世还有更加**果,
不对,沈言猛的反应过來,
“东來,小心,”
寒碑颂大惊失色,正要出手相救,却猛然嗅到迎面吹來的一阵清风,顷刻间,他法诀自己体内的真气尽皆停止了流转,
虽然还在,但却不能动用,这股香味……软香绝气散,
噗
叶东來哪里反应的过來,在沈言提醒之后下意识的看向了齐闰……但后者却沒有丝毫的动作,这一次出手的是
丹老,
周天境强者全力一击,加上叶东來沒有半点防备,直接被这一掌打翻在地上,整个人的面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嘴角更是不断的往外渗着鲜血,
丹老的长发被冷风扬起,苍老的面庞之上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身上的丹黄色长袍被风鼓起,寒碑颂软到在地,叶东來口吐鲜血,沈言满面惊愕,这一刻,丹老却显得是不可一世之极,
“叶东來……我知道以你的性子,我的弟子遇到危险,能救你一定会救,但凭借你要破除虚风派罗焦长老的幻阵,却还是不够格,”
“所以你必然会取出那一枚律令之符……诛天剑,血气萦天叶东來,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苍木叶家是何关系……”
“星沉地动,律令之符,好大的手比,你竟用來破除一个幻阵,当真不知你是白痴,还是不拿这东西当宝,”丹老的声音之中,分明带着一丝嫉妒,
他说话的时间里,沈言走到了叶东來和寒碑颂的身边,他们二人一左一右,刚好在中间给沈言留下个空,
“够了,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沈言三人猛然转过头去,却见一株苍天古木缓缓化为人形,竟离众人不足三丈之距,
此人年逾古稀,面庞苍老,一头长发却仍然黝黑,若不出意外的话,想必这便是丹老口中的罗焦长老了,
“罗长老,只是这叶东來与苍木叶家关系匪浅,纵不是嫡系,只怕也是旁系之中的翘楚……就这样杀掉,是否……”丹老有些犹豫,
“此地除你我二人,还有何人在此,”罗焦长老冷笑一声,手中掠过一道寒芒,竟是直接穿透了一脸笑意,不知在做些什么美梦的齐闰的身躯,
后者本來为了配合演戏已有了伤势,更是法抵挡这周天境大成强者的一招,更何况他到死,只怕都沒有料到,这个和他们联系过数次,制定了数计划的罗焦长老,居然会在事成之人,直接了结了他,
丹老看了齐闰的尸体一眼,皱了皱眉头却是不再言语……既然他能出卖叶东來,先前那番对徒弟关切的姿态,自然也做不得真,
或者说,有一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现在已经彻底和叶家以及万剑宗结下了仇,若是虚风派也同他走上敌对的话,只怕能不能或者离开这里,都是个问題,再说了,他也根本不是这罗焦长老的对手,
“……其实很简单就能解决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往他处想呢,”罗焦自然明白这些事情必须要双方都满意,于是乎解释了起來,
在他看來,沈言等三人都已是死人了,
一个未入周天吸入了大量的软香绝气散,就算将先前的律令之符·星沉地动给他,他也法动用真气去催发了,
至于叶东來,虽然是周天境的强者,但硬生生的在沒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被人一拳打在了丹田之上,此刻敢擅动真气,只怕不用他们动手,就会丹田爆裂经脉寸断而亡了,
沈言,算了吧……一个炼髓境界的修者,若非此事需要计划周全,只怕罗焦连杀他的心思都沒有,自然是因为他太弱了,让人提不起兴趣啊……
“怎么说,”丹老转过身去,余光注视着三人,主要的精神却放在罗焦身上,若说他此刻沒有防备,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你回万剑宗……装出一副重伤的模样,随意编造一位长老因利益叛变,直接联合极武宗,或者灵华派等等有名头的宗门灭杀了叶东來与你的弟子,论是真是假,万剑宗和这些势力起冲突是必然的事情,”
“敞若叶家真的出手,只怕我们作壁上观,都能不费吹灰之力见证许多敌对势力的灭亡,”罗焦自然不是笨蛋,
叶家出手的可能性很小,但却不是沒有,不过主要的,却是勾起万剑宗和与他们虚风派敌对的势力的斗争,
以万剑宗作为主场的情形來看,敞若这些门派争执不休,那虚风派绝对可以从中得利,
为什么,因为和他们敌对的宗门,都被一个本地宗门给钳制住了……那么自然不会有其他宗门在这种情况下,可以阻挠他们的行动,
沒有谁会莫名其妙的为自己添上一个敌人,除了原本便是敌对的势力,大部分势力若非遇到必须要抉择的时候,不然表面上还是极其风平浪静的,
杀掉丹老的弟子,也不过是为了让这个有其他长老叛变的消息更加可信而已,
“因利益而叛变的长老,”丹老沉思了起來,“不过……多数长老都在宗内,基本上不可能会來到这里啊,”
“哦,他们在宗内难道天天聚在一起,污蔑污蔑,若不是中生有颠倒黑白,怎能叫做污蔑,”罗焦嗤笑一声,“不过你说起这一茬,我倒是想起一个好人选,”
“谁,”丹老疑惑的抬起头來,
“天意剑,李敬之,”罗焦冷冷沉声道,“他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也离开了万剑宗……而且在上云城有我虚风派弟子看见他的确往西方而來,”
“莫管他去往何处,既然往西方走……那就足以让叶家,万剑宗的目光全部落到他的升上去,我相信以你的智慧,不会理不清其中的道理……”
“不错不错……我自然是理得清的,你们算计的人來了……怎么陷害下去不如跟我详细说说,免得到时候我露了破绽,让你们功败垂成,”罗焦正要点头,却突然发觉声音有些不对,刚刚转过头去,看到那个一袭黑色长衫,眸中阴冷的男子之时,顿时愕然的愣在了那里,
“原本來此只是为了解决一个麻烦……怎料到跟随我那断断续续的追踪秘法來此,竟看到了这么一出好戏……”李敬之的目光在说话之时,却一直落在蹲在地上的沈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