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药堂三魔此时的心境,单说布弈三人进入始祖密地的情景。
按照唐玄民的指示,布弈驾驭丢丢直冲进了五年前路过的那个山脉,在山道的一侧他们看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山洞。
山洞并不大但也足够几人的安然进入了。没有丝毫的顾虑,丢丢犹如离弦之箭般飞身进入,眼前一片漆黑,很久以后几人才略微适应。
而且,就在三人一虎进入山洞的瞬间,布弈竟然奇异的发觉,之前被药堂三魔锁定的感觉突然消失。在暗自庆幸的同时,布弈更多的还是惊讶,这山洞真的太诡异了。
虽然他也感觉到了山洞的诡异,但是现在已经进入其中,是根本不可能再次回头的。因为他可不敢保证药堂三魔真的就此离去,再说了,此时唐玄民极度坚决的说此地安全,所以他也就不得不相信了。
此时的丢丢也在这狭小的山洞之中降落了下来,呼呼地喘着粗气,很显然在三**魔的压力之下,它也是非常的难受。此时猛然逃出魔掌,任谁都有种劫后重生之感。
缓缓落入山洞之中,布弈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抓着的唐玄民现在早已大汗淋漓。同时他的脸上有股诡异的黑气不断上下窜动,每一次窜动都令他极度煎熬。很显然,他在受到了闻翟多全力一击之后,身体内被残留了一股黑暗之气,黑气上下窜动,令他痛苦难堪。
如果不能清除这股黑暗之气,唐玄民的生命早晚也是有所不保。
但是,唐玄民在面对这样极难忍受的痛苦之时,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难受。在他极力的坚持之下,就连那苍白的脸上也被映衬的更加苍白。而且从他那苍白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很显然,他也在为能够成功逃出魔掌而高兴,哪怕现在他就此死去也好过落入闻翟多的手中。
眼看着唐玄民的表情,布弈一时间还是有所不忍,虽然二人从一开始就很少有所交集,或者还有所怨系,但是面对对方身处困境,他更多的还是同情。
“哈哈哈…没想到我唐玄民身为药堂之人竟然被药堂逼得如此不堪,最后竟然被一直敌视药谷之人舍生相救,真不知道这是上天的惩罚还是眷顾!”此时的唐玄民猛然咳了一阵,然后猛吐一口鲜血,那苍白的脸sè却变得如白纸一般更加苍白,但是他还是强颜欢笑的挤出了一行话来。
“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你们青木门没有一个好人,我药谷以德报怨,但也不会趁人之危的。只不过此时你真该感谢一番布弈哥哥才行。”看到唐玄民的惨状,就连一直嫉恶如仇的沈梓也是眉头一皱的说道。
“小梓,你就不要挤兑他了,他也算是药堂的牺牲品罢了,从刚才闻翟多的青木裁决手上可以看出,他绝对不是青木门人!”此时的布弈无喜无忧,稍微停顿了一下,他还是道出了心中的猜疑。
“什么?不是青木门人?怎么可能?他可是青木门的根基长老,在青木门威望极高,投身青木门少说也得有五十年时间,他怎能不是青木门人?”听到布弈的猜测,刚才还虚弱不堪的唐玄民突然挣扎起身,一脸惊骇的说道。
“卧底!他很有可能是某种势力的卧底,但是目前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居心,但是从他那极力压制的玄力之中可以看出,他绝不是青木门弟子,再高明的掩饰手段也有他的破绽!”面对唐玄民的质疑,布弈再次坚定的说道。
“但是,世间虽有万法,但修法者都知道,一个人一旦踏入一种属xìng法术修炼之途,就绝对难以变更,除非一些特殊体质者可以兼容。闻老匹夫虽然强大,但绝不是拥有特殊体质者,况且青木门戒规深严,青木门主也不会有所疏忽的!”唐玄民还是不敢相信布弈的分析,毕竟这也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那有什么不可能,有一种法术,它能够模拟出其他法术的形态,如果不是意外的释放,别人绝对不能发现任何的破绽!”布弈双眼微眯,他的脑海之中再次浮现了幼时见到的那位驾车的神秘老者,当时年幼之时感觉害怕,现在想起来,那位老者施展的法术奥妙极深,简单的挥动鞭子就能令人产生虚幻的冷意,很显然那就是黑暗法术。
同时,几年前他遇到的诸葛寿本身就为一个兽jīng商人,但是却也是施展出了黑暗法技,而自己也险些命丧其手。由此可见,黑暗法术的强大已经出乎了人的意料范围。
