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刚刚来的那些年轻人,连推戴搡把屋子里来给老张捧场的那些人往外轰。
识相的人,赶紧乖乖开溜。
有几个多嘴多舌的,刚一开口,就被来人一顿拳脚交加放翻在地,拖了出去。
这些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平时没少干过同样的勾当。
看到这一幕,老张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先前判断错误,来得这些真是公安局的人。
没道理啊,自己可是给局子里交了钱请了饭局的啊?
怎么会这样?
老张傻眼了。
一切突如其来,屋里立刻乱了套。
不会,绝对不是老公家的人。
没穿制服,没有出示证件,一上来就砸东西,打人,还叫嚣着要清场,这样的做派,绝对不是公安局的。
想清楚这些,老张从吧台后面跳出来,凛然不惧气势汹汹的迎着刚刚冲上去。
一抬手,一个右勾拳冲着刚刚的右眼砸下。
他的嘴里大骂着:
“龟rì的,你们TM欺人太甚!”
的确是够欺负人的。
刚开张就来闹事,又是砸东西又是往外撵人,做的真够绝的。
**真的火了。
他打定主意,今天就算废了,也要给这些狂妄的家伙们点颜sè看看。
擒贼先擒王,先把带头的这个小子拿下,就能控制住局面。
要不然,知道的人都以为自己好欺负,以后还怎么在这行,在安乐县这块地头立足?
张海滨,原本是站在二楼楼梯口应酬的,他正叼棵烟美滋滋地抽着呢,听到地下有动静,急忙忙的冲下来。
看清了来的这些人,他的脸sè刷的就变了,嘴里的烟也掉到了地上。
这些人他老子不认识,可他认识啊,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张海滨一时间吓得有些六神无主。
听到**的大吼,他定神一看,老爷子已冲上去了,他着急的大喊道:“阿爸,不能啊……”
张海滨的话音还未落,刚刚就动手了。
**的拳头还没到刚刚的面前,刚刚一拳已经狠狠地砸在了**的眼眶上。
**就觉得哄的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脑子里一阵激荡,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往后跌倒。
眼里金花乱冒,一股湿湿的东西顺着脸颊流下。
刚要往起爬,刚刚已到了近前,抬脚对着**的脸上“嗵、嗵、通……”就是几脚。
**被踹翻在地,发出一声惨呼。
刚刚抬起腿对着**的脑袋就踏了下去……
来的这些人当中,张海滨认识两个,平时称兄道弟的他自认为关系还不错。刚刚就像是凶神恶煞一般对他老子狂殴着,他也不敢上去拉架,情急中,他勉强陪着笑脸,冲到了他认识的一个人面前,场面话还没有说上半句,他的那个“兄弟”扬手左右开弓就是几个大耳光,狠狠地扇到他的脸上。
鲜血四溅中,张海滨几个趔趄就拉开了距离。
他捂着脸,满脸惊诧,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却站在原处再不敢吭声了……
老张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堆堆黄灿灿、红艳艳的碎片斑点之中。
那些黄sè的碎片,是老张为自己的新店,特意置备的威风凛凛的关二爷和憨态可掬的招财猫。
现在它们已经支离破碎,面目全非,而且,看情形,还被人当做道具,砸在自己的脑袋上才碎的。
红sè的,是一滩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那是他的血。
活了这把年纪,以前从来都是自己给别人放血,没想到今天……
老张再次晕了,倒头不起。
满地碎片。
屋子里,除了刚刚和他带来的人还站着,房子里老张的老婆、儿子、女儿,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惊恐的缩作一团。
刚刚架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地坐在吧台里的那张红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用一把锉刀修理着手指甲。
刚刚带来的那些人,大都洋洋得意的地坐在沙发上。
屋子里安静的让人窒息。
许久。
刚刚收起了锉刀,手掌凑到面前轻轻地吹了吹,一甩手,“吧嗒”一下,把锉刀合在一起。
沙发上的年轻人们都“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从中间走出来两个年轻人,粗暴地架着被用冷水浇醒的老张,把他扔到了沙发上。
“咳、咳、咳……”**申吟几声,挣扎着想坐起来,随即又无力的歪倒。
“老不死的,敢打老子,你TM真有种,是不是不活腻味了?!啊!”刚刚慢条斯理地说道。
“咳、咳、咳,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低声下气的说道……
刚刚今天是来收管理费的。
**这次耍的有点大了,他不但没有到三爷那里去打招呼,刚刚这里也没有知会一声就敢开门营业,这在刚刚看来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刚刚特意选的这个点来给他们长点记xìng的,没想到的是,这个老东西居然敢向他动手!
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好戏的,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一切就定局了,刚刚觉得很是失望,此刻他有些兴味索然。
他不得不留手,要不然,现在躺在地上的,那就是一具尸体了。
三爷的规矩他也不敢不遵守。
安乐县,毕竟是jīng神文明建设示范县啊,收费搞出人命来,谁也没法交代。
jǐng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刚才那一顿拳脚,算是额外收取的一点利息。
剩下的,就是公事公办了。
刚刚讲明了条条框框,坐在那里悠然地点了根烟嘴。
**喘着粗气,双目紧闭。老张的老婆像是受惊的兔子,忙不迭地捧着15000钱交到王刚的面前。没有讨价还价。没有任何争议,一切看起来诡异的和谐顺利。
15000块钱里,其中6000,是按照规定收取的一年的治安管理费和特种行业附加费,其余的那些,是刚刚他们的劳务费和jīng神损失费。
刚刚连眼皮的都没有动一下。
老张的老婆眼泪鼻涕地退回原地。
“好了,本来就这么点事,非要闹得鸡飞狗跳的,你说你们至于么?啊!这不就结了。明天去金碧辉煌做手续。你这里的小姐,今天老子全包了!”刚刚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几个小弟,领着那八个惊魂未定的艳丽女子扬长而去。
老张喘息过来的时候,就急匆匆地拿起手机。
以前他只用座机和呼机,这个手机是他为了这次开业专门买来联系“业务”的。
他不相信,这朗朗乾坤、光天化rì的,这些人真还没了王法。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县公安局一位副局长的,在所有的关系网中,他觉得这是最有可能帮他出头的一个。
没想到,话还没说上几句,换来的却是电话里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你几十岁是不是白活了!……你是猪啊!……这种事还用我教你嘛……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没说上几句,电话里就是一顿臭骂。
他咬咬牙,几乎打遍了所有关系户的电话,有的支支吾吾的,不知所云,有的干脆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结果只有一个:徒劳。
第二天,**的老婆一大早就去金碧辉煌酒店把手续拿了回来,当然少不了一份赔礼道歉的红包。
她带回来的,是几张薄薄的纸片,那上面有她自己的签名,还有几个鲜红炫目的戳子。
三天后,被包用的小姐们回来了,不过,走的时候是八个,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六个了。
其中最年轻、最漂亮的那两个,没回来,他们只给老张回了个话:
你这我们不干了。别来找我们,否则,后果自负……
老张懵了。
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