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这本书名为《吸血鬼和狼人的起源》的书,太子心中一动。作为吸血鬼中的一员,自己其实对这个种群并不了解多少,也许是时候该好好研究一下了,还有那些乱七八糟总会突然从脑子里冒出来的东西,也许可以在这些书里找到答案。
小心的翻开封皮,这本书果然是非常陈旧了,里面泛黄的纸页上有许多霉斑,再往后翻,发现其中许多页都粘连在了一起。
勉强打开一页,见里面文字都是手写的,用不知道是什么的墨水,黑sè的字迹中,隐隐泛着暗红sè,有点像干枯了的血,所幸这些墨迹还算清晰,只是太子却一个字也看不懂,因为这种文字既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甚至不是太子见过的任何一种文字,乍一看,倒有点像藏族文字。
“院长,您知道这是什么文字吗?”太子把书拿给沈成凡看。
沈成凡只看了一眼,就道:“这是阿拉米语。”
“阿拉米语?,从没听说过。”太子摇头。
“这种文字很古老了,是三千年前阿拉米人率先使用的,后来开始流行于叙利亚、伊拉克和东土耳其等地区。到公元七世纪,整个地中海东部的沿海地区,一直到底格里斯河的东部都在使用这种文字。到现在,在原本受阿拉米语影响的范围内,还有少数个别的群体在使用这一语言,不过大多只是在做礼拜仪式的时候用。但即便如此,一种语言文字传承了近3000年,还是非常难得的。”
太子听得兴奋,更加觉得这书中可以揭开他心中的谜团,于是急切的问沈成凡,道:“您能看得懂吗?”
“只能看懂一部分,因为阿拉米语有很多方言。”沈成凡说道。
“能讲给我听听吗?”
“这个,好吧。”沈成凡点了点这本厚厚的书,“看来只能明天再收拾了。”
太子关上因打扫而打开的电灯,重新点上蜡烛,因为秉烛夜读,一直是沈成凡的一个特殊习惯。
沈成凡坐在书桌前,用尺子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揭开粘连着的纸张,开始看上面的内容,“开始的这一段,跟《圣经》的记述差不多,上帝创造了亚当和夏娃,亚当和夏娃生了几个孩子,其中大儿子叫该隐,二儿子叫亚伯。
在一次献祭中,因为上帝对对他唯命是从的亚伯更表现出钟爱,而训斥了不够虔诚的该隐,于是该隐因为嫉妒,动手打了亚伯。”沈成凡讲到这里顿了顿,“后面开始有些不一样了。”
“该隐并不知道死亡的存在,因为他是第一个自然孕育降生的人类,从没有看到过死亡,也没有人告诉过他死亡的含义,因此在亚伯流着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他只以为亚伯睡着了。但该隐依然感觉自责和羞愧,所以跑开了。后来上帝问他,‘亚伯在哪里?’该隐回答:‘我不知道。’”
“这样看来,该隐也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太子听到这里,说道。
沈成凡笑了笑,“如果你不把上帝当成无所不能、慈口慈心的神看,而是当成一个人看,你会不会觉得这里边有些特别?”
太子一愣,“怎么?”
沈成凡说道:“该隐似乎是第一个对神产生质疑的人类,人类之前没有死亡,从该隐的手中,出现了第一例死亡,因为有了死亡,所以人类更敬畏上帝。”
“有了死亡,就更加敬畏!”太子不由得点了点头。
“从后面上帝对该隐的惩罚上,我的这种感觉更强烈了。”沈成凡继续念,道:“神说:你有强过人类无数倍的力量,你有不老不死的生命,我在你身上印上我的标记,没有任何人可以杀死你,但你只能活在地上,而地上的出产再不会供养你,你只能靠吸食鲜血过活,而且终将孤独一人。”
“这不像是惩罚,某种程度听起来倒像是奖赏。”沈成凡读到这里,太子感叹一声,接着问道:“该隐这样就成了第一代吸血鬼!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该隐离开了曾经耕种过的那片土地,开始流浪,后来他来到了一个人类的城市,他称这里为‘第一城’。”
“等等,等等。”沈成凡说到这里,太子拦住他的话头,“这里好像有些不对,如果该隐是第一个降生在世上的人,那么人类的村落、城市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该隐游荡了几百年,这城市是亚当、夏娃的孩子繁衍了十几代,或者几十代后的人类?”
“这是《圣经》中最为矛盾的地方。该隐在遇到其他人类的时候,我想他也一定很震惊,感觉自己受了骗。我本人推断,上帝也许不是一个个体,而是一个群体,亚当和夏娃的伊甸园,也不是这个星球上的唯一,该隐被驱逐出来流浪的时候,人类应该已经走出了各自被圈养的领地,脚步开始向各个地方伸展。”
太子觉得沈成凡分析的有理,跟着点了点头。
沈成凡翻过一页,继续讲下去:“因为该隐可以长生不老,也因为他的神力超凡,所以第一城的人推举他为城主。该隐在这里渡过了一段很平静的rì子,但是看着身边熟悉的人都一个个衰老死去,该隐越来越感觉孤独,他想要有人能永远陪伴在他身边。他尝试找人类的妻子,生育孩子,但不成功,神要他孤独,就剥夺了他繁衍后代的能力。
偶然的机会里,该隐发现他的血可以以另一种方式,赋予平凡的人,以特殊的力量。于是,他收养了三个人类的孩子做自己的儿子,并用这种方法,使他们每人拥有了相当于自己三分之一的神力。他们的名字分别是:以诺、希拉和爱拉德。据说这名字分别代表着:奉献、开始和重生。这三个孩子陪伴着该隐,在第一城生活了许多年。”
沈成凡讲到这里,突然叹了口气,“我想该隐在这个时期,一定是很快乐的,但却不知道这只是真正痛苦的开始。”
太子的心,莫名的在听到这里时抽紧了,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痛,在胸口一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