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我大吼一声,“庞淯!”
“小的在!”庞淯身子一抖,急忙立正。
“叫秦阵领人给我去追赵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管秦阵根本不认识赵云这个事实,施展轻功飞奔了出去。
口中一个唿哨,追命便从后院呼哧哧地跑了过来,我轻轻一跳,在半空中完成调整姿势双足入镫的复杂动作。
庞淯的速度也不慢,等我纵马从太守府大门冲出时,这厮竟然已经纠集了一帮手下蓄势待发了。
“少爷!”门外祖烈和孙文争先恐后的朝我报道。
黑压压的清一sè骑兵将太守府的大街堵得严严实实。邯郸的主干道一时间为之瘫痪。
“追一个人而已,你叫来六七百人作死?!”我虽然十分满意庞淯的办事效率,但是太过浪费人力资源也是我不能容忍的事情。
“六七百人?”庞淯摇头,“秦营长已经帅本部去追杀赵云去了。”
“撤了撤了!”我催马从人群中出来,“你和祖孙二人各领一排人跟我去追!”
祖烈和孙文分别挥手,五百多骑兵从四面八方退出了街道。
一百五十多匹战马撒丫子在邯郸城里疾驰。
为了抢回赵云这个护卫旅旅长,今天老子也浪费一次!我单手按着佩刀斩岳,咬牙切齿地想着。
“少爷你确定秦营长能认识赵云?”庞淯终于有时间向我询问。
“不,”我摇头,“只是因为这厮跑得最快!连我的追命都比不上他!”
正在我胯下三心二意慢慢散步的追命十分不满地晃动着脑袋,高高扬起的鬃毛差点抽在我的脸上。
“那秦营长如何辨认赵云?”孙文也从一旁凑上来。
“反正一路也没人骑马,相信不难……”我说的是实话,这一炷香的时间里,大道上确实一位骑马赶路的行人都没有看到。
“少爷!”祖烈在后面高声喊道,“后方有人追赶!”
我还来不及勒马整队,已经听到了声音。
“公子哥!”秦阵身后领着一大票人杀气腾腾的朝我扑来。
我们这一百多人与他们相比确实是九牛一毛。
“你真把一营的人马都带出来了?”我呵斥道。
“怎么可能!”他伏在马背上摇头,“一营是你的啊,俺只能带俺们三营的一千人。”
我瞪了他一眼:“我们又不是打群架,对手只有一个人,你想以多欺少么?!”
“一个人?”秦阵的神情立刻黯然失sè,“兄弟们,咱们都回去!”
一千多名骑兵在他向后挥手的一瞬间仿佛凝滞,而后缓缓散开,各自准备掉头。
“对手可是无人可敌冀州第一的赵云啊!”我为猎物的等级添油加醋。
“冀州第一?!”他重新抖擞jīng神,“让俺这个凉州第一来宰了你吧!”
我大笑:“你也敢称凉州第一?”
“怎么不敢?”他直起上身睥睨群雄,“俺知道公子你是扶风人,不是我们凉州老乡!”
我微微一怔,我还真的一直把自己当做凉州人士了……
“公子你说……俺是不是凉州第一?”他看我无言可对,愈发趾高气扬。
“果然……凉州第一。”我无比佩服,只能朝他拱拱拳头。
“你们全部回去,”秦阵对着三营的骑兵们下令,“对付区区冀州第一,不需要帮手!”
虎豹骑大批地向邯郸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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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少爷!前方发现一群人!”侦查旅果然率先发现了目标。
“多少?”旅长祖烈确认。
“一共三人。”
祖烈回头向我请示:“少爷请下令,属下这就把他们就地围杀!”
“老祖你丢不丢人?”孙文嗤笑,“你确定你要用五十个人去杀三个手无寸铁的人?”
“要不你一个人去?”祖烈反唇相讥。
“去就去!你以为老子害怕啊!”孙文驳斥道,“你看老子一手夹一个给你长长见识!”
“还有一个呢?”庞淯乱入二人的对话。
孙文一甩脑袋,丝毫没有犹豫:“我叼在嘴里!”
“先围起来,不要乱动。”我决定先鼓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大义来劝说赵云——不过之前在见面会时我方已经给他留下了暴虐残忍,为求成名不顾百姓死活的恶劣印象,想要在短时间内改邪归正恐怕十分困难啊。
我有些头疼,追命稍稍放慢了速度,以供我思考。
“赵云留步!”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全速冲了出去,“吃俺一刀!”
我的脑袋更加疼了:“堵住秦阵!”
“少爷你刚说了……没人能比他快……”庞淯立刻回答我,“你的追命也不能……”
追命又不服气地摇起脑袋来。
“你摇脑袋也没用,”我一把按住了作势yù飞的鬃毛,“你不服就超过他?”
它立刻垂下头继续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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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响。
秦阵拔刀出鞘。
“全速!围住!”我朝剩余的所有骑兵连续下令。
一百五十多匹战马憋起腮帮子鼓足力气开始冲刺。
但是前面已经响起了刀枪火拼的摩擦声,空气中火星四溅。
等到我姗姗赶到现场时,秦阵甚至已经开始喘气了。
我极为恼火。
因为眼前这个人……不是赵云!
他他他……
“秦阵你滚蛋!”我怒不可遏地朝秦阵咆哮,“**认错人了混蛋!”
“是你要围住他的啊!”秦阵一动不动。
“收了刀!”我目眦尽裂。
“俺听你的……”他撇撇嘴,将长刀收回鞘中,这才擦了擦汗,“不过这厮已经够强了,几乎赶得上俺的八成实力了。”
“赶上你个妹啊!”我驱马从他身边掠过时,探出左手狠狠一掌拍在他的脑门上,“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看什么看?”挨了我三成功力的一掌后,秦阵终于冷静下来。
“你不认识他?”我恨不得再给他一掌。
他抱着脑袋向外侧缩去,朝对方看了两眼,还是摇头:“俺不记得认识他……”
“猪脑子啊你!”我猛地一探身,终于成功敲中了他的肩膀,“这不是张辽么?!”
秦阵努力地辨认了半天,坚持自己的观点:“俺绝对不认识他!他没这么瘦!”
“……”我只能放弃和他进行沟通,转而与这位不速之客交谈,“文远风尘仆仆而来,所为……”
“老子要饿死啦!”张辽仰天大吼了一声,单薄的身子从同样单薄的马背上摇摇晃晃着跌下。
我一夹马月复,追命瞬间攒shè了出去。
等到追命落地时,它的背上已经多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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