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人们进入缘来客栈,半小时后,又看那个老妇人面无表情的走向夏家,她去她家做什么?而且还带那么多俊男美女,不管是为什么,她都要去看看。
夏妈妈夏爸爸,霍老爹三人无表情的坐在凳子上,瞅向对面一群人和那个老太太,只看表情就知道来者不善,夏爸爸依旧冲妻子道:“去倒茶!”
“我不!”
“叫你去就去!”夏爸爸恼火的低吼。
夏妈妈咬牙,转身沏茶,可恶,跑这里来甩脸子,甩给谁看?要不是他们,那骆云海说不定早死了。
东方凰面带愧疚,海哥这是在干嘛?难道自己要输了?不可能,海哥现在只是没时间去想这一年的快乐而已,她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心转意,瞧给这一家人给伤的,打落牙都只能往肚子里吞,心里好难受。
程七双手环胸,冷漠的瞪视着三个老人,后拿出支票和合同:“你们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对此,我表示感激,感激你们帮我照顾了一年的儿子,你们也知道,他身份特殊,是公众人物,且已与蔡家联姻,法律上来讲,他已婚,夫妻很和睦,倘若这件事传出去,多多少少会有点影响,所以希望你们可以将此事忘却!”
‘啪!’
夏妈妈直接将手里的茶壶砸向地面,上前拿起那张写着无数个零的支票撕成碎末抛向了老人的脸庞:“你以为我们把女儿嫁给他是为了这些铜臭吗?我告诉你,我们夏家还没这么没骨气,没关系,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这里不欢迎你们,滚!”无情的指向门外。
程七也不生气,扬唇起身道:“我相信你们是真心待他的,做为他的母亲,我感到很荣幸,也很佩服你们的‘骨气’,既然你们已看清事实,那我们就不打搅了,再见!走!”离去时,无意间看到门外还站着一个女孩,一个眉清目秀,模样端正的女孩,一脸泪痕,轻叹道:“孩子,不要再去找他,你们无缘!”
夏梦璐摇头后退,瞬也不瞬的望着老人,这就是阿海的母亲吗?她也不接受她:“不,我要听他亲口说,只要他点头,我就不会放弃,我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只要他一句话,我的爱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听说伯母也是白手起家,我相信伯母理解我的心情对吗?”
“没错,曾经我也是一无所有,从六岁起开始就靠这两只手崛起,后来还坐了牢,出狱发现,曾经的辉煌已经不再,一切又要重头再来,我又站起来了,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什么风雨我没见过?我对我儿媳妇的要求从来没有定义,我不管她是什么出身,哪怕她就是个乞丐,我也不会歧视她,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明白,宝儿就是我认定的儿媳,一直就是,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她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你不用再垂死挣扎,我们欠你们的,除了钱,我们能给你们什么?你想要什么?二女侍一夫?就算你们答应,我还不答应呢,夏梦璐,不要死脑筋,那样只会让你的心更痛!”说完便阴沉着脸大步走向门外。
夏梦璐捏紧双拳,她一定要听那个男人亲口告诉她,方可死心,她爱的是他,不是这个老人,她知道可能去了会自取其辱,会更伤,伤害多一点,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它可以让一个人彻底死心,如今这样不上不下,算什么事?
想了想,转身也跑了出去,她要捍卫她的感情,谁也阻挡不了。
“梦璐,梦璐?这个没出息的孩子!”夏爸爸气得跺脚,人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跑去做什么?烦闷的跟了出去。
夏妈妈瘫坐在地,扭头对上满桌的菜肴,今天还是她女儿的生日,为什么他们要这样来伤害她的女儿?这么大个晴天霹雳,那孩子如何承受得了哇!
海边,骆云海迟迟不肯上飞机,脚就像生了根,难以前行,仿佛只要他一踏上飞机,整个普陀山就会消失,夏家会消失,夏梦璐会消失一样。
男人就那么单手插兜,面朝大海一言不发,戴上了副金边眼镜,越发的成熟内敛,无人知道他正在想什么,连守候一旁的蔡宝儿都不知道他此刻心里所想,亦或者他是在等什么人吧?等谁?那个叫夏梦璐的女孩吗?那个和他结婚半年的人?
不,她不能让她的丈夫被人抢走,她不能让那个人来打乱她的生活,上前温柔的挽住丈夫的手臂笑道:“在想什么?”为什么还不上飞机?还不走?
“小海,该走了!”程七等人已经踏上了飞机,焦急的催促,这里他们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骆炎行见远方跑来了几个人,冲妻子道:“我去去就来!”
骆云海偏头俯视着蔡宝儿,伸手安抚性的拍拍那纤细手腕:“你先上去,我等等再……”欲言又止,不敢置信的抬起爱人的手背,一点点拉开薄纱,当看到原本白女敕的手臂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疤痕后,呼吸一滞:“这是怎么回事?”
蔡宝儿苦涩的耸肩:“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以为你死了,我的心很痛,痛到快无法呼吸,能不让它那么痛的方法只有这一个,每当想你的时候,我就靠这个来麻痹自己,云海,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我们回家好吗?”
新伤旧伤,一百多处,还有的还没结痂,骆云海看得触目惊心,眼眶顿时布满血丝,女人说得越是无所谓,就越是心疼,终于,伸出双手将其紧紧拥入了怀中:“好!”
“阿海……阿……”
夏梦璐寻找了半天才寻找到那个身影,所有的话都被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打住,紧紧咬住下唇,深怕会嚎啕出,而丢人现眼,画面定格了一样,抱得难舍难分,男人深怕弄痛了女人一样,抱得那么轻柔,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笑话一样,一个跳梁小丑,那个怀抱再也不属于她了。
蔡宝儿闻言转身看向夏梦璐,她很感激她照顾云海这么久,可是对不起,他是我的丈夫,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个人不可以,就算拿整个龙虎会去交换,拿整个蔡氏集团去交换,她也愿意陪着丈夫一起过平淡的生活,夏梦璐,对不起,我爱他,爱到了疯狂的地步,我不能没有他,对不起!
骆云海笑着扶住妻子的双肩,弯腰诱哄道:“听话,先过去,我一会就回来!”
“不许骗我!”蔡宝儿可怜兮兮的撅嘴。
“傻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说过,绝对不会辜负我,可你现在不还是辜负了?”
