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荒宇 第二章:一段注定孤独的旅行

作者 : 环流

()满天皆白的天地间,叶落无意中注意到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整片白中的一点绿正在渐渐的吞噬着那白sè,相信不久的将来,绿sè会成为天地的主sè彩。

这是一条没有人迹的路,叶落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这条路,不过这和他有什么相干呢。他冥冥中有种感觉,他走的路会和所有人走的路不同,不过叶落也知道,那是一段注定孤独的旅行。那万千尊神魔般的身影既然出现在他脑海中,就预示着什么。

“嚯,这条鱼够肥的,没想到过了一冬,身上的肥肉没有去掉”一条化了冻的小河边,找不到食物的叶落只好下到河里去逮鱼,而那头肥到游不动的鱼就成了他的美餐。正当叶落准备上岸的时候,忽然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有种滑腻的感觉,叶落探出手将那东西拿上来,见到是一条鱼,真走运,叶落如是想。叶落不认得是什么品种,不过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叶落美滋滋的爬上了岸走到一处干净的水边将鱼的内脏掏洗干净就去寻找火源了。

在雪地上找柴火真的不容易,费了好长时间才凑齐,用两块火石用劲一碰撞冒出了火星,过了许久,旷野中才冒起了青烟。一头十几斤重的大鱼和一头一斤多重的怪种鱼不一会儿就进了肚子里。自从叶落来到这里修炼经书中的基础后,他的食量每天都呈十倍疯长着,不过不吃也可以。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叶落有时睡觉即使睡了半月之久也不会饿着。

酒足饭饱后,叶落看了看天sè,已经是傍晚了,准备休息一下,明天继续赶路。不过荒野中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的,所以叶落首先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休息场所,无疑,在树上是个不错的选择。修炼过基础后的叶落已经是寒暑不侵,纵然是零下几十度,叶落仍能安然无恙。《万帝经》是一部可怕的经书,这一点叶落深以为然。

次rì清晨,叶落继续赶路,而他出来已经七天了。雪地中一个孤独的背影继续行走着,叶落不知道何时能凭借脚力走出雪地,也许半年,也许一年、两年,这和无道古星人的寿命动辄千百年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就这样,叶落一路上伴随着孤独前进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点绿sè已经取代了白sè,成了天地间的主旋律,这已经是chūn深之际了,万物开始复苏,各种动物时不时的出现。经历了饥饿的一冬,各种凶禽猛兽互相厮杀着,有时还攻击叶落。因此叶落一路上速度缩短了几乎三分之二,这些时间,叶落不停的吃猛兽,杀猛兽。一路至此,叶落的力气每天都是暴增,就像今天一拳头打死了一头巨莽,不过自己差点也被绞杀,那巨蟒的身体绞人的力气恐怖的达到几万斤重,如果不是那把利器刺瞎了它的双眼,且叶落又一拳轰开了它的脑门,它也不会惨死。

大难不死的报酬就是一头重量吓人的巨蟒进入了它的月复中,这一个过程却是浪费了很长时间,不过好处也是巨大的,无数猛兽的血肉化成了他的血气。猛兽是他一个人吃不完的,所以上天又派来了个人和他一起吃。

中午,正当叶落对着一头野鹿开肠破肚的时候,一个邋遢的老爷子出现在叶落的面前,他的出现很突兀,就好像从天而降一般。

老爷子看起来很健康的样子,一双小眼贼溜溜的看着野鹿,这种眼神太熟悉了,就和万物复苏时刚出来活动而又饿了一个冬天的野兽一般。

“老爷子,饿了很久了吧。这样你等会,一会这头鹿分你四分之一,也就大约一百斤,你是赶路的吧。吃不完的当成干粮”,叶落很是豪爽般的说道。

老爷子怔了一下,意识到他把自己看成蹭饭的了,不过却也没开口。反是好奇的看着叶落,发现他毫无修为,就是一个普通人,资质也是一般。不过心肠还不错,打了一头鹿愿意分自己四分之一,已经很难能可贵了。想必为了打这头野鹿一定费了好大力气。不过等鹿烤好,两个人在嘴上见真招的时候才发现都看错了对方。

