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光影 决定在一起

作者 : 千变魅影

()“现在是冬天”。

“应该是秋天,天都没怎么变冷”。

“是冬天,你看手机嘛”!

“看手机,你感觉不到吗”?

“论感觉,我觉得现在什么都不是!你说秋天,树叶没黄也没老;说是冬天,那更不是,既不冷,树叶也没掉;难道是chūn天,chūn天树叶该是发芽的时候;夏天……,现在好像又没有那么热!你们说是吗”?我插入两个同事之间的对话中说道。

12月,这里没有家乡的“冬天”,这里只有想像!

这个冬天没给我带来好运,几种病魔缠绕我身,又是大腿骨质增生,又是急xìng肝炎,又是慢xìng胃炎,都聚在了一起,让我痛苦交加!我还记得那天是下着小雨,带着忧郁的心情,一整天都在那浓浓药水味的楼里跑上跑下的,去挂号……找医生……开单……付费……检查……等检查结果……又找医生……开药,反正我是真的讨厌这种感觉,尤其是我在三楼的阳台上看到外面冬rì绵绵的雨,这很容易想像这是同情或者是可怜人的眼泪!我真有那么可怜吗?我站在那发了很久的呆,究竟想了些什么,我现在也记不起!我只记得医生在开药时给我说了很多,也格外的仔细,说我要注意休息,饮食要均匀,少劳累不要喝酒等等!好久没有遇到那么有医德的医生,搞得像我亲身父母一样,尽管这样,我还是高兴不起来,我觉得他们是在怜悯我。反过来想,我也需要这份怜悯,年龄成熟了,事业没有,伴侣没有,现在又疾病缠身。我没有想到同样的年龄,我的生活为什么和别人的差距拉得那么远,难道好人没有好报,还是……这就是一个人的宿命!

这几天我有上班,我的话变得极其的少,我没有告诉敏我生病的事,可她又好像知道了什么?老是有空没空的坐在我的身边,跟我聊这聊那的,与平时有点什么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从那个雨夜后,她对我有了新的好感,或者真的要我负责,我琢磨着,却一直猜不透。而我对她,我在想办法让自己去“爱”她!

如果说前面这些都够悲剧了,那更悲剧的还在后面,甚至直至人永远堕落黑暗!

圣诞节后的年终大会,我的业绩几个月都没有达到预期目标,而且我还比其余几位高级美发师还要低,我被理所当然的“弹劾”了!我被从首席发型师降为高级发型师,这种降级降的不是什么称号,而真正降的是我的自尊!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从他们歧视的眼神中我已经看出,他们的心里是多么的喜悦,多么的希望今天的到来,这让我想起一年前我爬上去时,他们也是在笑,可那时他们笑得是多么的猥琐,多么的丑陋!我病了,他们也都病了!

我还能撑多久?

2011年,新的元年开始。

我也记不起今天是几号,或许是受的刺激太深,也或许是故意忘却,很多东西我都记不住了!

“寻,你在不在里面,开一下门好吗”?是阿敏的声音。

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我没有开灯,我听到了她的声音,我没有出声,假装没听到,依旧靠坐在那张放在屋zhōngyāng的木头椅子上,仰望着门另一面的窗外。窗外可以看到很远漆黑的海湾,这里很寂静,由于在6楼,这里很难听到那些蛐蛐和什么虫子的叫声,偶尔只会听到楼下小两口吵架的声音。这次阿敏来,我已经猜到她是为了什么而来,我不想让她管那么多闲事,所以我一直躲着!

“我知道你在里面,我跟着你到了楼下,你根本就没有出去。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可我们是朋友呀,我们不是说了有什么心事都要讲出来,大家分担吗”?她在门外又说道。

我紧闭着眼睛,这样就不用去想她了!可我闭上眼睛后,我的脑子里竟意外想到的都是她,想到了许许多多与她一起相处一起共事的画面。我是怎么了?难道我“爱”了!

“你真的不开门?那我就在这里也不走了”!

