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指挥使听后心里甚是着急,说道:“众官既然都不能破解这阵法,哪位能有道路寻找熟悉或jīng通阵法的能人异士?此阵不破,我等上不去,朝廷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个个都是杀头之罪!众位都得想明白,谁能请来高人破阵,便是大功一件,上报朝廷,官升三级,光宗耀祖。时不我待,还是趁早择宜。”
众官面面相觑,一时间鸦雀无声。过了一会,一个浓眉大眼的武官说道:“下官知道一位高人,原籍山西宁武马家湾人氏,此人姓马名通天,从小熟读史书,能歌善赋,天资聪颖。人至中年后jīng研玄理,擅长阵法,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只是此人行无踪,去无影,一直居无定所,没办法找到……”
总指挥使听了这话非常生气,气急败坏道:“说了半天,找不到何用!徒费口舌,浪费时间!”
武官心生惶恐,连声道:“是、是、是!如果不是时间在急,我可以慢慢去打听,仔细寻找。”
一个文官模样的人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说道:“大人可听说摄政王身边以前有个风声鹤唳的人物,功夫当今天下找不出几个,特别擅长阵法,门下有三个弟子,个个身怀绝技,单方面的能力甚至到了独步天下的程度……”
“你说的可是凭空道长?”总指挥使若有所思道:“我见过,三个弟子是一清、魔鹤和幻觉,功夫果真了得。本官想问问,他们现在何处?”
“陕西盘龙山紫云道观。”文官模样的人洋洋得意、滔滔不绝道:“据说凭空道长主动上这大泽山和他师兄黄龙真人斗阵,之后又比拼内力,结果两败俱伤。又有人说,黄龙真人阵法、武功均高他师弟一筹,事后安然无事……”
“你说的太多了,远水解不了近渴!”总指挥使已经耐不住xìng子,狠了这个文官一眼。继续道:“捕风捉影的话解决不了这道困阵,谈点实际的,我上万官兵驻扎在这里,真刀实枪地打杀会怕谁?!关键是这个困阵挡在这里,官兵过不去,摄政王若要降罪,一千个理由都没用,说砍你头,你的头就得搬家。所以,本官限汝等三rì之内想出办法,否则统统治罪!”
“下官举荐一人,定可破此阵法。”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官员起身道:“此人姓赵名洪凯,是位术士,擅长奇门遁甲,星卦占卜学,知天晓地,可断人年寿,还懂御剑乘风术。居所离此百十来里,家中有老母、妻儿,是个孝子,只可惜不肯出山入仕途,整天务守几亩簿田,自以为乐,难以说动。”
“天助我也!”总指挥使突然兴奋起来,跟着说道:“本官令汝带些人马,捎上银两,给他好处。若请之不动,仿效古人之用计,将他老母擒扣,当做人质,他既为孝子,不得不跟来为我所用。速速去办,本官记汝功劳一件,事成后定有重赏。”
“遵命!下官马上就去办,明、后天一定赶回!”
