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的风,英雄的梦。
冬rì的阳光里,黑sè的手枪在我的手里闪闪发光。
但是我还是忘不了的是,那一身白sè貂皮的长筒帽少女,手中拿着的那把漂亮的银sè手枪。
哪怕是身边这个极有可能是我亲生姐姐的人的出现,也改变不了我的思念。
也许,我是爱上那个拜占庭少女了。
我是爱上那个拜占庭少女了。
即使是妈妈也回来了,看到床上的女孩之后又是扑上去查看女孩的身体,在看到右腋窝下的两颗连环黑痣之后,妈妈又是和睡得昏昏沉沉的女孩哭着抱在一起,最后因为扰人清梦又被那个女孩用希腊语呵斥。即使是那样的场面,我也不在乎了。
即使是王主任让我抄写英语单词和课文,而我在房间里机械地用笔和作业本完成秃顶老师的交代,我也不在乎了。
在这一瞬间,或者在这点之前。我只知道眼前的女孩,真的是我的姐姐。
爸爸妈妈在房间里都和那女孩哭成一团了,我这个时候却只是在失望。
那个自称为景千由的女神说话不准吗?
为什么我的姐姐真的活着?
不是说我的姐姐活着不好,而是说为什么眼前的女孩,是叫做胡绿的女孩,而不是那个神秘的来自东罗马冻原的拜占庭少女?
接下来,爸爸妈妈开始问及胡绿这十几年来的遭遇了。
和见到我的说辞不同,胡绿只是透露了自己十几年来在塞伯利亚生活,然后就不太想回答爸爸妈妈的问题了。
但是,国人的好奇心,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满足的。
在一番几乎是逼供一样的询问下,胡绿终于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领和没有系上的口子,一脸忧郁地问道:
“爸爸,为什么要知道的那么多呢?”
“爸爸妈妈这是为了你好,这些年你究竟在哪里,究竟过的怎么样?”这边妈妈焦急地说道。
“难道,我不说就不能在这个房间里继续住下去吗?看来,那个恶魔说的没错。我已经不能回来了。”抱着我的棉被。胡绿的脸上一脸的忧郁。
“那个恶魔,说的没错,我已经死了,不应该回到这里……死人和活人是不能住在一起的。”
说到这儿,胡绿居然抱着棉被哭了起来。
一时间,喜剧变成了悲剧。本来是久别的亲人重逢,
“小绿,那个恶魔是谁?是不是诱拐你的人贩子?快告诉爸爸他在哪里,爸爸告诉你舅舅去抓他!”爸爸一脸的义正词严。几十年保卫科干部的经验,促使爸爸也有了jǐng察的威严。
“没用的,爸爸。那个人说得对。这个家,真的不是我该呆的地方,我继续呆在这里,会给你们带来灾难的……好吧,就让我再呆一天,只是一天,然后我就走。”
“小绿,话不说清楚你不能走。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坏人了?你别怕,有爸爸在,还没有那个坏人敢把你怎么样!”
“是吗?爸爸,看到我带来的东西了吗?没错,就是门前椅子上貂皮大衣里面的手枪?”
“那是?”爸爸的脸sè变得严肃起来。
爸爸走了过去,从貂皮大衣里面抽出了一个带有枪套的小手枪,爸爸拔出了闪闪发亮的小手枪,我一眼认出了小手枪的身份。
“马卡洛夫手枪!”看到手枪的枪型,我在一边低声说道。
“空军的五九式手枪……小绿,这是从哪来的?”抽出手枪的弹匣,看到手枪里面的一排黄澄澄的子弹,爸爸的脸sè变得难看了。
“多年不见的女儿,回来的时候带着枪。换成是谁,都会感到害怕吧?爸爸,我说过的,我只在这里住一天就走……本来,如果你们什么都不问的话,我还以为可以藏在这个房间里面一辈子的……”
爸爸的脸sè,顿时变得僵硬了起来,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所以,我说过,知道太多是没用的。今天我会在这里再住一夜,然后明天一早我就走……明天以后,我也不曾来过,也不曾是你们的女儿。”
爸爸还是拿着手枪,呆呆地看着胡绿。
这一夜,大家过的都不好。
我挤在爸爸妈妈的房间里,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胡绿则是像是客人一样霸占了我的房间——因为男女七岁不同床的关系,所以今天夜里也是这样的无趣。
所以,今天夜里我也没有睡得怎么好。
真的,这些天的遭遇。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jīng神病患者一样。
先是英雄救美,然后是英雄被魔王陵辱,再然后就是英雄变成了狗熊,最后,居然狗血了。在深夜所见的伟大的女神的感召下,勇敢的少年居然创造了奇迹,死去的姐姐回到了家里。
这是什么样的遭遇?就算是电视剧,也没有这么玩的吧?
死去的姐姐回到了家里,还带着枪,招惹了大魔王。我们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遭到了这样的诅咒了呢?
是从十一夜行遇到那个自称景千由的神棍女人开始?
还是?
还是……从1994年我遇到的那个东罗马少女给我手枪的那一刻开始?
这是偶然吗?
还是被人算计的必然?
如果没有十一夜里的夜行,我就不会遇到那个自称女神的景千由,就没有之后还大衣,打架,英雄救美反被艹的经历,也应该没有今天和那个死人姐姐相遇的事件。
如果没有以后事件,我的人生是不是会过的很平常,我会不会继续骑着自行车去夜行寻找奇遇?
那个景千由,也许是女神?或者是坑人的女神?
不管她是不是女神,总之,我现在有这样的感想:
女神伟大,我的人生终于可以不用夜行就开始混乱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