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sè琉璃球,岭国六宗镇国之宝,与战神令一起,构成年满四岁的孩童只需模一模这宝物,即可测试到灵力。
何为灵力?习武之人先天成长需要仰仗的根基,灵力越高,禀赋越好,领悟学习能力越强,将来的成就越高;反之,则资质平庸。
习武之人的成就固然与体型、先天力量有关,但更需灵力的攻击能力和辅助功效。没有灵力的健壮人,充气量只能成为一个好农夫,比斗不过一个灵力高超的孩童。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咒师、隐师、法师、炼师、医师,更离不开灵力。要成为岭国的高手,甚至称霸整个冰封大陆,没有超凡的灵力那是痴心妄想。
命运对于每个人都是决然不同的。有的人灵力天生就高,有的人灵力天生就低。只要是生灵活物,每个生命都有灵力,区别在于大小、多少。
千余年来,岭国的天才孩童数不胜数,能让九sè琉璃球上的六、七种颜sè同时闪亮起来,这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现有战神令的持有者晁通,据说能让八种颜sè闪亮起来。而能让九sè同时闪亮,只有传说中的白鹤才有那种禀赋。
丹玛就这样跟小觉如一直这样聊着,不知不觉天黑了。丹玛也不知道小觉如能否听懂,就东一句西一句地跟他聊着。小觉如问:“丹玛,你让几种颜sè亮了起来?”
丹玛道:“是七种颜sè,还不错吧,这叫七sè灵力。我爹当年只能亮六种颜sè,这是六sè灵力。你别灰心,你也很快就能去模九sè琉璃球了,肯定也能亮起七种颜sè。下次,我不用灵力跟你打,你要是能赢我,我就佩服你!我回家了,再见。”
小觉如目送丹玛离去,回到家中点燃酥油灯,坐在榻上安静地娘亲回来。小觉如的家尽管空间狭小,却被布置得井井有条、干净整洁,这全是母亲拉姆的cāo劳。天完全黑了下来,一个俏丽的身影走进茅草屋。为奴的拉姆,rì出而作而落而息,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家里。
一见小觉如额头上的伤口,拉姆心痛地把孩儿挽进怀里,道:“不听话的孩子,又受伤了?”小觉如在娘亲的怀里终于放声大哭起来,积压在他心底的所有委屈,此刻全部随着眼泪一同宣泄出来。是啊,一个四岁不到的孩子,白天受到大人小孩的连番欺负,哪有不哭诉的道理?
可怜天下父母心。拉姆听罢,一滴眼泪无声地滴落在地。温柔地道:“孩子,你是娘的心肝宝贝,早饿了吧,娘这就给你弄吃的。”
不一会儿,晚餐做好了。拉姆把唯一的一小块肉干放入儿子的碗里,道:“宝贝,快吃,吃饱了好长身体。”觉如看着肉,犹豫了一下,便放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
“娘亲,我想去学武,成为岭国最勇敢的战士!”觉如吃罢晚饭,抹干净嘴巴nǎi声nǎi气地问道。
“娘跟你说过多少遍,不允许你去习舞台!”拉姆道。
“别的孩子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觉如的眼神充满失望。
“儿啊,你体质特别,不是习武的材料。娘不让你去,是为你好。”拉姆的话语充满忧伤。
“可是,今天我跟丹玛打成了平手,要不是他耍诈,我能赢……”
“娘不让你学肯定有娘的道理。娘难道会害你不成?”
“那我爹是不是孬种?他们骂我小孬种。”
“不是,绝对不是。儿啊,你父亲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人世间没有一人比他勇敢。快睡吧,答应娘,再也不去偷看习武了,再也别跟其他孩子打架了,好吗?”
“可是他们总是欺负我。”觉如的眼神委屈而可怜。
“你别理会他们就是。”拉姆看到孩子的眼神,心都快碎了,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娘,我不想让你当奴隶,你每天干活儿太辛苦了。”觉如眼皮慢慢沉重,睡意渐浓。
待孩儿睡后,拉姆的泪水像断线的风筝,再也关不住忧伤的闸门。
这是一个夏天的月夜,透过门缝,拉姆看到了照耀冰封大陆的月光。月光苍白,清凉地洒落在大地上,万物舒缓地呼吸,享受此刻的宁静和祥和。
拉姆对着远方喃喃自语:觉空,你在哪里?天上rénjiān,六道乾坤,你难道就真的舍得我们孤儿寡母吗?觉空啊,我们的孩子四岁未满,就逞强好胜,太像你了,莫非这是宿命么?夫君啊,我一定会等你,直到永永远远;两情若是久长时,天涯就是咫尺……
就在拉姆神伤之际。一道黑烟悄然从熊宗宗主的府邸升起,向远方驰去。拉姆大惊,回头一看进入梦乡的觉如,这才镇静下来。
只见拉姆浑身竟然化作一阵紫sè烟雾,尾随那道黑烟而去。这个卑贱的奴隶的身形如此迅捷,莫非是假意乔装不成?那黑烟快似利箭,片刻即到鹤宗宗主晁通的府邸的上空,盘旋良久之后落到了院落。
鹤宗宗主晁通,整个岭国公认武力最强的男人,多年来一直痴迷于武艺,此时此刻正在书房挑灯夜读。白天,查根、冬根两位宗主前来找过他,让他解查根宗主那个荒诞不经的梦。在岭国,宗主所做的梦是对未来的预言,这是历代祖先、历代宗主的遗训,对之自然轻慢不得。于是,他便四处寻找资料,试图破开那个梦的秘密。
就在黑烟降落到府邸的刹那,他明白了有人来了,立即拿起长剑,屏住呼吸,健步向门外走去。“咚咚咚”,有人敲门!晁通厉声道:“是谁?”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晁通面前,来人正是囊香!