放了一些佐料后,叶落一刀落下,烤全鹿的后大腿掉了下来,叶落潇洒的递给了老爷子丰满的大腿,“别客气,出来混,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不要,不,,好,,,,意思”突然,叶落感觉他的大义言辞有些可笑。有种想扇自己的冲动。

因为在他说话的空当,那百斤鹿腿消失了四分之一,老爷子像饿鬼一样,眨眼消灭了近三十斤鹿肉,刚刚不善言辞,老实巴交的邋遢老头,彻底颠覆了他在叶落心中的形象。

叶落反应过来后,立即开始吃他手中的鹿肉,本来老人还笑眯眯的看着叶落,不过接下来叶落的速度让他忘记了吃肉。一会儿,一条鹿腿没了。再一会儿,又一条没了。剩下的四分之三在目瞪口呆中化成了叶落的月复中物。老爷子咽了口口水,看到叶落意犹未尽的舌忝了舌忝手指。

“老爷子,胃口不错啊”叶落打趣道,话一说出口,老头子脸红了。本来想用实际行动来报复叶落的轻视,不过反被叶落给嘲笑了,感觉很不是滋味。

“小伙子你也不差”老爷子无力的啃着鹿腿说道,叶落哈哈大笑的看着这个有些童心未泯的老头。而老爷子却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等到老爷子将余下的吃完时,面不改sè的看着叶落道“年轻人,你是蛮族人么”?叶落摇摇头,蛮族他是知道的,以能吃而著名,不曾想看似普通的老头也知道位于极地的一种族群,这让叶落再次默默审视他了,和普通人也差不多,没有什么神力波动。老爷子也看到了叶落的审视,没有丝毫反应。反而追问道“那你为何这么能吃,简直要逆天了”

我从小胃口好,长大后胃口更好了。吃一头牛都不能填饱肚子”叶落开口说道,老爷子明显不信。

叶落和老爷子聊了很多,知道老头叫周天,是个真正的旅人,终rì里行走于山川之间,最大的爱好是吃,已经旅行好多年了,叶落猜测他百分之百是个修行者,否则也不可能在山川间行走多年而安然无恙了。

由于叶落也是个旅人,所以两个有共同爱好的老少相约一起走,接下来两个人的明争暗斗才刚开始。老人由于第一次碰壁,到现在还耿耿于怀,更是对叶落的一次吃头牛不过是开胃更是不信。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彻底信了。

接着他认为野兽jīng血稀少,开始抓一些有修为,强大的灵兽作为食物。第一次抓的是藏在潭底的蛟,修行了几百年,甚至在无人烟的荒野都有化龙的可能xìng,不过当他用修为烤熟后递给叶落后,他后悔了。因为叶落第一句话就是“老周啊,厨艺不错,药草配的也不差”。从头到尾都没有因为是蛟而感到什么,叶落用了半天的时间在老头瞠目结舌中,吞下了整头蛟,然后随意的舌忝了舌忝手指,意犹未尽,不是很满足的样子。而叶落的肚子却没什么变化,只是气血强大了许多。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叶落试图从周老口中打听些他的信息,不过没有一次成功。而老头子自认为jīng明多了,对付毛头小子不成问题,不过每次打听时都会吃瘪。所以两个人一路上都是在吃,而且叶落吃的食物量与rì俱增,吃的东西也是千奇百怪,有一次还吃了一头老虎,这虎可不是普通的虎,老头说这是一头罕有的神虎。果然,叶落吃它时居然吃的感觉饱了。这让老头感觉怪怪的。

“孽畜哪里逃,乖乖的被我来吃吧”一处山谷间,老爷子大喝一声,一道金sè的光束力劈向空中的一头飞禽,这头飞禽体积庞大遮挡了天空,据躲在远处的叶落估计这只鸟怎么说也有几万斤的重量。飞禽也很强大,能放出电光,以至于老爷子一时半会也拿它不得。

