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柯少爷!请下车!”
阿哲把车靠边停下,打开车门示意我们下车。
“什么破地方啊?要绕这么久?!”
胡媚‘啪’的一声关上车门,一脸不爽。
“呃!等等——”我扫了眼清静的四周,觉得有些蹊跷,“这……是哪啊?!”
站稳脚跟,我猛地发现,眼前伫立着一栋别样奢华的豪宅。
“这是老爷在城郊刚买下的新别墅!”他说着用手势作了一个指引,“请往这边走!”
“什么?!”我一愣,吓出一身冷汗,“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安心呢?!”
此时的第六感对我强烈的发出jǐng鸣,事情好像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对不起!老爷吩咐请您来坐坐,至于大小姐,她并不在!”
什么?!
天呐!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
“哇!这么赞!老爷?就是那个丫头的老爹吗?!喔?看起来还蛮有钱的嘛?!”胡媚叉起腰,笑吟吟的大步朝门口走去,“走吧!”
“不要!”我忙制止她的脚步,心中不由忐忑不安,“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心里大概猜到,把我叫来这,无非就是重复的要我离开忆云,离开安心!
如今安心不在,我更加六神无主,也实在没有信心能招架他的任何讽刺。
“干嘛要走啊?!坐了这么久的车,你不晕啊?!”
胡媚一副不予理睬的样子,就要去按门铃。
“现在不是晕不晕的问题,问题是我们待在这只会凶多吉少!”我拦下她的手,边拽起边焦虑的往回走,“何况你没听到吗?安心不在家啊!自然你的俊懿也不在这!那你还待在这干嘛呢?!”
“那还不简单!”她甩开我的手,朝阿哲命令到,“喂!跟你们家小姐打个电话,就说你们家姑爷来了!”
“呃!你干嘛……不要这样……”
我只恨我没那个勇气去捂住她的嘴。
“是!”
阿哲看看我,很爽快的点了点头。
“……”
全都疯了么?
“你怕什么?有我在,谁能吃了你?!”胡媚似乎看出我的忧虑,满不在乎的撇起嘴,“嗯?!光看这房子就知道这家人非富即贵,呵!你是
不是担心那丫头的老爹会故意设下陷阱刁难你这个未来女婿?!”
“呃……”
说对一半,有一半又不完全对。
“行了!天塌下来我替你担着!一个老头嘛!怕什么!”
“……”
说得轻巧,旁观者迷!
“哎呀走啦!那个谁!开门吧!”
“啊?别!别别别——”
……
“我正想着你有没那个胆量走进这个门?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
刚踏进大厅,就看见一身西装笔挺的安伯伯,拿着一份报纸倚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
“……”
说实话,我真的想立即消失在这个门口。
可是,已经进来了,再离开,只是让人更加笑话而已。
“累死我了!”胡媚着急的甩去外套,见着脚边的沙发便‘扑通’一倒,闭眼吆喝道,“哎呀那个谁!快给我倒杯水来了啦!”
“是!”
阿哲倒是很乐意的点头应答,转身就走到茶几边。
“荒唐!”安伯伯先是一愣,回过神火爆的把手里的报纸揉成一团,走了过来,“这是哪里来的没有教养的野丫头?!给我站直了!”
“嗯?”
胡媚听见这火爆的喝斥,忙从沙发里翻滚起身,睁着大眼睛不爽的盯住了安伯伯。
“呵!”安伯伯瞥了一眼沙发里的胡媚,又瞥瞥我,“真是物以类聚!”
“安伯伯!”
我忍不住想为胡媚解释一番——
“老伯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唔……要是你不说清楚,那我就当你是赞美咯!”
胡媚跳起来,眯眼一笑又笔直的倒了回去。
“呃……”
这句物以类聚,怎么听着也不像是赞美好不好?!
“赞美?你真的觉得我是在‘赞美’你吗?!”安伯伯冷笑之余,还不忘瞪着胡子命令道,“不是说了让你站直了吗?!”
