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圆桌,老夫人坐上首,她左手边是大老爷一家四人,右手边是傲雪、白锦陌、梅严章,最下面坐的是王雨柔,王雨柔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白锦陌,那样子好似在说‘你完了’一样,白锦陌目光飘过,直接无视!
大老爷先是跟老夫人说了些话,不过老夫人那神情却不怎么热络,不过也不奇怪,这大老爷虽是嫡出,可不是老夫人生的,而是前老夫人生的,所以自然热络不起来;接着大老爷把注意转来这边,对白锦陌道:“侄媳嫁过来,应该还没见过,这是我的大儿子梅少棠和女儿梅闻香!”
白锦陌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而大老爷继续道:“少棠这些年在店铺跟着学了不少,这次我准备回来让他跟着严章学学东西,以后好接管家业!”
梅严章没有说话,他怎么看不出这桌子上摆的是什么戏码?不过他相信白锦陌能摆平,所以他只需要保持沉默。
没有人回应大老爷也不恼,对白锦陌举起酒杯:“这些日子侄媳为了梅家辛苦了,这杯酒大伯敬你,梅家不景气,让你一个千金小姐在外面抛头露面,我这个做大伯的实在惭愧;不过以后就不用你辛苦了,正好闻香回来,可以陪你去散散心!”
白锦陌不答,心里嘲讽,你以为你是朱元璋么,还玩杯酒解兵权?
正待她想开口,却听得傲雪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响起:“我记得大伯离开的时候可是放了话的,说你一定会在京城做出一番大事业,要比梅家还要大,不然绝不踏足梅家,这么多年,想必大伯在外面的生意已经做得很红火了,大伯自己肯定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这家里小小的生意怎么敢劳烦大伯?”
梅严宽闻言,脸色顿时如吞了苍蝇一般,端着酒杯的手都有些不自然了,而其他三人的脸上也差不多,最后还是大夫人彪悍的一拍桌子:“侄儿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说我么多管闲事么?”
“这倒不是,只是怕大伯为了梅家的生意而让自己京城的生意落下,到时候让大伯蒙受更大的损失,那可是我么的不是了!”傲雪说完,突然一脸紧张和恍然大悟:“还是说你们是因为京城的生意不景气,这才回来梅家的?”
顿时,大夫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梅傲雪!你的规矩学哪去了?这是对长辈的态度么?”
傲雪不以为意:“莫非我猜中了?”
梅严宽狠狠的瞪了梅傲雪一眼:“京城的生意怎么可能不景气?我是因为听说梅家出了大事,连祖上留的铺子都被人毁了,这才急忙赶回来,虽然我在外面生意做大了,但是毕竟梅家才是根本,这次回来是想挽救梅家的!”
不愧是在京城待了几年的,这官腔打得真不错,冠冕堂皇的借口盖下来,还真的没法反驳!白锦陌下意识的看了眼老夫人,却见她坐如泰山,看来是准备撒手不理了!
而在一旁静静坐着的王雨柔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我记得前些日子,某人跪在老夫人的面前请罪,说是铺子建成就交出当家主母令的!”
此话一出,顿时如一颗雷炸开,大老爷面色缓和了一下,而大夫人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在她看来,只要白锦陌交出主母令,那就是她的了!
梅少棠好笑的看着王雨柔,声音嘲讽:“傲雪可真有福气,娶了一个这么好的妾室!”
傲雪不以为意:“如果你喜欢,送你就是!”
此话一出,王雨柔的脸瞬间煞白,而梅少棠眼中**闪过,但是却不敢应下:“你还真会开玩笑!”
大夫人可不想话题这么被扯开,故作严肃的圆场:“好了好了!两兄弟开玩笑有的是时间!既然侄媳有这个约定,那么今日乘着我们大家都在,一起当个见证人,侄媳就将主母令拿出来交给老夫人就是了,不然外人怕会说侄媳越俎代庖,抱着主母令不放呢!”
