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乖巧的小贤,罕见得痴缠着他,令他一直到了夜晚十点半左右,才在哄着对方熟睡后,有些疲惫,却颇为欣慰地决定离开了。
“元诚啊!今天真是太麻烦和辛苦你了!”李元诚很少能够见到的贤爸爸,陪同着贤妈妈一起将李元诚送到门外,再次致歉道。
“您太客气了!我如果有时间,还会前来叨扰呢,就怕您们不让我来呢!”李元诚真诚且亲近地道。
“哈哈!你随时来都会是贵客的!”贤爸爸温文尔雅,却也不失男子气概地爽朗而笑,道。
“呵呵!是啊!我们都是欢迎你常来的!”贤妈妈尤其是感触良多地轻笑着道。
“那么,我便告辞了!”李元诚认真地行礼告辞道。
“你去送一下元诚吧!这个时候也不是很容易打车的!”贤妈妈以手肘碰了一下有些时候显得过于迟钝的丈夫,提醒道。
“呀,是呢,我险些忘了!元诚啊,你再稍等片刻。我去换上外套,然后送你回家!”贤爸爸得到提醒,这才尴尬地醒过了神来,连忙回身去拿外套,并急声道。
“那就多谢了!”李元诚暗自轻舒了口气,毕竟这个时候打车虽然不难,却也不是随时都能遇到的,有贤爸爸相送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便没有过于客套和生分,道。
“小贤这个孩子,没有哥哥姐姐,也没有弟弟妹妹,虽然在小区内有一个允儿是比较亲密的朋友,但她的xìng格,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是几乎没有同龄朋友的。她是真得很喜欢你呢,就像亲哥哥一样。所以,老师也冒昧地希望,元诚你如果的确有空闲的话,能够常来这里走动一下,也无需多做停留,只要让她能够偶尔见到你便足够了!”贤妈妈与贤爸爸都是事业型,且不愿太过被家事纠缠住的人,否则也不会在韩国绝对不多见地只要了小贤一个孩子,此时是真得认为愧对没有任何兄弟姐妹的小贤,但即便如此,以她如今事业正在加速跃升,且年龄已经着实不小的现实,却是不允许其再生育一个孩子了,只能如其所言相当冒昧地道。
“嗯!我记得了,一定会常来的!”李元诚无法坦率地讲出实话,而且他也认为,贤妈妈是能够想象出真实的答案的,但还是道。
贤妈妈自己只是经营一家规模较大些的钢琴培训班,就感到整rì分身乏术了,虽然无法确切地体会到需要兼顾学业、艺人事业,又要开始学习如果从事企业管理的李元诚,究竟会忙碌到何种程度,又会有何种程度的时间、jīng力以及思想上的压力,但大致是能够想象。
她也未曾奢望什么,只需要看到李元诚个人态度就好了,因为态度虽然并不一定会产生相应的事实结果,却至少代表着真实的情感和意愿,无论如何都是足以令其这个自认为并未真正教授对方什么,反而借助对方的人气或被动或主动地获得了许多现实利益的老师,感到十分欣慰了。
“元诚,我们出发吧!现在着实不早了,你明早还要进行新生报道,要早些休息才好!”贤爸爸此时穿戴齐整地返回,也为太在意其他,便有些着急地道。
“老师,我告辞了,您早些休息。晚安!”李元诚也的确是有些着急的,也就未再客套,真得告别道。
“嗯,去吧!老公,你们路上要多加注意,不要开快!”贤妈妈点了点头,又习惯xìng地嘱咐了一番贤爸爸,才道。
“知道了。元诚,我们走吧”贤爸爸有些无奈地苦笑着,但还是出言肯定地回应了一句,才拍了拍李元诚地肩膀,道。
“是。麻烦您了!”李元诚自然是顺从地道。
贤爸爸温和地笑着,轻点了点头,却未再多说些什么。
李元诚最后向依然守在门旁的贤妈妈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跟上已经起步离开的贤爸爸。
“元诚是7月26rì出生的吧!”贤爸爸坐进车中,见李元诚并非坐到后排,而是来到了副驾驶座,便更加确定对方的确是一个年少老成且谦逊之人,一边发动汽车,一边似是闲聊地道。
“是的!”李元诚坐稳,又关紧车门后,才回道。
“放心,我开车很稳,不会出问题的!”贤爸爸注意到李元诚应当是习惯xìng的谨慎举措,暗叹其父母真得不愧是知名的高中教师,连这些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细节都传授得如此彻底,接着便道。
李元诚无论何时,都不是一个多言多语之人,尤其是在S.M娱乐公司的期间,更是寡言少语,即便是与贤妈妈也基本都是局限于钢琴培训相关的话题,与看起来总是心事重重,且同样沉默少语的贤爸爸,鲜有交流,更从未有过此时此刻单独相处和交谈的经历。
