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很近又似乎很远。
施曼柔征征的望着疾驰而过的车轮拖曳着昏黄的灯光,呼啸而过,强烈的气流灌进车里,席卷着她的发丝胡乱飞舞。
你在车窗内看风景,车窗外的人在看你。
脚伤已经并无大碍了,送费先生回别墅后,自己是不是应该安安静静的走开了呢?每每想到这,她就觉得胸口生生直疼。
施曼柔是一个浪漫的人。她相信爱情是一眼缘,是一生缘。爱情可以是一个人的邂逅,也可以是一个人的孤独。
只是,她的爱情已经死了,葬在冰冷的过去,留给她的只有无止无尽的思念。她渴望的幸福就像梦中的风筝那样,飘在高空,牵着它的只有手中那根细长的线,若即若离。
幸好,现在有你。
施曼柔没有说话的机会。
车子在距离别墅仍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费云翔拉着她的手说,下车吧!我们去西湖边走走。
半夜时分,西湖仍然游人如织,热闹了一整天的喧嚣并未消停,湖边的茶楼灯火通明。
施曼柔的心情忽又变得像夏rì的晚风那样温暖,一种说不出的温柔在心头轻轻荡漾。她摘下帽子,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在前边,嘴角洋溢着抑不住的笑意。
费云翔叼着烟,不疾不徐的跟在她后边。前面是一个路口,来来往往的人极多,他正要提醒她注意安全的时候,突然,从身后窜出一个黑影,猛的一下撞在施曼柔身上。施曼柔被撞得一个趔趄,费云翔赶紧上前扶住她,谁知黑影没HOLD住,直接扑倒在地。没过一会儿,身子竟然不断抽搐,口吐白沫,殷红的鲜血从额头那儿汩汩直流。
费云翔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旁边又跑出来一个老太太,她向前扑倒在地,哭声震天动地。她边哭边嚎道,“二郎啊!我苦命的儿呀,你自己没本事,守不住老婆,她要跟别的男人走,你就让她走好了呀!你说你过来跟踪她干什么呀,人家找了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你怎么斗得过他呀,我那苦命的儿呦!她要离婚,你就跟她离好了呀!她要房子你把房子给她就是了呀!她不要囡囡,我一个老太婆自己带好了呀!我那苦命的儿呦!那男的是市里做官的,你怎么斗得过人家啊!我们一普通老百姓,没权没势,本分过rì子就行了呀……”
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声哭诉,很快就吸引了四周游人的注意。中国人都喜欢看热闹,尤其是看别人的热闹。
路口,很快就聚拢了一大帮子人,大家不明事由,纷纷打听事情经过,也有隐约听明白了的人在向四周学舌。
费云翔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蹲子,问道,“大婶,你这是怎么了?你儿子额头那磕出了血,还是赶紧送医院去吧……”
老太太见费云翔蹲了下来,她止住哭声,侧身转向费云翔,头不断用力的往地上叩,“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儿子吧!他都快要给你打死了,求求你了,饶了他吧!你愿意带着他媳妇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我指定不让我儿子再去打扰你了。我给您叩头了,求求您,饶了他吧!”
没叩两下,老太太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在衣服和地上,没一会儿的功夫,脸上粘满了鲜血。
费云翔仍有些不甘心,他问道,“大婶,你再仔细看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媳妇啊!”
“我没认错,你是不是费云翔,是不是从京都来杭湖的?”
“是啊,可是我……”
“没什么可是了,你抢了人家老婆,还有理了是吧!你以为你是当官的,就可以欺男霸女、强取豪夺,是吗?大家说对不对?”
围观的人群中,竟然还有热血分子,此言一出,顿时群情激愤。
施曼柔被这一幕惊呆了,费云翔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害怕。围观的游客纷纷掏出手机、相机进行拍摄,还有人掏出手机,拔通了报jǐng电话。
费云翔看这局面,他明白自己被人yīn了,现在的局面很危险,稍有不慎,后果就会非常严重。
他大脑迅速的转动着,本yù将计就计,将这对母子俩带到医院,再行报jǐng处理的时候,只见围观的人群里一阵sāo动,他定眼一看,原来是一个身着白衬衣、黑裤子,打扮有点像干部的人带着大队人马挤了起来。
“费书记,真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西湖太大,我们寻了半天。您没什么事吧?又是这对母子在sāo扰您!您放心,这次我们带了十多个人过来,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他们一番。”那个衣着打扮有点像干部的人,拎着黑sè公文包躬身说道,看样子应该是个秘书。
“兄弟们,cāo家伙,把那两个泼皮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有费书记顶着,大家别害怕。”中年秘书大声说道,似乎生怕旁边围观的群众听不到。
一顿疾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落在母子俩身上,开始还有些力气嚎叫的他们,过了一会儿,喘气的声音渐渐消弥了。
“费书记,我们快走!那对母子好像已经死了。”中年秘书说话的声音大得惊人。
费云翔知道他们已经落入了一场yīn谋陷阱当中,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搂着施曼柔,保护她的安全。
疯子正在赶来的路上,如果来得快的话,他们还有暂身月兑身的可能。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散了!这有你们什么事啊,知道我们费书记什么身份吗?还围在这儿,快走!快走!他妈的让你们都散了,听到了吗?”一个口cāo东北口音的大汉,抡起拳头重重的砸向围观人群。
那些年轻人则从兜里掏出铁棍,朝身边围观的人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胖揍。
围观的群众先是震惊,然后是被彻底激怒了,他们捡起地上或花圃里的碎砖头烂石子,疯狂的扔向他们。从四边八方赶来的群众,越聚越多,现场黑压压的一片,估计至少得有千把来人。
围观群众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场面开始失控了,但jǐng察却迟迟没有到场,yīn谋的气氛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