白锦陌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不过她此刻到不介意成全她,从怀中拿出主母令,碧绿的蝴蝶玉佩,镶金的‘梅’字,顿时看直了几人的眼,贪婪的看着那玉佩,这可是他们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
大夫人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拿,不想却落了空,只见傲雪将那块玉佩放在手里左右看了眼,然后笑嘻嘻的递到老夫人手里:“听说玉养人,这么大一块放在女乃女乃这里,一定能保佑女乃女乃长命百岁!”
老夫人这才有了点表情:“就你贫嘴!”
大夫人看着空空的手,一脸不甘,但很快她又笑了起来,讨好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如果想要玉佩,我这里多的是,而且还是上好的和田玉,若是老夫人喜欢,我明儿就给你送几块来!”
“就是!和田玉才是最养人的!”梅严宽也帮腔。
大夫人‘万分真诚’的看着老夫人,随即还假意哭了起来:“老夫人不知道,我们这些年虽然身在京城,但是天天都记挂这您,这次听说家里出了事,我们丢下了许多生意就往家里赶,虽然我们出门在外,但梅家毕竟是我们的根啊!”
“儿媳知道老夫人年事已高,不能打理家中事务,侄媳年纪幼小,怎么可以撑得起这么大的家业,儿媳回来不为求什么,只是希望能帮到家里,儿媳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说得是真真切切,孝心无限,当然,作为个人建议,白锦陌觉得她还是先回去洗了那张脸,然后拔掉那堆首饰看起来更加诚恳。
老夫人不语,白锦陌冷笑:“多谢大夫人为我着想,不过这梅家就这么大,我还是管得过来的,不需要你们为我分担!”
大夫人擦了擦根本没有的眼泪:“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锦陌懒得看她继续演戏:“意思就是我还是梅家的当家,不需要你们操心!”
大夫人一脸不信:“没有了主母令,你拿什么证明你是当家的?”
其他人都是不信,唯有老夫人和傲雪还有梅严章明白白锦陌的意思,下一刻就听得她道:“主母令是给当家主母的,而我……是当家!”
这一次,梅严宽明白她的意思了,心中震惊,但还是有些不确定:“你有当家令?”
白锦陌不语,无视他们众多猜疑的目光,对老夫人浅浅行了一个礼:“孙媳先行告退,请老夫人见谅!”
老夫人浅浅的挥挥手,便放两人离开,随即自己也让婆子扶着走了,梅严章早就退席,只留下那一家四口面面相觑!
他们一直以为白锦陌不过是拿到了主母令,可是现在她的意思竟然是拿到了家主的令牌,可是老爷子已经离家那么久,这怎么可能?
“傲雪哥哥!”梅闻香追了出来,目光怯怯的看着傲雪。
傲雪皱眉:“有事?”
梅闻香看了眼白锦陌,小声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就是旁人靠边的意思,白锦陌对傲雪眨眨眼,很自觉的准备闪人,但是却被傲雪一把拉了回来,面无表情的对梅闻香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梅闻香看着白锦陌,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可是……”
“要说就说,不说我先走了!”
“别!”梅闻香着急的一拦:“傲雪哥哥,我……我爹准备把我嫁给知县老爷的少爷……”
傲雪嘲讽的勾唇:“那不是很好么?”
“傲雪哥哥!”梅闻香看着傲雪,一双如小鹿般的眼睛立刻变得晶亮,委屈又无辜!
傲雪厌烦的转开眼,拉着白锦陌便走了,就算梅闻香继续呼喊也没有理会;白锦陌诧异的看着傲雪,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冷酷了?“不是说男孩子最喜欢那种柔弱又无辜的小女生么?你怎么狠得下心对她那么冷漠?”
白锦陌不过是随口就问出来,并没有多想其他,但是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因为傲雪正用一种吃人的目光看着她:“傲……傲雪,那个……我说错了么?”
傲雪狠狠的瞪她一眼:“死女人!我真的怀疑你有没有把握当相公,难道你都不吃醋的么?”
“吃醋?”白锦陌脑门上多了几个打问号,实在不明白她现在该吃什么醋?