“我那不是不得已吗?听话!”垂头在其额上印下一吻。
蔡宝儿这才红着脸走向了程七。
夏梦璐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晕倒,不要那么软弱,她是夏梦璐,普陀山人人避之而不及的夏梦璐,家里的夜叉,她很坚强,她无坚不摧,她永远不会倒下,嗯,她是夏梦璐,最可怕的夏梦璐,粗略的擦掉眼泪,转身走向了一个无人之地,他知道他会跟来,她感觉得到,他一定会。
如果他是阿海,他就一定会,如果他还记得她……她了解他,绝对不会拖泥带水的离开,要么就会给她一个答复,要么就是彻底分别,不管是那样,他都一定会来。
“你来干什么?”夏爸爸怒瞪着来人,现在只要是骆云海那边的人,他一个都不想见。
骆炎行轻声笑笑,抽出烟盒打开,将两根香烟递向了夏爸爸和霍老爹。
夏兴国瞪了一眼,还是伸手接过了,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而且还是阿海的父亲。
骆炎行亲自为两位老人点火,这才道:“说实话,倘若没有宝儿,我很乐意接受您的女儿,她很好,善良,天真,烂漫,单纯,小海这孩子太深沉,就应该找一个能给他带来欢乐的妻子,但是这一点,宝儿也做到了,兄弟,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掌控的,我从来不干预他的私事,但只要他妻子进了门,那就是我骆家的一份子,我有责任保护她!”
“我明白,我们已经放下了,也看清事实了,只是那孩子还放不开!”夏兴国无奈的摇头。
“好好劝劝她,我相信她是一个坚强的孩子,会好起来的!”
“我会的!您走吧!”夏爸爸点点头,想到什么又道:“阿海……他真的是个不错的孩子,没能让他做我的女婿,是我没福气,真的有点舍不得,真的!”说着说着,就转过身,伸手在脸上模了一把老泪。
骆炎行长叹一声,拍拍老人的肩膀,后不得不离开。
这厢,得知都要走了,夏玥婷也不再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她想看最后一眼,因为现在不看,就真的再也没机会了,她恨自己为什么要爱得这么懦弱?谁知一出门就看到那个人就站在院子里,吞吞口水上前道:“你还没走?”
杜王尴尬万分:“哦,是啊,我是来告诉你,谢谢你的赞赏,我……我们就到此为止!”
“嗯,我知道了!”夏玥婷回复,后转身拿起剪子蹲剪豆角。
就这样?她不生气吗?不骂他利用了她欺骗了她?杜王拧眉又道:“我其实一直都在骗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我只是在利用你让小许靠近海哥!”
“我知道!”
那为什么不发火?某男烦躁的抓抓后脑,他倒是希望她给他一巴掌,然后踹几脚,这样心里或许就不会那么纠结了:“我没有喜欢过你!”
夏玥婷苦笑:“我知道!”
“你知道?你不生气吗?夏玥婷,难道你被人甩了后,都不会像你姐那样问很多问题吗?”
“我不会!”摇摇头。
“为什么?”
女该吸吸鼻子,放下剪刀仰头道:“因为我是你,我也会和你一样,所以我不会!”
杜王拧眉:“你不要弄得我在欺骗你感情一样,我一直就没许诺过你,而且你那根本就不是爱,夏玥婷,你敢说你不是冲着我的身份才对我好的?才不断的献殷勤?正常男女出去逛街有几个女人会自己掏腰包的?”
原来是这样,原来在他心里,她一直就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起身倔强的对持:“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从小就是这样呜呜呜呜呜我总是以为只要对别人好,把什么都给对方,他们就会接纳我,他们就会更多的把目光转向我,结果却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们那么好,从不用她们的东西呜呜呜呜还总是把自己心爱的玩具都给她们,她们还要和我决裂,现在我知道了,你让我明白了,那样只会让她们觉得我是在炫耀,在挖苦她们买不起一个玩具一样,更让人觉得我是在拍马屁,在趋炎附势,在有目的性的讨好,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让我明白社会没我想的那么简单,不是所有人都和我想的一样!”
男人惊讶的瞪大眼,训斥道:“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别人来不来看你?自己过好自己,别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呵呵,你不是我,你永远都无法明白的,就好像在夏家一样,我高中读完就一直在这里干活,姑妈每个月都会给我很多零花钱,可我到现在并没存多少,为什么?因为我都拿出来讨她欢心了,我只希望身边的人都开开心心,她们笑了,我才笑得出来,我以为我对你越好,你就会被感动,居然恰恰相反了,你知道什么是自卑吗?如果我没有和顾云楠那样,我想事情不会到这种地步,最起码不会被人说成是贪图富贵,杜大哥,你说得对,我很幼稚,我真的很幼稚,我把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你走吧!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我不想看到你了。”她现在只想像一年前那样,和姑妈一家生活下去。
一切都回到原点。
杜王烦闷的转身,愧疚道:“对不起!”
没关系,本来就是她太天真,自作多情,怪不得谁,人家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么个小丫头?一个人在那里白日做梦,痴心妄想,真是可笑,见男人还不走,便弯腰捡起扫把砸了过去:“你滚啊,我告诉你,我夏玥婷只是瞎了眼而已,这辈子都不会再这么傻,被利用被欺骗,是我咎由自取,而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和顾云楠没有任何区别!”为什么她总是喜欢上这种人?
杜王见女孩情绪很激动,不得不离开,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果将来依旧是不放心,再想办法将她接过去吧,或许真如海哥所说,他爱上了,因为他舍不得她落泪,舍不得她,所以才会跑过来道别,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经不知道了,只知道普陀山只有这么一个人让他不想离开,只有这么一个人让他内疚,将来还说不定会牵肠挂肚呢。
海岸,夏梦璐漫无目的的走着,听得到身后还跟了一个人,她不说话,他也不开口,近十分钟后才转身,不再拿对阿海的温柔来面对这个陌生人:“其实我已经有答案了,你没必要跟来!”
“是吗?你往这么边走,不就是要我跟来吗?”骆云海负手而立,昂贵的着装与女孩成了鲜明的对比,表情不温不火。
“我现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你说吧,我听着!”
“那好!咱们理智一点来面对现实,我不想欠人东西,首先你带我回你家,是你自己财迷心窍,你当晚就黑走了我的物品,继而你母亲看我身强体壮,留我做苦工,可你感觉到我非一般人,将我送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又把我接了回来,但那绝对是有目的性的,后你夏梦璐去相亲失败,你母亲碍于面子,将你许配给了失忆后的我,而我也就稀里糊涂的娶了你,在夏家这一年,自问为你们带来了不少的经济效益……”
男人一副她会去告他一样,在为自己辩解,夏梦璐好笑的点头:“那昨晚呢?骆云海,做为一个男人,不该负责吗?我可是个黄花闺女!”付出身心,得到的就是这种结论,真是可笑,太可笑了,昨晚是谁说爱她的?是谁给她套上戒指的?是谁说要宠她一辈子的?
