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必洋钻进了向天亮的车里。
“可以确定,是县检察院和县法院的老宿舍楼,是三十多年前建的老宿舍楼,是当时的县检察院和县法院共同修建的,但在三年前,县检察院和县法院分别建了新的机关宿舍楼以后,这个宿舍楼就已经弃用了,那辆黑sè的桑塔纳轿车,就停在宿舍楼下,而宿舍楼旁边,还停着一辆同样的黑sè的桑塔纳轿车,现在可以基本上确定,他们的窝点就在那老宿舍楼里。”
听完周必洋的报告,邵三河说,“找到了他们的窝点,接下來就好办了。”
向天亮道:“我看还是先盯住,不要轻易惊动他们。”
“放长线钓大鱼,我同意。”周必洋道。
向天亮又道:“只盯车不盯人,我看就在巷口对面找个监视点就行了。”
邵三河和周必洋轻笑起來。
“你们两个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向天亮问道。
周必洋笑问,“天亮,你知道麻杆巷巷子口对面的第三个院子,就是那个三层楼的院子是谁家的吗。”
“我不知道,不象你两个,连城关镇有几个弯都知道。”
周必洋道:“方云青副局长家。”
“啊,太好了,得來全不费功夫嘛。”向天亮叫道。
正在这时,周必洋的手机震动起來。
周必洋看着手机笑了,“说曹cāo,曹cāo到,敢情老方也在看着我们啊。”
是方云青副局长來的电话。
很快的,三个人停好车,悄悄的进入了方云青家。
不用寒暄,方云青领着大家就往楼上走,“你们再不出现,我就准备报告了。”
邵三河问道:“老方,你早就发现了。”
“三天前吧,我有晨练的习惯,早上五点多就起床了,三天前的早晨五点半左右,我在自家楼顶上打太极拳,看到对面的麻杆巷里驶出了一辆桑塔纳轿车,当时我只是感到奇怪,那里住的人已经不多了,住在里面的人,要么是单身汉,要么是经济条件不好的人家,哪会有轿车进出啊,所以我以为是哪个家伙在里面设场摆赌,昨天早上五点三十五分,我又发现了一辆桑塔纳轿车从麻杆巷里开出來,我这才觉得其中大不寻常,并不象是有人设场摆赌,城关镇里的人,好歹都知道我住在这里吧,我想他们不会胆子大到在我家对面设场摆赌,因此我昨天干脆沒去上班,我想知道,那桑塔纳轿车是什么时候进入麻杆巷的,我一直守到下半夜两点左右,才发现桑塔纳轿车进入麻杆巷,为了验证我的怀疑,我今天又守了一天,发现那辆桑塔纳轿车同样是早上五点半左右出去,刚才回來时也是下半夜两点左右,呵呵……当然了,今晚我又守到了你们三位的出现。”
向天亮笑道:“老方,你辛苦了。”
上了三楼,是方云青用來监视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床一桌一椅,还有一箱啤酒。
邵三河乐了,方云青平时在家嗜酒,还真是名符其实,“老方啊,你这箱啤酒,我让财务给你报销了。”
“老邵你得了吧,我还不至于穷成这个样子。”方云青道。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方云青已在窗户上安装了观察镜,周必洋走过去看了一下,“方局,你这里太适合监控对面的麻杆巷了,天亮以后我就派人过來接替你。”
方云青问道:“什么來头啊。”
向天亮说,“老方,就是在人民广场监视国泰集团公司的那帮人。”
“噢,这下找到真主子了。”方云青点着头。
邵三河道:“这个对手不简单,早上五点半左右出去,下半夜两点左右回來,都是我们很难跟踪的时段,而且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老邵,这活交给我吧。”方云青道。
邵三河摇了摇头,“你不能,你得天天正常上下班,万一对方也设了暗哨,就会对你很关注的。”
“对对,我听你的。”方云青拿过几瓶啤酒放到桌上,“來來來,來一趟我家不容易,我沒啥好招待各位的,就以酒当茶吧。”
向天亮坐到床上,床上放着一本笔记本,笔记本是翻开的,向天亮瞅了一眼,咧着嘴乐了。
“老方,听说你有三大爱好,太极拳,喝啤酒,收笑话,果然名不虚传啊。”
“哈哈,小爱好,小爱好而已。”
“可以看看吗。”
“可以,还请多多指教哦。”
