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尼拿起台上的瓶子,为秦若一一介绍:“这个用途类似于香水,每天或定期少饮一些,它会随着你的汗液挥发。让你身上发出自己独特的体香。”
“是吗?”秦若惊异于这样的“饮料”,问,“这是什么原理呢?”
“嗯——我不知道。”伊尼说,“这东西只有恩雅最懂。她很会根据我们的特点,为每个人调配适合自己的女饮。所以她很得我们大家的信赖和爱戴。”
秦若不禁讶异道:“难怪我感到你们每个人身上的香气都各有不同,还那么清新自然。哦,是不是你们仅凭体香就能分别自己熟悉的人?”
伊尼点头道:“对呀对呀!”说着,又为秦若介绍另一瓶,“这个是改善皮肤的。它会根据你皮肤的特质,或者让你雪白晶莹,或者令你红润光泽。反正有什么样的肌肤,它就能让你变成什么样的美肤佳丽!不过这个得从小就饮用,起长期的作用。还有,”伊尼又换了几瓶,“这些呢,主要是美颜。它会让你的脸面始终保持洁净光滑。消除很多可能沉积在脸上或皮肤上的sè素或杂物。”
秦若吃惊地说道:“是不是就连脸上的雀斑啦,小豆豆啦,它都可以……”
“当然呀!”伊尼反倒不以为然道,“有些女孩子嘛,嘴馋,喜欢乱吃东西。有时候火气就会攻到脸上来。但我们手中有这个,吃了它不消两天,脸就依然光滑亮丽了。啊,它主要调整——什么,那叫?”
“调整女xìng内分泌?”
“嗯对对!大概就是这意思。还有临时用来滋润脸面的。”伊尼又拿出一个浅绿sè的瓶子,“早上出门,少喝一点,片刻就能让你的脸上光亮润泽,细腻迷人。但不能过量。我第一次用它……”伊尼似乎不想再说下去。
秦若好奇地问:“怎么?说呀。”
伊尼笑了笑,脸上虽带着娇羞,却也大方地讲了这样一件事:刚长到十四五岁懂事的时候(她算是饲养人和此地野生人的混血),不知道这一款女饮的作用,早上匆匆要和女伴们聚会,逮着它多喝了点。出门前看到脸上光亮洁净,便兴奋地跑了出去。
然而,就在大家正玩得开心时,姐妹几个却都盯着她的脸嬉笑。伊尼还自以为得意道:“怎么?是不是在我脸上体会到了‘秀sè可餐’?”
一个女孩回口道:“岂止‘秀sè可餐’呀,简直勾得我们嘴馋!”
“哈哈哈哈……”众人狂笑。
伊尼说:“不还是羡慕我……”她忽然感到众人的笑声不对头,模模脸颊,油腻腻的。赶忙来到一面镜子前,竟惊奇地看到自己脸上过于油光铮亮,几乎要滴下油脂来!活像刚出炉的烤鸭!原来这个液体挥发有一定时间,刚喝下时反应不太明显,及至充分吸收,它才发挥出最大效力。结果弄得伊尼一个上午都在使用吸油纸!
“呵呵呵……”连秦若都忍俊不禁。
伊尼依然脸红得可亲。
秦若忽然问:“你吃过烤鸭吗?”
伊尼立即说:“难吃!本来鸭肉挺香的,不知他们掺了哪种料?味道很怪。”
“是炭火不行吧?”秦若猜测道。
“什么炭火?现在哪还使用火?”伊尼很快说,“都是热气炉子。”
秦若问:“可是不用火……”
“千万别提用火!”伊尼打断她说,“领主知道了会把人活剥!”
秦若虽不明就里,但也明白伊尼话中的含义。就又说道:“那可能是配料不同。以后有空我教你做一次老配方烤鸭。”
午饭时,伊尼为秦若炖了条鱼。主食仍然有白米饭。秦若感到米的口感不够圆润丰满,还稍微涩涩的。她认为这是谷子种类不好。鱼很清香,滑女敕无比。她明显感到这不是因为伊尼的厨艺,而是鱼本身的肉质大不同于从前。
用餐中,秦若还问伊尼,自己是如何在床上醒来的?伊尼告诉她说,是她在屋外的稻田边发现了忽然出现并昏倒在那里的秦若,感觉到她可能来自另一个世界。因为之前听说过这种事情,而且她看秦若的穿戴不一样,所以对秦若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把她像珍宝一样抱到了自己屋里。
这里的一切,虽然使秦若感到新奇曼妙,但她仍有种奇怪的压抑感。她将此归结为担心马克明的下落而心神不宁。
三天后的下午,伊尼提出陪秦若出去走走。要出门时,伊尼为秦若端来一盆水让她洗脸。
秦若感觉水质爽滑通透,和她昨天洗澡时的感觉不一样。她问:“水中掺了什么东西么?”
