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又有救命的事想麻烦你。”突如其来的摊上了这件倒霉事,太子只得再次向林德求助。
“哎!”林德语气中似有无奈,但还是很快答应了下来,“你过来吧。”
太子去抱床上的少年,发现少年的眼皮一阵轻微的眨动。
他有意识在!
“进入死亡睡眠,这样可以抑制出血,保存体力。”太子对少年,说道“其他的放心,交给我。”
少年一声没吭,眼皮眨动依旧。
“管他死活。”倪震恼怒的说道。不知怎么的,这少年的出现,让倪震心里一直有种隐隐的不安感。
太子摇了摇头,“也许他还不信任我们。”将鲜血淋漓的少年抱起来,少年的身体极轻,也极瘦小,样子看起来至多十五六岁。
末枝血族是可以长大的,想来他实际的年龄就是这样了吧。“不管是相对于人类来说,还是血族来说,都还只是个孩子。”心中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他不肯进入死亡睡眠,继续这样出血的话,他挺不了多久!必需要尽快送去救治。”
“你告诉我地址,我送他去。”倪震要把少年接过来,太子却摇了摇头。倪震开车送一趟固然是快,但林德的住处,又似乎不方便让倪震去。
最后一咬牙,太子变身了吸血鬼。抱着少年飞奔而去。
这是自上次醒来后,跑得最快的一次,而且又是今夜的第二次变身,等赶到林德住处时,太子只觉得两眼发花,喉咙干涩,大汗淋漓。
林德开门看见靠在墙上白着脸喘气的太子,问道:“你要死了?”
“他。”太子示意怀中的这一个。
“进来吧。”
依旧还是上次的地下室。
地下室中布置的也还是老样子,只是没有了阿彦的那具棺材。
“那棺材我让人托运走了,我想等我死了之后,让那棺材陪我一起下葬,不然我怕我会孤单的。”
林德略带凄凉的话语,让太子的眼睛有些发酸,而且感觉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德你……”
林德摆了摆手,“稍后再说,让我先看看伤者吧。”提到伤者,林德的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严谨和刻板。
林德展开一块白布铺在地上,太子将少年平放在布上。
林德拿出麻醉剂要给少年注shè。“不用。”少年居然开口说话了。
“用不用我说了算。”林德拿着注shè器,就好像屠夫拿着刀的那种架势,对着少年。
少年奋力挣扎,推开林德的注shè器,但冷不丁脖子后面吃了一记掌刀,头一偏晕了过去。
“我觉得你现在比我狠了。”林德对收回手掌的太子说道,言下大有赞赏之意。
太子笑了笑,“不听话的孩子要教育。”
麻醉过后,林德取出手术刀,划开少年伤口上的绷带,带着橡胶手套的手,伸进他的月复腔里翻动着他的肠子,“创口很大,但大肠损伤的却不算严重,对于吸血鬼来说,这伤不算什么,缝上养几天就好了。”
然后把肠子又都塞回去,取针线,嘁哩喀喳的把肚皮上下拉扯着往一块缝合。
“用我帮忙吗?”
“不用,脂肪不厚,好缝,用不了十分钟就能搞定。”
果然,十分钟之后,林德搞定了少年的伤口,却转手对太子一指:“你月兑了衣服躺他旁边。”
“我没事,歇会儿就好。”太子道。
“自己月兑还是我给你月兑?”林德拿着沾血手术刀的手挥了挥,面无表情的问道。
“自己月兑。”太子高举双手,投降道:“能不能让我把内裤留着?”
冰凉的水泥地即使铺了一层布,依然冷的厉害,让皮肤上不自觉的冒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比水泥地更冷,更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是林德的听诊器。
那听诊器在太子的心脏上反复的听着,听了上面听下面,听了前面听后面,听了一遍又一遍。
听了好久,林德才取下听诊器,道:“坦白的说,你的身体有许多的疑团,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样好像丢钱包一样丢失了力量,也不是第一次了。”太子问道:“问题是不是来自半血族的血统?”
林德摊了摊手,“可惜我们对半血族的了解太少了。”
“以前曾经出现过的那个半血族,不知道是怎么样的解决。”太子问道。很想对半血族的事知道得能再多一点。
“我不太清楚,如果是试验品的话,我想他的结局应该……”林德没有说下去,但太子已经想到了实验用白鼠的下场,摇头叹了口气。
“其实半血族的价值,远远不是用来解剖就够了的,真是太可惜了,尤其当他有血族的力量和人类的善良时,让我真的亲眼见证了奇迹。”林德看着太子说道:“真希望我还有更多的时间来见证你的成长。”
“林德,你……”被托运走的棺材,还有林德此时诀别的语气,太子知道继关月安,容闳之后,林德也要走了。怎么他们每一个人走的都这么突然?
“有一件东西我要送给你。”林德说完,开门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儿再转会来时,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怎么又是这?太子看着林德递到他面前的铝戒指,吃惊不已。这戒指代表什么?到底有几枚?
“这戒指代表的是一个即将逝去的时代。”林德将戒指塞进发愣的太子的手里,“也许它已经没什么用了,留给你做个纪念吧。”想了想,之后又道:“你不要轻易拿出来叫人看到,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一天你能见到另一枚一样的戒指。”
……
此时,在距离中国跨越近半个世界的地方,有人正看着跟这枚戒指一模一样的另一枚铝戒指——天使之羽。
肖恩坐在一座临海的白sè建筑中宽敞明亮的走廊里,一边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一边等待着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的召见。
“肖恩先生,您现在可以进去了,大人醒过来了,他想要见您。”终于,在等待了许久之后,一个胸前挂着十字架的白衣修女,走过来,对肖恩说道。
肖恩起身,快步向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走去,但越临近那扇门,脚步仿佛变得越沉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