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神鬼杀(上)
两人初见面时,男爵小姐看到安锋手上还戴着著名杀手组织的刺客戒指,而且身手敏捷,该凶残时毫不手软,她以为安锋必定是那位著名的刺客。
后来他接受安锋委托,等见到这艘潜艇时,她对安锋所说的话半信半疑,毕竟拿一艘核潜艇来哄骗她,未免阵势太大……当然,也许安锋依然是个杀手,这艘潜艇只不过是安锋在某次行动夺得的战利品而已,他找自己出面开走潜艇,是为了便于今后销赃。
虽然这样猜测,男爵小姐还是希望这潜艇确实是安锋老师留给他的遗物,一是因为……自己的男人是科学家,总比是杀手光彩点,至少前一种职业,她还能带男友出去并向别人介绍,而且如果后一种可能性成立,那么就证实安锋对她说了实话……男爵小姐虽然疯狂,但自己的男人向自己说真话,没有女人不喜欢。
就在这时,新闻发布会的出现仿佛拨开迷雾的一道曙光,男友是位科学家,想到这里男爵小姐就想欢呼……总算自己的眼光靠谱了一次。
这次新闻发布会公布的研究成果意义非常重大,几乎是里程碑式的科研突破,这样的科研突破不可能造假,因此
,安锋在这项研究的价值……无可怀疑。
好吧,安锋之前的刺客疑点,就让他见鬼去吧。哪怕安锋仅仅在新闻发布会上放了一张露侧脸的相片,男爵小姐已经绝对信任了。那么,男爵小姐对隐藏这艘潜艇充满于劲……往上数十四代,不,从他们祖上成为贵族开始,克林顿家族成员就不曾出过一个科学家,而且是赫赫有名的科学家。
没错,这艘潜艇确实是我男友老师的遗物,这是我跟我男友共同的秘密,我一定要把它藏好。
当然了,潜艇内的智能计算机智力很高,这艘潜艇确实还隐藏了很多秘密,在智能计算机的控制下,男爵小姐智能在几扇打开的门活动,但她认定,其余那些没有打开的门里,一定隐藏着最尖端的医学秘密……这该是多么有价值的东西啊,他老师研究的是什么?长寿术、基因矫正,以及完美骨骼——太伟大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男爵小姐身在这个地位,自然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她隐约知道一些大西洋小镇的秘密,她隐约知道大西洋镇是间谍学校所在,那么安锋身手不错,这也有合理解释——这个人也有特工背景,正如伊莉·苏伦目前在情局工作一样。
男爵小姐心还有很多话,但这些话在安锋牵起她的手时,都全不记得了。她只是甜蜜的望着安锋,轻轻地,别有意味的汇报:“这宝贝是你的了,我保证没人……很安全。”
安锋殷勤的,微笑着拉起男爵小姐的手,轻轻地行了个吻手礼,而后手上一使劲,将男爵小姐从潜艇舷桥上扯到水上飞机起落架浮筒,男爵小姐腰肢一扭,变得与安锋并肩而立,她指了指潜艇,正想问问安锋如何处置这艘潜艇,却见潜艇的舱口盖缓缓地降落下来。
等到舱盖合拢,潜艇舰艏部位传来嘶嘶的排气声,潜艇逐渐下沉……这时候,男爵小姐带着位保镖已经钻到飞机里,站在浮筒上目视潜艇下沉的只有安锋与男爵小姐本人,安锋轻搂着男爵小姐,玩笑着说:“我说过,这是一个大玩具。”
安锋不问男爵小姐在潜艇上的经历,既然安锋不问,男爵小姐也没有开口澄清的必要,两人看着潜艇沉入水,男爵小姐张了张嘴,但马上又把嘴闭紧了。
安锋伸手推着男爵小姐上了飞机,他也紧跟着爬上飞机,关好飞机的舱门后,他直接去了驾驶舱,启动飞机开始向澳大利亚飞去对于安锋会开飞机,男爵小姐一言不发,安锋对此感觉到很自在。
跟男爵小姐这样的人交往真是轻松,他们哪怕亲眼看到某些令他们目瞪口呆的事情,但只要你不开口解释,他们哪怕看见一头狮在餐桌上跳舞,他们也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飞行当,男爵小姐坐在副驾驶位上,因为怕打搅安锋驾驶,她一言不发含情脉脉……当然,她很骄傲的看着安锋娴熟的操控这家走私飞机,这个时候她已经把所有疑问都忘记了,心只剩下甜蜜与骄傲,以及欣慰。
飞机降落在澳大利亚海岸一个不知名的小岛,男爵小姐下了飞机,但她一回身,发现安锋还待在机舱内,她再度张了张嘴,眼睛眨了眨,仿佛突然明白了,便站在原地冲安锋挥了挥手,扬起嗓门问:“我还能见到你吗?”