晁通放松jǐng惕,道:“这么晚了,贤妹来访,所为何事?”
囊香嘻嘻一笑,露出妩媚的神sè,道:“宗主大哥,我就不能来吗?怎么不欢迎我啊?”
晁通尴尬一笑,道:“来是肯定能来,只是现在深更半夜,我们二人多有不便……”
囊香莲步轻移,走近晁通,用手指戳向他的胸膛,笑骂道:“你这个死鬼,白天还在孔雀河边向我使眼sè,以为我没看见么?假装正经!”
晁通笑道:“只是,只是,现在已经是晚上,要是被人看见……”
囊香浪笑一声,投进晁通的怀里,道:“那不正是你所期盼的么?宗主大人!”
晁通抱着囊香,一阵摄魂的香味钻进鼻孔和胸腔,心神不免一阵荡漾。他想推开怀里的尤物,可是却yù罢不能,陷入灵与肉的挣扎:“可是你是冬根的女人了,兄弟之妻不可欺,叫我今后如何面对冬根贤弟……”
囊香娇笑一声,道:“我本来就是你的女人,可惜你痴迷武学,被冬根捷足先登。不说这些了,就让我们现在奔赴至高的快乐吧……”
晁通兽血沸腾,心智迷乱,抱起囊香就往床上走去。囊香的眼神突然变成了血红sè,搂住晁通的十指突然变成了十根利刃,向他的后心和前月复刺去。十指利刃下去,立时变成十个血窟窿。晁通大叫一声,脸sè煞白,一把扔掉囊香的娇躯,失声道:“你是谁?哪里来的邪魔外道,陷害本宗主?来人呐!有刺客!”
从囊香的身体上,升起一道黑烟,一个硕大的骷髅头出现在晁通的书房。骷髅厉声道:“使劲喊吧,晁通,整个房屋我都布下结界,任你喊破喉咙也没人知晓。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你的末rì到了!”
晁通的身躯摇摇yù坠,嘴里念出一句口诀,稳住身形,怒道:“你是魔界的?姓甚名谁?我人界与你魔界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你要加害我?”
骷髅头yīn险一笑,道:“好眼力,不愧为鹤宗宗主,居然知道我的来历,今晚留你不得!”话未落音,骷髅幻化为一根粗壮的大刀,砍向面前的鹤宗宗主。
鹤宗宗主见多识广、身经百战,尽管身负重伤,又岂是这般容易打倒?他修长的身子一闪,留下一道白sè的残影,优雅地躲过这一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竟然多出了一把长剑。长剑划破夜空,刺向骷髅的眉心。骷髅见状,慌忙缩小身躯,躲避长剑的攻势。
鹤宗宗主一身白衣,体型本来就瘦长,手持一把长剑,格斗起来潇洒至极。他的“鹤鸣剑法”在六宗的武艺里是翘楚绝学,早就练入化境,一时之间逼得骷髅步步倒退、狼狈不堪。
“这才像话,快拿出你的真本领来!”骷髅yīn笑一声,幻化为一根不长不短的黑黢黢的铁棒,迎上长剑。
“有变幻的神通,你这魔头,来我冰封大陆图谋不轨,拿命来!”鹤宗宗主一见骷髅的看家本领,厉声道。
“哐”的一声,一人一魔的兵器轰在了一起,溅起了些许火星。鹤宗宗主一个踉跄,向后退去三步,而看那根铁棒,却退去了七步。书房空间本来就比较狭小,骷髅幻化的铁棒吃亏不小,退到了墙角险些撞到墙壁上。
“到此为止吧,晁通!”那铁棒居然分裂开来,再次幻化为无数道细密的黑线,把晁通围得严严实实。晁通一招“风声鹤唳”,长剑挑起无数剑花,分别砍向黑线。这黑线也是金属的质地,却有良好的弹xìng,长剑剑芒所到之处,如同砍在了棉花团里,力道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细密的黑线放佛长了眼睛一般,以晁通为中心,把他紧紧缠绕。晁通大惊,加快使出手上的剑招,“孤云野鹤”、“鹤立鸡群”、“云中白鹤”等剑招纷纷驶出。无奈黑线有强大的粘xìng,一经砍断,便粘连在剑身。粘得多了,这把削铁如泥的长剑顿时失去了锋利。
晁通催动内功,试图甩掉剑身的黑线,可是没有效果。黑sè线圈以他为中心,圈子越来越小,把他围困在当中。晁通像只困兽,手中的长剑越来越沉。
倒在地上的囊香也不知道何时爬了起来,嘴里念动咒语,使得黑线加速旋转,把晁通围得严严实实。终于,无数茂密的黑线把晁通给围困住了,像无数根细密的绳索,把晁通连同长剑捆得结结实实。晁通倒在地上,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目露绝望的表情,惊惶地瞪着囊香。
“引狼入室!你这囊国的魔女,居然勾结魔界,人界不容!我要将你们囊国杀得片甲不留!”晁通怒骂。
“嘻嘻,死到临头,都成这般模样了,还在嘴硬。请问尊主,该如何处置晁通?”囊香格格一笑。
一根黑线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站立在地面,变成了一个淡淡的黑影,黑影又变换形状,化作那具yīn森的骷髅。
“杀!”骷髅的回答放佛来自地狱,冰冷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