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及细想,一头扎进车里。太子身后还没来得及关上的车门,发出咔嚓一声申吟,被大风撕扯着月兑离了车体,卷进了风眼中。
“呼!”太子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好险!”转头看向身旁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的人,“谢谢。”
这人头也没回的说道:“系上安全带!”
太子拉过安全带刚刚扣好,车子猛然一个掉头,发力向龙卷风冲去。
“你要干什么?”刚刚死里逃生,难道又要送回去?
开车那人也不说话,只一个劲的加大马力,追赶那道旋风。
此时的龙卷风体型已膨胀到乌龙怪兽一样,庞大的体型横扫周围的一切,不管是天上的云,地上的建筑,全被它撕吞入月复中。
旋风的外围风旋比刚才更猛了,失去了车门挡风,太子都几乎坐不住,只能拼命抓紧车顶的把手,固定自己。
车子冲到近前,以一个逆时针的方向,在龙卷风外围兜着圈子开,几次都险些被卷进旋风里。
就在太子这个吸血鬼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时候,开车那位偏偏还兴奋的高呼着:“妞,你太漂亮了,我爱死你了。来得更猛烈些吧!”
几分钟之后,太子的心平定了下来,因为发现这人的驾车的技术真不是一般的好,简直可以说是神乎其技。不论是多么凶险的情况,他每次都能以巧妙的弧形角度,险险的摆月兑危机。
有时候车子的角度太大,整台车子侧立而起,只用两个轮子着地,靠着离心力,平衡龙卷风的吸力。其惊险程度堪比电影大片里的特效镜头。
坐在这部车里,体会这种有惊无险的刺激,也是感官的极致享受。
“真是太过瘾了!不过单纯为了寻求刺激还是太疯狂了!”太子对这人大喊道。耳边呼啸的风声太大,不用喊的就听不见。
“摄影,风暴摄影知道吗?”这人喊道。
“你的摄影机在哪?”太子好奇的问道。
“车顶上。”这人大笑道:“千万像素,每秒两百帧,自动拍摄。”
太子这才发现,这车子方向盘一侧有一个小显示器,上面不停的刷新着龙卷风的照片,看来是和固定在车顶的相机相连的。
太子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太强了。”
“还是你最强。”这人笑着说道:“靠两条腿跟龙卷风赛跑。”
“哈哈。”太子也大笑起来,伸出手去,“太子。”
那人也伸手过来与太子一握,“松子。”
松子转过头来的一刻,太子看清了他的样子。年龄跟自己差不多大,二十五六岁,大大的眼睛,圆圆的女圭女圭脸,头发剃得只剩下了头顶上的一小片,隐约是个桃心形,右边耳朵上穿着耳洞,带着一只耳环。
这人从外形到干的事情,都充满了与众不同,这和一直生活得循规蹈矩的太子,显然是完全不同种类的人,但不知怎么这人却让太子打从心里升起了股好感。“事情结束,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救命的事没办法了,但修车的费用我得赔给你。”
“不用提什么修车的费用,你胆子不小,我喜欢,我正缺个助手,有兴趣的话以后可以跟我一起挑战极限。”松子显然也对太子的感觉不错。
两人正说着,车子底下不知道压到了什么,猛然间一下剧烈颠簸,若不是有安全带,太子的头准会撞到车顶。
却听松子恨恨的骂了一声,“混蛋。”
“怎么了?”太子问道。
“相机可能颠掉了。”松子用力敲了几下黑掉的屏幕,那屏幕毫无反应。
“没办法了,只能手动了。”松子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部相机,转头问太子:“会开车吗?”
“不会。”就算会开,又有几个人能开出老兄你那水平呀!
松子也不再多问了,解开安全带,放下车窗。
“你要干什么?”太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这么大的龙卷风,难得一见,尤其是在这个城市。不拍下来亏大了。”松子说的没错,龙卷风一般只会在空旷的平原地带出现,在这城市的边缘,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
松子说完,甩开太子的手,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外,迎着风,一路按下快门。
“疯了!简直是疯了!”龙卷风不是到了风眼里才有危险,风眼周围搅动起的气流已经十分强劲具有杀伤力了。虽然是不足以把汽车卷起来,但无数细小的物体却会被它吸力拉过来。这些飞沙走石,如果打中脑袋的话,那就好像挨了子弹般的一样有xìng命之危呀。
但松子哪里肯听呀,不疯狂的人也不会干这一行了。
太子这时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用力揪住松子的腰带,以防他被风卷出去。
yīn云压的更低了,几乎就在头顶,仿佛伸手就能模到。松子单手控制着车,还要分心拍照,车子开始不稳起来,被风带得摇摇摆摆原地打转。
“收手吧,就到这里吧。”太子感觉几乎抓不住松子,把自己的腰带也摘下来,缠在他腰上,腰带的头绕在自己的手腕上。
“风力减弱了,马上就结束了。”松子大喊着,依然不肯罢休。
这时,太子余光一瞥,突然看见不远处出现了一大片建筑物,不对,正确的说那不是完工的建筑物,而是盖了一半房子的工地。
起了一半的水泥建筑上,钢筋如标枪般的林立,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石料堆放的像小山一样高。
“小心!”太子大喊一声,用力将松子拉进车子里。
但已经迟了,龙卷风卷起了工地上的沙子,铺天盖地的遮蔽了视线,接着车子猛然向前方一倾,大约是开进了什么沟里。
紧跟着,车尾被龙卷风卷起,整个车子被掀到半空,翻滚着飞了出去。撞向水泥建筑上林立的钢筋标枪。
难道羊肉串般的结局,就是最后的命运吗?
车顶上的大灯还亮着,照着那些钢筋,那些钢筋顶端因为锈蚀的关系,带着血sè般的暗红。
那暗红的sè泽,让太子想到了一滴血,那滴在那妇人手腕上悬而未落的血,那滴凝固在时间中的血。
风停、影静、时间的河似乎停留在那血落前的一刹。
太子伸出手,掌心正对着前方,“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