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逆流而上,不知不觉中已行驶到了傍晚,狱jǐng驾驶着几辆皮筏艇将卡车固定在了泡在水中的树木上,然后分发食物,每个死刑犯都得到了一块面包,和一碗菜汤,天辰在这个狭小的铁笼里待了3天,而这三天只是得到了几块少的可怜的面包。
惹事的死刑犯都没有菜汤,天辰也包括在内,在这些死刑犯中身体强壮,比较暴躁不服管教的死刑犯都要节制食量,天辰拿到的面包还没有一个拳头大,而上方的老汉却得到了一块两个拳头那么大的面包,老头非常的聪明,见狱jǐng来分面包,便装出一副饥饿的表情,趴在地上,颤抖双手,申吟似的说道:
“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吧!给点吃的吧!我快要饿死了!”
狱jǐng见老汉快要饿死的样子,便会同情的给他挑一块最大的面包,像是赐予老汉的最后一餐,狱jǐng看到老汉快要死去的模样,都觉的老汉活不了几天了,所以对老汉特殊照顾,等着老汉断气,但老汉维持着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是死不掉。
不知道老汉那种强大的求生yù是来自哪里,在这样的环境中死去未尝不是一种解月兑,也许老汉心中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或许还有什么牵挂,让他不能瞑目。
天辰的嘴唇没有血sè,虚弱的只能蜷缩在牢笼里,思想的世界一片混乱,天辰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手中的面包捏成了碎渣,那团面包少的可怜,还不够塞牙缝,吃了和没吃根本没什么区别,经过强烈的内心挣扎,天辰将碎成渣的面包塞进了嘴巴,大口咀嚼,那种咀嚼像是一种发泄,一种无可奈何的宣泄,除此之外天辰只能随着环境改变自己,那团面包在天辰嘴巴里停留了很长时间,天辰抬头闭着双眼,五官聚在一起,无处倾诉的痛苦像一团烈火在皮肤之下燃烧,这种痛苦像是草原上的野草,永远烧不尽。
夜黑的像是地狱,卡车在水面上下漂浮,有一种继续前行的错觉,这种错觉使天辰渐渐失去了意识。
“小子!醒醒!喂!醒醒啊!”
天辰睁开眼循声看去,见上方牢笼内老汉已将两个拳头大的面包,用白sè细绳牵引至天辰的牢笼,老汉害怕天辰伤害到自己,于是就用细绳来拉开他俩的距离,这样一来,就算天辰要抓住老汉,老汉也有逃跑的时间,天辰看到面包后,一种从没有过的yù望,让天辰想得到这块面包,这种感觉没有给天辰思考的机会,天辰顺手抓住面包,狼吞虎咽的咀嚼,瞬间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充实起来,一阵疲乏由心而生,老汉看着天辰嘿嘿嘿的笑起来,温和的说道:
“小子!在这里要学会生存!要想活着就得想活下去的办法,别他娘的老发飙,狱jǐng不喜欢你这样的家伙,这些家伙手可是真黑,你也看到了吧!那嘴角有疤的罗队长,死了一车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对自己的部下手也够黑,这里就是他的天下,你可别招惹那家伙!”
老汉叹了口气继续疑问的说道:
“哎!这些死刑犯里你是最年轻的,但是你是少年犯怎么会到这里来呢?这里的死刑犯都是亡命徒,每个人手上都沾着几个人的血,枪毙100次都不够的家伙!”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天辰对于这个问题只能用沉默来回答,天辰如果说是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来到这里,老汉会相信吗?显然不会相信。
一阵沉默过后,老汉无语的躺在了牢笼里,伴随着一阵苍老的咳嗽声,老汉将身体蜷缩起来,当天辰听到老汉的咳嗽声,天辰不自觉的向上瞟了几眼,那几声咳嗽很深沉,很费劲,像是一部快要报废的机器发出的摩擦声,一种想关心老汉的感觉在天辰心里蔓延,看到老汉缓缓将两腿蜷缩在胸前,两手臂交叉放在肩膀上,天辰心里很不是滋味,老汉的身影在漆黑的夜里,是那么的无助可怜,天辰心里不是一种简单的同情,而是天辰想起了爷爷,两滴泪水划过脸颊,被释放出的想念使天辰感到一阵冰凉,老汉模糊的身影多了许寂寞。
漆黑的夜晚,安静的牢笼,水流声轻柔,这丝轻柔不受约束,随心所yù的飘荡在黑夜里,像是一首柔美的曲子,又像是一首寂寞的歌曲,缓缓释放天辰心里那丝忧伤。
一丝“嗡嗡嗡嗡嗡”声响起。
声响带着一种震颤,这种奇怪的嗡嗡声,由强到弱,声响沉闷且有力量,天辰感觉自己的心肝肺都在颤动,嗡嗡声消失的一瞬间,一片蓝sè电光照亮了水面,而光源却在水底,像是霓虹灯光般的璀璨,光源也是有强到弱,在光源消失的一瞬间,嗡嗡声响起,声响与光源配合默契,像是一种规律般的准确无误,那丝光芒在最强的时候照亮了整个河面,都可以看到远处青绿的树木,也像闪电一般稍纵即逝。
牢笼内的死刑犯起身的同时,响起一片清脆的铁链声,此时,嗡嗡声越发强烈,水面随着嗡嗡声像是沸腾了一般,水面颤动的瞬间一阵电光闪动,光也越发激烈,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味道,狱jǐng四人一辆皮筏艇,从车队末尾开始巡逻,强光手电筒的光芒在此时显的微弱,在蓝光熄灭的一瞬间里照亮了30号运送犯人的卡车,有两只皮筏艇在水面上巡逻,狱jǐng将强光手电筒的光芒照向水面,此时,嗡嗡声越来越微弱,蓝光也渐渐的消失了,死刑犯从躁动的状态恢复平静。
巡逻的狱jǐng大声吼道:
“都睡觉!都睡觉!别在发出声音了。”
狱jǐng向车队前方继续巡逻,而巡逻远处水面的狱jǐng,见奇怪的声响与水底的光芒都消失了,就觉的危险解除,向车队驶来,这只皮筏艇离车队有十米距离,就在皮筏艇调整方向准备驶回车队时,一阵尖锐刺耳的震幅极强的嗡嗡嗡声响起,比刚才的声响强了数倍。
在皮筏艇下方忽然窜出数十根水柱,将皮筏艇撑起5米之高,水柱在空中碎成水滴流回水面,但被撑起数米之高的皮筏艇却倒扣了下来,4个狱jǐng惊慌失措的大吼大叫,在空中手臂与双腿使劲挣扎,四个人的尖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一时间牢笼内在次变的躁动,铁链声清脆,随着强光手电筒掉入水面光越来越微弱,便看不到四个狱jǐng,等水柱汹涌的拍回水面后,掉入水里的狱jǐng便不知去向,水面上只留下了漂浮的皮筏艇,随着一阵晃动,水面恢复平静,夜也恢复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