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自从知道了自己成为死刑犯的消息后,发疯了似的吼叫到将最后一丝力气用完为止,像是死去了一样安静,两眼无光的盯着墙壁,手上戴着手铐,脚上戴着脚镣,张正山等待的这一天终于来临了,检察院已将天辰判刑的通知书下发到了冷口,同时刘大成,马友,宋子兵,黑皮已将暴乱的事,安排好。
黑皮知道独眼这货是张正山的狗腿子,害怕这货通知张正山,于是黑皮和大盘子做了交易,黑皮收拾独眼还有阿毒一伙,大盘子要在暴乱那天故意像狱jǐng找茬,这样一来冷口1,2,3,楼都会闹腾起来,天辰逃出去的机会就又多了一些。
大盘子和黑皮协商好后,黑皮就按照约定,找独眼的事,没有任何预兆,放风时,一楼一百多人冲进了二楼的放风区域,老手枪冲在最前面,一看就知道老手枪是这群人的领头羊,一百多人冲进去后,大盘子的人都抱头蹲了下来,没蹲下来的说明都是独眼的人,独眼一伙正好都围在一起,不下30人,100人对付30人,这样的打斗变的极其凶狠。
打斗持续了不到5分钟,地上躺着很多蠕动身体的人,有的家伙已经头破血流,大炮还未来的急动手,便被飞来的碎石砸倒在地,阿毒见这些家伙不怀好意的冲过来,还想稳定军心,大吼道:
“都别慌!兄弟们,给我上”
刚说完这句话,见眼前乱石飞舞,便抱着头蹲下来躲避石块,等阿毒在次抬起头的时候,眼前已经出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老手枪飞起一脚,就踹在了阿毒的脸颊上,阿毒便向后飞去,不到一分钟,阿毒便被殴打的头破血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独眼见这些家伙是找事的,便准备跑去狱jǐng那里避难,独眼在前面跑着,老手枪一伙在后面追着,但是却没追到独眼,一群狱jǐng已经赶来,堵在了老手枪一伙的前面,独眼已经在狱jǐng身后了,大盘子抱着头观察着战局,看到独眼又一次逃月兑了,便不知那来的一股邪气,再也镇定不住了,站起身边跑边大吼道:
“兄弟们,干他娘的!给我抓住独眼这货!”
大盘子冲在前,身后的少年犯像蝗虫似的蜂拥而上,目标就是眼前的那些狱jǐng身后的独眼,黑皮在远处观望,见事态被大盘子扩大,像是暴乱提前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三楼的少年犯正排着队赶往放风区域,听到监狱四周响起了jǐng报,像是有人越狱了似的,马友转头看向了刘大成,刘大成皱着眉毛,两人对望了一会后,刘大成像是做出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刘大成看着马友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眼神坚定,刚毅,马友露出一丝邪笑也点了一下头,然后对着宋子兵示意了一下,就在这时,马友大吼道:
“裤裆里有蛋的,都给我闹起来,哈哈哈哈哈!咱一块揍狱jǐng,揍这帮孙子玩由!”
马友说完话,便穿插在队伍里,将带队的狱jǐng摔了个狗吃屎,此时三楼也已经大乱,少年犯见狱jǐng就揍,落单的狱jǐng都被少年犯揍倒在地。
三楼少年犯将B区的那道大铁门打开,天辰被围在中间,大铁门发出嗡嗡的声响,前排的少年犯紧张的喘着粗气,大墩子也站在最前面,就连小豆子,小麻子,也站在最前面,站在最前面,意味着要和门外的狱jǐng血拼。
这时,马友对天辰说道:
“兄弟!逃出去后,想办法洗刷冤屈,你是被冤枉的,一定要将冷口的黑幕曝光,我想求你件事,以后有时间去看看我师傅师娘,烧几注香,替我磕几个响头,我已经没有机会出去了!”
天辰缓缓转过头,思索了一会,疑问的说道:
“你们这是要让我越狱?这样你们会受到牵连的!或许你们是有机会出去的!就算做30年牢,也是有机会出去的啊!你为什么要放弃zìyóu呢?”
马友笑了笑说道:
“天辰!我太累了!对于误杀的那三个家伙,我很自责,当年不懂事!酿成的苦果,让我活着很累!每当想起师傅师娘惨死的那一幕,让我依然悲痛yù绝,帮了你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以后去地狱了也会少受点苦!呵呵呵!最重要的是我把你当兄弟!你一定要逃出去!”
