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收起手里的东西,一脸讪讪,“滚就滚,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记得等会让刚才那位公子身体放松些,就不会那么痛。”
訾容枫的额头上青筋暴起,那人甚至都没看得见他出手,他已经把人从二楼的窗户抛掷了出去。
被抛出窗外的人,后知后觉的一声“哇”的尖叫,响彻整个客栈,贯穿整条长街。
迫于訾容份近乎蛮横不讲道理的暴力倾向,下一个手拿着某个牌子的推销员,伸出去敲门的手,生生的停顿在了半空中。
他和客栈里的店小二很熟,店小二刚好给隔壁客房的客人送好洗澡水,看到他还矗在门口,一副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样子,惊得一声冷汗,忙走上前拉住他,“喂,你当真是要钱不要命了吗?”
那个推销员在听上一个推销同类产品的人的下场后,下意识地模了模自己的腰,然后满脸惊恐地走了。
房间里一片暖情春色,温情脉脉。(此处因为太过于养眼,为了防止各位看文的亲爱的们,那啥啥,特地省略十万字。)
一番**后,訾容枫心满意足地搂住暮雪瞳。
这个姿势,暮雪瞳觉得有点眼熟,像是她第一次把他那啥啥后,心满意足地模样,如果不是有点小心眼在作怪,她真的很会这样问一句,“大爷,要去给你找根牙签来吗?”
訾容枫下颌抵在她发顶,声音里带着雄性动物,在某件事上吃饱后,特有的满足感,“要洗一下吗?”
暮雪瞳拍开他再次一伸到她胸前的手,恨恨地转过身,“怎么了?你新娶的侧妃难道还没能够喂饱你吗?”
訾容枫咬牙,故做凶狠样,身形一动,再一次把她压到身底下,“暮雪瞳,你要再敢说一次,当心我……”
后面的话,尚在喉咙里就转化成细碎的吾吾声。
这一次,是暮雪瞳主动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訾容枫在那方面的实战次数和暮雪瞳一样,外加上年轻气盛,哪里经得住这般的挑动,当即……老话重提,此次再次省略十万字。
要问暮雪瞳为什么忽然一反常态的热情,自然是想明白了一些东西,以自己听到的訾容枫迎娶侧妃的消息,訾容枫怎么都应该还在大历。
他现在活生生地在她面前,只有一种可能,他逃婚了。
在这样一个封建社会,光是他为她做到逃婚这点,也当真是足让她感动好久。
“訾容枫。”暮雪瞳被訾容枫搂在怀里,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坚实的胸膛。
“嗯。”訾容枫抓住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吻了下,“瞳儿有事?”
暮雪瞳支起半个身子看着他,“你去找刚才被你推下楼的人问问,有没有那个买。”
“什么东西?”訾容枫嘴角含笑看着暮雪瞳。
“就是那个的东西。”暮雪瞳堪称比城墙还厚实的脸皮渲染上一层红晕。
訾容枫朗声大笑,“瞳儿,现在可不行了,等晚上吧,你放心吧,为夫还年轻,根本不需要用那个东西。”
从他话里听出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暮雪瞳当即急了,“訾容枫,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让你去买可以避孕的药。”
訾容枫的脸当即冷了下来,“瞳儿,你难道不想生下我们的孩子?”
这哪里跟哪里啊,听訾容枫的口气,好像肚子里已经有小包子了似的,忙摆手,“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最近的事情特别多,还不适合那么早要孩子。”
听她这么一说后,訾容枫的脸上才又出现了笑意,长臂一伸,把人再次拉进了怀里,“傻丫头,就是有天大的事,不也有我吗?”
捧起她的脸,以鼻抵鼻,他的气息和她的气息混合到一起,馨香萦绕,缱绻缠绵。
……
訾容枫生怕暮雪瞳接受不了,在兜了很多圈子后,才把暮尉迟放火**的消息告诉了她。
如他想的一样,暮雪瞳的本来温热的身子,忽然变得冰凉,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良久,才颤抖着唇说出一句话,“你说真的?”