骆云海沉下脸,面不改色的掏出支票夹:“说吧,多少才可以封住你们的口!”
见状,夏梦璐原本坚硬的心瞬间崩溃,这一幕,几乎只能在电视里看到,每次那些有钱的男主角都是这样,女主角都会转身而去,外到臭骂一顿,而她却摊开了右手:“你说过,会给我凑够五十万,拿来吧,五十万!”
海风明明这么暖,为什么却感觉身处冰窖中?冷得人心底都开始发寒,真的好想学其他被抛弃的女人,跪下来抱着男人的腿祈求他接纳,那样会不会让他心软?哦不,夏梦璐,你也是有自尊的,不能那么低贱,你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唰唰唰!’
骆云海也不吝啬,划下五十万塞了过去,后转身道:“我不希望此事上媒体,你……保重!”加大步伐,越离越远。
夏梦璐攥紧支票,泪,再次滑落,阿海,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吗?不觉得太残忍了吗?一句话就抹去了一个人的感情,终于放下尊严冲了过去,从后紧紧抱住了男人的身躯:“老公呜呜呜求求你不要这么绝情好不好?你难道都忘了吗?我们相拥而眠半年之久,每天晚上你都抱着我,明明忍得很难受,却依旧不舍得碰我,忘了咱们说过秋天要去北京了吗?忘了是你自己让我叫你老公的吗?忘了咱们的婚礼了吗呜呜呜呜老公,梦璐现在真的好难过,难过的快要死掉了,你说过不会让我难过的,你说过要努力赚钱送我去留学的,你说过等我赚钱后要做我背后最坚强的后盾的……!”
男人身躯僵住,眸中的凌厉暗淡,垂头看向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感觉得到女孩浑身都在发颤,无助的哭声狠狠撞击着他的心脏,有一股冲动,而他也履行了这股冲动,大力拉开女孩的束缚,转身将那单薄的小身躯禁锢怀中,大手抚模着其的后脑扬唇道:“阿海爱过你,他很爱很爱你,爱到每分每秒心里都只有你,可我不是阿海,我是骆云海,我不爱你,我的心已经被另一个女人占得满满的,容不下第二个人,梦璐,忘了我,或许用不了多久,就有一个真正的阿海站在你身边,祝福你!”决绝的松开手,快步向远处等待的家人。
夏梦璐痛彻心扉的望着男人渐行渐远,不再去追逐,因为她的翅膀已经被火给灼伤了,再也飞不起来了,曾经,她爱上他时,就是在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的追逐,存着侥幸的心理,终于火还是无情的烧到了她,大喊道:“骆云海,我恨你,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原谅你的,你这个混蛋!”喊完便无力的落座,你走吧,今天你走了,我也就彻底死心了,从今以后,阿海也好,骆云海也罢,跟我再无瓜葛,一夜贞操换来五十万,算得上高级妓女了吧?
尊严被最爱的人如此践踏,还真他妈不好受,不好受总要有个发泄的方式,仰头开始像个被欺负了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夏梦璐,哭完就站起来,就当这只是上天开的玩笑吧。
骆云海放慢步伐,恨吗?恨吧,她该恨他的,哭够了就站起来,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夏梦璐,继续做你自己,仰头憋回欲要夺眶而出的水雾,这就是骆云海和阿海的不同之处,处事方式从不优柔寡断。
仿佛两道无形的力量,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远到遥不可及,男人始终踏上了飞机,不到十分钟,空中只能隐隐约约目睹到几个不起眼的黑点,夏梦璐也哭累了,眼泪也干了,就那么望着逐渐消失的飞行工具,等什么都看不到后,一切也就结束了。
老公,不管你是谁,梦璐永远都不会忘记你,虽然今生无缘,还是希望你可以过得快乐,谢谢你这一年来带给我的一切,祝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梦璐啊,你开开门好不好?听妈妈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老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啊,听话,开门!三天了,你究竟要怎样啊?”
“是啊,咱们谈谈好吗?”夏爸爸也开始拍门。
屋内,还保持着结婚时的模样,除了地方被弄得一团糟外,算得上温馨的小窝,所有的结婚照都被撕碎仍得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床铺上,夏梦璐怀抱着一本相册,失魂落魄的瞅着前方,她只需要半个月时间而已,为什么他们都不给她?
只是失恋而已吗?那不是失恋,是丈夫没了,不是男朋友那么简单,屋子里还残留着丈夫的味道,衣柜里全是丈夫的衣物,脑海里全是丈夫的模样,伸手憋屈的抹了一把泪,原本小两口,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没有人懂她的心到底有多痛,因为受伤的不是他们。
走得还真潇洒,跟死了一样,好吧,她的阿海确实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她的阿海死了,他死了呜呜呜呜呜为什么他们要杀死他?抚模着相册上男人如沐春风般的笑脸,正深情款款的望着她,阿海,你现在在干什么?吃饭了吗?天都黑了,应该已经睡觉了吧?是不是正搂着你的妻子制造宝宝呢?对不起,梦璐没有办法留住你,让那个骆云海把你带走了,对不起。
我不是个好老婆,连自己的老公都保护不了,哪天你回来了,一定会怪我对不对?我说过,这辈子只守你一人,梦璐说到做到,这辈子,只要阿海,至死不渝,你放心,梦璐不会要死要活,会活得很好,骆云海给了我五十万,那老婆就去完成自己的梦想,绝不给你丢人,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设计师的。
“我爱你!”垂头在相册上烙下轻吻。
门外,夏妈妈气得肺都要炸了,转身道:“都是那个白眼狼,为了一个男人,就可以来伤害她姐姐,可恶!”
“你干什么去?”夏爸爸快速拉住妻子训斥:“你喝高了?”
“我怎么了?她一早就知道那姓杜的是冲阿海来的,却一直不跟我们说,还说什么那姓许的是她的亲戚,她既然知道姓许的不是亲戚,也知道姓杜的不是阿海的弟弟,那她就应该知道阿海不可能没有家人,她都知道,她知道阿海是骆家人,却一直瞒着我们,因为什么?因为她被那姓杜的给灌了迷汤,她以为姓杜的完事后会要她,结果呢?人家拍拍走人了,她还好意思住在这里不走,今天谁也别想拦着我!”一把将丈夫推开,直奔二楼,到了门口踹门而入。
夏玥婷一阵瑟瑟,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她就知道,姑妈不会放过她的,她好害怕,怎么办?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你,立刻收拾东西给我滚,我们家养不起你这尊大佛!”夏妈妈打开衣柜,将女孩的衣服全部扔了在了地方。
“姑妈,对不起呜呜呜呜我知道错了呜呜呜呜我不要走,我不到能去哪里呜呜呜!”