于是白锦陌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傲雪得罪了,以至于一个晚上都没有被骚扰,这应该是……幸运吧!因为白锦陌安安稳稳的睡了个好觉,天知道这些日子她被傲雪骚扰,半夜三更的被人压着,能睡好才怪!
第二天一早,白锦陌睡了一夜是精神舒爽,可怜了傲雪等白锦陌哄他等了一夜,最后等到了天亮,以至于严重睡眠不足,留下了两个黑眼圈,看着白锦陌的时候目露凶光:“白锦陌!你这个死女人!”
白锦陌真想啪给他一下,这才消停了多久啊,又骂上了?
休息了一天,白锦陌又回到了工作的日子,好在梅家已经重新回到轨道,所以她操心的事情并不多,唯一让她心里不爽的是那一家人,从早上开始就去到店铺里,先是对着新的铺子哭了一顿,说什么祖宗基业毁于一旦,然后又跑进去对着伙计指手画脚,那些伙计知道是大老爷也不敢反驳,最后只能委屈的找白锦陌告状。
方子言神情恹恹的走进来,祈求的看着白锦陌:“夫人啊!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所以求求你想个办法将他们弄走吧!不然我们受不了啊!”
白锦陌无奈摊手:“我也想啊!但是我能怎么办?难道拿起扫把赶出去?”
方子言一拍桌子:“这个办法不错!不过我们不敢,只能由夫人来赶!”
白锦陌一个本子砸过去:“找死是吧?居然学会那我开涮了!”
方子言哭脸:“只要夫人将他们赶走,夫人就算打死我,我都绝无怨言!”
白锦陌忍不住‘哧’的笑了出来:“真有这么可怕?”
方子言点头:“非常可怕!他们从今天早上起来到这里,大老爷去账房里,端着老爷的架子,一个一个对账房先生批评,说得那些先生都想丢了笔杆去拿刀杀猪;而大夫人则是去了绣房和布楼,对着那些花样指指点点,把那些妇女绣娘说得全都哭了,最后一个个跑来诉苦;至于那位大少爷……他居然挡在门口,看见那些送布匹来的人,居然直接就赶人,说什么‘我们家就是生产布匹的,哪儿需要你们这些破布?’气得那些人转身就走!”
方子言哀嚎:“夫人啊!你就当发发善心,解救一下我们吧!”
白锦陌被他的样子逗乐了,但是也不得不说,这一家三口有将天翻过来的本事!见方子言快要跪地求救的样子,白锦陌终于发了回善心:“走吧!带我去看看!”
方子言感激涕零的领着白锦陌出去,路过的伙计看见白锦陌,简直就跟看见神仙下凡拯救苍生一样!
尚未走到绣房,白锦陌就听见了大夫人鄙夷的声音:“你绣的这是什么花?牡丹不像牡丹,菊花不像菊花,这样也好意思说自己是绣娘?这样的衣服拿出去怎么可能有人买?你是想砸了梅家的招牌是吧?”
接着屋内就是绣娘委屈的啜泣,白锦陌扶额,这也怪不得她们了,抬手推门进去:“大夫人似乎很懂绣花?”
大夫人看见是白锦陌,顿时将下巴抬得更高了:“那是当然!”
白锦陌从旁边捡了一张纸和一匹布放到她的面前:“那么不如我跟大夫人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既然大夫人懂绣花,想必绣工是相当不错了?”
“那是当然!”
“那么我跟大夫人就赌绣花,只要大夫人在一天之内能将这一幅画绣出来,我就将这绣房管事的位置给你当,这里所有的人都归你管,如何?”
此话一落,所有的绣娘都想齐哭了,怎么可以这样?
大夫人心动了,她观察了这里的绣房,那可是可以当一间铺面的工程,而且这里足足有五百个绣娘啊,她当然想要管,可是:“如果我输了呢?”
“很简单!从此不准进这间绣房!”
“好!一言为定,我这就回去绣!”
