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
悠长的金属回音,响彻在庭院,本来还算工整的小院经过二人的战斗之后,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台风过境完全是美化的说法。
土地上裂开痕迹,木制的篱笆被电成焦炭,甚至只要有一点点的火苗就会发出‘腾’地一声,然后迸发出炽热的烈焰。
——由此,由这些可以看出二人破坏的程度。
一红一蓝两道身影在庭院中上下翻飞,此时,如果有人若是可以录下这份战斗的画面,并且以二十倍的速度缓慢播放的话,恐怕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标准。
没错,就是标准,无论是雷米尔还是卫宫雪,他们的动作都只能用完美来形容。
——绝不会偏离一分、多余一分乃至于少做一分的动作,无论是速度还是角度,抑或者是变招的时机都拿捏的起到好处。
——在那之前,不会有任何的征兆,甚至明明是直直的迎着你的刀锋扑来,可是在刀锋即将碰到油皮的一瞬间,却又贴着皮肤滑了开去。
——真的是只能用完美来形容的动作。
庭院中闪耀的是钢铁交击进而迸发出来的火花,薄而锋利的刃口上悬挂的是生与死的重量,细碎而毫无章法的步伐上寄托的是游走于生死之间的胆sè,飘扬的衣袂之间带来的是超月兑于凡尘俗世的飘逸。
——如此,身影在上下翻飞,合合分分,在这期间,两者的剑交击,旋即又再度分开。
红sè的身影——卫宫雪,弯曲的带有弧度的武士刀从下、中、上段各个方位砍入。
雷米尔则像镜影一般一一接下。
冲突、冲突、冲突——反反复复!
刀与剑几度咬合、弹开,犹如彼此吸引般再次交错,连续响起的金属声彷佛正以铁锤不断敲打着即将成为铸造成锋利的刀剑的素材一般。
交击的频率与速度达到顶点,每次交错所迸出的火花,甚至已经带着烟硝了。
突然——
刀剑没有交击,而是互相错过,浅浅砍过彼此的肌肤。
那是交错的结束,也是流血的开始。
——在万分之一个瞬间。
剑锋暂时停止了交击。
——结束了吗?
不,还没有,只是暂时的停止了罢了。
武士刀刀划开雷米尔的侧月复,生体立场凝聚而成的剑则挖开卫宫雪的肩膀。
武士刀刀割开雷米尔的大腿,生体立场凝聚而成的剑则削下卫宫雪颈子上的一块油皮。
武士刀刀擦过雷米尔的左手臂,生体立场凝聚而成的剑在同时砍中并灼伤了卫宫雪的肩膀。
武士刀刀以反十文字斩奔过雷米尔的胸部,生体立场凝聚而成的剑则烧灼了着卫宫雪的右臂。
——刀与剑,在对视着,锋利的刃口正对着彼此锋锐。
——人与人在对视着,犀利的鹰隼正进行着无声无息的较量。
卫宫雪右眼充血,对方则舌忝舐滑过脸颊的血渍。
——但是战意依旧高昂!
战斗已经几乎演变,不,是已经演变成为了一场死斗。
而且,死斗此时已经陷入胶着的状态。
沾满血糊,刃部在无数次冲击之下已损毁,刀已变得不像刀,只不过是一种钝器——也许用锯子来形容是再好不过了。
被钝刀持续敲打的剑的雷霆形刃也被削减、粉碎、弹开、抹平,让它之所以成为恐怖凶器的的累点也不知道何时丧失了火力,使这件武器变成一把沉重的普通剑。
——由此可见,战斗到底激烈到何种程度。
武器能够伤人,不单单是因为它的重量,更是因为他具有锋利的刀刃。
然而,此时,无论是武士刀还是生体力场凝聚成的剑,都已经失去了自豪的锋刃。
一发现这点,两个人也都彻底抛弃了身为剑士应有的风范和技术。
——彼此就像套好招一样揪住对方的衣领,在极近距离之下用自己的武器殴打对方。
——用刀柄、刀锷、刀背、不再锋利的刀刃、刀身中段、镐地、刀栋、拳头、手肘、额头。
用这些部位,攻击眼睛、鼻子、额头、脸颊、下巴、胸口、肩膀、侧月复、喉咙、月复部、大腿
——殴打、殴打、殴打、殴打、殴打、殴打、殴打、殴打、殴打、殴打、殴打、殴打、殴打、殴打、殴打、殴打、殴打、殴打、殴打、殴打,不断殴打。
雷米尔吐出一口带血的痰,沾在地板上的血痰里还带着好几片似乎是咬碎的牙齿的碎片。
卫宫雪的左手略微有些不自然的弯曲——很可能是骨折了,毕竟,那把生体力场构筑成的剑虽然已经失去了那些雷电,但是,那种重量依旧足以打折骨头。
“你的那只手不会在下一刻就断掉吧?”
“那我会在那之前让你没有血可以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