訾容枫把她搂的更紧了,“不怕,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永远不离不弃。”
这一天,暮雪瞳埋在訾容枫胸口哭了很久。
这哭声被那些常年蹲点在客栈,从事某方面药品推销的推销员听到后,以最快的速度,大肆宣扬了出去。
他们看到揽着不管男人还是女人的客人住店,小跑着迎上去的同时,也会摊开掌心,“这位客官,这是我们南风倌新研制出来的XX,它最大的特性是没有副作用而且易融到人体。”
那寻花问柳的人,眉头一皱,刚想拒绝,一阵嘤嘤的哭声已经从楼上传下来,促销员当即配合上,继续添油加醋的游说,“这位客官,您还是买一盒吧,钱是小事,要扰了您的心情,那可是大事。”
据不完全统计,那天,因为暮雪瞳的哭声,那帮常年完不成业绩的推销员超额完成了当月目标,狠狠地赚了一笔,梦里笑了。
……
宋越拎着鸟笼站起来,忽然就觉得不对了,至于到底是哪里不对,他皱皱眉,还真想不起来。
不过,在下一刻,当他的衣袖被人拉住,他就知道是哪里不对了,有双眼睛以一种愤怒的眼神看着他,当真看的他心底发麻,浑身一颤,“紫菊,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紫菊一声冷哼,“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这样看着你,这只母鸟是你找来的吧?”
宋越挠挠头,并没吭声,算手默认吧,提着鸟笼就要走开。
冷不防,拎着鸟笼手被人抓住,那只手很小,堪堪的,勉强能握住他半个手掌,“把鸟笼给我。”
是紫菊的声音,虽娇柔,却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决绝。
宋越是个有胸襟的男人,当然不会和一个女人一般见识,看她要,当真松了手。
宋越的表情很平淡,倒是笼子里的掠影忽然就像炸了毛一样,扑展开翅膀,就把身边的母鸟护到羽毛下。
紫菊把鸟笼提高到眼前,还能闻到酒味,捏着鼻子,呵斥起掠影,“你这只臭鸟,不仅好赌,嗜酒,还……”
没等她说完,掠影瞪大圆溜溜的眼睛,对着紫菊就嘎地一声尖叫。
紫菊没反应过来,后来,当看到笼子里的母鸟不再让掠影靠近半分,才恍然大悟,掠影约莫着落到她手里,是会被拆台的,这才反应那么激动,种种不乐意到她手上。
紫菊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心里面也很想掠影真的能找到一只喜欢的母鸟稳定下来,闭上了张开的嘴,稍微停顿片刻后,等再次说话,已经变成了违心的溢美之词。
掠影那货,的确是精的快成精了,配合在紫菊高度赞赏它的话,再一次朝母鸟小心翼翼地靠去。
那只母鸟估计是被紫菊话里的反复弄得头昏了,愣是让掠影那厮占了便宜。
……
一通发泄后,暮雪瞳把自己遇到訾明月,目前暂住她公主府上的事,都告诉了他。
訾容枫听完后,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凝重。
暮雪瞳又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喂,訾容枫你在想什么呢?”