此番闻翟多出手击杀唐玄民之时,很显然是痛下了狠手,没有丝毫余地的狠手。所以他才暴露了这点许的破绽,这种破绽就连一旁同为法魔的苍问子,切知歌都不曾发觉。但是在被黑暗法术攻击过后的布弈身上,却对那种破绽有了一种特殊的感应,也许当年诸葛寿的暗算也是一种潜在的好处,要不然他也不能这么敏感的扑捉到这种破绽。
“到底是什么法术如此诡异?”此时,就连沈梓也好奇了起来。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那就是北幽的黑暗法术!”布弈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
“听说在北幽九泉之地有一神秘的组织,名叫死亡之殿。那神秘的组织专门收藏凡人尸首运往神秘之处,数千年来世人也习以为常,难道说他们真的有所yīn谋,而且已经染指到了中原帝国?”此时就连一直少有见识的沈梓也突然插嘴道。
沈梓这一说话倒是轮到布弈惊讶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就连一直身处药谷不问世事的沈梓也知道死亡之殿的事情,要知道就连他也是这几年才对死亡之殿有所认知的,而且这些皮毛还是他在蓝莲经上的字里行间才提及到的,就连孟老也没有对自己提及过。
“呵呵,布弈哥哥你也不要惊讶,我是听爹爹说过的!”看到布弈的表情,沈梓连忙为自己掩饰道。
一想到沈农的阅历,布弈也就没有多加追究沈梓的话语,只是默默不语思考着闻翟多的来历。
“如果闻老匹夫真是黑暗组织的jiān细,那么说起来,我们青木门将有一番灾难了?这样的消息一定要禀告青木门主才好,要不然我青木数千年基业就要付之一炬了!”没想到唐玄民到了此时竟然担心起青木门的安危来,此番微妙的言语,立即改变了布弈对他的看法。
“以我看来绝对没有这么简单,闻老匹夫的目的绝对与这始祖密地的异动有关,要不然单凭他一己之力怎能撼动这青木门的基业?”布弈独特的见解也让唐玄民眼光一亮,连他也不得不佩服布弈的猜想,在不断赞叹的同时,他更多的还是折服。
“难道你想一探始祖密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唐玄民突然似有明悟的说道。
布弈并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点头,很显然,他真的是想进入始祖密地之中一探究竟,也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那些隐秘势力有所行动,而且这一行动竟然暗中持续了几十年。
“虽然始祖密地危险重重,但是我还是蛮佩服你的胆识的。就冲这一点,如果你不嫌我拖累的话,我很愿意陪你们同进退,为你做个带路者!”唐玄民此时话语真诚,但他还是试探道。
“带路者?难道说你……”听到的话语布弈好像想到了什么。
“不错,带路者,可能你也想到了,我的jīng神力为什么会能提升到如此程度了吧!”唐玄民突然得意的说道。
“你是说,你曾经进入过始祖密地?”布弈更惊讶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但是我敢保证那里绝对会有想不到的好处!我就是在那里捡到了一枚丹药,jīng神力才有所飞升的,只是随便捡到的,可想里面是何等神秘!”唐玄民思绪回转,好像很是庆幸自己的遭遇。
“有这么好的地方,你还是快带路吧!”一旁的沈梓迫不及待道。
“反正我也是一将死之人,这次就再陪你们疯狂一次吧!”唐玄民一阵狂笑,言语中尽是凄凉,但他还是挣扎的向前走去。浑然忘却了体内上下窜动的黑sè能量。
看到唐玄民的所为,布弈瞬间有所感动,但是他并没有阻止唐玄民的脚步,只是示意沈梓,然后紧跟他的身后,随着山洞的通道径直向前走去。
原本不大的山洞比想象中的还要长远,几人马不停蹄的走了半个时辰竟然还没有走出尽头。在这其中布弈竟然惊奇的发现通道的周围竟然有被利刃劈砍过的痕迹,而且这通道越走越是狭窄,到了最后竟然只能容下一个人行走。
越是前行,这种劈砍的痕迹越明显,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心头。那就是,这个山洞是被人后期开凿而出的人工通道。
难道说这是唐玄民自己开凿的通往始祖密地的通道?但是单凭他法师级别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有这般手段。而且从这山洞劈砍的痕迹上可以看出,这山洞被开凿的时间不下三十年。
三十年,唐玄民也不过二十几岁而已,三十多年时间。看来此地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越来越多的疑问浮现心头,布弈还是按耐住了那种询问的冲动,因为他怕这一询问,唐玄民就没有了前进的力气。