安锋冲对方点了点头,然后竖起一个指头贴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动作:“会见面的,你有我的联系电话,过一段时间我会联系你的。”
男爵小姐二话不说,一转身,领着她的保镖离开了机场。
当男爵小姐的座驾驶出机场后,男爵小姐扭身回望安锋降落的位置,只见安锋像开汽车一样开着飞机缓缓向机场加油车驶去……男爵小姐猜测,安锋的飞机加满油后,他可能要重新回到潜艇上。
一个小时后,男爵小姐乘着飞机升入高空,向着意大利米兰方向驶去,而这个时候,安锋驾着飞机重新降落在海上,他点燃一根香烟,耐心等了片刻,只见周围的海水突然荡漾起来,潜艇黑魅魅的身躯缓慢的露出了海面。
安锋跳上潜艇的时候,回身启动了定时起爆器,他乘坐的潜艇潜入海面数百米后,漂浮在海面上的飞机突然爆炸,化为无数的碎片……
五天后的深夜,埃及亚历山大港,拉维耶刚刚结束了与战队伙伴的聊天,她摘下耳机,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的骨头卡巴卡巴疼,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又看了看钟表。
说实话,拉维耶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打游戏,她已经分不清今天是安锋离开后的第几天,她感觉浑身疲乏到了极点,决定暂时离开游戏,给自己做顿饭,活动一下四肢与肌肉。
接二连三的打着哈欠,拉维耶拉开了冰箱,冰箱里的牛女乃已经见底,饮料也没剩多少,通过这些食物的消耗量,拉维耶判定安锋应该快回来了,她把头钻进冰箱里,拉开下面的冰盒,寻找一点水果充饥,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周围变得寂静无声,似乎连电冰箱风扇的运转声也消失了。
抓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拉维耶关上冰箱,蹲在原地想了想,这时她身后传来安锋的声音:“玩够了吗,收拾东西我们回家。”
拉维耶顿顿的点了点头,等点完头后她才回味过来,赶紧扭头欣喜地大喊:“皮埃尔,你可算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拉维耶直感到困倦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她的手一松,那只咬了一口的苹果从她手里滑落,她昏沉沉的扑进安锋怀里,陷入最深沉的睡眠
拉维耶再度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开罗老城区两人的那栋公寓里,窗帘都拉着,四周显得很黑暗,拉维耶感觉自己饿极了,她张嘴下意识的询问:“我睡了多久?”
