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的姑姑在中午提到狸湾区委,傍晚时分,狸湾区zhèngfǔ的办公室副主任就找上门来。~~~~
“请问,这是经贸局秦科长的家吗?”
秦刚正在侍弄那些花花草草,忽听背后有人说要找秦科长,弄得他一时难以适应,“秦……噢,这里是秦海涛的家,请问你是……”
“您是秦叔叔是吧?我是狸湾区zhèngfǔ办公室的副主任小王……”
那位小王,大约三十来岁,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站着,脸上挂着讨喜的微笑,很快便与秦刚那厚道的xìng格,拉得很近。
“王主任,对对,我是秦海涛的父亲,请到屋里去坐吧,我这就给你去叫涛子……”
“不不不,秦叔叔,我就不进屋了……”说着,王副主任冲着院门外摆摆手,两个年轻人,俱是双手搬着几个包装箱走了进来。
那二人走进院门时,秦刚就看到他们手中的东西,原来是听装啤酒、饮料、以及水果,还有一个大塑料包装袋,他不解道:“王主任,你这是……”
“哦,呵呵,这不马上就五一节了嘛,这些都是我们区zhèngfǔ分给职工的福利,曲区长特意吩咐我,给秦科送来一份,秦叔叔,那我们就走了,呵呵……”
“哎哎,王主任,你……”待得秦刚放下手里的喷壶追了出去,王副主任已经打开了一辆丰田面包车的前门。
“秦叔叔,你回去吧……”说罢,王副主任上了车,很快便驶出了秦刚的视野。
外面传来说话声,并提及到他的名字,正在写材料的秦海涛,急忙自他那套厢房走出来,正巧看到从外而归的父亲,“爸,怎么回事儿?有人找我吗?”说话间,秦海涛已经走到院门附近,自是看到了地上摆放着的那些包装箱,“这是……”
“这些都是狸湾区zhèngfǔ办公室的一个姓王的主任送来的,说是区里过节给职工的福利,是曲区长吩咐他,给你也送来一份……”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打开那个系着口的塑料袋,看见了里边的东西,秦刚不免惊道:“这些也是福利?”
秦海涛知道父亲所说的曲区长是谁,那位曲区长是狸湾区的常务副区长曲国庆,也清楚曲国庆为何给他送来一份狸湾区的福利,因为曲国庆的儿子曲强,现在就工作在经贸局经济协作科。
秦刚在打开那个塑料袋时,秦海涛也正在往里瞄着,见里面装着的烟酒和补品,他笑道:“爸,这也是福利。”
把那中华烟和五粮液,各持在手中,在园林局干了一辈子基层工作的秦刚,脸上的神情,要多难以置信就有多难以置信,“这……活了这么大岁数,我还头一次看到这种节rì福利!”
不过是两条烟,两瓶酒,就把父亲吃惊的如此程度,秦海涛不得不安慰道:“这种福利不是谁都能得到的,都是送给主要领导的,呵呵,我这份,大概是最低标准了吧?”
今年chūn节时,尚国柱曾收到了很多各种所谓的福利,秦海涛去尚家拜年,临走时,尚国柱的老婆,给了秦海涛五条软包中华,其价值,比秦海涛给尚国柱孩子的压岁钱,高出不少。
而今曲国庆送来的这些,不过是一种假公济私而已,秦海涛并未觉得惊讶,诚如他所言的那样,送给他的烟酒及补品,的确是最低标准,再低,就拿不出手了。
“这还是最低标准?这一兜,就得值一千多块呀!涛子咱们收下这些,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影响吧?”
这才刚刚开始,父亲就难以接受了,秦海涛不由笑道:“能有啥影响?收下就是了,呵呵,你儿子现在的身价,暂时只值这么些,爸,如果你现在若不赶紧适应这种情况的话,恐怕过几年,你会收福利收到心惊肉跳的。”
对于社会上所传的那些领导,如何如何的收受礼物、如何如何的**,等事情,秦刚不断有耳闻,也不以为怪,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公对公的送礼,竟然也能达到这种程度,尤其是他儿子尚是一个还没到任的科长。
“涛子,就这么往出送,一个单位一年得送出去多少钱啊!”
“呵呵,那谁能说得清楚啊?”秦海涛笑道:“曲区长他儿子在经济协作科,他这是拿着公家的钱来买好,自然是想让我照顾照顾他儿子了……”
“那咱还收不收这些东西?”
“收,干嘛不收,这不是福利吗?又不是受贿!”
秦刚头一遭收到过这么值钱的福利,尽管有些心神慌慌,可听儿子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些东西是公家送来的,不收白不收,于是,他那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晚饭时,逛了一下午街的王芬和田苗苗、范菁菁回到家中。
看到今天收到的福利,王芬却极是坦然,她是市路桥公司的会计,虽不清楚领导每年都给何人送礼,但她知道其金额不容小觑。
“呵呵,还是当官儿好啊!”
闻得老婆如是说,秦刚仍有些担心道:“我就怕对涛子有影响……”
“涛子说没事儿,那就是没事儿,这种东西名正言顺的,不会有什么影响的……算了,赶紧开饭吧,这俩丫头太能逛了,可累死我了……”人们对一些事物都要有个逐步适应的过程,王芬不想跟丈夫再说这件事了……
吃过晚餐,田苗苗悄悄冲秦海涛使了一个眼sè,便走出正房,秦海涛赶紧跟着走了出来。
“涛子,喏,把这些钱交给你父母。”出得们来,田苗苗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便往秦海涛的手中塞去,“房钱你们不收,饭钱,我总得交吧?”
秦海涛急忙把田苗苗的小手推了回去,“嗳呀,你也太外道啦!不过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儿……”
“那也不行,你们家也不宽裕。”
“行了行了,再不宽裕,也不差你哪点儿!”正说着,秦海涛腰上的传呼机响了起来,他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苗苗姐,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否则我可生气啰!”
进得房来,秦海涛接通了电话,原来是陈跃华打的传呼。
“涛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姚树林要来在海洲任书记啦!”
“啥?啥?他要来?陈哥呀,这对我哪是什么好消息啊?!我前两天可把他赢得很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