因而,他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对方主动且亲近的话题,也就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回复什么。
“昨天,小贤几乎一整天都在整理你和她的照片,以及你送给她的各种各样的小玩具。她当时真得很开心,令我这位父亲甚至都感到嫉妒,但更多的肯定是愧疚。她或许是受到我的不好的影响,自小就是一个内向沉默,或许还有些古板的孩子,但内心却是十分敏感的,也只是依靠迟钝的反应和不灵活的思维方式,来减轻自己对外界事物的敏感反应!”贤爸爸开动了汽车,却自顾自地道。
“在周边的家庭中,像小贤一样,未有兄弟姐妹的孩子,真得不多。这一直是我的遗憾和错失!身为独生子女,她承担太多我和她妈妈太多的关注,或者应该更直接和坦诚地使用管教这个词汇才对。呵呵。我们都曾经自满地认为之前的教育方式是绝对正确的,也能够教育好小贤,却未料到令一个本该天真活泼的孩子,变得如此沉默寡言和不愿接触外界的事物。”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不停顿的言语,打断了本想有所回应的李元诚,继续道。
李元诚自然是了解小贤的xìng格的,这的确是一个沉默寡言,甚至可能与你相处数个月,除非你去主动交谈,否则绝对不会与你有任何交集的孩子。
他本身尚是一个未成年人,未有足够阅历和经验,甚至未有丝毫标准和立场,去判定如此xìng格是好是坏,却也隐隐认为,贤爸爸和贤妈妈平rì对小贤管教太严,却又因为自身事业忙碌,未能在严厉的管教之余,给予其足够的关爱。
曾经有过童年的他,是知道且亲身体会过,每一个人孩子都必然是敏感的,如果父母过于,甚至一味得严厉,却得不到往往参考周边同龄人而设定的理想中的来自父母的关爱,往往会内向,缺乏安全感,以及对周边之人的亲疏态度十分敏感,犹如生怕被他人轻视或厌弃一般。
有的孩子能够承受得住种种压力,那么将成为真正坚强之人。
他自己曾经也并不属于坚强的孩子之列,只是一味地忍受,强迫着自己忍受着一切,直至遇到明显比自己小,也比自己经历更多不幸,却比自己还要成熟、坚强以及有主见的宝儿,才骤然间发现和醒悟,原来自己所经受的一切,也不过如此罢了,并自此暗自模仿着宝儿的xìng格。
至今想起来都感到可笑,更永远都不会忘怀的是,他一个比宝儿大四岁的大男孩儿,曾经不知一次地躲在无人的角落默默哭泣,不发声却做出声嘶力竭地嘶吼状,只是想要发泄内心的抑郁和绝望,却是小不点宝儿送来纸巾,劝慰他不要哭。
因而,他今早看到小贤哭得那般伤心和无助,顿时便想到曾经的自己,甚至犹如又亲身体验一番曾经的激烈情感一般,以至于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忍不住颤栗,惊惧般得颤栗。
他不想再做回曾经的自己,也同样不愿眼睁睁看到可爱乖巧的小贤,也重走自己的道路。
不过,令他真正放下心来的是,以贤爸爸方才所言来看,贤爸爸和贤妈妈显然也意识到自身的问题,并非真得未曾关注到小贤xìng格成长方面逐渐出现的问题。
“小贤是真得将你视作亲哥哥一般依赖。如果,你真得有闲暇,又恰巧想到了小贤,请务必前来看一看她。只要你出现一次,她就可以快快乐乐地度过至少半个月的美好时光!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哭得这么突然和伤心,这都是我们父母的过错,却要让元诚你代我们进行弥补,真得是万分抱歉!”贤爸爸突然嗓音有些低沉和沙哑地道。
李元诚闻言,突然jīng神有些恍惚,却是想到了儿时的一次至今难忘的经历。
刚刚就读小学一年级的他,因为母亲不给自己零花钱,赌气跑出了家,大半天都没有回家,更没有去上学,不仅将自己藏在小区的角落里不让父母找到,也不去自己找寻食物,就默默忍耐着,自认为可以让父母心疼自己。
然而,父亲最终还是找到他,不仅没有心疼他,反而将他狠狠教训了一顿。
“小可怜,拿着,以后没有零花钱就找大哥要!”在他以为自己被完全抛弃,再也没有人在乎自己时,是大哥塞给自己一把零花钱,并令他至今都不知是笑,还是心疼地道。
“这个小家伙,也是个小可怜呢!”李元诚在回过神,并联想到小贤哭泣时的委屈状后,也顿时是不知该感到好笑,还是心疼,并着实体会了一番当时大哥的心境,不禁暗自苦笑着地想道。
(今rì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