······
时令交节,寒露俱显,霜sè凝重。
神鹰教与rì月教将进行的火拼,选择两教的中段位置——牛家坪。
牛家坪偌大的地方长满了野草,像被荒废了一般。以前有些农户曾在这里种粮,在周边开垦,然而得不偿失,因为这里是州省驿道的交界处,四不管地域,粮食还未成熟便被践踏的一无是处,颗粒无收。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无奈之下只有放弃。久而久之,这里便变成了荒地。
牛家坪一大早便聚集了三山五岳、五湖四海的人。还有不少门派正在路上扬鞭催马地往这里赶。各种成分的人并存,有的是被邀请来助阵的,有的则是听闻这件事后来瞧热闹的,有的是为了观摩rì月教同神鹰教难得一见的较量,看看两家武功路数或两家的本领,从中领会功法的巧用和武术的jīng髓。只有神魔教居心不良,明地里是帮rì月教对付神鹰教,暗地里则是挑拨是非,刺激两教进行火拼,以收渔翁之利。
马明坤、徐奕等一彪人马在晨光初吐时便火速赶往牛家坪,按路程推算最多还有两个时辰即可到达。路上不时地有江湖中人出现,被马明坤这帮人一一甩在后面。大家都像赶集的一样,向同一个方向,同一个地点进发。唯一异样的是,有一辆马车,被三匹马拉着,跟在马明坤他们后面,你慢我慢,你快我也快,你住店我亦住店。早晨赶路,你连个招呼都不曾打,这人和马车就同你一道上路。众人均不知道这一辆马车的主人究竟有什么企图,又不便相问,心里有点别扭,为避免不必要的事端,只有硬着头皮向前赶路。这时从后面车篷里钻出一个毛头小伙,手里握着几枚石丸,二话没说,窜前几步抢进了他们的队中,抖手将这石丸分别打中被捆绑在马背上的三个人,众人未加防范,而且又不是打向自己人,加上出手太快,马背上的三个人因都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所以被石丸击中时连着哼哼,毫无闪让之能。这个毛头小伙觉得好玩,忍不住脆笑。
石磊本在后卫,离之较近,看这单薄的小伙子没有多大,不忍出手太重,欺前两步,伸手点他肺俞、神堂穴。哪知小伙滑溜非常,石磊几趟出手均连衣边都没沾着,一时xìng起,双掌挟着劲风凭空推出,一股真气将地面的泥沙扫起,直接旋向对方,气势颇为吓人。
小伙一看吓了一跳,连翻带退,堪堪躲过这股气浪,这时被骇得脸sè发白,嗔道:“干嘛这么凶?我打的是三个坏人,你护什么短?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不怕损了自己名声?”
石磊被这个小伙一说竟停了手,不好意思再攻。开口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说话尖声尖气的,一股娘娘腔,为何一路跟着我们,还要捣乱?”
马明坤、徐奕听见后面异常之声,停了下来掉头一看,见石磊撵着一个毛头小伙追打,其他人都停步看着,不知怎么回事,返回数步来看,这时石磊已停了手。徐奕哈哈大笑,调侃道:“有趣,有趣!英雄用武无力使,只因对方是伊人。”
石磊莫名其妙,露出不解的神情,马明坤看出了门道。小伙尽管抹黑了脸,却掩饰不住一口洁白的牙齿,杏眼柳眉,不是别人,正是界首筹办擂台赛事的东道主陈万山他的千金小姐陈倩莲。
“胡闹,真正胡闹!”马明坤生气道:“有阁楼不蹲,千里迢迢跑来做什?万一有什么闪失,叫我如何向你爹爹陈庄主交待?”
石磊听到这里心里顿时明白,此小伙非小伙,而是数rì前已经见过的十分顽皮的陈小姐,难怪会觉得有点眼熟。
“凶什么凶,俺小女子还不是为了你!”陈倩莲觉得委屈,眼泪汪汪几乎夺眶而出,说道:“你走时又不带上俺,俺只好偷偷地跟着。总之,马哥哥到哪里,俺就跟到哪里,撵也没用!”
“蛮不讲理,刁钻任xìng,强词夺理,不要再胡说!”马明坤突然想到了唐凤仪,觉得心酸酸的,隐隐作痛。情门莫入!于是放低喉咙道:“我安排人送你回去,你要听话。我们不是去玩,是干正经事,刀枪箭雨,随时都可能危及生命,知道吗?!”
“俺不管,俺要去!与其窝窝囊囊地活着,倒不如壮壮烈烈的死。俺也想圆英雄梦!你们既然不怕,俺干嘛要怕。二十年后,俺照样是一条好汉。”
伶牙俐齿,而且歪把子理多多,把个遇事沉着冷静的神算子搞得焦躁起来,摆着脸道:“信不信我也将你绑了担在马上,强押你回陈府?”
“信!特别相信!”陈倩莲急红了眼道:“马大盟主无情,小妹俺却有意,你要绑俺,俺就让你绑,你一旦绑了俺,俺就咬舌自尽,让你心疼!”
陈倩莲又来了这一套,很管用。徐奕看马明坤下不了台,忙打圆场道:“陈小姐不是外人,想一道去也行,但自己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时候不早,我们抓紧赶路!”
“还是军师好,善解人意!”陈倩莲满心喜欢,做了一个鬼脸,三步两跳地上了后面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