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大臣们包括各个藩国的使臣们,都注视着即将走出来的赵煦,在众目期待中,赵煦缓缓的走了出来,只见赵煦一身的大裘冕祭服,头上冕冠为皇帝祭祀时专门戴的二十四旒冕冠,就是前后各有二十四条白sè的珍珠链,从冕板上垂下来一条红丝带,这条红丝带叫做天河带,一直垂到;一件白sè红边的中单穿于内,外罩着一件黑sè羊毛大裘,上面绘有rì、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花纹;穿着一套黄赤sè的纁裳,上面绣有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六章花纹;腰缠玉带,脚上穿着黑sè的靴子,满脸庄重的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
当赵煦的身影完全出现的时候,突然间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煦望着千百名臣工以及各国藩使,面带微笑的说道:“众卿平身。”然后又对李德言说道:“去请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下轿。”“诺”李德言应了一声,就快步走过去。随后两位娘娘就从轿子中走了出来,臣工们又是一阵呼喊:“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高太皇太后和蔼的说道:“诸位卿家平身。”
“谢太皇太后,皇太后。”众臣见礼完毕后,赵煦就走到两位娘娘身前,轻轻的一礼。高太皇太后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就牵着赵煦的手,缓步向高台上走去。
之前被王安石和章惇威胁的萧斡里不屑的看着赵煦,心里想着不过是个小皇帝,南朝人胆子小,看我等会寻个机会吓吓他,最好能够给我大辽增加个百八十万的岁币,想着想着不禁笑出声来。
萧斡里浑不顾周围人的异样目光,大步向前走去。只是这一切都被首辅蔡确看在眼里,心里却是不住的担忧,他焦急的想着看来一会要给小皇帝提提醒,可不能把赵煦给吓哭了,要是这样的话,那大宋朝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高台之上,赵煦站在高太皇太后身旁,注视着大宋朝所有在京的七品以上的官员以及各国的藩使,心中沸腾不已。这时高太皇太后说道:“大行皇帝天xìng孝友,其入事两宫,侍立终rì,虽寒暑不变;亲爱二弟,无纤豪之间,终帝之世,乃出居外第;大行皇帝总揽万几,小大必亲,御殿决事,或rì昃不暇食。然天不假年,因年早逝,幸有子嗣,皇六子煦,聪慧仁和,端庄稳重,深肖先皇,特立皇太子以固国本,今大行皇帝已逝,当即皇帝位。”
说完以目示意蔡确,蔡确立即上前说道:“大行皇帝留有遗诏,命皇太子煦即皇帝位。”
高太皇太后接着说道:“确有遗诏,李大伴宣召。”
“诺。”李大伴应声后缓缓的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皇太子煦即皇帝位。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皇后为皇太后,德妃朱氏为皇太妃。钦此!”
圣旨念完,众卿山呼万岁。这般排山倒海的欢呼声,直把赵煦震的是神摇目眩,让他突然的陷在一股狂热中,望着赵煦涨红的脸庞,紧握的双手,高太皇太后微微一笑,想当年自己册封为皇后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
就在赵煦激动万分时,礼部尚书韩忠彦站了出来说道:“吉时将到,请陛下登社稷坛祭祀天地。”
赵煦望了望这个打断他遐想的韩尚书,却是满心的埋怨,自己正在酝酿一下就职演说,准备展望下光明的未来时,一下在就被人给打断了,这不是要人命吗!
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由韩尚书主持。”
韩忠彦喜出望外,没想到小皇帝没有让首辅主持而点了他,却是高兴的大声说道:“诺。请陛下登坛。”
于是赵煦随着韩忠彦开始了一系列的枯燥乏味的祭拜过程。走不两步,就要下拜,又走不两步,又要跪拜,完全的一个被韩忠彦牵在手中的木偶,当走到社稷坛正zhōngyāng献上三牲后,韩忠彦又洋洋洒洒的即兴做了一篇上千言的祭词,直把赵煦给念叨的晕头转向,就在赵煦正昏昏yù睡时,韩忠彦终于念完了,赵煦刚想叹口气,就听见韩忠彦一声:“跪。”好了,也别感叹了,跪吧!
就这样任由韩忠彦带着折腾,忙活了一上午,终于是把天地给拜完了,下面是给拜祭祖宗了!于是千多号人又浩浩荡荡的前去宗庙拜祭列祖列宗。如此这般,又忙活了一个下午,整整一天啊,赵煦无奈的看看天,出来时,天还没亮,等到结束时天已经黑了。
不管如何,总算是结束了,下面该最后一项赐宴了,反正是不用再饿着肚子极度无聊的不停跪拜了,赵煦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小声的说着:“还好,还好,终于可以吃饭了。”
当一群饿的眼冒绿光的大臣们来到大庆殿时,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一张张长条形的餐桌足有上前个,赵煦恭敬的请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上座,方才坐下,然后,大臣们才一个个按照自己的品级坐下,一人一桌,没有一个桌子空下来。
当大家坐好之后,蔡确望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萧斡里,心中实在是安定不下来,于是站出来说:“陛下登基,当大赦天下,以示宽仁。”这时范仲淹的儿子范纯仁站出来说道:“首辅此言甚是,恳请陛下下诏。”然后许多的大臣都起身赞同,赵煦转头看向高太皇太后,只见她微微点头,方才说道:“准。”
蔡确听到后心想终于有了个机会给小皇帝单独说话了,于是举起自己的酒杯上前对赵煦说:“陛下仁厚,臣为陛下贺!”说完一饮而尽。
赵煦也举起自己的酒杯一口气喝完,正要坐下时,发现蔡确还没有下去,就疑惑的问道:“蔡相公,还有何事?”
蔡确环顾下四周,发现大部分大臣们都在忙着吃喝,还没顾上自己,于是就对赵煦说道:“契丹来使,衣着礼仪与华夏不同,还请陛下勿怕!”
赵煦一愣,不就一少数民族吗?有什么好怕的。蔡确看着赵煦突然间发呆了,以为吓着这个小皇帝了,又开始解释契丹的服饰礼仪与华夏的不同,又把赵煦说的浑浑噩噩,等他说完了,赵煦不耐烦的问道:“辽朝使者是人吗?”
蔡确一愣:“当然是人,但是夷狄。”赵煦不满的说道:“既是人,怕他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