天辰听完这些话,眼睛湿润了,两个大男人竟然抱在了一起,互相拍对方的背,马友没忍住哭出了声,天辰也流下了几滴热泪,此时,大盘子一伙也进入了B区楼内,独眼躲在一楼楼梯口,全身抽动,预感到大盘子要下死手,额头冷汗直冒,大盘子吼道:
“独眼你给我出来!老子要拔了你的皮!”
这时独眼颤抖着身体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走出来的独眼显的很绝望,显然已无心抵抗,独眼被吓的脸sè苍白,大盘子看到嚣张的独眼也有今天,便出气似的大吼道:
“从我裤裆下钻过去,就放你走,”
独眼眼神呆滞,抵抗全无,像是一件任人玩捏的布偶玩具。
此时,黑皮带着人也过来了,与三楼少年犯合并在一起,黑皮走进人群,看到天辰后,便一手搭在天辰肩膀上,左手模了一下鼻子,像是思索了一下似的,左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斜着眼睛看着天辰说道:
“天辰!你可是冷口40年来第一个逃犯!哈哈哈!有你这样NB的兄弟,真是我的骄傲!哈哈哈!咱不是喝过血酒吗?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可一定要逃出去啊!”
天辰也勉强笑道:
“恩!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一定要将冷口黑幕曝光!只是你们都要为我受到牵连!”
天辰自责的低下了头,不在说话!宋子兵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天辰!呵呵!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看的起你才会帮你!说明大家心里有你!不要觉的连累了我们!你如果能逃出去!我们所做的就值!”
周围的少年犯同时看着天辰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眼神里很坚定。
此时,那道大铁门已经完全打开,铁门外站着的是一排穿防爆服的狱jǐng,手里拿着jǐng棍,有的拿着电棍,后排站着手里拿着大头棒子的武jǐng,远处哨塔上的武jǐng已经枪口对准了铁门内,虎视眈眈的盯着铁门内,刘大成侧身站着,脸上表情镇定,双手攥拳,远处电线杆上的高音喇叭喊着:
“孩子们!不要做傻事,你们是逃不出去的!放弃抵抗,才是你们该做的事!现在放弃抵抗我将不于追究!”
这时,有些少年犯看到狱jǐng威武的阵势,心里开始发虚,老手枪也渐渐的向后退去,黑皮看到这一幕后,将一手搭在老手枪肩膀上,笑着带着恨意的眼神看着老手枪,老手枪便被吓的表情不自然起来,就在这时,张正山对狱jǐng下令道:
“给我放开手脚打!有事我但着!别听老崽子来软的!这些家伙可是垃圾!只能来硬的!都给我上!”
话一出!前排的武装狱jǐng,便举起jǐng棍电棍,挥向前排的少年犯,像是冷兵器时代的镇压活动,前排的少年犯都被打倒在地,大墩子的脑袋被敲烂,但大墩子顽强的站着,没有倒下去,后排的少年犯推着前排的少年犯冲出狱jǐng的前排防爆狱jǐng,狱jǐng被冲散,少年犯便一窝蜂的冲出大门,400人组成的少年犯方阵,像是400斯巴达勇士,奋勇而上,少年犯各个眼睛血红,像是等待这一天很长时间了,有的少年犯将狱jǐng的jǐng棍抢去,jǐng棍到了少年犯手里,那才叫一个狠,乱战中,少年犯被打的头破血流,但少年犯手中的棍子只要落在狱jǐng脑袋上,狱jǐng就趴到在地上在也起不来了,狱jǐng渐渐的人数越来越少,后排的武jǐng也显得有点惧怕这些不要命的少年犯了。
就在这时,两头的高压水枪喷出十几米远的水注,水流被加压后冲击力非常强大,只见一注水流像是一条水龙似的吼叫着,奋勇击向前排对峙的少年犯,瞬间前排的小豆子,小麻子,被冲上了天,两个家伙离地3米高,飞向了大门内,像是一股强大的狂风,将两人吹上了天,水流打在前排瘦小的家伙身上,那些家伙就在空中摆着各种姿势飞进B区大门内,不到几分钟时间,少年犯就被压制在B区大门内,地上躺着一些被水枪冲倒的少年犯,却像是伤的很重,在地上两手环抱自己,颤抖身子,面相惨白,嘴唇发紫,像是被寒冷侵袭了全身。
大墩子站在原地还在拼命的抵抗,两注水流都聚在了大墩子身体上,水流从身体移动到头部,脑袋也向后仰到了极限,这时又一注水流打在了大墩子的脸上,这下大墩子在也站立不住了,被水流击倒后,被冲进了B区大门,此时,门外狱jǐng又一次向前走来,准备进入b区镇压暴乱,门内的少年犯大多身体衣服已经湿透,大伙围在一起,都轻微的颤抖身体,马友牙齿打着架,两手抱着自己,腰微弯,对天辰说道:
“呵呵!这些孙子!打不过我们就玩yīn的!看来这帮孙子,是要在B区内收拾我们,呵呵呵!兄弟们!已经到这一步了,干吧!咱要玩就玩到底,哈哈哈哈!”