夏妈妈找出行李箱,胡乱的将衣物装进去,拉上拉链,后直接扯下只穿着睡衣的夏玥婷就往门外拉。
“啊!”
夏玥婷按住脑门,到了院子里后才祈求道:“姑妈,您让我去哪里啊?呜呜呜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您相信我好不好呜呜呜呜求求您了!”双膝跪地,垂着头忏悔。
“你个喂不熟的豺狼,吃里爬外,没处去?你怎么会没处去?找那姓杜的去,你能帮他,就说明他答应过会好好待你的,去吧,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滚!”指着门外怒吼。
夏玥婷擦擦脸,无奈的提着行李箱艰难的走出大门,‘砰’的一声,彻底将她隔绝在外,她知道,只要她好好认错,好好求饶,姑妈会心软的,可是她不想那么做了,因为是她害姐姐和姐夫分离的,她是个罪人,她也无法去面对姐姐了,无法面对夏家了,望着走了十多年的街道,只有几个行人还在散步,她们有说有笑,真的好羡慕这些还笑得出的人。
拉过行李箱走向了码头,抵达后,站在了港口望向夏家方向,再见了姑妈,再见了姑父,还有堂哥堂姐,玥婷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你们多年的养育之恩,来世定当报答,再见了普陀山,爸爸妈妈,不要恨他们,一切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鬼迷心窍,都是女儿的错。
与此同时,f市,骆家。
蔡宝儿特意穿了一身性感的蕾丝睡衣走向书房,见丈夫还在不停的忙碌一年来累积的公务,便上前环住其后颈坐进了那久违的怀抱,不满道:“工作有这么重要吗?比我还重要?”
骆云海放下笔,顺势搂过娇妻,苦笑道:“没有工作,怎么养家?龙虎会这一年收成不是很好,我还没找出原因,你要累了就先去睡!”
“我不,你一回来就扎在书房,也不出门,你说,是不是因为夏梦璐才这样?还是你根本忘不了她?”蔡宝儿拧起秀眉,三天了,不是去公司就是书房,房间都不回,还是他准备一辈子都睡书房?
“怎么会?你也看到了,确实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听话,不要闹,这些文件都很重要,万一是因警方钻了空子,龙虎会就有大麻烦了!”
“我不管,一年没见,今天你必须把孩子还给我,老公,走嘛!”
骆云海揉揉眉心,敛去所有的不耐烦,伸手捧着爱人的头颅送上热吻。
蔡宝儿喜不自胜,伸手开始撩拨男人心底的*,小手儿塞进了对方的裤头,而男人显然也进入了状态,大手顺着蕾丝纱裙扶向了对方的后背。
‘阿海,我爱你……阿海……我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真的好爱好爱你……阿海……阿海……阿海……’
骆云海狠狠闭目,明明就断得很彻底,为何那个声音就是无法驱除?一直围绕着他。
蔡宝儿也发现了异样,丈夫完全不在状态,不管她如何挑逗,都毫无反应,一定是因为夏梦璐,一定是,不管不顾的强吻了下去。
‘阿海……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好不好……’
该死的。
无奈的将妻子拉开距离,拧眉道:“宝宝,给我点时间好吗?”
“多久?十分钟?还是一个小时?”
“我不是这个意思,最近工作比较繁重,等我处理完了,或许就好了!”
蔡宝儿黯然的起身:“我等你!”
骆云海呼出一口气,待门关好才继续翻阅厚重的文件,捏紧笔杆,却不知从何下笔,正要起身去冲凉清醒清醒时,放下笔,模向了无名指上的戒指,这还是他自己挑选的呢,当时满心欢喜,期待着那个人为他套牢,永远都忘不了当时挑选戒指时的可笑举止,趴在柜台选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心满意足,烦躁的想摘除,却发现不论他如何使力,它就跟生了根一样。
起身来到浴室,倒了一坨沐浴乳,借着润滑,依旧发现坚不可摧,直到无名指惨不忍睹,破了层皮,那可笑的戒指依旧完好无损的套在手指上。
阴沉着脸将手洗尽,呲牙忍住沐浴乳的刺激,不可思议的抬起手,摇头道:“你还就赖上我了?”
戴着明明不觉不适,不松不紧,奈何想摘除时,它却能自动收缩一样,铁青着脸望向立体镜,怪不得夏梦璐在看到他时,会一脸受伤,确实挺伤的,因为他完全将阿海那股土劲给扼杀了,那一刻,她是不是觉得她的丈夫已经死了?
夏梦璐,你该不会还在哭吧?躲在婚房里哭吗?应该在哭吧,他都仿佛能听到她那压抑的哭声,你有什么好哭的?该哭的是他才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阳痿了呢,从前,蔡宝儿只要一吻,他便能热血沸腾,喉结一阵滚动,拿起牙缸正要刷牙……
‘老公,这个贴着男孩头的是你,贴着女孩头的是我,牙刷不能弄混,每个人的口中有很多细菌,至于牙缸,咱们共用一个,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温馨?’
眼角抽了抽,放下牙刷,撤过毛巾……
‘老公,当当当,给你新买的纯棉毛巾,模起来软软的,以后它就是你的专属了!’
‘老公,内裤都给你放在这个抽屉里了……’
该死的,什么时候看见内裤都能想到她了?瞪向镜子。
‘老公,不要老皱眉头,这样很容易老的,来,听话,舒展开,对,就是这样,别老像个小老头,这样帅多了!’
看自己都能想起,夏梦璐,你该不会是牛皮糖投胎吧?扔下毛巾走回书桌,继续工作,就在最为疲惫时,仿佛有一双魔力十足的小手正在肩膀上揉捏。
‘老公,我发现你写的字好好看,比我的狗爬字强一百倍,算账重要,但是身体也很重要,怎么样?力道还行吗?舒不舒服?’
“嗯,还行……”三个字,再次让骆云海黑了脸,怎么会这样?打从回来的第一天开始,夏梦璐的影子就开始阴魂不散,吃饭时,她就好似坐在他旁边,起床时,会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将枕头抱在怀里说‘老婆,起床了!’,连上个厕所都能听到女人在外面大喊‘水很珍贵,小便就不要冲了!’。
更可怕的是,签字时,骆云海骆云海骆云海夏梦璐,不注意就签上那女人的名字了,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在夏家算账时,签的都是夏梦璐的名字,几乎满脑子都是夏梦璐。
大到出门,小到牙刷,他一定是疯了。
是阿海,是那个阿海强行扭转着他的思绪,他只能去克服他,试图打败他,那个女人只是个过客,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的过客。
十日后……
“什么?玥婷走了?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可也是您的女儿,我一直跟她说,在您心里,将我们一视同仁,您就是这么一视同仁的吗?”