我没理她,或许她是想激我一下,我依然没开门,我在那椅子上进入一种半昏迷半醒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门外有什么东西撞击到的声音,声控灯亮了。我心想……难道那个傻姑娘还在门外等,我起身去开门。我打开门一瞬间,这一瞬间这一幕感觉我的时间往后移动了,是否又回到了初中时期。那时还是初二,开学新转来了一个女同学,非常可爱又有女人味,她是多么的特别,后来有好几个男生追她,我也加入了进去,我给她写了好十几封情书,通过其它她女同学的手转交给她,奇怪的是时间一天天过去,她从没有回过一次表态。我实在想不通,在一个周rì下晚自习的时候,我堵在她回女生宿舍的路上,等她过的时候,我没有说话塞给了她一张很简短的字条,字条内容是:”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就是我对你的感觉,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没有理由冷漠我,2点我在你们宿舍门外等你,不见你不回去”!结果,好不容易等到晚监老师休息后,跑到女生宿舍那边等着,这一等等来的是她不出来。我在外面又不能敲门,为了遵守诺言,就在那阳台上望着门一直看着一直等,不知道等了有多久,当时我记得阳台玻璃外有点亮的感觉,不知道是路灯还是黎明,现在我依然记得那种光的感觉。后来门开了,我在睡意浓浓的模糊视线中看到了她!……而现在我看到的她就像当年的我,这一幕是多么的似曾相识,这真像历史时隔了快十年又重新导演了同一出戏,只是主人公对换了吧了!这出戏有个同感,开门见到对方后,有个冲动的行为?那就是……紧紧抱住她。当年那个女孩也是这样做,我也不例外,情不自禁就抱住了她!

“傻女人,你搞什么?你怎么还没走”!我紧紧的抱着她,内心激动的说道。

“我担心你,我怕你想不开做出什么极端的事”。她轻声的说道。

“别傻了,我是男人,那会做出那些愚蠢的事,只有那些小rì本人才会想到自杀,别忘了我是中国人”!

“说谎,那你每天不开灯干吗?有好几晚我在后面跟着你看你进去了,可屋子里就是没有光,今天我就是想看一下你究竟在干吗”?她语气变得重了起来。

“灯坏……了”!我吞吐说道。

她一下挣开我的双手,迅速找到旁边的开关按了下,整个屋子的都明亮了。

她盯着我的眼睛说道:“这是怎么会事?难道我一来灯就好了。寻,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可以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呀”!

“你可帮我?我想离开这里,你可以帮我吗”?我的声音变得有点激动。”你想离开这里”?

“是”!

“你在这里不是还可以吗”?

“可以?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开灯吗?只有在黑暗里,别人看不到我,我一个人才感觉到放松,天天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嘲笑我,这是可以吗?我狠不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真的决定了”?

“我不只是决定了,而是已经想了好久,我只有这样做才能摆月兑这种笼罩在头上的yīn影”!

“寻,问你个问题,你要真心的回答我”?她抱着手臂咬住嘴唇,像是在深沉的思考后,深情的望着我说道。

“有什么问题你说”。

“如果我爱上了你,你会选择我吗”?

她突如奇来的问题,我在面对时我变得特别被动,我没想到她会捅破这层隔膜说出来。我没有想太多,也没有犹豫太久,或许是在这种气氛下,或许是因为她的这些举动真的软化了我的内心,也或许我真的想摆月兑长久的单身,我允许自己回答:会。

“会”。我盯着她,jīng简到一个字的回答,很果断也很黯然,像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一般!

“真的吗?我这个人有好多不好的地方和缺点”。

“我不怕”。我双手放在她肩上,像是在安慰小孩般说道。

“我脾气大,容易犯错”!

“没事,我可以理解你”。

“我脑子不聪明,有的笨”!

“没事,爱了就聪明了”。

“真的”?

“嗯”!

“……”?

“……”。

这晚,她没有回去,她和我躺在床上,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开着灯,仰望着天花板一直说话聊天,聊了好久也聊了很多,好像把积压很久的心里话都掏了出来,我们彼此都有了更一层的了解!