安锋的话幽幽传来:“你的姑妈已经到了,我已经把她接回来了,你睡了两天两夜,现在是白天,你姑妈上街买菜去了。”
拉维耶伸了个懒腰,问:“有什么吃的吗,皮埃尔。”
安锋一言不发的端来一些食物,在拉维耶坐在床上吞咽的时候,安锋轻轻地补充道:“吃完了这些,你再睡一会儿,今晚我们有个宴会要参加。”
晚上的宴会是老城区一家居民的结婚宴,这里的婚宴习惯在太阳落山后举行,在这场婚宴上,安锋的萨克斯表演成了压轴戏,他对着新婚夫妇猛吹“最后一支玫瑰”,引得参加婚礼的宾客热烈鼓掌。
这种社交活动拉维耶第一次参加,她感觉这次婚礼是融入当地社会的象征,但对于安锋来说,婚礼只是……刺杀的辅助手段。
夜色可以掩盖很多罪恶,当参加婚礼的宾客们在庭院里点起火把,阿拉伯肚皮舞娘的舞蹈引开众人目光的时候,安锋将自己的小妻托付给宾客,自己借口去洗手间而告辞,他钻进洗手间里,关上厕所最后一个隔端内。
院落内的婚礼的音乐引来无数小孩围观,不时有人端着一盘糖出去,对围观小孩抛洒——婚礼是在临街的院落举行,这里的巷道都比较狭窄,此处临街的巷道属于老城区主于道,它比其他巷道稍好一点的是,它是一条单行道,可以绰绰有余的通过一辆型卡车。
但仅此而已。
院落两端的墙上常有刮擦的痕迹,这是车身过长的车辆,在转弯时不小心剐蹭到周围的墙壁上。这里因为巷道狭窄,车速并不高,两边的小院打开门就是马路,一群小孩堵在别人家门口等待分糖果,这并不奇怪,这里的马路经常这样不通畅。
左右邻舍当,有人听到婚礼音乐,手里端一盘糕点,或者一盘烘烤的点心之类的东西,也过来凑热闹。于是,院落内不一会儿挤满了人。
人群不断地压缩肚皮舞娘舞蹈的空间,但音乐仍然激烈,肚皮舞娘的步伐仍然轻盈,她像快速掠过水面的蜻蜓一般,脚不沾地的在不大的场面内旋转着,舞蹈着,扭动着她的腰肢,快速地抖动着丰腴的肚皮。
其实,大多数肚皮舞娘仅仅在刚入行的时候,她们的身材还有点看头,但根据用进废退原则,肚皮舞娘们的月复肌要不了多久就会锻炼出来,故此大多数肚皮舞娘跳一段时间肚皮舞,她的腰肢便不再纤细,月复部肌肉也不再圆润耐看……想象一下,一个水桶腰跳起肚皮舞,有多少看头?
所以,积年的肚皮舞娘只能靠轻盈的步伐,以及优雅快捷的旋转来将客人们的目光从她们月复部吸引过去,而这家婚礼宴请的肚皮舞娘显然就是其老手
安锋喘了口气,他扭身看了看厕所旁边的隔板。
这间厕所在二楼,位于走廊的拐角处,安锋所在的隔段是厕所的最后一个隔段,他的右手隔段之外是厕所的墙,这层墙壁之外就是旁边的院落,院落内,肚皮舞娘正在旋转着跳舞,一群迟到的邻居手里端着点心盘,站立在大门口,背靠大门的院墙欣赏着舞蹈,等待音乐结束这才好向前祝福新郎新娘。这群旁观的人身后是婚礼小院的院墙、大门,大门之外就是过往的马路。
这时候,不仅婚礼小院的大门外围满了人,附近的居民还爬在屋顶,站在乘凉的天台上围观婚礼小院,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片黑暗,婚礼小院内灯火通明,这个时候拉维耶正跟几名妇女凑在一起,彼此闲聊着各自的衣服首饰——这对婚礼夫妇是拉维耶与安锋四处购物时结识的。
所谓阿拉伯人好客,可能说的就是这个,双方几面之缘,对方便邀请拉维耶与安锋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他们发出邀请的目的当然不是图安锋与拉维耶送上的红包,在这里参加婚礼,没有红包哪怕带上一盘点心,带上一瓶红酒,或者捧一束鲜花,都可以来婚礼上热闹一番。
