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府里,暮尉迟并没有离开,他负手站在院子里,仰望夜幕苍穹,眼角虽然布满细细的皱纹,那张却依然俊美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痛楚。
有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对他抱拳,恭敬道:“大人,属下的确发现夫人派去的人,也已经把他解决了,但是……小姐也不见了踪影。”
暮尉迟想到那双清澈中带着点狡黠的眸,心里忽然一动,对黑衣人摆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黑衣人虽惊讶暮尉迟的反应,却敢多问,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暮尉迟又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朝书房走去。
暮尉迟的书房是整个丞相府的禁忌之地,门口看似几棵很普通的桃树,其实是一个易经八卦阵,这是他亲手设计出来的,除了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都顺利走过那个阵。
这一晚上,自从他走进去后,直到第二天才走出来,没人知道他在书房里干什么,只知道,他的眼眶通红浮肿,像是一夜未眠。
……
这个夜晚,对许多人来说,也注定是个不眠夜。
比如言惜玉,经不住那风尘女子的殷勤劝酒,外加走了一路,也的确口干舌燥了,于是就张开嘴,毫无任何防备的,把送到嘴边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慢着,刑侦专业出身的她,好歹是学过的,所以,酒一入口,她就察觉到了不对,里面应该是被人加了东西。
至于是什么,看她现在的男子打扮,所处的坏境就知道了。
看着眼前满眼桃花,恨不得,现在就把她衣服扒光的古代的这些失足妇女,心里忍不住又暗暗的鄙夷了一番,小说诚不欺我,这古代的风月场所的娘们,的确比现代的那些按摩女会做生意很多。
她练过憋气,正要把还没入喉的酒吐出来,那个满身浓浓胭脂味的古代失足妇女,已经很体贴的替她轻轻拍打着背脊,顺了顺背。
彻底完蛋了,鉴于对这个突发事件的没预料到,那口酒直接入了喉。
“你在里面下了多少的剂量?”言惜玉挠着喉咙,想把咽下去的那口酒给抠出来。
“公子,奴家没放多少啊,只是为了增加情趣而已。”这古代的失足妇女,满脸的无辜。
“情趣你个妹啊。”倒腾了半天也没能把入肠的酒给抠出来,言惜玉忍不住爆了粗口,抓起桌子上的水壶开始涮肠子。
“公子。”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袖,声音意外中带着点窃喜。
“你又怎么了?”转眼间,言惜玉已经灌下去大半壶水,拂起衣袖非常粗鲁的擦了擦嘴角的水珠。
“奴家是想提醒公子,那壶水里也有……”
失足妇女正欲说还休,半娇半羞的说着,感觉到一阵凉风拂面而过,然后……
满怀希望伺候少年郎的失足妇女左右看了看,“咦”了一声,“人呢?”
她当然找不到言惜玉了,因为就在她暗自思量着该用哪一招伺候这个玉面小官人时,那个不懂偷香窃玉的人,已经翻到了窗户外。
言惜玉浑身热的快要冒火了,这娘们,说话还真是谦虚,只是为了增加一点情趣,依她看,是放了一把火,一把把她从头烧到脚,从里烧到外的燎原之火。
太热了,为今之计,除了男人或者是水,她的脑子里就没再出现第三样东西。
脚步有些不稳的在妓院后面那条黑乎乎,基本是没有一点光亮的小巷子里走着,她虽说是二十一世界的新女性,虽说对那层膜不是那么的在乎,但是,好歹还是在意的。
男人和水之间,她毫无疑问选择的是后者。
关键的问题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里,她要去哪里找水。
在心里,又把刚才那SAO婆娘痛骂了一万遍,扶着墙勉强朝前走去。
水既然暂时找不到,那就唯有希望老天不要让她看到男人,否则……
没有否则了,因为她觉得老天爷就是在和她对着干的,她祷告着什么不要出现,偏偏出现了什么。
黑暗里,有阵轻微似碾树叶的脚步声传到耳边,有道身量修长的影子尾随着落到她眼眸里。
男人!
而且是个非常年轻的男人!
这……言惜玉感觉自己真的控制不住了,她什么都管不了了,快步上前,一把就抓住男人的手。
手指修长,关节优美,指月复柔软,却很凉。
也许是天太冷了,又或者是她实在是太热了。
反正……言惜玉拉着他就朝边上走去,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手边刚好是间废弃的旧房子。
屋外漆黑,屋内同样不见一丝光亮。
在黑暗中呆的时间长了,言惜玉已经勉强能看清一些东西,比如被她压倒在地上的男人的大概轮廓,虽不是很清楚,依然可分辨出剑眉星目,是难得好看的男人。
浑身的燥热,在瞬间有上升了几个等级,隐约看清男人的长相后,色心大起也好,药性发作了也罢,反正,她就是非常非常的想强了身下人。
事实上,她不但想了,乘着药性,也开始付诸了行动,男人身上穿着的应该是白色的衣衫,被她用非常粗鲁的方式撕扯开。
然后,她有些费劲的扯开自己的衣服,再接着,凭借以前在宿舍里偷偷看过的那些少儿不宜电影里的活色生香的片段,调整了一下姿势,就朝男人的某个地方坐了下去。
一声尖叫刚要出口,已经被人堵回喉咙里,一阵属于被她压迫在身下的男人的气息席卷在她口腔里。
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清冽的好像着寒冬盛开的腊梅,言惜玉忘了去推他,甚至开始生涩的回应着他。
男人似乎在笑,悠然浅笑间,言惜玉觉得浑身的不适被舒畅替代。
大脑在半是迷糊,半是短路中,她吃饱喝足了。
整个过程,被言惜玉压在身底下的那个男人,除了那声似有似无的笑,再也没有发出其他声音。
事情完毕后,言惜玉悄悄伸手去试了下他的鼻息,如果不是掌心能感觉到温温的气息,她真的以为自己太彪壮了,把那个男人那啥那啥亡了。
她想起言情小说里看过的,男人在做过某项运动后,都会非常疲惫,通常倒头就睡,果然,言情小说的作者们,诚不欺我。
总归是自己把别人给强了,虽说除了衣服是她主动扯开的,其他动作,基本都是那个男人在主导。
罪魁祸首啊,生怕这个男人醒过来,呼天抢地的要她负责任,她抓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仓皇着逃离这个作案现场。
和其他把男人强了,然后会给男人多则上百,少则一块钱的,那些有个性的女人不一样,她非但没给人家一点金钱作为安慰,还觉得自己的衣服被扯破了,顺手把男人的外衣给穿走了。
衣服的触感非常好,像极了上好的绸缎,她眼拙,手也笨,除了觉得这衣服模着挺舒服,穿着也挺舒服外,也没多想。
后来,她才知道,这种布料,并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有官位就敢穿的,这是大历皇族中人才有资格穿的织锦华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