独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两眼却睁着,大盘子已经不见踪影了,天辰看到了这一个细节,天辰知道大盘子是要将独眼的死赖在暴乱的这些人身上,天辰觉的大盘子这家伙已经想好了怎样全身而退,天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便走出人群,向B区放风门走去,黑皮颤抖着身子说道:
“天辰!你干什么去!我草!你不是想放弃吧!那我们怎么办?”
天辰没有回头,声音洪亮的说道:
“我还有一件事没办!等我!我马上回来!”
马友镇定的对焦急的黑皮说道:
“呵呵!没事!他不会扔下我们的!”
黑皮转头看着马友,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
马友呵呵一笑说道:
“只要将堵在前面的这些狱jǐng收拾掉,在向前一百米,我们就胜利了,”
马友说完话,黑皮信任的重重点了一下头,吼道:
“兄弟们!都给我闹腾起来!让外面这帮孙子,知道知道咱也不是好惹的!他大爷的!为什么,只能他们揍我们,今天我们就揍这帮孙子玩由!哈哈哈!爽!”
说着,门外的狱jǐng和武jǐng走进了门内,一场冷口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血拼,即将上演。
天辰走进了放风区,看到地上的狱jǐng已经被二楼少年犯救去一旁的yīn凉处,远处就已经听到狱jǐng痛苦的申吟声,大盘子指挥着救助,充当救世主。
天辰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大炮,还像是有一口气,心里咯噔了一下,身边的阿毒和飞机已经身体僵硬,天辰知道这是大盘子下的死手,黑皮一伙只是轻微的教育了一下这几个家伙,但现在看来只有大盘子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才会对这几个家伙下死手,天辰走近大炮,大炮看到天辰后,勉强笑了笑,咳嗽着,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那样的微笑,笑容很浅,却很深刻,天辰能感觉的到,大炮鲜血从嘴角溢出,大炮虚弱的说道:
“天辰!上次的事对不起!我知道上次是你让我的,我却下了死手,对不起!我好想和你成为好朋友,好兄弟!但毒哥,飞机,不许我这样做,你知道的他们是为了我进来的!我要报答他们的恩情,这一辈子我们三个,命就只有一条,现在毒哥,飞机,走了,我却不能阻止大盘子,现在这个样子,也报不了仇了,让我痛痛快快的走吧!天辰!送我一程吧!他们两个没了我,会寂寞的,呵呵!天辰下辈子希望能和你做兄弟!”
大炮说完话后,闭上了眼,等待着天辰送他上路,大炮不断的咳嗽,不断的吐血,天辰眼睛湿润,跪在大炮身边同情的说道:
“我一直把你当兄弟!是兄弟就别说对不起!我知道这辈子你都活在他们俩的世界,是他们俩的手脚,到现在为止,你还被他们奴役着,为什么不选择活下来,去享受世界的美好,”
大炮闭着眼睛一边咳嗽,一边低声哭泣,像是在发泄着什么,又露出痛苦的微笑,像是对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无可奈何,像是回忆起孤儿院所受的那些折磨,像是回忆起自己到现在为止所受的那些痛苦,快乐!温暖!舒适!母爱!父爱!这些是什么?大炮哭的更加用力,每一滴眼泪都从心里流出,那些无声的哀怨只能随着眼泪流出,只能通过眼泪来表达。
这个世界对于大炮来说是冰冷的,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大炮知道要活下来,就必须坚强起来,但在这一刻大炮无法继续坚强,大炮将头侧向一边,看到天辰走向了大盘子,大炮傻笑着像是和天辰告别,大炮将右手臂伸向嘴巴,只见大炮将手腕咬烂,一簇鲜血喷在了大炮的脸颊上,大炮的脸颊被鲜血覆盖,在血sè的面孔上那丝嘲笑这个世界的微笑渐渐的定格在了那里。
一个人如果失去了活下来的信念,那选择离开的方式太多了,生命极其脆弱,需要呵护,需要信念支撑,需要一个活着的理由,需要勇气,如果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到最后一刻都不想改变自己,那这样的离开太过残忍,太过血腥,对于大炮来说失去相依为命的阿毒飞机就真的失去了一切,因为他们三个只有一条命,大炮不会在最后的时刻选择活下来,在大炮看来,自己活下来就是贪生怕死,因为在那份感情里大炮一直被奴役着,改变不了,逃月兑不了,这也许就是大炮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