这是拉维耶首次参加当地人的社交活动,她很开心。比较起来,她与开罗人在语言上没有障碍,双方在百余年前甚至是一个国家——奥斯曼帝国,他们有相同的语言和字,只是各个国家的口音略有不同,拉维耶的话在他们听起来像是一种方言。
但这不妨碍双方的交流,当地妇女们关心地询问拉维耶的婚姻生活,拉维耶对此避而不谈,当地妇女随即谈论起附近的特色商店,家开有商铺的妇女则向拉维耶介绍自己家的商品,谈话气氛热烈而融洽。
坐在厕所马桶上的安锋轻轻吸了口气,他月兑下了阿拉伯长袍,露出里面一身劲装,长袍底下他带了两只手枪套,一支别在腋下,一支别在腰间脊背后。
他袍内穿了一条三分裤,裤腿只到大腿膝盖之上,大腿上一左一右绑着两个黑色的长方形扁盒,他从左腋下拔出手枪,将手枪放在膝盖上,而后从大腿上解下一只盒,打开盒开始组装里头的长短管。
这些金属构件不一会儿在安锋手里组装成一只消音器,安锋的动作很快,消音器快速的拧上贝莱塔0运动手枪枪管之上。
贝莱塔0是一种运动员用的比赛手枪,它射出的是小口径步枪弹,枪管没有制退器,所以每射击一发弹必须采用手动退膛、手动装弹,这不是一种格斗手枪,但这种手枪在消音器处上做得非常到位,原本发出的枪声就小,装上特殊的消音装置后,即使坐在射击人旁边,估计也听不到太大的杂音。
这时,天色已经黑了,凯伦老城区没有路灯,老城区这片路只能靠居民窗户里泄出来的光亮过来照明,婚礼现场还在欢腾,肚皮舞娘已经跳到了**,周围的人聚集的更近,于是肚皮舞娘开始原地旋转,开始抖动肚皮跳起传统的肚皮舞。
不远处驶过来一辆皮卡车,皮卡车的车灯像利剑一样穿透了黑暗,车走的很慢,司机把脑袋探出汽车,不停地用右手拍打着车门,催促马路上的人让开,而在皮卡车后车厢,四名手持半自动步枪的男人们目光阴沉的看着街道上拥挤的人,他们虽然一言不发,但他们的存在加重了司机的威胁力度。
皮卡车后跟了三辆车,当先的一辆是敞篷吉普,吉普车上坐了四个人,除了司机之外,剩下的三个人一人持半自动,两人手持火箭筒。
吉普车之后是一辆高档奢华的铁灰色玛莎拉蒂,车头上的三叉戟标志在车灯下闪着寒星,这辆玛莎拉蒂车窗玻璃是半黑色的,所有的车窗都关闭着,车灯下,整个缓慢前进的身躯像一只无声无息潜伏接近的黑猫。
玛莎拉蒂汽车后面跟了一辆路虎车,这路虎车只是普通的路虎越野,它的车窗同样关闭着,只有司机座的车窗降下来,露出了竖在司机座旁边的自动改步枪枪口。
这支车队从刚一出现,安锋就举枪比划了一下,这时,他放下马桶盖,整个坐在马桶上让自己身体保持稳定,而后从大腿另一侧绑的扁圆盒内取出一枚特制的弹。
这枚弹虽然同样是小口径弹,但它除了底火托是铜色的,其余部分均是灰色。它的弹壳是用特殊材料压制而成,这种材料本身就是一种火药,开枪之后。整个弹体除了底火托,其他的都会燃烧殆尽。
小口径弹的弹头同样是灰色的,似乎是一种不明材质的金属制成,但它却没有金属的反光,反复存放了多年,表面已经被氧化、钝化的金属材质。
马路上的车队行进的很慢,安锋的动作因此不慌不忙,他装上弹的时候,听到隔壁隔段的门响,有的人吹着口哨哗啦哗啦的对着马桶撒尿,于是安锋也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