訾容枫抓住她的手,没理会她的话,反而很认真地纠正她,“瞳儿,我不喜欢你连名带姓地叫我,你可以叫我相公或者是夫君。”
“算了,我以后还是叫你容枫吧。”相公或者是夫君,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当真喊不出口。
暮雪瞳抽出手,本就还娇红的脸,更是蒙上了一层媚色,看得訾容枫又心生了异样。
有人又在外面敲门,这一次,不识相的人已经变成了宋越。
话说宋越,其实也挺郁闷的,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就只能来找訾容枫。
不料,等他抬脚走出去后,身后就多了两个人两只鸟。
紫菊跟着他自然是找暮雪瞳的,至于小夏子,就算借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独自去公主府,就也跟了过来。
房门没有立刻打开,门外的三个人也算心照不宣,都默默的等着,至于掠影那厮,就表现出了烦躁以及不满。
太没鸟道了,他们人在这里等着也就算了,还非得拉着它们两只鸟在边上浪费时间。
真是太令人发指了。
掠影表示自己的不满,很直接,那就是一边扑着翅膀在鸟笼里乱窜,一边嘎嘎地乱叫。
见过聒噪的人,还真没见过这么聒噪的鸟,宋越是一介武夫,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当即在鸟笼面前挥挥拳头,以示威胁。
偏偏,在美人面前,掠影表现出了巨有气势的男子汉气概,瞅准机会对着宋越的拳头就用力啄了过去。
宋越倒吸一口冷气,正要和一只鸟勃然大怒,一只手拿过鸟笼,飞快打开鸟笼子,掠影只愣了一秒钟不到,当即带着和它的美人飞了出去。
“你这是在干什么?”宋越瞪着小夏子。
小夏子笑得无害,“宋先生,你别生气呢,人家正在热头上,是要点私密空间的,你这样为难它们,是不是本身就有点不人道呢?”
这……宋越明显被小夏子这番老道的话也惊到了,朝紫菊看去,看到她的反应很平淡,心里顿时就更郁闷了。
为什么当紫菊理解了这个小白脸的话后,他的心里会怪怪的,感觉很不舒服呢。(不知道小夏子身份的宋越很理所当然的把比他白了好多,也娘娘腔了好多的小夏子归到了小白脸一类。)
房门过了很久才打来,听到吱呀声,紫菊第一时间就低下了头,至于小夏子,在訾明月身边当差那么长的时间,更是知道哪些能看哪些不能看,无论是低头的速度,还是低头的角度,都比紫菊快了,也低了很多。
訾容枫走了出来,怀中照旧搂着暮雪瞳,只是她的打扮已经由本来的男子变回了女子。
暮雪瞳本就生的很美,刚才又被滋润过后,现在连眉梢都渲染着春水般的柔情暖意,顾盼盈盈间,已然是绝色倾城。
站在门口的三个人里,唯有宋越那个二愣子,睁大眼睛看着訾容枫搂着暮雪瞳走出来。
紫菊余光瞥到宋越那二愣子的模样,想都没想就伸手去拉他的衣袖,“笨蛋,还不快低头。”
宋越下意识地侧过脸看了紫菊一眼,然后,很不解地低下了头。
这一幕,全部落到了暮雪瞳的眼睛里,联想到紫菊忽然爱吃凉拌洋葱,她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什么,嘴角噙上一抹笑意。
……
当訾容枫搂着暮雪瞳下楼,和他抱着她上楼时的效果一样,所以的人都惊呆了,张大眼睛看着缓缓下楼的俊男美女,目瞪口呆,呆若木鸡啊,这青天白日,大变活人吗?
等这一行人走后,某个推销员扶着惨遭伤痛的老腰,跳到了桌子上,唾沫横飞,大声介绍起手里的产品,“先生们,女士们,ladiesandgentlemen,大家都亲眼看到了,什么才是最适合你们的产品,我手里的就是最适合你们的产品。”
如果让暮雪瞳听到了,她肯定含着泪走上前,握住那人的手,说一声,“同是天涯穿越人,果然都是披星戴月地苦啊!”
围观的人群,经过短暂的沉默后,忽然爆发了。
大概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后,那个推销员一手扶着老腰,一手捂着胸,从人群里爬了出来,挂彩的脸上带着成功人士的欣喜。
……
訾容枫显然很不喜欢身后有人像尾巴一样跟着,回头看了看,估计也就只有宋越会听他的,当即就发起了愁。
最后,还是暮雪瞳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訾容枫听完后,神情有些惊讶,“瞳儿,这种事可不能瞎说的。”
暮雪瞳一脸认真,“你要不相信我,可以试一下。”
訾容枫朝宋越看去,宋越忽然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朝边上挪动了一步。
訾容枫清清嗓子开口了,“那个宋越啊,上次你教紫菊的拳法都教完了吗?”