“怎么着?想以大欺小啊?!”胡媚的脸上闪过一丝即将爆发的怒火,“我告诉你老头!别以为——”
“胡媚!”我急忙拉住她挥起的拳头,心惊肉跳的对她眨眨眼,“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怎么说她也是黒道里有头有脸的大小姐,让她像我一样来承受这些,不现实也不该。
“走什么走?!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还就赖着不走了!”
胡媚纹丝不动,不受半点屈服。
“对!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谁也别想走!”安伯伯说着朝阿哲使了个眼sè,“把所有的门都给我锁好了!”
“安伯伯!”看阿哲转身出了门,我只觉一丝不安,“这样不好吧?!”
我感觉自己夹在两个炸弹中间,随时可能变成碎片。
“最后jǐng告你一次,不要再叫我安伯伯!”他斜瞥一眼后,坐回到沙发里,冷冷的问,“我说过,让你三天之内离开忆云,看来,你完全无视我的话?!”
“呵!笑死人了!老头!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叫人家干嘛人家就得听你的?!”
“嘘!”我忙摇头给胡媚使了个眼sè,眼里带着一丝抱歉的上前了两小步,“对于这件事,我想说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可是您大可以
放心,绝不会发生你所担心的事情,我和安心……是不可能的……”
“喂!你是不是男人啊?!这样吓吓你你就放弃了?!”胡媚一听,指着我的鼻子一顿痛斥道,“你有没有骨气啊?要是你真的喜欢那个丫头
你就得抱着死活也要和她在一起的信念,就算这老头死了你也不能放弃啊!”
“你!你这个口无遮拦的野丫头!说什么呢!”
安伯伯顿时被气得青筋暴跳。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说你这么有钱不享享清福什么的来搀和年轻人的事干嘛呀?!他们俩个很明显是相爱的嘛!虽然我也看不惯你那发育不良的闺女,但这跟爱情是两码事!你要对他有哪里不喜欢不满意大可以说出来呀!干嘛一开口就有轰人家到千里之外的道理?!瞧你一大把年纪,居然比我还蛮不讲理!”
“你!你……”
胡媚用她小巧的三寸不烂之舌把安伯伯说得哑口无语,半天没回过神来。
“胡媚!不要这样!”我急得满头大汗,把胡媚往回拉了一大步,“这是在人家家里,怎么说,他也是一个长辈……”
“切!什么了不起嘛!信不信我一通电话就把这给掏空了!”
“呃!你……你千万不要乱来!”
我差点忘了,用另一种方式来诠释,她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现代土匪。
也许真在那么一念之差,她恢复了邪恶的面貌,然后——
“荒唐!简直是荒唐!”安伯伯猛一拍桌上,“尹天柯!我告诉你!像你们这样的社会余孽,毫无家教毫无修养!这辈子都休想靠近我的女儿!听见没有?!马上给我滚!拿着你想要的,给我滚得远远的!”
安伯伯从身后丢出一份文件,砸向我的脸。
“喂!你这老头!不要得寸进尺哦!”
“好了……”
我吞了口冷气,拉住了不肯就此罢休的胡媚。
已经这样被人贬低谩骂,被人指着鼻尖羞辱,被人轰逐的没有一点余地,再多的解释和反驳也只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虽然我也很介意,在别人的心里,被这样烙上不堪的印记。
但我最介意的不是我自己的委屈,而是我和安心,一下子又被拉得好长好长的距离。
“喂!你是不是男人啊?!你——”
“就当我不是男人吧!走吧!”
我着急的扭过脸,咽回涌上心口模着疲倦的辛苦。
“等等——把那个签完再走!”
“切!什么鬼东西!”
胡媚一把抓起掉落到地上的文件。
“你可以如愿以偿的拿到你想要的,但我必须得到你的保证!”
“……”
我心弦一颤,迟疑的回过脸。
“没错!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拿着这些钱,滚出我女儿的视线!否则,我一定会开始正式采取行动!”
安伯伯字字句句犹如针扎,掉进我的耳朵里。
“支票?!”
胡媚伸手一掏,傻了眼。
“……”
什么意思?
我身上携带的威胁,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