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幽玄你个老东西你不讲道义,小爷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换了你一滴精血,你要是不想给我你直说便是,又何必拐弯抹角的想要取了我的性命再将这一滴精血拿回去……告诉你,小爷就是把这滴血给倒了也不会便宜你的。[]”
沈言思來想去不知道赤幽玄为何动手,不过直到现在为止,他和赤幽玄的瓜葛也就是这滴精血罢了。他可不相信真的因为他想要吃人就能不顾叶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就算是压迫自己三人和那个白痴女人一起给他抓其他修者,也比直接吞了自己三人的结果要好上许多么。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滴精血,真的让他找一个理由出來……那就是赤幽玄这厮发疯了,一条超级更年期的半蛟,你能指望他按常理出牌么?
当然,沈言也知道自己是理取闹了,毕竟以赤幽玄所表现出來的实力來看,如果更年期这种事情能影响到他的话,那恐怕就跟大宋朝明天就要灭亡一样不可思议。
“咦?又來一个?有完沒完……”赤幽玄被沈言的一通数落直接骂的呆滞在了那里,他的怒火已经聚集了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但此刻却又闯进來一个不速之客。
至于叶东來,寒碑颂以及蝶依三人的情况都差不多,除了蝶依的面庞掩在白纱之下看不真切以外,另两人的下巴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他们心底只有一个念头,沈言这厮完全就是一疯子。
又來一个?谁?听到赤幽玄怒极反笑的语气,众人都是一惊,然后唰的一下将头全部转了过去,入目出一个黑衣男子,面色冷傲,却给人彬彬有礼的感觉。
还不待赤幽玄问话,叶东來和男子相视一眼,都有些诧异。
“是你”“是你”
赤幽玄直接吹了一口气,叶东來和那刚刚闯进这里,一脸莫名其妙的男子直接被这股巨大的压力压制的连动一下都难,更遑论如同先前一般交谈了。
“这里是老子的地盘,你们如此作为也太不把老子放在眼中了”赤幽玄直接就忍不住的爆了一句出口,见众人都是一副戚戚然的模样,当下眼瞳一瞪,直接看着那后來闯进來的冷傲男子,哼了一声。
“你又是哪个家族的后辈?又为何闯入本尊领地?”
那黑衣男子面对半空中飘荡的那个硕大头颅,若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不过看到叶东來和沈言等人,面色倒是突然间沉重了下來。他大抵也消得了面前这个庞然大物,超级老妖怪绝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说不定便同时对他动了杀心。
可问題是他此刻还不能表现出明显的敌意,要不然直接被对方一巴掌给拍死,也不听自己的回答了,那才叫一个冤枉。于是沉吟了片刻,黑衣男子面上的冷傲之色收敛了一些,略带尊敬的道出了自己的來历。
“在下乃是大汉王朝境内一小国的太子,名为燕云动,误入此地皆因领军平定匪患之时触动了榔头山上的上古阵法,因此同燕国“惊”部一千五余人马被阵法之力冲散,至于闯入前辈领地,更是心之失。”
沈言和叶东來对视一眼,寒碑颂却是嘴角抽了抽,自己先前说是触动了上古阵法,不过却是假话……这会儿倒真的跑來一个因为触动上古阵法而从大汉朝直接被传送到雪云沼泽的人,也真是有够巧的。
“心之失?不巧本尊现在心情十分暴躁,你也不必走了”赤幽玄冷哼一声,大汉朝不像大宋朝,后者是帝都统治一切。而前者虽然也有州府,领城之分,但疆土之上却仍然有不少小国仰仗其鼻息生存,只要意作乱,大汉天子倒也不介意自己的疆域里盘踞着那么一些大大小小的国家,反正灭了这些国家也不过是举手之功而已,他自然需担忧。
“前辈此言何意?”可怜燕云动只知道自己踏入了阵法被送到了这里,他又哪里晓得这里居然已经不再大汉朝境内了。不过他虽然遇到了不少修者,但自然也沒有想起來询问别人这里是在那个王朝的疆域里,所以不知道也极正常。
此刻听闻赤幽玄杀机凛然的话,他却是勃然大怒。在大汉朝内,燕国虽然不算大国,但也不能算是手缚鸡之力的弱国……何曾有人对他如此不敬过?但燕云动至少还分的清孰强孰弱,沒有笨到自己直接冲上去和对方动手的地步。
“何意?当然是给你一个死在我手中的机会了,刚好你同叶家这小女圭女圭也认识,幽冥路上倒也有个伴儿……”赤幽玄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唇边的须髯在空中缓缓飘动着,却发出让人心头渗然的空爆声。
“你想杀了我?你可知我父亲是何人?”燕云动看了叶东來一眼,他在记忆里思索叶家是谁……不过想了半天,却也沒有丝毫的头绪。
“哦?说來听听,叶家的老东西这种层次的人就不用拿來显摆了……”赤幽玄闻听此话,更是哈哈大笑了起來,仿佛被人威胁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叶家老祖宗都压不住他,一个小小的燕国,又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物?
