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上画着一弯柄的铳,上面用汉字写着“密鲁铳”。这书可没什么用的,乌兰心中失望地想
这本书的下面还是一本书!书的封面有一张图,画着一根粗大的管子架在一个架子上。乌兰认出来了,这一定是男人们常说起的红衣大炮。
乌兰的心跳得飞快,她知道这本书一定与红衣大炮有关,大汗一定会非常喜欢的,大汗最惧怕和最想得到的就是红衣大炮。大汗曾经说过,谁要能找到造红衣大炮在方法,赏赐不惜王候。
现在,有了这本书,就会有了制造红衣大炮的方法!有了制造红衣大炮的方法,就会改变风焚的一切,挽回自己的爱情。
乌兰用双手抱着盒子,脑子里飞快地想,风焚现在还在和阿玛说话,也许阿玛会马上赶走风焚的,让风焚连回头的机会也没有。那谁能大过阿玛?谁能改变阿玛的决定?只有大汗!只有大汗同意了,自己和风焚才能留下来,才会------。
乌兰的心越跳越快,她抱着大木盒子,向皇太极的金帐狂奔,这是惟一能就自己的婚姻和大汗谈判的机会!
皇太极坐在金帐中吃晚饭,他一直忙碌到现在才有时间坐下来。范文程侧坐在旁边,他自从前天被召来会见贾维钥以后,就一直在皇太极身边筹画军务;作为汉人的低级官员,与大汗同桌吃饭是一种难得的殊荣,他战战兢兢地坐着夹着饭菜往嘴里送,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么。
一个亲兵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鸡汤上来,皇太极拿起银匙搅了一下,忽然就想起了《三国演义》里的一个故事,于是侧头对着范文程问道:“范先生可知道你们汉人一个关于鸡肉杀人的故事?”
范文程放下筷子,恭敬地答道:“大帅说的可是汉朝末年,曹cāo在斜谷杀杨修之事?”
皇太极笑道:“范先生闻弦歌而知雅意,却不知何以教我。”
范文程垂手而立,yù言又止。
皇太极呵呵一笑道:“我不是曹cāo,先生更是远胜杨修,但说无妨。”
范文程道:“臣以为今rì之事,正如曹丞相之在斜谷。遵化城墙已坏,攻下来已是易如反掌。只是攻下遵化,天下人都知道下一步是进击běijīng了,此时如不进反退,便是示弱于人。若是进击京师嘛,我军在遵化攻城多rì,各地早从无备转为有备有,进兵却极可能徒劳无益,竟是势成骑虎------。”
正在范文程沉吟未定,一个亲兵在帐门口喊道:“禀大汗,乌兰郡主求见。”
话音未落,乌兰抱了一个大木盒子冲了进来,大喊道:“大汗,我给您看一样好东西。”
乌兰随军出征是经过了皇太极的默许了,所以皇太极看到乌兰并不奇怪,他难得看到乌兰这样高兴,于是问乌兰道:“什么东西啊?”
乌兰嗫嚅着说:“您要是觉得一定要这个东西,就不要将乌兰嫁到蒙古去了。”
皇太极笑道:“好啊,不过那要看是什么东西。”
乌兰不多说话了,将木盒子放在皇太极吃饭用的大案几上,轻轻地将盒盖打开。皇太极走过来,抓起盒子里的第一本书,翻了一下,说道:“密鲁铳?我们女真人弓马立国,不需要这个东西啊,乌兰你从哪儿弄来的?”
乌兰说:“一个汉人从他的族人那里拿过来的。”
皇太极笑道:“昨天一个献计破城的,今天一个献书的,范先生啊,你们汉人中怎么尽出一些这样不要脸的狗奴才。”
乌兰听了这句话,如同有人兜头打了一记耳光,颜sè发青,范文程却是脸sè如常,只是陪笑。
皇太极也不看他们,说着他就要将密鲁铳的书放在案上,眼光扫过盒子,看到了第二本书上红夷大炮的图案,一下子就呆住了,轻声念道:“红夷大炮详解?范先生,你来看一下。”
范文程听他语气有异,赶紧站了起来,探头看了过去。他看到皇太极已从盒子中拿起了书本,范文程看到书本封底连着一根麻线,扯出了一个铁销,木盒的夹层发出“咔嗒”一声轻响。范文程心念电闪,顿时脸sè大变,大喊道:“不好!”
说着,抢前飞起一脚,将案几连着木盒踢倒在地。这时,木盒内的火yao轰然暴炸,案几碎裂,将几人同时炸倒在血泊之中,牛皮大帐如同被一双无形大手掀起,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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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帐中的风焚和代善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同时脸sè大变,帐外卫兵冲进来道:“大贝勒,金帐遇袭!”
代善怔了下,忽地大喝道:“传令各营jǐng戒,无我命令乱动者斩!”说着就丢下风焚,带着亲卫向外走去,却并不去金帐,而是走向自己的旗营。
大帐附近的人一下子走得jīng光,风焚趁机向乌兰营帐走去,是自己的炸弹引爆了吗?还是另有其它事情?风焚心急如焚,在军营之中却不敢快跑,只觉得喉干舌苦,心里发慌。
他冲进乌兰帐篷,帐内烛光摇曳,一个人也没有,桌上装zha药的木盒子也不见了,风焚大叫道:“乌兰!”
一个士兵探头进来小声说道:“乌兰郡主到金帐去了。”
风焚转身出了大帐,向金帐狂奔,来到金帐外,看到帐篷已被炸得完全消失了,正黄旗的武士已将此地围得密不透风,风焚探头望去,看到地上一个人用锦被盖着,一只草绿sè锦袄的袖子露在外来面,正是乌兰刚才穿的衣服。
风焚刹时眼前一黑,心中气血翻腾,他惨呼道:“乌兰!”就冲了过去。
围护金帐的卫士,见风焚冲近,左右双刀齐出,刀柄倒撞,同时将刀柄重重撞在风焚胸口,风焚猝不及防,胸口遭受重击,“哇”地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顿时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