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神秘访客
“客官,这是您点的开水白菜……”
“客官,这是您要的回锅肉,刚刚出锅……”
“客官,您要的麻婆豆腐……”
“这是您的姜汁鱼片……”
尽管因为福香楼的降价大部分客源都被抢走,但随着状元楼推出新菜,还是吸引了不少客人。
在柜台内,看着大堂内的全是新面孔,杨愈也不禁暗思,如果他没有新菜推出,很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关门,因为能够每天赚几十两再去过每个月赚十几两的日子,不论是他还是宋城宋立估计都不会再能平静继续下去,唯一的路就是关门换其他生意。
不过他也暗自佩服福香楼郭大掌柜的隐忍,昨天中午他抓了那两人,到了今天中午,他都没有出现,甚至一点风声都没有放出。
难道他真想看着自己兄弟去坐牢?还是有恃无恐?
杨愈暗自盘算着,却也不急,现在主动权在他手里。
“掌柜,你让我看着的那面筋有变化了。”一个与宋立差不多大小的青衣小二快步跑到柜台前看着杨愈神色兴奋道。这是宋立找来的,勤快机灵,叫做王忠。
杨愈一听连忙走出柜台,向厨房走去。
来到厨房,杨愈看向门后放置了三天的一盆面筋,此刻表面出现了淡淡的黄色,好似发霉一般。
“嗯,差不多就是它了。”杨愈盯着打量了一阵道。他只是看过一本杂志上介绍过味精的制作方法,还需要继续认真的实验才可能真正的量产。
王忠看着杨愈盯着一盆发了霉的面筋兴致勃勃看个不停,不禁有些有些丈二模不着头脑。
不仅是他,宋城宋立,以及另外两个厨子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有宋城隐约觉得杨愈可能是在实验什么菜。
“愈哥,愈哥。”忽然间,宋立挤了进来,一脸兴奋的压低声音喊道。
“怎么了?”杨愈转过头,见他神色兴奋又压抑,道。
宋立瞥了厨房其他人一眼,在杨愈耳边低声道“愈哥,外面来了两个人,一个是礼部主事。”
礼部?杨愈一怔,虽然这次科考是礼部主持的,但既然大考已经结束,按理说他们这些进士应该归吏部调派,礼部来找他干什么?
“嗯,请他们到我房间,我马上就来。”杨愈沉吟一下,对着宋立道。
“好。”宋立连忙答应一声,向外面快步走去。他心里兴奋莫名,尽管酒楼很赚钱了,可是这商人怎么能跟官人比,要是杨愈真的外放,他说什么也要跟过去。
杨愈再次看了眼发霉的面筋,又去了趟院子解决生理问题,这才上楼。
走进门,发现屋里两人,一个一身平常服饰,六十多模样,发丝乌黑,棱角分明,神色平静的老人,他身后一个中年人微微躬身,微微皱眉好似在低声说着什么。
一见杨愈走进来,那老年人就转头打量杨愈,脸色不动,但眼神锐利的却好似有利剑在射向杨愈。
杨愈心下一凛,这个眼神让他觉得熟悉,敬畏。
不动声色的继续向里面走去,看着稳坐不动的老人家抬手躬身道:“学生杨愈,见过大人,不知道主事大人找学生何事?”
尽管现在不归礼部管,但总归礼数到了是没错的。
老人家也有些异样的看着杨愈,旋即便伸手向边上的桌子,顿时又缩了回来。
没人奉茶。
杨愈也不觉得尴尬,宋立又不是仆人,自己也知道今天早上开水被他用光了,微微躬身道“大人稍等。”
说完,点头向两人示意,拎着水壶转身出门,下楼去换开水。
“爹,这杨静渊有些……”身后的中年人见杨愈离去,躬着身在老人耳边皱眉低声道。
‘失礼’两个字没有说出来,但老人却明白,若有所思的点头,余光一瞥,发现桌边的一叠纸,上面恰是一首诗。
“咦?”看了前两句,老人忍不住的拿过纸张,放到眼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老人放到眼前,眼神闪过一抹亮色。
倒是身后的中年人,却微微皱眉,因为杨愈的字,实在是不敢恭维。
老人看了一阵,将纸放了回去,旋即便坐在那里,闭起了眼睛,一只手指敲着桌面,心里似在做着什么决断。
身后的中年人,几次犹豫想要开口,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杨愈拎着茶壶下来,立即便将宋立唤到了一边,神色微肃道:“你确定他们是礼部的?”
怨不得杨愈再追问一次,因为那老人实在是有些特别,完全不像一个主事的风度,尤其是看他的眼神,总是有些古怪,威严,霸道,又好似隐藏了其他东西。
宋立立时挺着胸口,肯定的点头道:“愈哥放一百个心,我验过他的文书了。”
杨愈点头,若有所思,又拎着茶壶上楼。
“大人请用茶。”杨愈将倒好的茶水递给老人,自己站到一边。
老人笑着点头,看着杨愈疑惑道“听说杨进士拒绝了吏部的推官?”
杨愈看着老人,眼神再次闪过一丝异色。这推官是吏部主持,然后由皇帝首肯,正常都是处于保密中,一般人根本看不到。
但老人却对自己的话丝毫没有觉得不妥,而且身后的中年人也一脸理所应当,杨愈不禁再次对老人的身份产生了疑惑。
心里盘算一圈,杨愈脸色不动的说道“多谢大人关心,学生自知才疏学浅,加上故土难离,所以打算留在京城。”
留在京城,一般只有一甲才可以进翰林院,二甲进去会有些周折,没有背景难以做到,所以杨愈的话的意思基本就表明他不愿做官了。
老人双眼微微眯起,锐利的目光在杨愈脸上打量。从古至今的读书人,哪个不想做官,十年寒窗不就是为了一朝可以走入仕途吗?可眼前的青年,竟然风轻云淡的拒绝了?
他身后的中年人也面露异色,要知道,二甲第二,可去的好地方太多,油水也足够,不知道多少人打破脑袋,但眼前的年轻人,却似乎毫不在意。
难道他是待价而沽?中年人心里如此想,旋即又暗自摇头,既然吏部文书那么记录了,就是难以更改的。所以他也猜不透杨愈在想什么。
“呵呵,那好,”老人打量了杨愈一阵,忽然含笑起身道:“既然杨进士心意已定,那老朽也不在多费口舌了,如果有一天杨进士改变想法,可去城东韩主事府找我。”
见老人起身欲走,杨愈心里是真的疑惑了,这老人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他将吏部文书上的话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