宋越是个老实人,当即抱拳,“回主子,还没有。”
“既然还没教完。”訾容枫道,“那你就去找个合适的地方,继续教紫菊。”
宋越显然记得自己的职责是什么,立刻提出了异议,“主子,拳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教完的,属下想……”
訾容枫根本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一个眼风朝他扫去,“是不是要我说第二遍!”
宋越再次抱拳,“属下不敢。”
宋越和紫菊消失后,就论到小夏子了。
话说,如果不是听暮雪瞳说了来东陵路上的细节,他也会和宋越一样,把这个皮肤白女敕,时不时翘个兰花指的男人当成是横空出世的情敌。
相比在有些事上和二愣子没什么大区别的宋越,小夏子可谓是高手中的高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以前訾明月召男宠进房时,就会以各种理由支开下人。
所以,他溜得很快,根本不用訾容枫开口,更不需要他一个眼风扫过来。
……
訾容枫带暮雪瞳去了一个她怎么样都想不到的地方,那个地方就是名动三国的“琴湖”所在的“南风倌”。
暮雪瞳看到名动三国,据说让东陵新帝都痴迷的琴湖时,他正斜躺在软塌上看书,那撩人的风姿,的确是连一等一的美人都比不上的。
像是早预料到訾容枫回来,他眼睛都没抬一下,继续看着手里的书,“茶是刚泡好的,自己喝。”
訾容枫到了他这里就像是到了自己家里一样,自然是不客气,正回头问暮雪瞳要不要喝茶,却看到她瞪圆眼睛看着软榻上的人,心里当即泛起一阵气泡。
他不会对暮雪瞳发火,却不代表,他不会把气转嫁到琴湖身上,手一扬,原本捏在指尖的茶杯已经朝软榻上的人飞去。
琴湖一个翻身,可以说,就算是正在目不转睛欣赏美男的暮雪瞳都没看到他的动作,訾容枫扔过去的那只杯子已经被他捏在了手里。
干净修长的手指慢慢转动着手里的白玉瓷杯,慵懒道:“容枫,这么大火气,是你那个逃跑的王妃让你欲求不……”
最后一个“满”字,在瞥到站在訾容枫身边的暮雪瞳时,卡在了喉咙口。
又是以暮雪瞳根本没看清的速度,他已经站到了她面前,上下把她打量了一番,比女子还嫣红的嘴边勾起淡淡的浅笑,“真是个绝色美人,容枫,这美人是谁啊?”
訾容枫并没理会他,一个拳头就朝他扫去。
琴湖以同样迅猛的速度避开了他的进攻,看訾容枫脸上的怒气,知道自己这次的玩笑开得很不合适,忙说:“弟妹,你快劝劝容枫呢,可千万别让他打我的脸。”
“……”刚想开口劝阻的暮雪瞳在听到琴湖这声话,愣住了。
訾容枫听到那声弟妹后,倒很快收了手,像是在宣告自己主权似的,在凳子上坐下后,揽上暮雪瞳的腰,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山。
天气渐渐热了,外加上訾容枫穿衣本来就比别人少,暮雪瞳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沁入她的肌肤。
琴湖笑道:“哎呦,弟妹,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能收服容枫了。”
暮雪瞳一直在看着琴湖,她的看,倒不是因为这个琴湖有多好看,要真论起皮相上的好看程度,就她的审美观点,訾容枫远在他之上。
她打量他,半是因为女人对八卦的好奇,半是想到了訾明月告诉她的那件事,这个“南风倌”的琴湖,会不会就是訾明月口中所说的姜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