白锦陌抬手拦住了她的路:“似乎忘了告诉大夫人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
白锦陌指着所有的绣娘:“你就在这里绣,而且所有的绣娘都看着你一针一线的绣出来,这样才算你赢!”
闻言,所有绣娘的脸上顿时容光焕发,可以想象大夫人等下肯定不怎么好过!
大夫人也慌了:“不行!你开始没说这样的条件?”
白锦陌嘲讽一笑:“莫非大夫人是不敢了?”
“有什么不敢?”大夫人死要面子的吼回去,说完就后悔了,但是白锦陌可没有给她后悔的机会,拿过一旁的纸笔,快速的将这个赌约写下,然后写上自己的名字,方子言很有眼力的拿过托盘递到大夫人的面前,笑得万分的灿烂:“夫人请!”
大夫人骑虎难下,不得不签下自己的名字,白锦陌含笑关上了门:“那么,我祝大夫人好运!”
“哈哈哈哈!”方子言第一次毫无形象的笑趴了:“夫人!你真是高明啊!这下大夫人有苦头吃了,那些绣娘恨死了她,这次就算她绣工如神,估计都赢不了了!”
白锦陌浅笑不语,转身朝账房走去,却见梅严宽拿着一本账簿坐在主位上翻着,而地下的几个账房先生一个个捏着笔杆,恨不得捏断来解气。眼尖的人看见白锦陌进来,立刻喜出望外:“夫人!你来啦!”
白锦陌点点头:“嗯!很快就是月结了,前半月的帐都记好了么?”
“早就记好了,这就给夫人过目!”
“不用了!”白锦陌抬手制止了他们:“你们记得帐我自然信得过,等有空的时候在核查一下,自己检查一下有没有错处就好!”
“是!夫人!”得白锦陌这样一句话,他们哪能还不努力查?
而梅严宽却是不满了:“侄媳怎么可以如此大意?这些都涉及金钱,万一账房记错记漏了,那可是会有损失的!”
白锦陌浅笑:“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们是我找来的,就算做错了,我白锦陌一人负责,无需大老爷费心!”
说完状似无意的一提:“今日傲雪收到一封京城的加急信,好像署名是大老爷,傲雪没有找到大老爷就直接送去了老夫人那里……”
没等白锦陌的话说完,梅严宽脸色一变就直接冲出去了,白锦陌毫不意外;而方子言激动的拍起手来:“夫人!我拜你为师算了!”
“别!我最讨厌徒弟!”
“为什么?”
“麻烦!”
“唉!夫人你别走啊!还有一个梅少棠呢!”
白锦陌揉揉眉心:“哪儿来的那么多事?”
而大堂门口,梅少棠却是跟前来的陈逸杠上了,他看着陈逸让人抬来的两大箱子,一脸的不屑:“怎么着?你也是来卖破布的?”
陈逸皱眉,好一会儿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谁:“梅少棠!”
梅少棠先是惊讶,随即得意的昂头:“原来你还知道我是梅家大少爷啊?”
陈逸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让开,我是来找梅夫人的!”
“你找我娘做什么?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我找的是梅家四少夫人白锦陌!”
梅少棠的脸立刻拉下来了:“走走走!一边去,这里没你要找的人!”
陈逸被他推了两下,脚下不稳差点倒地,要不是小厮扶着他就摔下去了,站稳之后有些薄怒:“我找谁与你没什么关系吧?走开!”
“哎哟?我说你个卖破布的也敢跟我叫板?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敢跟我梅大少爷这么说话,找死是不是?”
“梅大少爷?”一个嘲讽冷清的声音响起,梅少棠嚣张的应回去:“怎么了?”
白锦陌看着那嚣张的二世祖样子的梅少棠,真心为傲雪有这样的亲戚感到耻辱:“梅大少爷似乎没事情做,这么有闲心跑来这里赶走我的客人?”
梅少棠转身看见是白锦陌,一下子气焰小了些,他可是记得梅严宽说过,白锦陌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让他避其锋芒。
“弟媳怎么来了?”
“如果我不来,我的客人都被你赶走了,这梅家还用做生意?直接关张大吉好了!”