“老头子,你行不行啊”叶落对着空中的老爷子大喊一声,老头子立刻气的七窍生烟,突然一声刀啸,老头子终于亮出了他的武器。只见一道刀气划破虚空将飞禽砍落,而这时突发状况出现,山谷中又出现了两头飞禽,和刚才那个相差无几。老头子正在气头上,提刀砍了上去

事实证明老头子很厉害,是个强大的修士。三头飞禽让叶落和老爷子大饱口福,叶落也吃到撑了,为此,老爷子笑的合不拢嘴的,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就因为这件事,接下来的rì子叶落几乎每天都吃到撑。

叶落得身体潜移默化的在发生着变化,虽然没有自动修出神力,不过叶落的力气出奇的高,而且身体更加的坚硬强大,让老爷子都啧啧称奇。

时间在不知不觉的过着,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两年。就这样不知不觉三年过去了,两个老少搭配经历了三个chūn夏秋冬,期间彼此的嘲讽着,吃着,两个人也越来越默契了。但是最近觉得老爷子似乎有什么心事似的,果然某天夜晚两个人在吃着如山的食物打牙祭的时候,老头子叹了口气。“老叶啊,给你说个事。明天过后我得去远方办件事,可能不会回来了,你自己好好吃吧”。

对于老头子的告别,叶落也早有预感了,他本以为老爷子会不辞而别呢,看着这个不着调的老头子叶落有些好笑也有些不舍,毕竟搭档了三年。

“一路走好,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也是一种修行。”叶落吃着肉开口道,语气淡淡的,三年了,他的心境有所提升,所以有些东西他都看的淡了。有时候叶落有时自己都会想他怎么像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头子,无所yù无所求的。

老头子白了叶落一眼,开口笑骂道“你个臭小子,这么说好似我会舍不得你似的。我啊一直很疑惑一件事,这一路上我也不只一次和你说修行的事情,可是你情愿消磨着过rì子也不愿意修行,这是为什么呢”。

“曾经有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说我不喜欢。不过你知道吗,我不想这样说的。我曾想说,无处不修行,无事不修行,不想为了修行而修行。不过我没说,你知道为什么我没说吗?”叶落看着老头似乎是自问道。老爷子感兴趣的示意他继续说。

“他不像你,他听不进去,也听不懂。所以我没说”叶落躺在地上,仰望着星空,这是夏天,天空繁星点点的,叶落似乎是在寻觅着什么。

“你觉得我就能听懂吗?再问你个问题,有一天你会踏上修行的殿堂吗?”周老爷子连续发问,叶落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他就是对修行很抵触的感觉,那万千神魔般的身影冥冥中在引导着他,而他不喜欢做自己不能掌握的事,例如,踏上修行界。而叶落之所以悟那筑基篇,是因为它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基础篇,可是如今他感觉很恐怖,一个普通的人吃头蛟犹如老虎吃兔子一般没什么感觉了,太过可怕。

叶落听到老爷子这样问,瞥见他似乎要睡着了。想必是等的太久违,亦或者是吃的太多了吧,叶落也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怔怔的看着天空发呆,直到星星不再闪烁才沉沉睡去。

周老爷子离开了,在一个有雾水的早晨,拖着邋遢的身躯看了叶落一眼就离开了,当叶落醒来后看着消失的周老爷子像平时以为他去打早餐了,他会抗着一头巨鹿扔在地上,然后两个人开始烧烤。不过,叶落很快就想起来老爷子已经离开了,而且有可能不会再见面。没有失落与不舍,他又踏上了旅程,不过又是一个人了。

“我想知道,我离开了的话,你接下来会去哪里”某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老头子突然问道。

“天下之大,四海为家。走一步,看一步。就像遇到你且随你流浪了这么多rì子一样,如果你走了,我会继续的流浪着。也许会遇到像你一样不着调的老头子,然后继续旅行着。也许某天遇到一个打渔的渔夫,他说他教我打渔,并把女儿许配给了我,生下了几个女圭女圭,在海边打渔。每rì面朝大海,chūn暖花开的。就这样过完了一生”。天地间回荡着叶落迷茫的声音,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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