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吃羊杂,犹大和德古拉等鬼在吃书。
“这个朱标,历史上关于他的记述实在是太少了,连野史提到他的都几乎没有。”德古拉丢下手里的书,道:“再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本事的大血族。”
犹大从小山一样的书堆里抬起头来,道:“他出生时朱元璋早已经是一方诸侯,他又是马皇后嫡出的长子,备受宠爱。在他在十三岁还未成年时,朱元璋做了皇帝,他便贵为了太子。既没有经受戎马倥偬、生活磨难,亦未身陷宫闱惊变,他的一生顺风顺水,可谓天之骄子。”
“天之骄子?我倒觉得他是个倒霉蛋,当了二十几年的太子,到死也没当上皇帝。死后还被弟弟夺了儿子的江山。”罗德里·格博尔吉亚吐着蛇信子,说道。
“对呀,这个朱标他有儿子呀!他若是吸血鬼,那朱允炆是哪来的?”德古拉说道,随后看着罗德里格·博尔吉亚凶巴巴的道:“你该不是骗我们吧,要敢骗我们,小心我剥了你的蛇皮。”
“我只说,沐chūn墓里的这个是600年前朱标墓里的东西,是马三宝的爹,我可没说他就一定是朱标,中国假墓多了,说不定真正的朱标葬在别处,却将这个大血族镇在朱标墓里,专门候着盗墓贼或者我们这样的鬼。”罗德里格·博尔吉亚说道。
“你怎么看?”犹大问雪夫人。
雪夫人一手托腮,不知道在想什么,闻言回过神来,道:“鬼的事,只有一种人最清楚。”
“谁?”犹大道。
“还有什么人能比鬼清楚?”德古拉将信将疑的问道。
“猎魔人。”雪夫人答道。
“你说的猎魔人是那种?”德古拉问道。
“猎魔人还分好几种的?”博尔吉亚这个曾经的教皇,活着的时候忙着敛财和养情妇,完全没注意过这种事。
“猎魔人曾经有两种,其中之一是圣战会的金牌猎手,有一种说法是,他们实际上是圣战会培养出来的吸血鬼,用来以鬼治鬼,但是近些年来,随着枪炮等高端武器的rì新月异,这些猎魔人已经被取缔了。而另一种,似乎是来自东方的。”犹大对罗德里格解释完了,然后看着雪夫人。
“猎魔人的名称是你们西方人给取的,实际上在中国,这些人被称为捉鬼人,现在更多志怪小说里,将他们称为茅山道士。”雪夫人说道。
“茅山道士!”
……
“这道士怎么也不走了?”宋濂在前面讲得热闹,沐英就只支愣着耳朵听着屋外的鞭子声。“求到现在也没求到一滴雨,他到还底想在这里折腾到什么时候?”自从知道刘瑜回来了,沐英这些rì子是片刻也没敢再离开过太子,甚至是同吃、同寝的守护着,可是说不定哪天大军就要开拔了,到时候怎么办?不如……。沐英狼眼中,寒光噌噌的冒出来。
“你总盯着他干什么?”太子用毛笔在纸上画着,随口道,“有他在,至少过年省爆竹了,还免费看了杂耍。”
啪!一戒尺敲在了桌子上,宋濂道:“说得口干了没,要不要我给二位上杯茶。”
“我们正在谈孔夫子,那个学而时习之不亦不君子乎?”沐英随口说道。
“学而实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宋濂的戒尺不住的敲着桌子,怒道:“还挺能张冠李戴。要我怎么罚你们?
“老匹夫。”沐英心里暗骂,但吃过好几次宋濂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亏,还只能是将手乖乖的伸出去。
宋濂抡起戒尺要打沐英手板。他身后的太子,悄悄的将毛笔的笔管拔了开来,一条翠绿sè,只有小指粗细的小蛇,自笔管里缓缓游移了出来。
捏着这条小蛇放在宋濂脚边,扯着脖子大叫一声:“啊!有蛇!”
“蛇?”宋濂低头一看,当时吓得两腿发软,“是竹叶青啊!”宋濂是个文人,无赖归无赖,但在毒蛇面前还真是百无一用的书生。
“先生莫怕,我来保护你。”太子张开双臂,挡在宋濂身前,言辞悲壮的,道:“那毒蛇,来咬我吧,莫要伤我先生。”
宋濂登时老泪差点没掉下来。
“先生莫怕,有我在。”沐英一派豪气干云的也冲上来,腰中短刀出鞘,假装与毒蛇游斗一会儿,最终咔嚓,一刀两断。然后用刀刃挑着两段的蛇,远远抛出窗外。(当然得抛得远远的,这用绿颜sè染出来的竹叶青,一会儿宋濂定下神来细看,不就穿帮了。)
“好孩子,我的好弟子啊!”宋濂这感动啊。只是这老无赖却没想到现在天还冷着呢,蛇虫鼠蚁还在冬眠,这蛇从何来?
插科打诨的兄弟俩把受了惊吓的宋濂送出了府,太子和倪震欢呼一声,“今天不用读书了!”
“吃饭了。”疯玩了一阵,马秀英招呼太子和沐英吃饭。
难得的是今天朱重八也在。
只是饭食却简陋的很,只有玉米粥和咸菜。
太子用筷子往嘴里扒拉了一口粥,粗糙的带皮的玉米碴子,划得喉咙生疼。于是看着碗里的粥,就没再往嘴里搁。
“臭小子,你还挑三拣四,能吃上这些就不错了,多少人连树皮都吃不上。”朱重八今天火气挺大,见太子嫌弃不吃,不由破口大骂起来。
“孩子才多大,你跟他好好说。”马秀英连忙拦着。随后对太子道:“去年就旱,今年也还没下雨,库里的粮食都见了底,你方国珍叔叔和张士诚叔叔,正想办法走海路往这边调粮食呢,忍一忍,过几rì就有细粮吃了。”
“孩儿知错了,不吃细粮了,就吃这个就好。”太子和沐英一人端起一大碗粥,故作香甜的吃下去。
“对,这才是我的儿子,男子汉不能娇惯,要吃点苦才行。”朱重八大为高兴,拍着太子的头道:“以后初一十五,咱们就吃这个,记住了苦,咱rì后才能晓得甜。”
吃了晚饭,太子和沐英回到房间。
太子爬上床去睡,沐英却蹲在地上,拿了块磨刀石,磨他那把匕首。
稍后,将磨得飞快雪亮的匕首,往腰带上一插,对太子道:“你先睡,我出去一下。”
见沐英出门,太子噌的一下跳下了床。“没人看着了,终于没人看着我了,哇哈哈哈,找旱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