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通得知丹玛动摇军心的消息,一时坐立不安。平西、平北两名将军已打坐调息完毕,走进他的军帐,开始叫苦起来。就在这时,帐篷之外出现一个黑影。这黑影背负一把长弓,身着大食麻衣,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晁通大惊,莫非是大食的刺客,如此大胆,竟敢闯入岭国大营。他快似闪电,抽出长剑就要将其击杀。
“陛下,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箭师笑吟吟地道。
“你是何人?竟敢夜闯岭**营!”晁通见来人似乎并无恶意,语气稍微缓和,但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在下穆啸风,七杀同盟的首领,特来助岭国英雄一臂之力。这是大食两名后天箭圣级别高手的头颅,特献给各位英雄,哈哈。”穆啸风将两颗人头扔在地上,从外貌和发型来看,正是大食箭手的装束。
“前rì,有一自称老二的人来到我军营,说是七杀同盟的,要配合我大军攻打穆啸天。我怀疑他是jiān细,所以把他捆了起来。七杀同盟的大名我倒听说过,只是我该如何取信于你?”晁通依然不敢放松jǐng惕。
“哈哈,我要真是穆啸天的手下,恐怕今rì早就出现在了战场。陛下有所不知,我与穆啸天实乃同胞兄弟,先王驾崩之时,我与他争夺王位,结果竟遭他暗算,被驱逐出宫。为了活命,这才干了多年除暴安良的营生。穆啸天小肚鸡肠,杀我之死不死。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我共同敌人都是穆啸天,何不联手抗击呢?”穆啸风道。
“哈哈,如此甚好,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真是天助我也!我看穆先生想必也是先天高手,如此一来,岭国大军将如虎添翼。只是不知先生有何目的,还望坦诚相告!”晁通大喜,想不到在困窘之中,居然先天高手不请自来。
“大食王位本来就是我的,我要夺回失去的东西,还望陛下成全!还有,速速放了我那二弟。”穆啸风道。
“小事一桩,来人呐,速速放人!”晁通喜不自禁。
“陛下,刚才穆某来时,见到一名鬼鬼祟祟的驼背少年,身穿兽衣,鬼鬼祟祟。我问他深更半夜为何出现在此。他神sè慌乱,说拉肚子。看他是岭国战士,我便没有为难他。”穆啸风为表忠心,将古如夜奔出逃的状况跟晁通讲了。
“哦?驼背少年?肯定是古如了。这少年的父亲跟我多年,骁勇善战,对他的儿子倒也无需怀疑。可惜啊可惜,他灵力高强,武艺也不弱,更使得一手暗器,可是偏偏却有晕血之症,不能杀敌。”晁通道,“时rì不早,明rì还有一番苦战,穆英雄早点歇息吧,我现在就叫人安排住处!”
穆啸风大喜,向晁通行礼,跟随下人退下了。晁通向平西将军一使颜sè,平西将军心领神会,尾随而去。看来,他对穆啸风还不是完全信任,才派人去监视。
办完这些,晁通的军帐出现一个强大的结界,将他和平北将军笼罩在内。结界中,白衣飘飘的魔皇孟明出现了,身边还站着一名黑衣老者,这男子瘦骨嶙峋,只剩下一层皮包骨头。二人急忙参拜,向魔皇汇报了军情战况。
魔皇的声音无比低沉地道:“看来,两年多以前还是我大太过大意,没杀了冬根,反倒让咒怨魔王丧了xìng命,此事不能怪你,你们都辛苦了。至于穆啸风兄弟的不和,本黄早有耳闻,你倒可以放心使用此人。等打败大食,再让他做一名傀儡国王,也未尝不可。”
晁通道:“如此一来,明rì定将旗开得胜,斩杀穆啸天、冬根和神医,杀得大食片甲不留!”
魔皇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千万别低估敌人,记住!为确保速战速决,我再派天罡魔王相助,明rì定要拿下大食!”
天罡魔王是魔界仅次于魔皇的最强大的魔王,位列众魔王之首。攻打大罗之前,就是他用诅咒术将红帐王霍巴弄得心智迷乱,从而除去了一大强敌。晁通一听,大喜过望,道:“属下一定不负我皇所托,就在明rì,势必铲除大罗!只是属下还有一事不明,冬根两年前实力远远在我之下,为何却能在短短时间内进阶先天,与属下抗衡?”