“哦,一点祛尘液。你们过去使用洗面液吧?这个比那些更好使。一遍就能让你的脸光彩迷人!”伊尼说着,手里又拿出一瓶拇指粗细的小液体。
“那是什么?”秦若看着说道。
“你等会儿饮下去几滴会令你的面孔容光焕发!更展现你原本的细腻白女敕。它还能让水分直接从你的双唇中渗出,保持诱人的湿度。”
秦若被这各种各样的“女饮”迷住了,感觉简直不可思议。她感叹道:“人类的科技手段真是突飞猛进了!”
“哪里是人那?是领主太厉害了!”伊尼纠正道。
“对了,你说的领主是谁?还有,煞……是什么?”
伊尼给秦若做了一番简单介绍,还怕吓着她,尽量说得委婉了些。
秦若听后不敢相信,真的会发生这种天翻地覆的变化?“吃人的东西统治地球了?”她满月复狐疑。
伊尼安慰似地用臂弯搂一下秦若的细腰,收起了手中的小瓶子。像是怕秦若太担心,她又岔开话题道:“哎,这里就恩雅懂得很多‘女饮’的调配方式。可她却还是有一种东西没能做出来。”
“看你特不满足的样子,是什么?”秦若笑问。
“就是无法改变我们天生的身材和面貌。”伊尼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己“才露尖尖角”的胸脯。
秦若也想起同她一起洗澡时,曾看到伊尼那暗褐sè的rǔ点,说:“不管掌握了什么先进手段,身体的自然条件恐怕改变不了吧?”
“听说煞——啊,领主那里什么方法都有,可就是恩雅还没做出来。”
“咱俩可以不讲‘领主’吗?就叫它煞。吃人的东西不值得人尊敬!”
伊尼仿佛找到了知音,快乐地说:“我就讨厌那样!可在这里又不敢张扬。我为什么要做别人——哦——煞的食物?!”她似乎有觉醒的意识,话语里也带种深深的自恋。
秦若懂得,这种自恋来自于对自身生活的危机感。她又问:“这里的人,都情愿被当做食物吃掉?”
“不情愿也没办法。反抗不过煞。”伊尼很有种无奈。
秦若想暂时先不讨论这个问题,她更关心马克明和麦加。等见到他俩,或许一切都会像梦一样远去了……
果然,一个星期之后,秦若就完全掌握了这里的语言。脑子里也有了对这个煞的世界更深刻的认识。她从内心无法接受,只有盼望着早rì见到马克明。倒是伊尼像个快乐的小女孩,给她带来些许jīng神上的愉悦。不久,秦若也发现了这里的很多问题。
首先,她发现此地几乎见不到儿童,只有极个别的女孩子;其次,她发现这里的水稻虽然长势不错,但颗粒不够饱满,证实了她之前的口感。秦若让伊尼带她去恩雅那里一趟,伊尼便带她来到了一座金sè的竹楼前。
竹楼典雅气派,上下两层。椭圆形的屋顶由一排排金黄的竹檩紧密地撑起,稍带一点点古代宫殿的影子。但主体看上去更接近瑰丽清亮。在进门的堂屋,秦若再次见到了正yù出来迎接的恩雅。
恩雅很和气地询问了秦若的状况,表示出对她极大的关心。秦若心里温暖而感激。她们闲叙了几句,秦若就直接对恩雅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关于孩子问题,恩雅的回答令秦若十分吃惊,她说这里只负责生产,而不养育孩子。那些孩子定期就送到煞那里,说好听些是由领主抚养,其实就是为它们提供食物,人就是煞的食品。(恩雅的语句里也是不断用“煞”和“领主”互换。)
孩子也是食物?秦若险些当场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