夏梦璐本就心如死灰,如今听到妹妹被赶走,更是万念俱灰,冲进夏玥婷的屋子,打开一个抽屉,拿出红色文具盒,轻轻掀开,一张张粉红大钞整整齐齐,整整一万块,还附带着一张纸条。
‘姐,我知道你会看到,当你看到时,我可能已经走了,玥婷没有害您,真的,一开始我确实知道阿杜的身份,但是他说他是为了帮骆家来考察的,害怕雨馨到咱家受欺负,我没有怀疑他,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怀疑他,后来他说有个医生要来给姐夫看病,他说是想帮助我们,我以为他是看在雨馨的面子上,就答应了,我相信了雨馨的话,姐夫没有女朋友,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没存多少钱,这些全部给你,就当赎罪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倘若有缘,说不定还会再见,如果没缘,妹妹也会在另外一个城市好好安顿自己,不要怪姑妈,我理解她的心情,每一个妈妈都会这样,姐,我爱你,是真心的,不要来找我,你找不到我的,还记得小时候捉迷藏吗?你从来就找不到我,因为我是鸵鸟,虽然只会藏着头,可是只要我藏着头颅,你就永远都找不到,我只想把自己藏起来,谢谢你们多年的照顾,玥婷铭记于心,今生无以为报,来世吧,再见了!’
“呜呜呜妈,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她一分钱都没带走,你要她怎么活啊?她一个从没出过远门的女孩子,万一遇到歹人怎么办啊?”夏梦璐将纸条扔到了母亲的怀里,瞪了一眼便哭着跑向了码头。
玥婷,你这个傻瓜,你到底去哪里了?姐姐不怪你,一点也不,你到底去哪里了?
码头已没了女孩的身影,她就仿佛失踪了一样,夏玥婷,你也走了吗?你们都走了,都走了,这个家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家了,里面那么的苦涩,没关系,只要你肯好好照顾自己,去哪里都行,姐姐不逼你,看向大海呐喊道:“夏玥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可以让人欺负,听到没有?”
夏妈妈看完纸条后,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她当时只是气昏头了,她以为那丫头会回来的,结果等了几天都没回来,她怎么可以把哥哥的孩子给赶走?说好会好好照顾她的,这个家到底要被折腾成什么样老天才会甘心?
翌日
夏妈妈端着一碗燕窝羹进入了女儿的房间,见屋子内没人便冲厕所道:“梦璐,妈妈知道错了,是妈妈不好,不该对玥婷撒气,我会天天为她祈福,她一定会回来的!”半天没听到回音,拉开门一看,里面哪有人?
是觉得哪里不对劲,瞪大眼跑到衣柜前一看,许多衣服都不见了,抽屉里的护照和证件不见了,颤抖着指尖拆开桌上的信封。
‘爸爸妈妈,首先,女儿不是离家出走,女儿追寻梦想去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得看自己的造化了,阿海走时留给了我五十万,所以经济方面你们不用担心,女儿现在急需要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来安抚受伤的心灵,女儿已经站起来了,阿海的事,咱就都忘了吧,就当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也不要去找人家的麻烦,这根本就不怪他,他也是受害者,恕女儿无法正面跟你们道别,至于女儿会去哪里,自己也不知道,到时候再看吧,地球仪转到哪里就是哪里,反正不是亚洲就对了,只有这样才能成长,再次相见时,我相信一定会给你们带回一个真正的好女婿的,近几年可能无法和你们联系,原谅女儿的自私,只有忘得彻底,才能重头再来,对了,告诉哥哥,雨馨是个好女孩,让他加油,我爱你们,敬礼,夏梦璐!’
“都走了,全都走了!”
夏兴国收好信纸,将爱人揽入怀中安抚:“不是还有我吗?儿孙自有儿孙福,让她们飞去吧!”
“呜呜呜呜老公,家里就剩我们两个人了呜呜呜呜!”为什么这么冷清?孩子们的欢歌笑语都没了,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她不赶走玥婷,梦璐就不会走,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当初她撮合阿海和女儿,这个家不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她的错。
“你放心,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去飞了,永远都会留在你身边,不哭了,走,她们走了,咱们的生意还得照做,一起供养咱儿子也出国!”
龙虎会会长办公室,九位男女纷纷递上自己处理过的文档,海哥回归了,气象果然都不一样了呢。
东方凰上前道:“海哥,曹先生已经抵达会议室了,这个人不可小觑,是龙虎会半年前签约的合作伙伴,他可是布朗先生的接班人,已研制出原子弹的制作方法,两年一颗是毋庸置疑了,若想和他继续合作,还得打好关系,所以说话尽量客气点!”
办公桌后,骆云海扔下文件起身,拿走昨晚签订好的合约道:“走吧!”
“是!”九人毕恭毕敬的敬礼。
“阿凰,看来你破产是迟早的事呢,你看海哥,半点都没提过关于普陀山的情况!”
东方凰头冒黑线:“三个月期限还没到呢!”
“到时候就等着拿钱吧!”许致远笑得温润,其中夹杂着点点得意。
东方凰呼出一口气,她可是打听得很清楚,海哥自回来后,可没和蔡宝儿同房,一天不同房,大伙的票子就一天向她靠拢。
威严的会议室,一名中年男人早已等候多时,见大门开,快速起身伸手迎向领头者:“骆先生!”
其余人也纷纷起立敬礼。
“曹先生!请坐!”
曹珉边坐边夸赞道:“早闻骆先生生得卓尔不凡,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骆云海勾唇表示接受这等奉承,坐下后,十指交叉,从容不迫:“曹先生也不逊色,你的提议我已经看过了,龙虎会决定以最高价格收购贵公司所出产的‘武器’!”将合同推了过去。
“师傅曾说,这玩意儿也只有龙虎会有魄力收走!”曹珉拿过合同,再次挑眉:“听闻骆先生有得一手好字,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下笔有力,不失秀丽……”说到此突然卡住。
整个会议室近百人,视线纷纷定格在贵客脸上,不失秀丽,然后呢?他们想要的不是拍马屁,而是对方签字。
骆云海皱眉等待着结果,同样不明白为何对方欲言又止。
曹珉看了半天,盯着落款怪异道:“骆先生的字体,不失大将之风,瞧瞧,这个骆字写得,端正,苍劲,不知是不是我在国外呆久了还是什么缘故,我怎么感觉这个骆字有点像夏天的夏呢?”