又是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狭窄的通道似乎真的走到了尽头,此时的通道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曲,也许现在已身处山月复,也许他们又绕了回来。此时就连唐玄民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因为在他们的眼前一块巨大的石头已经将通道堵死。而唐玄民也在此时停住了脚步。
“就是这里,五年前我就是来到了这里,这里的巨石将通道尽堵,以我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将之打开。但是当年我就在这个角落里发现的丹药。”唐玄民将手指向巨石的一个角落,然后说道。
“这不是你开凿而出的?”布弈还是问出了意料之中的疑问。
“当然不是,就连这个山洞也是五年前我们巡山时我无意进入的,当时极度害怕,再说了门规都有规定严禁弟子靠近密地,能够走到此处我已近是极度恐慌了,更何况我根本没有能力将这巨石打开,它就好像被施展了特殊的禁制一般!”面对布弈的询问,唐玄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又是禁制?让我试验一下!”一听到禁制,布弈立即想到了身后背负的双剑,话音刚落他就迅速的将之抽出,然后猛然向着巨石劈砍而出。
“轰!轰!”连续几次劈砍只是造成了极大的动静,并没有撼动分毫。
此时就连布弈也惊呆了,他知道双剑可以破开禁制,但是没想到这巨石之上的禁制竟然如此jīng妙,一时之间竟然不能将之撼动。
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在连续劈砍了近二十次之后,布弈却再次运转起体内玄力。同时体内yīn阳二气也随之溢出,最后yīn阳二气灌入炽寒双剑之上,顿时光芒大作,之前炼药场中的那种景象再次出现。只不过如今在山洞之中很难看出它的形态。但是这种yīn阳二气的威力还是渗出了山体,立即引起了青木门高层的注意。
此次灌输了yīn阳二气后的双剑当真有种所向披靡的气势,一声巨响传来,巨石在瞬间轰然粉碎,滚滚的烟尘随着涌入。一束幽逸的绿光传来,空旷的石室很快出现在了几人眼中。
烟尘落定,很久以后几人才在极度震惊中进入了石室之中,而石室之中的景象顿时暴露无遗。
这是一个巨大的石室,他们走出的通道对面是一个巨大的石门,石门之侧尽是巨石垒砌的石桌,石壁之上镶满了夜光石,那幽逸的绿光就是由它们发出的。
石桌的侧面大大小小陈列了许多石柜,石柜之上尽是绿sè暗淡的玉瓶,玉瓶之上泛起淡淡药光,一股股丹气溢散而出,立即让人jīng神一震。
“这是一间药室。”看到眼前景象,布弈第一感觉就是它是一间药室。
“布弈哥哥你看那里!”就在此时,沈梓的话语传来,顺着她的话音看去,布弈惊奇的发现,在药室的一个角落堆满了石块。
当然这些石块不是普通的石块,而是一块块人形石块,而且从那石块上流露出来的波动上可以看出,这些都是一些有战斗力的能量石人,只不过这些石人被人尽皆破坏散落一地。
“果然有人来过此地,看来这里真是始祖密地的一间密室,那些石人都是守护药室的能量体,真不知道是谁能有如此能力,不但潜入密地,还能斩杀石人!”看到药室中的景象,布弈不禁唏嘘道。
“你看那里!那里好像有一柄长剑!”这时,借着夜光石微弱的光芒,唐玄民还是在药室右侧的墙壁上看到了那不显眼的一幕。
一柄湛金sè的长剑插入石壁之中仅留剑柄,而且从剑柄的华丽可以看出,这绝对是一柄宝剑!
布弈也看到了石壁上的剑柄,但是他的目光却看向了剑柄之旁的石壁之上,因为那上面深刻的是一行文字,不错是一行文字。
急忙向前走出几步,他还是看清了石壁上深刻的文字。
“忆黄晴北拱畔夜,黄晴?那不是老师的师妹吗?”看到开头的几字,布弈突然惊讶的喊道。但是他没有发现的是,此时默不作声的沈梓的目光中的惊讶比他更甚,只不过被极力的压制了而已。
“魂牵念,心悬夜月北拱畔。北拱畔,艳香嬬梦,梦缘痴幻。
chūn花艳放花谁捻?枯草无趣草独怜。草独怜,寸寸肠断,断肠余憾。”
“这是一首情诗,悲凉的情诗,难道是那个人?”布弈缓缓将之读完,在惊叹书写者的文笔的同时,他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看落款,公孙泱,公孙泱是何人?”此时唐玄民也费解了起来。
到了此时他们都不知道,不觉之间他们在这个秘密山洞之中发现了一段沉寂了三十年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