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
清晨,费云翔带着大黄满山转悠,竟然没有看到熟悉的大屁屁。他跑了两圈,也就失去了继续跑下去的动力。
吃过早饭,费云翔他们驱车直奔小院。咋天跟叔叔约好,今天要去一位中将家里做客。
这位中将,是老爷子生前所在部队的参谋长,以前是他的部下。他从一线下来后,调任某部分管军工装备。费家介入军工产业,与他的推荐密不可分。
下届军委调整,大部分到年龄的老将军都要从军委卸任。他是军委委员的候选人之一,虽然选任希望不大,但这也为他积攒了很高的清望。
从小院到军区大院,直线距离不过两三公里,依法拉利的速度,一脚油的功夫也就到了。不过,叔父乘坐的是一台老式的桑塔纳,时间也就长了那么一丁点儿。
费国乾准备了一些从边疆带回来的新鲜棉花、大枣还有一些当地的土特产,最值钱的也就是一个用小箱子严严实实包裹好的两块和田玉原石。
老爷子的家就在军区大院。
费家从这儿搬走后,他们还是第一次重回军区大院。虽然还是一样的绿树葱郁,但大院层层警戒,明显跟他们记忆中的大院有了很大的区别。
老爷子还在书房,去门口接应他们的是勤务兵。
前几年,戴老爷子的老伴去后,唯一的女儿移民加拿大,儿子们又整天忙于工作,空荡荡的房子平时只有他一个人和警卫兵、勤务兵们住在一起。
他的两个儿子,今天都回家了,不过,这极有可能是老爷子特意安排的。两家人十多年未聚了,大家一起见一见,总是有必要的。
费云翔认识他的小儿子,他是国内有名的鹰派,经常在电视上评论军事热点和国防问题,见解深刻,也有点儿偏激。
“国乾,你们来了啊,我们都等你半天了。”首先站起来的是戴家老大,他与费国乾是相交多年的朋友,多年未见,见面自然格外亲热。
两人拥抱之后,又以军人的方式相互对擂了一拳,一切尽在不言中。戴家老大,现在某军事院校,大校军衔,老爷子退下来之前,他应该有希望再进一步。
“来!莹莹、云翔,你们过来,这是大叔,这是二叔。”
“大叔好!”
“二叔好!”
“嗯!孩子们好!”
“国乾,我记得你只有一个女儿,云翔是?”
“哦,他是我哥的孩子。”
“是国程的孩子呀!可惜了他英年早逝,要是还活着,今天费氏恐怕都成巨无霸集团了吧。”
“是啊!”
“国乾,你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戴家老二,冷不丁冒出的问题,让费国乾犯了难。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按照纪律,离开防区是要向上级军区汇报的。虽然他是回来赴丧,但老父亲已经下葬,即便请假的日子未到,也是要尽快回到防区,否则容易遭人诟病。
他只得含含糊糊的回答道,“老爷子刚去,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把这些事忙完,就差不多了。”
戴家老大,隐约明白费国乾担心的是什么,他暗暗使了个眼色制止二弟,别再问些让人难堪的问题。
“国乾,这么多年未见,我看你还是像以前那样结实,这些年我在学校呆的时间长了,下基础锻炼的时间又少,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还没待费国乾说话,戴家老二就将话题抢了过去,“是啊!堂堂军事院校的大校先生,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斗着地主,这体质能好到哪儿去?”
戴家老大,气得怒眉相向,却又无可奈何,他弟弟就这二愣子脾气,眼看气氛越来越尴尬。勤务兵跑过来说,“费将军,戴部长请您去书房。”
“谢谢!莹莹,你陪叔叔他们坐会。云翔,你跟我一起去见见戴部长吧!”
戴部长正在练字,年纪大了之后,他每天都要写几个大字,一是安神养心,二是打发时间,这一点倒是与费国乾有几分相同。
“国乾,你来了啊!来,快请坐,快请坐。”戴部长放下手中的笔,贴身警卫将他刚写的字摊铺开来,一一晾干。
“戴叔叔,你还像十几年前一样年轻啊!头发还是那样茂盛、乌黑,人家都说头发好,身体就好。”
“哈哈!国乾啊,这你这看错了。别人的头发啊,全靠养;我的头发呢,全靠染。等退休了,我也就不染了,白了就白了吧!”戴部长挥挥手,招呼他坐下来。
“戴叔叔的字,苍劲有力,女圆润中通、暗藏锋芒,看来叔叔是心有鲲鹏志,御风始冲天,壮志未酬那。”
“国乾,过奖了!我们是军人,不信文人那一套。”戴部长面有得色,嘴上却推辞道。
他瞧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年轻人说道,“这位是?”
“哦!云翔,你过来。这是戴爷爷,也是你爸生前最敬重的人。快叫爷爷!”
“爷爷好!”
“哎呀,这就是云翔那!一晃都成帅小伙了,有女朋友了吗?要是没有的话,我看我们戴家老二的闺女不错,配得上云翔,男未娶、女未嫁,我看行。”戴部长乐哈哈的笑道,费云翔则尴尬的挠了挠头。
“云翔那,戴爷爷这可不是包办婚姻啊!你们俩最终成不成,还得看你自己下的功夫够不够。我看老二家的女儿要是真嫁了,就要赶紧给他生个小外孙,看他还有没有闲心,天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哈哈!”戴老爷子压低声音说道。
一屋子人放声大笑,气氛极为融治。
“国乾那,你这次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我?”戴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毛笔,虎目射出几缕精光的盯着费国乾说道。
“是的,叔叔,我确实有事过来找你商量。”费国乾很坦诚的说道。
“好,好!”戴部长看了费云翔一眼,连声说道。
“云翔,你去外边陪叔叔他们说会话!”
“好的,爷爷、叔叔,那你们先谈事,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费云翔转身就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了。