“啊?”杜王张口结舌,真的假的?
骆云海突地坐直身子,镜片后的鹰眼眯起。
曹珉尴尬的笑笑:“骆先生能将这个骆写得像个夏,也非同凡响,曹某实在佩服!”继续往下看,更加不解了,擦擦冷汗:“这个云字,怎么像个梦?夏梦璐,骆先生,您改名字了还是故意跟我开玩笑呢?”这么重要的文件,岂能出半点差错?
“噗!”东方凰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见海哥投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赶紧抿唇。
夏梦璐?杜王等人同时皱眉,海哥莫非是魔障了?在这种文件上要用夏梦璐的名字签约不成?这不是儿戏吗?
某曹还等着对方的解释呢。
骆云海表情僵硬的起身,笑道:“可能是和另一份文件搞混了,绝没有轻视贵公司之意,实在抱歉,合同我们会再订制一份,三日后亲自送到曹先生下榻处,对此,表示抱歉!”
“哦!这样啊,没什么,骆先生,我不希望这种事再次发生!”曹珉拿出手帕擦擦额头,黑着脸带领着手下们决绝而去,这不是轻视是什么?可恶,是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吗?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待人一走,骆云海额头青筋直冒,定是那阿海在搞鬼,该死的夏梦璐,真是无处不在,阴郁着脸走了出去:“散会!”
“会长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
走廊里,东方凰高傲的摊开手:“拿来吧!”
“不就是写错一个名字吗?三个月还没到呢!”乐子璇狠狠拍了一下好友的手心,得意什么啊?海哥真是的,怎会签夏梦璐的名字呢?还是说他真的忘不了那个女人?这下有好戏看了。
“三个月后?行,三个月后再看!”东方凰无所谓的耸肩,一人二十亿,七个人,这次发大了。
三个月后……
奢华的书房内,骆云海一脸愁容的望着妻子:“宝宝,可以再给我点时间吗?”
蔡宝儿肝肠寸断的俯视着丈夫:“三个月了,你还没找回自己吗?云海,三个月了,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去?”
“我现在真的不在状态!”
“因为夏梦璐?”
骆云海也不想欺骗什么,点点头:“没错,她每天都在我脑子里转,宝宝,我想我可能……”为难的转回头,三个月,他脑子都快炸开了,寝食难安,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夏梦璐现在过得如何,是不是已经找到属于她的阿海了?是不是每天都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承欢?不管是讨厌的,喜欢的,担忧的,全都是夏梦璐。
越是去克制,越是不去想,她就越放肆,扰乱着他的思绪,打乱着他的是生活,他以为一个月内足以忘掉,可是三个月了,不但没忘掉,反而出现在脑海里的次数越来越多,吃饭时,就会想,那女人如果看到这一桌山珍海味会如何?逛商场时会想,那女人在身边的话,只要一句话‘随便拿,我买单’,她定会开心得发疯。
上厕所时,小解后,不再是直接冲水,还有那牙刷,他见鬼了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在上面贴了个卡通小男孩,她现在还在哭吗?还在等他吗?是不是已经瘦了?你看,现在他又开始想了。
蔡宝儿眼眶一红,哽咽道:“你可能什么?你说啊,你可能什么?”
妻子那受伤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起身为其拂去泪花:“宝宝,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要是以前,我绝对不会相信会有一个女人这般让我牵肠挂肚,我一闭眼,就看到她一个人蹲在床上哭泣,当日离开时,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神,她的眼里写着我无法去面对的伤,我看到了她的心已经碎了,我感觉得到她有多痛,我当时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可以……”
“你爱上她了,云海,你爱上她了对不对?那我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你不爱我了吗?”
“我爱你,你知道的!”
“那你是要脚踏两只船了?”
骆云海伸手揉向刺痛的眉心,摇头道:“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我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去忘记,我只是不想骗你,我好累,从来没这么累过!”
蔡宝儿无力的笑笑:“一辈子都忘不了呢?”
一辈子吗?骆云海不敢相信的捏拳,如果她知道他如此迫不及待忘掉她,会如何?该死的,他为什么总是不由自主就去想那个女人?还是说他真的……爱上她了?到了疯狂的地步?无法自拔了?对曾经最爱的女人提不起任何兴趣,甚至跟她多说一句话,心里有个灵魂都在叫嚣着背叛,因此逃避了三个月,夏梦璐,你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才不会伤害到别人?
看吧,他又在想她了。
“你让我先冷静冷静好吗?”
“你要冷静什么?你不爱我了,我看得出来,云海,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排斥,是排斥,你懂吗?”他排斥她,因为夏梦璐排斥她,云海,你怎么可以来排斥我?怎么可以,她也好累:“以前你看到我,会眼前一亮,现在我发现我每次一出现,你的眼底都是逃避,再也没有激动,而且你忘记了吗?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忘记了,因为你的心里已经不再来想我了,我不要什么生日礼物,我只要你一句话,想好了再告诉我,你放心,我不是个会死缠烂打的女人,我也承受得起打击!”
语毕,转身小跑进了卧室,将自己紧紧关进浴室,拿起洗手台上的簪子狠狠扎进了大腿里,怎么办?他爱上夏梦璐了,自己该怎么办?他的心变了,人的心是最难掌控的,她不恨夏梦璐,因为她也是受害者,她懂她,更明白当时她的心到底有多痛,就和她现在一模一样吧?
看着冒血的伤口,从什么时候起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减轻痛苦了?如果云海真的来告诉她,他选择的是夏梦璐,自己要怎么办?笑着祝福他们吗?
别的女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会怎么做?谁来教教她?云海,不论你选择谁,宝宝都不会怪你,如果你选择的是我,那么将来咱就更胜从前,如果你选择的是她,宝宝会祝福你们的,这就是爱,爱是拥有,爱是占有,爱是无条件付出,可有时候爱也是忍让,爱也是成全。
强行逆转,只会让三个人都活在痛苦之中,不是吗?