那晚过后,我们真的走在了一起!这还是一个秘密?店里人都不知道,我们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开始私下里约会!在市民公园相拥到天亮,在京基大厦96楼上观光全城,在海边的沙滩上奔跑,在电影院书城忘掉自我……,在这个市里到处都可以见到我们愉快的身影!在一段全新的恋情面前,我们的表现都一样,把我们最好的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一一展现出来,而不好的有损自己的,我们把它全忽略了隐藏了,干脆就没有,所以,刚开始的恋情都是最完美的!我们也如此,都相信我们能自信的挺过一切的困难,勇敢的走下去,锻造一个全新的开始!我们的另面将一直隐藏下去……!

她说,如果我真的要走,只要我爱她,她会跟着我,去哪里都可以,即便那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

2011年1月15rì,我拿着敏和我的两封很简短的辞职书递交到店长手里!店长在收银台拿着辞职书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又看了下旁边的敏,半天才说话。

“5号设计师,真是深藏不露,和我们店花,保密工作做得不错!说重点,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吗,我们也相处了那么久了,都有感情了,你这说要走,也太突然了吧,你要想好噢”?

“嗯!店长,谢谢你长时间的关照,我有些问题需要时间去解决,我该想的也都想好了,对不住”!

其实我什么也没有想,我就是想赶快……马上离开这个令我摔得很惨的虚伪地方!看到店长那张好像我的离开而遗憾的脸,我真想几巴掌抽过去,把他那张丑陋虚伪的脸抓破,明明是他只以经济效益利用我,像用一根竹竿一样把我撑上去,谁知道我还没有稳住竹竿就把竹竿拿掉,这比在地上摔得还要狠,就像是颗糖衣炮弹般,一切的美好都是假的!或者说我就是那颗象棋里的车,有用时冠以最英勇的棋子,杀在最前方,所向无敌,没用时,就是一颗为帅挡在最前方的炮灰。我可能也就是这个“车”!

多的话我没说,我心也定,任何语言和挽留都多于的。本来在中国年的前夕员工是不能辞职的,因为我的强烈要走,店里还是批准了,但店里的领导没那么简单放过我,他们“黑”了我一手,他们只退回我入股本金的70%。社会的进步留给我们的就只剩下这………利益!

半个月后,也就是2月1rì(中国年除夕夜),我和敏都离开了这里!好几个玩得比较好的同事有送我们,他们说热衷的祝福我们什么什么,很多……,又说我们在一起男才女貌的,很般配!都不希望我们走,还说我走了,他们就像没有了jīng神支柱,听他们这样说,我很欣慰,这也不是我情愿的,形势已经把我逼得无路可走,谁又了解我!这个原以为是一个可以完成我梦想的地方,一个自以为能完成莎妈妈给予愿望的地方,一开始都那么自信的去奋斗,没想到结局会让我摔跌得那么悲惨,让我变得如此的落魄,成了我又一处埋葬的伤心的地!

莎,对不起!我又失败了!我的冥冥之中还想着1500天后有了成就还能来找你,现在看来,我可能真的来不了了!

从这里离开后,我和敏各自回各自的家过年,我们在车站分别……。在车站时,敏紧紧的抱着我,半天不松手,说松手后怕我像其它那男孩子一样跑了,永远都不再回来!我没有发誓和保证什么,我只说了:年过了,我一定会来找你!其实,不管我现在心里究竟爱不爱她,我都应该为我说过的话负起责任,即便说一辈子的谎言,何况敏那么相信我,她已经做了她该做的,而我也不能做个”龟孙子”!

2011年2月3rì,中国新年,中国人新的一天开始!这是出来工作后第二次回家过年,想着第一次回家是2007年在泸州上班时,那天睿一早还给我打电话,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转眼间又过了4年,睿也结婚了!

现在开始,我不愿也不敢再去回忆过去发生的一切,有时突然想到,我都会强迫自己快进掉或忘掉,因为里面每一点都会揪出一些与自己有关的画面,让我觉得那是多么的伤感!

5天后,我拨打了敏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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