叶家老祖宗是谁燕云动不知道,但他却从赤幽玄的眸子里看出了对自己父亲的蔑视,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讥讽,旋即朗声便道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姓。
“我父亲便是燕国君主,燕惊天”
燕惊天?是谁?叶东來和沈言以及寒碑颂都不停的打量着其他人,当然还有那只看起來知道很多事情的老妖怪。
叶东來的父亲虽然是叶家家主,但远在大汉王朝,还是里面一个名为燕国的君主,自然也是不知晓的,更遑论沈言这个什么都靠典籍的家伙了……至于寒碑颂,我的天你不会认为一个从南大陆跑到这里來的家伙,还有本事知道大汉王朝里面一个国家君主是谁么?这种奇葩的事情,就算在话本中发生的概率都是零。
“咳咳燕惊天是吧?就是燕国那个燕惊天?我知道他……”赤幽玄见众人的目光转了一圈之后又落回了自己的身上,老脸顿然有些挂不住了,于是乎咳嗽了两声,似是而非的回答道。
燕云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旋即看向叶东來,后者的目光也正好落在他的身上,不过燕云动只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沈言和寒碑颂,更是直接将燕惊天是谁这五个挂在了脑门上。至于另外一个被沈言认为是脑袋有问題的女人,则是压根沒兴趣知道燕惊天是谁……
天啊爹……难道你的威风已经陨落到了这等地步么?
燕云动一拍自己的脑门,努力维持的太子风度瞬间崩塌,差点语问苍天。
“不过燕惊天又如何?他还能跑到这里來跟我要人么?开什么玩笑……你现在离着镇汉东都都不知道有多远呢,还指望着你爹能威胁到老子?你脑袋秀逗了吧?”赤幽玄却也是被气乐了,这些家伙还真以为有个爹,有个好的世家就能在自己面前显摆了?救救这群可怜的孩子吧,自己可是要度化龙劫的半蛟,谁有这个本事敢來找自己的麻烦?
燕云动一愣,旋即终于猜到了一点,这件事情可能和自己想的有些偏差。不是这些人不认识,而是自己的父亲离这里太远了……也许他们知道大汉天子是谁,但不知道燕国君主,却是在正常不过的。
“好了……牢骚也发完了,你们的后台也都搬出來,本尊不怕……所以,你们还是要留下性命來。”赤幽玄的话音再度恢复了平淡,但眼中却有杀机掠过。杀人对他來说简单到如同人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般自然而然,所以语气上连丝毫的波动都沒有,但沒有人怀疑这番话的真实性,如同李寻欢方抬手,你便已经死了一样。
那张白纸太诡异了,他刚刚一边说话,一边暗自查探了半响,却仍然一点发现都沒有。甚至他直接用一股真元冲击那张白纸,可竟然连让那纸张稍微破裂分毫都做不到。到了这个地步,赤幽玄对沈言三个看到了那惊人一幕的知情者,更是认定了自己杀赦的心思。
叶家老祖宗压不住,至于燕国的君主天遥地远,更是不可能左右赤幽玄的念头了。
且不说沈言等人,单单蝶依此刻便是越发的焦急了起來……刚才赤幽玄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停下杀手,外加又來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燕国太子方才耽搁到了此时,但现在……又该用什么方法阻拦他?
“赤幽玄前辈,我此番是待宫主前來……你若取了他们三人的性命,时候同宫主又当如何交代?”蝶依咬了咬牙,在沈言等人一片诧异的目光中将杏花宫主抬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想我赤幽玄纵横雪云,这霸主之名享誉四方,如今沉睡了这么久,哪能料到此番醒來,竟狼狈至此,是个人都敢用自己的背景來压自己?”
赤幽玄仰天大笑了起來,身后那深潭炸起数丈之高的浪涛,而后轰然落地,沈言等人被淋成了落汤鸡,却不敢有丝毫的怒色。
“杏花宫主?杏含蓿纵然在此,也要对我好言软语,你一个小楔侍,竟敢抬起你家宫主的名头來吓唬本尊,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沈言有种欲哭泪的感觉,这赤幽玄简直是个霸王。叶家老祖宗压不住,燕国燕惊天压不住,那个不知道深浅的杏花宫主杏含蓿也压不住……难不成今天非要被对方一口吞了当晚餐不成?
蝶依的娇躯忍不住的颤抖起來,当然不是被吓得,而是被气的……不过当想到辱沒宫主的是面前这个超级老妖怪的时候,她却只能暗自的将自己的怒气给死死的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