会长办公室
杜王不解的抿唇,海哥叫他来做什么?而且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骆云海交叉着手指,和手下大眼瞪小眼,许久才不耐道:“阿杜,你说我是不是该去趟普陀山?”没等手下开口又道:“其实不去也没什么……”
杜王眸子瞪大,闪闪发光:“海哥,您也这么想的?我也是,您看是这样的,我觉得自己最近作孽太多了,良心有愧,该去向菩萨请罪,来洗涤洗涤我这肮脏的心灵!”拍拍胸口,三个月了,他每天都在担心那小财迷过得好不好,既然大哥已经开口,他决定了,既然放不下,那就勇于承担,就算夏玥婷不喜欢这种生活,恨他,讨厌他,哪怕是有可能被她一刀给砍死,他也要娶她,总比这样魂不守舍好,男大当婚,既然他如此想念她,不娶对不起自己。
“我是说不去也没什么!”骆云海本想找个理由来拒绝自己,万万想不到手下不反对不说,反而一副迫不及待。
“海哥,您当真觉得没罪可请?您最近真没做什么亏心事?”杜王故作疑问,装吧,明明想去得不得了,还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在把文件名字搞错时,他就知道,海哥始终忘不掉夏梦璐,哎,以前他不懂,现在他自己也这样,他懂了,那是凡夫俗子抗拒不了的爱情,爱情……他爱上夏玥婷了,那个迷糊虫,财迷疯,这次非把她给带回来好好圈养着不可,回到家里就能看到对方爬在屋子里擦地,越想越美好呢。
不对啊,难道他爱她,只是为了让她给他当女佣吗?她除了当女佣还会什么?女佣,不错,直接告诉她,给他当女佣来,这话真霸气,不损面子,就这么办。
骆云海还在思考,去还是不去?一旦去了,就真没回旋的余地了,他向来都是雷厉风行,快刀斩乱麻,去,不代表只是看看,而是将人带回,宝儿怎么办?可他能想着去把人带回,就证明他已经不爱宝儿了,是啊,不爱了,回来后,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感觉了,他注定要伤害到一方,更不会委屈自己,他撕心裂肺的想夏梦璐,想和她在一起,一想到去普陀山,整颗心都明亮了。
是啊,他爱上夏梦璐了,起身道:“走!”
“好嘞!”杜王一甩头发,小财迷啊小财迷,你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来了,是不是很兴奋啊?她这么喜欢他,一定会很兴奋的。
“是要去找她吗?”
大门口,蔡宝儿伸手拦住了那华丽的车子。
门卫们捂住嘴,大气儿都不敢喘,什么情况?
骆云海下车,诚实的点点头:“没错,宝宝,我爱她,我想明白了,既然忘不了,那就跟着心走,就像夏梦璐那话,这么对你我很混蛋,可我相信这是上天的安排,忘了我吧!”
“不能为了我不去?”蔡宝儿大口喘息,努力压制着自己,她还是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我可以不去,但是我的心里全是她,你真的希望这样?对谁都不好,我一刻都等不下去了,我要见她,要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我要把她接回来,和她结婚!”后退一步,沉重道:“对不起!”转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走!”
蔡宝儿倒退一步,呵呵,你爱她,你要娶她,而我,只能成全,骆云海,你甩人时,还真果断,甩夏梦璐时是这样,甩我时也是这样,不愧是你的作风,争取?她不会去争取,因为她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承受着莫大的愧疚,她要的是他的爱,不是他的愧疚。
他能在这个时候说爱那个女人,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真的爱上了,更可悲的是,他对自己的根本就算不上爱吧?否则的话,怎么可能离自己而去呢?
云海,可我的爱是真的,没有哭泣,反而扬唇笑笑,只要你开心,就去吧,而我又该往何处?
骆家再也没她的位子了,或许有个地方,真的可以令人的心静下来,可以抚平人们心底的伤痕,公公婆婆,谢谢你们的喜爱,可宝儿要的不是这些,这颗心守不住了,就什么都没了,无所谓,不就是男人吗?他不稀罕她,她还不稀罕他呢,同样潇洒的转身,什么都丢了,但仅有的尊严不能丢。
他说得对,就算他留下来,对谁都没好处,谁都好过不起来,自己也是,哦不,就算这一刻他回头了,她也不会再理会,她蔡宝儿还这么低贱,这种男人,不要也罢,可是眼泪怎么还是掉下来了?
自后视镜内看到蔡宝儿离开,杜王连连咂舌,佩服道:“海哥,你不愧是我阿海,什么时候我能做到像您老这么洒月兑就好了,甩女人跟甩衣服一样迅速,您是男人中的男……唔!”
‘嗖’
镜片后森冷的视线形同一把利剑射出:“开你的车!”
“我有说错吗?宝儿嫂子也太可怜了吧?您离开后,一直是她在照顾伯父伯母,人家还说一辈子帮你照顾呢!”
骆云海一个头两个大,指尖按压着突突跳的太阳穴,长叹道:“我岂会不知?我不知道怎么弥补她,我不希望伤害到她,但是继续这样下去,不但会伤到她,也会耽误她一生,如果可以重来,我倒是希望我们的婚礼简简单单,平平安安一生,可是现在已经轮不到我来做选择,这三个月,我白天想的是夏梦璐,做梦时想的是夏梦璐,我都不敢相信世界会有一个能让我如此疯狂的女人存在,会有一个地方让我难以忘怀,普陀山,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每天都想飞过去!”
“突然觉得自己挺幸福的!”没那么多复杂,挑眉道:“把夏梦璐接回来,打算怎么安排宝儿?”
闻言,某男越加烦闷了,摇摇头:“到时候再说吧,你说……她还在等我吗?”
“会吧,爱一个容易,忘一个人可不简单,就像我,不断的告诉自己,夏玥婷只是个渔家女,做不来无数弟兄的大嫂,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没有任何的魅力可言,可是我就是忘不掉她,在我脑海里生了根,哦不,在我的心里生了根,已经茁壮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了,拔都拔不掉,对她,我充满了罪恶感,她只是个女人,世界上女人何其多?你说她哪来这么大的影响力?”他都快疯了。
骆云海哭笑不得,原来还有人跟他同病相怜,缘分这个东西真奇怪,他以前和宝儿在一起,确实很快乐,很开心,每天都想看到她,但是从没说一天看不到,就如此想念的,夏梦璐并非倾国倾城,他清楚的知道他不是想老牛吃女敕草,奢求爬上他床的影星多不胜数,他不缺美人,那他要的就是她夏梦璐,任何人无可取代的夏梦璐,让他这个三十岁老男人废寝忘食的夏梦璐。
大手抚向下颚,太不可思议了,此刻内心的激情澎湃有些夸张,可它存在着,因为它要去见它最爱的人,所以它跳动的频率紊乱,还是这才是真爱?
普陀山
“大哥,到了到了,您看,还是老样子,好怀念啊,码头还是这么多游客!”咋感觉已经离开了几十年一样?熟悉的岛屿,熟悉的建筑,还好它们还在,只是为什么明明是揽客时间,却看不到蓬莱客栈的招牌呢?财迷疯和夏梦璐呢?该不会还在睡懒觉吧?