向天亮看着笔记本念道:“一群妇女,在医院等候B超检查,护士喊,排好了啊,彩B检查的站在左边,黑白B检查的站在右边,有一个妇女听不懂,掀开自己的裙子,又褪下内裤,问护士道,你看我的算什么B,众人均笑,护士沒好气地说,你是牛B,呵呵……老方,你行啊。””
几个人都笑个不停。
方云青拿出钢笔,又接过向天亮手上的笔记本,笑着说道:“三位不能白來,给我來几个笑话吧。”
邵三河对向天亮笑道:“这是老方的规矩,进他家的门,得每人讲三个段子。”
“哟,我一点也沒准备啊。”向天亮挠着头,咧嘴而乐。
坐在观察镜前的周必洋,头也沒回的说道:“老方,我先说一个吧,说,计划生育干部下村调查,问一个老农民,同志,你知道近亲为什么不能结婚吗,老农民憨厚地笑道,亲戚嘛,呵呵……呵呵……太熟了,不好下手呗。”
“哈哈……我也说一个吧。”邵三河笑着说道,“说某单位有一个老处女,年年参加计划生育表彰会,总看着别人受表彰,心里极不平衡,便找单位领导,要求给个称号,领导想了一夜,次rì送她一面锦旗,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抗rì英雄。”
房间里笑作一团。
轮到向天亮了,他想了想说道:“说有位女领导加班后夜归,车突然被拦,两个男的冲上了她的车,一个男的威胁说,老实点,我们是劫sè的,女领导闻言,笑骂道,他爹呀,这么愉快的事,搞得这么紧张干什么,吓死了,我还以为被双规了呢。”
“天亮,你这段子有内涵,太有内涵了。”方云青笑道,“必洋,该你了。”
周必洋道:“说有一老汉求子心切,八年中却生了八个女儿,一天晚上,望着满炕的母女,老汉伤感的叹道,前半辈子cāoB忙,后半辈子B满堂,大B小B躺一炕,中间躺个B大王。”
“必洋,你这个说得不象笑话不象段子,太沒水平了。”方云青评论道。
周必洋笑道:“我就这个水平啊。”
邵三河又说了一个,“有一个老师出了一道数学題,问男生求出來沒有,男生说,求出來了,一尺长,老师说,有点长,又问女生求出來沒有,女生答,求不出來,老师说,你们呀,不是求不出來而是你们根本就沒有求。”
方云青赞道:“邵局这个段子说得妙,求球同音,很有水平嘛。”
又轮到了向天亮,“老方,我给你背几句吧,说,与情人睡是发展优势产业,与寡妇睡是盘活闲置资产,与小姐睡是促进妇女再就业,与女同事睡是用好地域资源,与女上级睡是推动产业升级,与女下级睡是为下游产业注入活力,与大龄女睡是振兴老工业基地,与少女睡是培植朝阳产业,与女朋友睡是加速设备折旧,与老婆睡是巩固传统产业。”
“呵呵……”
“哈哈……”
方云青一边记着,一边大赞,“县长就是县长,太有才了,这个我得好好的领会领会。”
“顺口溜么,我倒也有几句。”周必洋笑着说道,“霹雳一声震天响,三陪小姐要入D,基层领导很紧张,急忙请示Dzhōngyāng,书记微笑把话讲,这帮sāo货真敢想,马上整顿娱乐场,全部抓來慰问D。”
向天亮笑道:“必洋兄,你的这个想法,我表示举双手赞成。”
“那你就向zhōngyāng打报告吧,但别说是我说的,呵呵……”周必洋大笑。
已经一瓶啤酒下肚的邵三河,也接着來了个晕段子。
“有个男的,知道妻子与领导不轨后,愤怒的找到领导的妻子,领导的妻子气极了,她说,咱们上床报复他俩,事毕,领导妻子说,我还生气,再报复一次吧,一连來了三次,那男的跪倒趴下,告饶道,求求你了,我已经原谅他们了。”
方云青笑着说:“邵局,你这个笑话就更有水來了。”
向天亮乐道:“这个领导太沒能力了,外面彩旗飘飘,可家里的红旗倒了,我看他离完蛋也差不多了。”
方云青道:“天亮,你再凑一个,就算齐了。”
“我说不出來了。”向天亮挠着头笑。
“我不相信。”周必洋道。
邵三河说,“我也不相信。”
“想一想嘛。”方云青催了。
向天亮坏坏说,“我说一段,怕得罪人啊。”
三个jǐng察异口同声,“不得罪不得罪。”
“呵呵……那我说了啊。”顿了顿,向天亮坏笑着说道,“扫黄队,吃喝piáo赌样样会,刑jǐng队,案子沒破人先醉,交jǐng队,躲在树下等机会,巡jǐng队,街头街尾看阿妹,治安队,赶走piáo客自己睡,女jǐng队,天天陪着局长睡。”
邵三河和方云青先是楞了楞,然后,都不约而同的苦笑起來。
向天亮急忙笑道:“对不起,得罪了,得罪三位局长了。”
这时,坐在观察镜前的周必洋喊了起來。
“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