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进的枪势陡然一顿。
我在枪尾处爆发出所有的力道。
黝黑的枪身微微一颤,而后笔直攒出。
尖锐的枪刃破空发出利响,昂然刺向苍穹深处。
蔡琰娇声叫了起来。
我将长枪一抖,在空中划了半个圆,掩于身后:“怎么样?还能入你的眼吗?”
她微微笑了笑:“你明知人家不懂这些,但夫君方才练得又快又狠,琰虽然站在数丈之外,却似乎也能感觉到凛凛劲气扑面而来呢!”
枪风?我若有所思。
这还不是新的一个阶级,无法形成巨大的破坏力,只能产生那么一点威风在杀场上不会有任何作用——杀场,没错,杀人之场所。
右手拎起重枪,左手扶住了蔡琰:“琰妹身子感觉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经过昨夜的亲密接触,蔡琰已经完全将自己视作我的女人,她大胆地依靠在我的怀中,双臂将我雄壮的腰身环住:“夫君已经很温柔了,妾身能感觉得到呢。”
“哦?你能感觉得到?”我笑道,“你明明是初……”我不由怔了一下:这些名门,是不是也会有一些密不外传的修复**妙法之类的东西以瞒天过海呢。我岂能被这层薄薄的膜所欺骗。想到这处,我的脸sè不由有些凝重,调笑的话也咽下肚内。
“婚前妾身听娘亲讲,开苞之时都会很痛,但昨夜……”她却自顾自地说着,这话语太过露骨,以她的修养实在难以继续。
我放下心来,忍不住问道:“夫人真是处子之身么?”呃,我实在不该这样问,我月兑口后便立即后悔的想抽自己一嘴巴。
蔡琰娇躯一震,肩上忽然用力将我顶开,敛起长裙便跑了开去。
我迟疑了一瞬,脑中迅速列出选项,这处FLAG需要好好判断,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一:此乃疑兵之计、避实就虚而已。越是心虚,越喜欢装清纯罢了。看她如此毅然决然,干脆利落,难道不是长期锻炼以形成的条件反shè吗?
二:此乃真xìng情,真处子的正常反应。以她心高气傲之自尊,竟被刚刚才献上**的丈夫无端怀疑,难道不是烈女贞女应有的维权行为么?
尚未抉择之时,蔡琰脚下一软,眼看便要摔倒。
我脚下不自觉地一滑,凌空御风般掠到她身下。
张开双臂,温香软玉撞入怀中。
脚下如钉入地中一般再不向后倒退一毫。
“超无心之言,琰妹休要在意。”我低头道。
无声回答。
胸前的夏衫紧紧贴在身上。
皱了皱眉头,我轻轻扶上她的肩头。
我自以为霸气十足的双手按不住这双颤抖的柔肩。
蔡琰微微扬起头来,满脸是泪:“昨夜蔡琰才以清白之身事君,今晨夫君便要如弃敝履般抛弃妾身吗?”
我最讨厌梨花带雨的少女,因为我无法应对。
“是我胡思乱想了,”我急忙道歉,“就算夫人不是,也没什么不好……”
她泪水更丰沛,瀑布般向下冲击:“你还是说人家不是清白之身……”
我忍不住要跪倒她足边求她饶命:“琰妹你饶过为夫吧,为夫瞎了狗眼,看不到那如山铁证,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别哭啦,哭多了就有皱纹啦……”
她缓缓停止了泪水攻势。
我重重地喘了口气,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
“夫君昨夜颇为老道,看样子……”她也重重的哼了一声,“莫非夫君平rì也御女无数?”
我头皮炸开了似的,辩解道:“怎么可能!为夫一向洁身自好,每rì除了练武强身之外,便是读书识字,哪里会去从事那些骄奢yín逸的低级趣味活动!”
清纯的蔡琰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总体来说,婚后第二rì,应该是甜蜜的。
除了有些忙。
“少爷少爷,”赵承屁颠屁颠跑来,“时间到了。”
我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抱住了他:“你来得好来得好啊。”
受宠若惊的老赵感激涕零:“少爷……”
“你说‘时间到了’?”蔡琰不理我主仆二人的动人感情。
赵承点头:“是的,夫人。文和先生留下话,今rì需要参与朝议,少爷你还要不要进早膳?”
“废话,少爷我很怕挨饿的!”我这才想起今天六月初三,确实应该入朝,另外似乎这两天我都不曾履行卫尉的本职工作了……
剑履上朝——哦,我没有这特权。
慢着,我记得剑履上朝应该是一种恩赐,为什么三公九卿乃至百官大多上都佩剑了?
这个问题我应该早就发现了,但无人给我解答。
有几位官吏确实没有佩剑。
他们的名字依次如下:
荀爽、王允、杨彪、士孙瑞、马rì磾、韩融……蔡邕。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年纪至少在五十岁以上,溜一眼望去,全是白花花的胡须。
我很怀疑他们不佩剑的原因是这种装饰品实在没有用处,反而碍手碍脚导致老年人行动不便,尤其是他们需要三番五次的重复坐下站起再坐下再站起这一系列动作。
每次上朝,殿中的官吏数目总有明显的增加,看来灾后重建工作已经顺利进行了。
刘协依然jīng神十足。
自三公开始,诸位大臣开始上奏要事。
在贾诩的提醒下,我才知道今rì我竟然也有“要事”需要上奏给皇帝批准。
当百官已经奏完,我才好整以暇的抖了抖朝服,离席而起,站在当中低头拱手:“陛下,臣下南宫苍龙司马令李衡上月坐罪伏诛,空缺已近一旬,臣以为苍龙司马令乃南宫重职,应当早rì另择人选,为陛下守宫。”
刘协惯例xìng的询问:“马卿以为何人可当此职?”
“前长沙太守、乌程侯孙坚,乃孙武之后,因事左迁河南令,臣见其勇武不凡,亦有兵法谋略,特向陛下举荐。”我深深一揖。
“哦?”刘协挺起身子,“孙坚何在?可招上殿来。”
孙坚昂首阔步入殿,大拜在地:“罪臣孙坚,诚惶诚恐,以觐至尊。”
刘协点了点头,却并未让他起身:“方才马爱卿所言,孙坚封乌程侯?”
“是。”这并不有错吧。
孙坚伏地:“臣曾随朱儁将军击黄巾,又从张公击韩遂、边章,后破长沙贼区星,以军功封乌程侯。”
“食邑多少?”刘协问。
“食邑五百户。”
刘协淡淡地笑,那份笑容让我有些胆颤:“张公,你是否记得?”
张温拱手:“陛下明鉴,孙坚所言,确属实情,当年孙坚曾劝臣先斩董卓,臣以为卓当时罪不致死,而未加重责,想到董贼后来如此暴虐,温深悔当年的心慈手软。”
刘协点头:“既是如此,便准马卿的奏。”
我与孙坚都是叩谢。
“马卿留步。”他又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