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城市,我终于又回来了,下了火车,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霄城火车站,阳叶盛长长吸了一口气,心中大喊一声。
三年前,阳叶盛就是从这里离开霄城市的,踏上了新兵的路途,当时他几乎是一无所有,身上只有夏德昌给他的五百元钱。三年后,阳叶盛回来了,跟三年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五百元钱早就没了,换来的是三年攒下来的两万元津贴。
出了站,阳叶盛拦下一辆出租车,说了一声“去牡丹小区”,就闭目养神起来。
夏德昌夫妇,可以算是阳叶盛的恩人,自从十二岁那年,夏德昌开始资助阳叶盛,足足资助了十年。阳叶盛无法想象,如果他遇不到像夏德昌夫妇这样的好心人,他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境况,是早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还是过着穷困潦倒的乞丐生活,还是因为生活所迫而走上了邪路。
四十多人中后,牡丹小区到了,出租车听了,阳叶盛睁眼一看,登时吓了一跳,车费竟然是二百四十元,妈的,简直是杀人嘛。
阳叶盛问道:“师傅,计费器出问题了吧,怎么这么多钱啊,我记得三年前才七十多块。”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很有素质,微微一笑道:“小伙子,那是三年前,现在什么东西不贵啊,车费才翻了三倍多,你知道房价翻了多少倍吗?”
阳叶盛怎么能知道房价翻了多少倍,倒也听出一点味道来,计费器没有出错,只得咬咬牙将车费付了,心中暗想,***,早知道就坐公交了或者地铁了,就算转来转去,最多也不超过十块钱。
付了车费后,好大一会儿,阳叶盛的心情才缓和一些,朝着牡丹小区内走去。
这个小区跟三年前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就连门口的那个保安也没有换,竟然还认得阳叶盛,跟他打了招呼。不过,小区里的楼却是破旧了不少,楼漆也剥落了不少,斑斑驳驳的,跟部队上的迷彩服有点相似,不过小区门口的那条路却是扩宽了,小区内的绿化也比以前强了一些。
“叶盛,退伍了?”刚进小区就遇到了对门邻居田大爷,手里提着一个鸟笼子,笑着朝阳叶盛打起了招呼。
“是啊,田大爷,你这是要去遛鸟啊,都十二点多了,太晚了吧。”
田大爷笑道:“不晚不晚,这两年来,我们都是这个点遛鸟。”
五分钟后,阳叶盛来到了夏家的房门前,按下了门铃。
“来了。”里面马上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好听声音,是一个年轻女人的,阳叶盛的心中马上就浮现出了一张美人脸来,正是夏文的妻子武筠仪,心下不禁一动。
“哎呀,叶盛,你复原了,来来来,快进来,这几天爸妈还念叨着你呢,说你快复原了。”武筠仪打开门,见是阳叶盛,先是一愣,随即便是一喜,急忙将阳叶盛手中的提袋接了过来,将阳叶盛让进屋来,“你怎么也不提前打一个电话,我们也能去车站接你啊。”
阳叶盛笑道:“东西不多,所以我没打电话,嫂子,昌叔和荣姨在家吧?”
武筠仪答道:“爸出去遛鸟了,妈在家,妈,叶盛回来了。”
乔妙荣听到声音,急忙从厨房里出来,见面后自然又是一番感慨。
“夏文哥呢?”
武筠仪说道:“跟朋友喝酒去了,这都一点半多了,估计也快回来了,对了,叶盛,你还没吃饭吧,你瞧我把这事忘了,妈,你跟叶盛说着话,我去给叶盛做饭去。”
武筠仪进了厨房之后,乔妙荣笑道:“怎么样,叶盛,这三年没少吃苦吧?”
阳叶盛笑道:“没事,没怎么吃苦,荣姨,你和昌叔的身体还都好吧?”
乔妙荣点了点头道:“你昌叔的身体还不错,我就不行了,还是十年前的那场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阳叶盛急忙劝道:“荣姨,瞧您说的,我倒是看您比三年前的气色更好了,也年轻了不少呢。”
乔妙荣登时乐了:“你这孩子,净会捡好听的说。”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武筠仪端着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条从厨房走出来,笑道:“来,叶盛,先吃着,下午我去超市买点菜,晚上给你做一顿大餐。”
“谢谢嫂子。”阳叶盛也的确饿了,急忙站起身来,从武筠仪的手中将碗接过来,也不客气,坐在餐桌旁就大吃起来。
早上,阳叶盛发现自己能动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半,距离火车开车还有一个半小时,匆忙冲了一个澡,穿上衣服就离开了酒店,连那一堆白色外壳碎片都没有来得及装走,更不要说吃早餐了。
在火车上,虽然也有外卖,但是太贵了,阳叶盛没舍得买,愣是硬挺了一个上午。
不多时,一大碗面条入了肚,阳叶盛这才觉得肚子舒服多了,正要问武筠仪还有没有,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而且还伴随着夏文的叫喊声:“开门,开门,快开门。”
“是小文回来了,筠仪,你去开门,这孩子又喝多了,没那么大的酒量就别喝那么多酒,真是的。”乔妙荣脸色变了变,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武筠仪来到门口开了门,将跌跌撞撞进来的夏文架住,急忙说道:“夏文,怎么又喝那么多,我昨天对你说的话,你全都忘了。”
“咦,家里来客人了?”夏文抬头向里面一看,马上就看到了阳叶盛,但脸庞有些模糊,“这个人怎么这么熟呢,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夏文哥,你好,我是叶盛,我退伍了。”阳叶盛急忙站起身来,将乔妙荣刚刚倒好的一杯茶叶水接过来,走到跟前递过去。
“叶盛?阳叶盛?”武筠仪刚刚将水杯接过,夏文就突然脸色一变,急忙晃了晃脑袋,仔细向阳叶盛看去,“嚯”地站起身来,一把将武筠仪手中的水杯接过来,泼了阳叶盛一身。
“夏文,你干什么,他是叶盛啊,你怎么拿水泼他?”武筠仪一愣,随即便用力将夏文拉在座位上。
夏文又是“嚯”地站起身来,怒声道:“我知道他是阳叶盛,我泼他还是轻的,我还要揍他呢。”说着,夏文飞起一脚,重重踢在了阳叶盛的小月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