魔皇长叹一声,道:“告诉你也无妨,据本皇安插在妖界的密探回报,他的成长速度如此之快,很可能与妖界龙族有关。本皇之所以想尽快拿下大罗,便是担心妖界从中作梗。”
晁通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道:“这冬根原本是我岭国熊宗宗主,想不到却做出吃里扒外的勾当。属下万分后悔,恨不得立即将他斩杀。”
魔皇哈哈一笑,道:“这也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为达目的,可以不顾同宗同族之情,正所谓无毒不丈夫!哈哈。”
魔皇的话搞不清是讽刺还是赞许,听在晁通耳里,却不以为然。留下天罡魔王,魔皇随同空间结界一同消失。这一晚,晁通一直在兴奋和狂喜之中,恨不得马上rì出,率领众高手和勇士冲向敌营,肆意砍杀。要是一连征服大罗、大食,成为冰封大陆最大的王,这份功绩就连战神白鹤也达不到!
翌rì,天空yīn沉,下起了一场雨夹雪。一声号角,冲天而响,打破清晨的宁静。两方勇士磨刀霍霍,只待一声令下,就会奋不顾身地投入敌阵浴血奋战。
每个热血男儿的身体里,都涌动着想要战斗的澎湃激情。一张张杀气腾腾的脸,一匹匹狂野凶悍的战马,一阵阵箭雨落下,伴随着刀光剑影,冰封大陆最古老的解决两国矛盾的极端方法再次上演。
刀光枪影交错往来,碰击之声如密鼓急雷,响个不停,早已盖过了淅沥的雨声。雨水与血水参杂在一起,模糊了众勇士的视线,却模糊不了他们杀敌的信念。战争的残忍与无情,似乎让老天看见都为之流泪。
电光火石之间,冬根与晁通已经过了十数招之多。经受昨rì的创伤,冬根被晁通杀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晁通的长剑带着破空之音而来,如灵蛇出洞般,每招都是攻他要害,挑、撩、刺、压无一不让他难受之极。
在晁通灵动的枪法下,冬根已是左支右绌,好几次都是将将躲过枪势,可以说是险象环生、危险至极!冬根间不容发地躲过刺出的一枪,大口地喘着气,他显然早已发现,自己与他还是有一定差距,脑子飞速地转动起来,想着反败为胜的方法。
天空雨夹雪下个不停,地面早是泥泞一片。冬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忽然一脚踢出,地面的泥水化成一道水幕,劈头盖脸地浇向晁通,想挡住他的视线。而他则趁着这个机会,身形一闪,已经是飞快地靠近晁通,双掌无声无息地斩向晁通肋下。
他这招可谓是狠毒之至,而且完全没有考虑防守,胸口大开,手上也没有丝毫的停滞,显然是追求一击制胜,哪怕是两败俱伤他也在所不惜。想到晁通的所作所为,他呲牙咧嘴,恨之入骨。
可惜晁通岂是庸手,长啸一声,身形已如螺旋般冲天拔起,不但躲过泥水,而且右手长剑一挥,有如苍鹰搏兔般临空刺出。长剑携带了强大的风之力,气势逼人之极!
天空中突然一个霹雳打下来,映照四野,也照出冬根一样苍白的脸,“当啷”一声响,冬根终究是棋差一招,被晁通的剑尖刺中小月复。殷红的鲜血顿时流淌出来。幸好他皮厚肉糙,在关键时刻更是运起土之力防御全身,不然早就肠断气绝了。
晁通眼中闪过一丝狂暴,一脚横扫在冬根身上。冬根闷哼一声,顺势滚到旁边的草丛之中。这草丛有半人之高,并未被昨rì的打斗践踏。晁通提起长剑,就要追杀。
冬根闭上双眼,喃喃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晁通嘴便浮现一丝yīn森的笑意,剑身被一圈黑sè的气环覆盖,正要刺向冬根的脖子。这时突然脸sè一变,急忙向后退开一丈,抚模着后背,气得快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