骆云海屏住呼吸,是啊,还是这么热闹,笑道:“走吧!”
“您还笑得出来,待会咱有可能被她们赶出家门!”
“生气好啊,生气代表着心里还有你,倘若不闻不问,那才麻烦!”骆云海是这么想的,那日他伤她如此之深刻,就那火爆脾气,不生气才怪。
两人,两手空空的直奔蓬莱客栈,满怀希望,然而一个小时后,客栈大厅里,夏妈妈冷冷的将两张纸条拍在了桌上:“她们走了,阿海,你把她逼走了,她不告诉我们联系方式,她不告诉我她去了哪里,我们夏家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这样来害我们?现在你高兴了?家里就剩两个老骨头了!”
夏兴国捏着啤酒罐狂饮,看都不曾去看两人。
骆云海惊惧的拿起纸条,几行字,愣是看了十多分钟,字体够难看的,还写这么多,地球仪转到哪里就去哪里吗?倒是附和你的神经病性格,她是断了他的后路,她不想见他,所以到了一个他无法找到的地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夏梦璐,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颓废的走向久违的婚房,里面一尘不染,看来是有人经常打扫,找了半天,发现除了一本相册和衣物,什么都没带走,打开往日那女人存钱的百宝箱,捻起项链,还缀挂着那枚戒指,哦不,他送给她的钻戒不见了,结婚证书不见了,没去离婚吗?你还是舍不得,上天这是在考验他,夏梦璐,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一定会的。
正要离开时,竟发现床底有着一张试纸,那是包裹验孕棒的试纸,倒抽冷气,该不会……一定是的,那女人不会平白无故买这种东西,除非是例假久久不来,这个该死的女人,自己跑了就算了,还想把他的孩子也带走,不行,他必须尽快找到她,必须。
等等,她会不会把孩子打掉?夏梦璐,我都三十岁了,你要敢打掉……狠狠攥紧试纸,他相信她不会的,她一定不会的。
这厢,杜王已经听得热泪盈眶,性感喉结苦涩的滚动着。
“都是我不好呜呜呜都是我,气昏头了,不该赶走她,我以为她会回来的……”
天!他的财迷疯竟然遇到了这种困境,一定很无助吧?都是他,都是他害了她,怎么会这样?无力的来到女孩的卧室,布置一沉不变,却再也没了温暖,冷得人心底都开始发寒,取过桌上的日记本,缓缓翻阅。
均是从大半年前开始,记录着她和他的点点滴滴,记录着她想爱又不敢爱,记录着无数次想表白,又卑微的怕拒绝,里面写满了她的爱,而他却从来没去珍惜过,他都有点怀疑他哪来这么大的魅力?让一个女人如此沉沦?
‘他走了,和来时一样,什么也没带来,什么也没带走,就这么走了,我很想问问他,爱过我吗?可是这四个字,基本都是在分手时才出现,我不想分手,所以按捺住了,可笑的是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何来的分手?当看到几十架直升机时,看到那么多人对他毕恭毕敬时,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接受我了,差距太大,为什么他不是阿杜而是杜王?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半年,我讨厌杜王,可我无法将他改变成阿杜,他迟早都会离开,如今也确实离开了,用不了多久,我想我也要离开了,姑妈容不下我,如果姐夫和杜王都没有出现该有多好?我们还是曾经的我们,快快乐乐,无忧无虑,这一刻,我很害怕,我不断祈祷着姑妈不要来找我,所有人都不要来找我,这只鸵鸟已经千疮百孔了,再也禁不起打击了,阿门!’
鸵鸟吗?夏玥婷,你还真像只鸵鸟,遇到事情就藏起来,不敢去面对,你为什么不等我呢?你去了哪里?另一个城市是哪个城市?阿杜回来了,再也不会丢下你了,听到了吗?你的王子回来了,可你又在哪里?
走得不留痕迹,鸵鸟是吧?你就尽管把你的头埋好,我会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的,一定会的。
“你们走吧,不要再回来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夏妈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回来,她也不想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无法挽回了。
骆云海和杜王沉痛的弯腰,跪在了老人面前,深深磕头,后头也不回的一同远去,要踏上轮船时,骆云海疾步向霍老爹家的方向,来到大门前,见老人正在里面喝茶,尴尬的进屋:“干爹!”
霍老爹仿佛早就看到了来人,瞅着茶壶嗤笑道:“可别这么叫,担当不起!”
“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做,也得不到你们的原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你们将人找回来,干爹,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找到她又如何?”霍老爹起身瞪了过去,好小子,穿西装还蛮帅的:“说啊,你找她又能干什么?你都有家人,有妻子了,你还找她做什么?她离开就是因为这里充满了太多的美好和苦涩的回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骆云海愁眉不展,抿唇坚定道:“我会娶她!”语毕,决然转身。
霍老爹敛去愤怒,扬唇笑笑:“算你小子有良心!”他的干儿子,哪能无情无义?梦璐啊,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海哥,您先回去吧!”
骆云海冷冷的拧眉:“你疯了?一起来的,你让我一个人走?”
杜王激动万分的握住某男的手:“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海哥对我情,可是海哥,我要去找她,她没护照,一定还在中国,我就一个一个城市的找,一定会找到的!你就一个人先坐船走吧!”
“万一她偷渡呢?”某男冷哼。
“她不敢,她胆子比针眼还小,这种事她干不出来,相信我!”
“不行,你必须跟我回去!”人,都要找,可不是这样找,等于大海捞针,而且他现在不好受,谁也别想好受。
杜王眼角抽搐:“为什么?”
骆云海笑着拍拍手下的肩膀:“我们有福不一定要同享,但有难一定要同当!”后沉下脸走向了候船室。
好你个骆云海,死都要拉他做垫背,你一辈子找不到,我还不能和小鸵鸟团聚了?该死的,这种事也有先后吗?是啊,海哥怎么可能看着他幸幸福福,快快乐乐,而独自忧伤呢?怪谁?怪他自己一直瞒着人家半年多,这是惩罚,是海哥给他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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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忘了说一件事,男主妈妈和男主爸爸的故事大蒜有写的,(‘纯禽’黑道教父)就是写骆炎行和程七的,大家可以去看一看哈。
蔡宝儿不是那种会兴风作浪的女人,她是很善良的,而且拿得起放得下,爱得很简单,男主若是死了,她会守一辈子,因为她觉得值得,她知道男主爱她,倘若男主不爱她了,她自然就不会守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