梅少棠讪笑:“哪有!我只是赶走一些不识趣的人而已!”
“是么?”白锦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陈逸乘着这空隙走过来,看着白锦陌:“我可以进去坐坐么?”
白锦陌点点头:“进来吧!”
梅少棠见陈逸真的认识白锦陌,奇怪的跟了进去,见白锦陌领他进了会客厅,他也跟着去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有一种你赶我也不走的架势!
白锦陌完全当他不存在:“你找我什么事?”
陈逸让下人将两个箱子抬进来:“我知道他这次让你损失很重,前些日子我没有能力帮到你,我很愧疚,这里是他所有的财产,我将它折成了现银,就当做是赔偿!”
白锦陌动了动眉峰:“陈家现在是你当家,这些钱财不是该你继承么?”
陈逸嘲讽一笑:“我才不要继承,我只是拿回我和娘亲的那一分,其他的我不屑!”
白锦陌这才笑了:“看来当初没有白救你,既然是赔偿,这钱我就收下了!”
陈逸面色稍稍缓和,随即淡淡一笑:“馨儿这些日子情绪有些不好,我想带她回一趟梅家,但是我怕岳父他还没有原谅我们!”
“感情你主要的目的不是给我送钱,而是让我当说客的啊?”
陈逸无奈:“你也知道岳父那倔性子,谁劝都没用,但是他只服你,我也只能拜托你帮忙了!”
白锦陌抖抖衣角:“真傻!二叔只有馨儿这么一个女儿,疼还来不及呢!只要馨儿愿意回来看看他,他怎么会不欢迎?况且他想必也想抱小外孙呢!”
陈逸顿时喜上心头:“多谢!我这就回去告诉馨儿!”
看着陈逸那欣喜的样子,白锦陌有些恍惚,是什么时候起,那个拼命将梅馨儿推开的男子居然会因为梅馨儿心情不好跑来求她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么?
梅少棠好不容易才从他们的话中反应过来:“他是陈家的人?”
“似乎没有告诉你,他是梅馨儿的丈夫,陈家现在的当家!”
梅少棠没有去想他到底是谁,他想到了刚刚他说的,如果按照他的说法,那么……他将目光转向这里的两口箱子,那么这里就是陈家的家产,一笔巨款……这样想着,脸上的贪婪之色已经无法掩饰!
“这里面是钱吧?是好多的钱?”
白锦陌扯过红布将箱子盖住,阻绝了他的视线:“是什么与你无关!”
梅少棠讨好的看着白锦陌:“那个弟媳,不对,是白三小姐,你看这里这么多钱,你也花不完,况且你也不缺这点钱花,但是这些日子我的手头紧,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就分一半给我好不好?”
白锦陌冷笑:“这是我的钱,凭什么分给你?”
“这么大的财富可是天上掉下来的,见者有份,那我不贪心,四六怎样?你六我四?”梅少棠看着白锦陌,看着她身后的箱子,已经在想象自己握着一大堆珠宝的时候了。
“梅少棠,你真让我恶心!”
“白锦陌!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大不了我将这件事情告诉老夫人,到时候我们谁都捞不着!”梅少棠恶狠狠的威胁。
“我等着!”
“哎!别这样,这样对谁都没好处,要不这样吧,我再让一步,你七我三……那么八二,这可不能再少了!”
白锦陌连看都不想看他了:“方子言!”
等在外面的方子言走进来,还带来几个伙计:“夫人!”
白锦陌指着身旁的箱子:“把它们搬去账房,亲眼看着入账!”
“是!”
梅少棠看着他们搬走,顿时眼急了:“白锦陌!你这是做什么?”
白锦陌冷笑昂首:“梅大少爷看不出来么?充公!”
梅少棠气得眼红,指着白锦陌的手止不住的抖,最后咬牙切齿的只磨出五个字:“白锦陌!你狠!”
白锦陌欣然笑纳:“我可以当做是赞美!”
梅少棠气得差点吐血身亡,于是,白锦陌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